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画家范曾叛逃归国始末】

2018-04-07 亚美时事学堂 亚美时事学堂

【亚美导读】1990年11月初,范曾抵新加坡举办画展,回国途经香港,住到君悦酒店。范曾趁陪同人员吃饭之际,匆忙跑到君悦酒店1212房间和情人楠丽做了“生死告别”,直奔机场。

  

面对提前安排好的媒体,范曾情绪高涨地发表了《辞国声明》,说“自己是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对GCD镇压、迫害民主人士不能容忍”(按:其实他是因为伙同台商搞走私案发,台商被捕,他才借以流亡的名义仓促外逃)。于11月5日与严家其乘法航仓惶逃往法国巴黎。

  

后来,时任万委员长儿子万忠祥说,“范曾去新加坡办展,请我父亲发个贺电,贺电发了他就叛逃了。害得我父亲因为犯了没有政治预见性错误,给中央政治局写了检查”。当时李瑞环也给范曾发了贺电,所以就怒骂“范曾毫无人格,毫无国格”!

  

《人民日报》1991年3月20报道,政协十届闭幕会议根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第二十八条的规定,决定撤销范曾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委员资格;21日,民盟举行第12次中常会,鉴于范曾严重违反《中国民主同盟章程》,会议根据《中国民主同盟章程》第36条规定,决定撤销了范曾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委员及民盟中央常务委员会任命的职务。


到了1993年,中国政府对于叛逃在外的暴乱分子给予了宽大政策。只要不发表新的言论,不加入新的组织,就可以回国,既往不咎。范曾于11月归国了。


范曾辞国声明


我为了追逐心灵的自由,来到了法兰西,还将去到更多、更遥远的国度。哪儿有灿烂的文明,哪儿就是艺术家的故乡。国内有些部门对我的心愿或者有些误解,那我除去原谅而外,不准备多置一词。因此,与其说我的行为是政治的,莫如说是心灵的。于是,我想到,有的政治制度,可能使心灵的张力较大,更有利于心智的发展;而有的政治制度,无疑对心灵约束和扼制较多,从而使心智迟钝。艺术家永远需要心灵翱翔于溷浊的泥淖之上。我的出走,对从政者的看法是遗憾多于仇恨,他们倘能从中悟出一些道理,我想益处多于害处。

  

还有,自去年中华民族巨大的悲剧之后,我很多至好的朋友如刘宾雁、方励之、严家其、刘再复、徐刚、理由诸人,在各地漂泊流亡,他们对祖国的拳拳之爱,我十分理解,我出来对他们是一种安慰。事实上世界上没有任何权力可以使我相信他们是人民的敌人。他们的学问、才华和人品,我视为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我将是他们永恒的朋友。待来年遍地杜鹃花,我愿与他们重返故园。人们请相信,可怕和可恨的永远不会是他们。我匆匆赶来巴黎,似乎就是想和徐刚重温同住团结湖时一杯酒、一壶茶的旧梦,问题既简单又真实。

  

再者,目下还没有任何压力促使我需要政治的庇护,我从心里感到坦然。一个享有相当声誉的东方艺术家,来到西方的文明古城巴黎,除去艺术的呼应而外,没有任何政党、组织向我伸臂相迎。

  

另外,作为艺术家,我愿向诸位披露一则消息,我的出走也包含着爱情上的原因,我愿与我深爱二十多年的楠莉小姐共赴天涯,我既爱江山,也爱美人。

  

离开祖国,有些怅惘,走向世界,有些高兴,如此而已,谢谢诸位。

  

范曾

一九九零年十一月七日于巴黎


范曾归国声明


近三年在域外岑寂而孤独的生活,使我知道一旦远离幅员无垠的神州大地山河,离开博大精深的东方文化的土壤,我只能写出如此的嗟叹∶“归程应识天无际,寄寓翻知海有涯”,和如此的凄惶∶“雨冷丁香,忍识他乡是故乡”。从而使我悟到艺术家不能囿于因一时一际困惑而追求的小自由和小解脱,这就可能重陷另一种心灵的桎梏。唯有与祖国同在,才应是我永恒的、不朽的追逐,才是我心灵的大自由、大解脱。


我是一个艺术家,于政治殊甚懵懂。然而历史在前进,当我看到二十世纪末世界经济萧瑟,而故国一枝独秀这不争的事实时,我为伟大的中华民族所蕴含的自我调节力而自豪。向前看是一片横无际涯的浩荡景象。我的心境已非畴昔,往日所执着,俯仰之间已为陈迹,一切都在变化,一切都情随事迁。我深知没有祖国的富强和人民的福祉,一切都徒托空言。目前政府的改革开放政策深得人心,我表示支持,并愿为中华民族的振兴,尽其绵力。近日有诗句云∶“已卜家山花万树”,“杜鹃花开”宜作此解。


我曾说既爱江山,又爱美人,而今楠莉又如何?她不愿看到我空白少年头,她无法慰藉我无边的烦恼。其实我刚来巴黎不久,我已有诗谶云∶“前程是异域羁旅,长空有莫名愁绪,莽天涯,只剩我与汝。”我们都深感去日苦多,不愿再在天涯飘泊。消除烦恼,便识归程,我深祷故国山河无恙,亲人安康。

  

范曾

1993年6月27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