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人排队成产业，刷流量的小聪明终会破产

当刷流量成为一个行业的规模化黑色产业时，这个行业离泡沫破裂已经不远。

▲上海某网红店顾客排队 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文/胡涵

流量是互联网时代商业模式的核心。纵观这十余年的中国互联网商业史，事实上，一切模式和思维，本质上都是流量的竞争。

网红餐饮店，自然深谙其中道理。它们早早就学会了互联网玩剩下的那一套：花钱买流量。

这大半年来，排队成为了诸多网红餐饮店的标配。一些主打新概念的奶茶、糕点和餐厅，如果门前没排上几十个顾客，压根就不能被称作网红，自然，也得不到资本和舆论的关注。

可动辄花三五个小时买杯水实在有悖常理，于是，媒体一再卧底爆料雇托排假队，网红店则一再回应澄清，唯一不变的，是“每开新店必排队”。上周，一家以排队闻名的茶饮店进驻北京，我顺道去逛了一圈，门口已经排了两百余人。

这事实上是一种互联网流量思维的线下玩法。流量思维的特征之一，便是笃信流量的滚雪球效应：当初始流量累积到一定阶段，就能产生随后接连不断的指数级增长，最终形成头部效应。如果以互联网产品的逻辑分析，这种思维就带来了对初期运营能力的无限强调。

但流量思维的线上玩法，早已进入畸形怪圈：流量造假，使得这样的思维和模式陷入恶性的低层次竞争之中，最终，整个行业都受到损伤。从互联网商业的历史来看，当一个新兴模式开始频繁陷入流量造假的时候，也证明这个模式即将进入淘汰和洗牌的寒冬阶段。

近日有媒体报道发现，网红餐饮雇人排队也进入了泡沫时代。一些专业排队中介负责联系餐饮店，组织人力，然后以每小时十五元的价格雇人排队，制造高流量假象。这是畸形的流量思维惹来的祸端。并且，历史经验证明，当刷流量成为一个行业的规模化黑色产业的时候，这个行业离泡沫破裂已经不远。

几个月前，在内容创业仍然被业内人士称为“黄金时代”的时候，有媒体调查发现，微信公号阅读量造假成本极低，范围极广，为公号增加一千阅读量只需要十五元。随后，微信进行技术升级，导致此前刷流量的大号突然之间阅读量裸奔，大量原本篇篇“10万+”的公号，被发现阅读量只有数千而已。

如今，网红餐饮店的“假排队”模式，证明着在畸形的“流量思维”影响下，“刷流量”不分线上线下。可惜，无论外壳如何变化，商业的本质不会变，需要烧钱才能出现流量的生意，一定不会是好生意，靠烧钱买流量做起来的品牌，也一定是空中楼阁。刷流量和假排队，只是利用了互联网的小聪明，但泡沫终究会破灭。刷量如玩火，这一点，还请沉醉于雇人排队的网红餐饮们铭记。
 □胡涵（媒体人）

编辑：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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