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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念想叫荷巷桥

闵行报社 闵行报社 2019-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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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约撰稿  吴玉林丨文并图

《有种念想叫荷巷桥》

黑瓦白墙飞檐,小桥流水人家。

走在荷巷桥老街上,

那些墙、窗、门斑驳中透着沧桑,

而街上也少有原住民的身影,

窄窄的街面上擦身而过的

几乎都是操着各地方言的外来租户。

往事并不如烟

荷巷桥地处马桥镇的西南角,黄浦江与女儿泾的交汇处,西与松江区接壤,因镇区周围有5条河流,形成荷花状,故名荷溪镇。又因小镇小如巷,进镇中央有座石拱桥,后人称之荷巷桥至今。


如果要推算荷巷桥老街形成的历史,应该从清代中期算起。所以老街虽小,但还是有年头的。对于土生土长在马桥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于我而言,记忆更为深刻。80年代初期,我曾在老街西北角的荷溪中学就读,整整三年。

荷巷桥的街面并不宽敞,估计也就2米多吧,也算不得繁华;街也不长,大概300多米,各种小店倒是不少,食品烟杂店、五金百货店、中西药店、粮店,还有小修小补的缝纫铺,零零杂杂,将近20家,基本上是当地供销社办的公家店,尚可满足周边彭渡、韩仓、同心、民主等村民的所需。


后来有彭渡村人在街东头开了一家点心店,那里的馄饨和汤团做得不错,当然还少不了阳春面;接着韩仓村的一个理发师傅开了家很小门面的理发店。公家店的那些师傅因为是“公家人”,用现在的话说是“体制内”的,吃皇粮的,旱涝保收,故而服务态度谈不上好,脸上似乎总挂着一层高人一等的表情。

这里的店铺与店铺间往往夹着两三户居民,大概有几十户,倒也为小镇平添了几分生活气息。那时十分羡慕住在小街上的居民,有这么多商店近在咫尺,打个酱油、买包糖、理个发,甚至头疼脑热了配个药,自然方便得多了,哪像我们要从乡间小道徒步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到街上。尤其是看着住在街上的同学,何止是羡慕,还要加上忌妒恨,我们吭哧吭哧赶往学校,他们可以听到上课预备铃声后才慢笃笃地晃着书包出门。

秋收时节,小街最为热闹,人声鼎沸,水泄不通。因为供销社在这里设有粮食收购站,村民们用拖拉机、劳动车等交通工具,人推车运着把刚从地里收上来、脱粒好的稻谷卖掉。那时最牛逼的要数那些检验的、过磅的人了。村民们都巴结着这些人手下留情,把稻谷的成色看高一些,卖个好价格。收购棉花时也是如此。

后来老街不堪重负,供销社就把收购站迁了出来。一度街上的中药店成为了我们这批学生的天下。大概在我读初二时,药店里开始收购“拉蛤巴”浆。“拉蛤巴”是乡下的土话,就是癞蛤蟆,学名蟾蜍,其眼腺边喷射的浆可作药,于是一夜之间成了乡下孩子们眼中的宝贝。那时我们的书包里都有一只刮浆的夹子,无论上学放学路上,大家都在田野路边逮“拉蛤巴”刮浆,尔后卖给药店,虽只有区区几毛钱,但倍感金贵,转了身就到隔壁的食品店、文具店买吃的、用的。东头墙角有一个做野鸡蛋糕的摊头,那个香啊,能把人馋死,于是刮“拉蛤巴”浆的收入大多贡献给了他。


无疑,荷巷桥老街几乎盛满了我懵懂童年和青涩少年的记忆,我们在这里撒下一路的欢歌笑语,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横冲直撞……老街斑驳的墙缝里嵌入了我们这代人的一段美好时光。

也曾人杰地灵

荷巷桥老街虽小,却也曾人杰地灵。当初古宅深院,弥漫着浓浓的农耕文化气息,繁华而不喧闹,名重而不张扬,具有独特的乡村文化特征,是一处典型的江南农村乡间集镇。


老街上的居民有两户大姓,分别是金家和顾家。据历史记载,1949年前,街上的这些店铺和住家都是金、顾两家所拥有的财产。

民国时期,出生于马桥、曾担任江苏省政府主席、国民党考试院副院长的钮永健先生在这里创办了俞塘民众教育馆荷溪分馆,组织附近村民学习文化、科学、礼仪、知识,开展扫盲活动,举办幼儿亲子比赛、迎新年春联比赛等。荷巷桥乡贤顾言、金庆章捐资创办了荷溪小学,吸收周边少年儿童读书求学。

