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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荐书第12期】莫里斯•布朗肖《无尽的谈话》

2017-05-19 布朗肖 上河卓远文化

- 每周荐书第12期 -

 - 莫里斯•布朗肖《无尽的谈话》-

《无尽的谈话》

〔法〕莫里斯•布朗肖(Maurice Blanchot)著

尉光吉 译

南京大学出版社

2016年9月

ISBN 9787305174988


莫里斯•布朗肖(Maurice Blanchot



《无尽的谈话》如此的厚度或许证实了标题的“无尽”之意。但“谈话”是什么?一种言说的需要,一种写作的迫求。在和列维纳斯、勒内•夏尔、米歇尔•福柯、乔治•巴塔耶等人的无形的谈话中,他者和断片的言语激发了一场走向极限的逃逸运动,这既是对未知的外部空间的迎接,也是对形而上学阴影的脱离。因此,不再只是纯粹的文学批评,布朗肖意图在谈话中容纳哲学、伦理、艺术和神学在内的诸多思想之可能性。“谈话”是书的半成品,尚未成为有作者签名和封面包裹的书。在这些字字珠玑的谈话里,布朗肖与作家和哲学家之间的机锋为我们理解法国当代思想提供了一把关键的钥匙。



-授权转载-


当然,总有书在各个国家以各种语言出版,一些被视为批评或反思的作品,而别的被冠以小说的名号,另一些则自称诗歌。这样的规定很有可能会持续下去,就像书的概念被穷尽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会有书一样。然而,我们必须做出这样一则评论:自马拉美(把这个人还原为一个名字并把这个名字还原为一个标志)以来,倾向于让这样的区分显得枯燥无味的事情在于,某种东西的经验,经由它们并且比它们更为重要地,显现了出来,那就是我们带着一种更新了的严肃,并用引号来继续称呼的“文学”。散文、小说、诗歌似乎在那里被写下,只是为了允许文学的劳作(如今被视作一种独一的力量或一个至尊的位置)得以完成,并通过这样的劳作提出一个问题:“在艺术或文学这样的东西存在着的事实中,至关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这个问题是极其紧迫的,并且是历史地紧迫的(在这里,我指的是《文学空间》和《未来之书》的一些文本,还有一篇题为《文学与死亡的权利》的文章),但一种唯美主义的世俗传统已经掩盖并将继续掩盖它。

我不会说我们已经走出了这个时刻:这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不论我们做什么,不论我们写什么——宏伟的超现实主义的经验已经表明了这点——文学都占有了它,并且我们仍处在书的文明中。但文学的作品和研究——让我们保留“文学的”这个描述性的形容词——加剧了文学所庇护的原则和真理的一种不安。这种和知识、话语、政治斗争所提供的某些可能性相关的劳作已促使语言的问题浮现出来,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因为重复,永恒的再次温习,是它的本源),而是以一种更加持续的方式,就像这些作品所肯定的那样;那么,通过语言的问题,另一个或许颠覆了它的问题也浮现了出来,而随这个问题一起到来的是一个今天表面上被轻易接受了并且显得平常的词语,但仅仅几十年前,在其中性的单纯当中,它被删得最多并且几乎是不合理的:书写,“这书写的疯狂游戏”。

书写,书写的要求:不再总是(通过一种绝对不可避免的必要性)服务于所谓理想主义(也就是,道德化)的言语或思想,而是通过其缓慢释放的固有之力量(缺席的即兴的力量),似乎仅仅致力于其仍然不一致的自身,并逐渐地引出全然他异的可能:一种无名的、消遣的、延异的、离散的关联方式。由此,一切都受到了质疑——首先是上帝的观念,自我的观念,主体的观念,然后是真理和唯一者的观念,最后是书和作品的观念——因此,这种(以其谜样的严格性来理解的)书写根本不把书作为它的目标,而是标志了书的终结:一种可以说外在于话语,外在于语言的书写。

又一个需要阐明或制造困惑的词。当我说“书的终结”,更确切地说,“书的缺席”时,我指的不是这么多专家关心的通讯的视听手段。如果一个人停止书的出版,而代之以声音、图像或机器的交流,那么,这绝没有改变所谓的“书”的现实;相反,语言,如同言语,会因此愈发地肯定它的主导性以及它对一种可能之真理的确信。换言之,书总指示一种服从于统一的秩序,一个观念的体系,那个体系肯定了言语之于书写的优越性,思想之于语言的优越性,并且承诺:交流有朝一日会是直接的和透明的。

那么,书写有可能要求我们抛弃所有这些原则,也就是终止并完结一切担保我们文化的东西,这不是为了让我们以一种田园牧歌的方式转身,而是为了让我们实现超越,也就是走向极限,以便试着打破圆环,圆环之环:观念的总体——它奠定了历史,它在历史中发展,并且它的发展就是历史。书写,在这个意义上——在这样一个方向上:没有任何的摸索、松懈、转动和迂回(此处放置的一篇篇文本一起承担了这些东西的踪迹,并且,它们的兴趣,我想,就在于此),就不可能仅仅维持自身,甚或以全体的名义维持自身——假定了时代的一种根本的改变:打断,死亡本身——或者,夸张地说,“历史的终结”。书写以这种方式穿越了共产主义的来临,共产主义被视为终极的肯定:仍然总是超越共产主义的共产主义。书写就这样成了一个可怕的责任。书写被不可见地召唤着去瓦解这样一种话语:不论我们相信自己多么不幸,只要我们还支配着它,我们就仍被舒适地安置在里头。从这个角度看,书写是最大的暴力,因为它僭越了法则,一切的法则,甚至它自己的法则。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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