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坊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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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去年寒露时节，几个摄友走访了茅店（原芦溪县华云乡）这个群山环绕、绿树成荫的小山村的民间手工造纸作坊，这里仍然使用着东汉时期蔡伦所发明的那一套完整工序，堪称中国古代造纸术的活化石，现在翻看，觉得有味。

作坊就建在村里的小河边。

这里的手工造纸的特点是纯手工，不借助任何现代工业器械，也不使用任何化工原料，一些木制的机械充满了古人的智慧。这种造纸法完全不同于工业造纸，造纸后的废水依然干净，对环境没有任何污染。

生产过程有十几道工序，腌料、洗料、踩料、入槽、抄纸……每道工序都十分讲究。每年立夏时节在山上砍下一月龄的毛竹，这时要严格把握时机，“立夏前三天没有砍，立夏后三天砍不赢”，过早过迟砍下的毛竹都会影响纸的品质。把毛竹统一砍成1.5米左右的长度后削去青皮，对开6—8片打去竹节，包装成一捆捆，放入石灰水腌塘中浸泡腌制三个月左右，又放入清水池塘中浸泡一个月就成了做纸的笋料。

15岁就跟父亲等长辈学习做纸的谢有芳，是做茅纸的一把好手。据他介绍，当时华云一带的农村里有不少人靠做茅纸吃饭。 “别看我现在年纪大了，但我办料做纸可一点也不慢。” 谢有芳经营着一个年产值10多万元的土纸厂，他一边介绍自己的造纸经历，一边用双手比划造纸中办料、抄纸等工艺流程。现在，在芦溪乡下依然可以看到零星的槽厂在削竹、办料、做纸。谢有芳说，市场竞争形势下，变革也是难免的。他现在的希望，就是趁着像他们这样掌握传统工艺的老艺人健在时，把这些工艺记录保护下来，让后代还能看到原汁原味的手工造纸工艺。

造纸，是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距今已近２０００年的历史。然而，由于工艺复杂、经济效益不大，这一中国古老的传统手工造纸术濒临失传 。这个“活化石”与其说向我们传递了一个古老的文化信息，不如说是山里人把钟情的一种生存方式传递给了世界。

河流是永恒的，慢慢的水流中，它夹带着多少时间的神秘感。一年时光，我在想，那造纸师傅，有可能是我，或者不是我，或者是我的某一部分，是曾经在别处的一个我。

我喜欢在乡村行走，它随时可以检拾生活的美味。

（图文：左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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