说到荷巷桥的历史,顾言和金庆章是两个绝对绕不过去的历史人物。也可以说荷巷桥因出了这两个人物而平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和文化底蕴。

顾  言(1843-1914),字丹泉,世居荷巷桥镇。自幼聪慧,办事沉稳且有胆识。其博览古文辞,热心地方公益,曾指导乡民广泛植棉,促进了地方经济。清同治十一年(1872),顾言说动乡绅,在马桥镇上的文昌阁首创吴会书院,后又购置民房添建讲堂,让本地学子接受近代教育思想。顾言出任上海县学务公所(后称劝学所)协理、总理后,走遍上海地区,为兴学奔忙。

金庆章(1873-1946),字静初。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官费留学日本。1908年6月归国,在晚清与民国时期历任驻朝鲜仁川领事、宝山县县长、松江县县长。抗战时,他拒任伪职,抵制日货,为地方民众公益事业建树多多。




令人欣慰的是,虽然历经上百年的世事变迁,哪怕是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但顾言和金庆章故居却得以幸存,如今已成为闵行区不可移动文物。在荷巷桥镇中区的金庆章宅邸庭院内,生长着一棵植于1932年的桂花树,非常珍贵。在镇的西市梢,还有一座建筑面积500余平方米的金家祠堂,内有回廊楼台,正厅高4米有余,这在上海郊区实属罕见。

期待老街重生

正因为荷巷桥老街拥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和丰富的人文风貌,在城市化越演越烈的今天,老街能得以原貌保存至现在,用沧海遗珠来形容似乎并不为过。

但是,近10年来,原住民们纷纷进城购房,外来人口大量拥入,那些原本宽敞的街面房被分割成一间间出租屋;墙体剥落,有的甚至长满青苔;雕花木窗木门因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有的干脆被换上了塑钢门窗。

老街既不处于交通要道,周边又都被农田包围着,被人遗忘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荷巷桥老街的不幸,却又是它的万幸。正因为它偏居一隅,同时又因为处于马桥镇现代农业规划区内,周边为基本农田保护区,老街才没有被急于改造、开发、动迁,从而得以保存至今。虽然那些建于上世纪初和中叶的房屋已经残破不堪,但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依稀可辨。



居民生活


其实,对于老街的未来走向,马桥镇有过慎重的考虑和详细的规划,曾多次邀请相关专家前来考察论证。早在2008年,马桥镇规划建设办就曾为规划赴北京专程拜访出生于荷巷桥镇的水利部专家、高级工程师金传良先生听取意见和建议。

保护和修缮荷巷桥老街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如何将其融入马桥镇南片新农村郊野总体规划并得到实施。老街具备丰富的历史条件,也有传承的意义,如果挖掘,大有文章可做。

比如马桥镇本身就是马桥古文化的发源地,地下有上海成陆时的古海岸线遗址;近处有公元399年筑耶城遗址和筑耶城庙,承载着5世纪初的茫茫诗史;老街东北角的吴会古镇更是在公元2世纪已成集市,三国鲁肃墓和周瑜行营均建于此 ;更重要的是明代书画大家、礼部尚书董其昌的夫人龚婉琰就出身在附近的韩仓龚家宅(今彭渡村12组)。龚家宅因在明代先后出现龚情、龚恺两位进士及一位一品夫人而名噪乡间,更难得的是都有文物遗存。其中龚情尺牍及其墓碑石梁,其母叶氏顺碑刻都得到妥善保护。

这些厚重的历史底蕴都为

荷巷桥提供了发展和保护的基础。

荷巷桥何去何从,还是个未知数。

但对于我而言,

一定会有种念想在这里。



(吴玉林,马桥人,闵行区政协委员,《城市季风》杂志执行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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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徐恺凯  张熠楠  汪秋倩 张金月 谢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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