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 美国商务部第三次“豁免”华为，抽刀断水何时了

据美国媒体报道，当地时间11月18日，美国商务部发布公报，宣布对中国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发布为期90天的、允许美国企业继续与之进行业务往来的延期许可（“豁免”），这也是自今年5月将华为列入管制黑名单以来，美国政府第三次“豁免”华为。

不过半年功夫，华为就受到三次“豁免”，真是“皇恩浩荡”！不过每次“豁免”长不过3个月，甚至一度还打算只给两周，正所谓放了关、关了放，折腾得不亦乐乎。

之所以要如此折腾，是因为美国政府左右为难。

一方面，自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政府摆出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发展”的遏制“明牌”，用各种口实、甚至索性不用任何口实，不遗余力、千方百计打压中国有实力和潜力的公司，尤其华为等足以对美国关键产业、领域构成威胁和挑战的公司，美国国会里一些多年足不出北美，却酷爱管天下闲事的议员也百般鼓噪，犹嫌不足。上周美国司法部长巴尔就曾公开扬言，华为等中国公司“不可信任”。

另一方面，尽管近年来美国政府、尤其特朗普政府不遗余力和华为“切割”，不但在国内各领域竭尽所能排斥、挤压华为的市场空间，还将所谓“长臂管辖”运用到全球范围，必欲将华为等中国高科技公司赶尽杀绝、置之死地而后快，但如今毕竟已是“地球村”时代，美国政府近年来在欧亚美非诸国针对华为等中国公司的百般围堵始终事倍功半，甚至在其国内，因为广大美国农村电信运营网严重依赖中国设备，且所有能够想到、做到的替代方案都存在成本等巨大问题，诚如美国商务部长罗斯等所言，一旦彻底“切割”，不但发展普遍不足的广大美国乡村电信网络将“一片漆黑”，而且可能令成千上万美国就业机会受到影响。

正是这种左右为难，导致美国政府在“豁免”华为问题上不断反复、频繁摇摆，始终难以决断和取舍，此前流传的“两周豁免”奇特方案，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传出的，而最终仍然给出90天的延期许可，则表明尽管“鹰派”始终将“打赢很容易”挂在嘴边，但“打赢其实并不容易”。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今的美国政府始终执拗地追求“单赢”，追求那种极致的“我活你必须去死”，这种所谓“美国第一”在特朗普时代体现于美国政治、经济、军事等战略的方方面面，华为只不过是这种“美国第一”逻辑及表现的一个缩影，美国与中国间围绕贸易纠纷和贸易协定的反复，美国在国际间近几年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群”和“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无不是这种“单赢”思维的必然结果。

然而这个世界毕竟早已不是一个“单机版游戏”，再大的政治体、经济体，都不可能自耕自织、自给自足、自成体系，国际化分工、配套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非要“切割”，要么根本办不到，要么就注定付出难以承受的更大成本和代价。倘明知“切割”不现实，却打算恃强凌弱，逼迫合作伙伴签署只利我、不利人的单边性契约，甚至一旦这个单边性契约随着时间流逝变得不再那么利己，也要撕毁重签，必欲“颗粒归仓”而后已，其结果就只能是抽刀断水，自寻烦恼。

回到华为。正如美国彭博社、英国路透社等报道，在美方千方百计制裁、打压、切割、围剿下，华为今年前三季度营收依旧增长了24%，且美方在全球范围内针对华为5G的围堵也收效甚微，华为已获得60个5G商用合同，且这一名单还在不断扩大。此次美国商务部的第三个“豁免”更表明，就连美国本土，这种“绝缘体”的效能也是靠不住的。

之所以如此，不仅因为前述的性价比和全球配套、分工，还因为华为已掌握了5G等未来重要领域的诸多“独门绝技”，成为一些方面第一甚至唯一选择，硬要绕开即便“原理上可行”，也势必付出方方面面的更大、更多代价。

退一万步，即便这种“相互切割”真的成为现实，华为等中国企业固然要付出更多，却也将因此构建一个和美国“不兼容”的“自循环”，这样做，双方都势必耗费更大代价。

素有“重商”传统的美国政坛是否已经忘了，美国本身就是“门户开放”、自由贸易和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是否已经忘了，没有这一切的开放和自由，美国绝不可能成为今天之美国？单极时代一去不返，“单赢模式”则在任何时代都注定不可能持久成立，美国不行、中国不行，任谁都不行。惟有回归“双赢逻辑”，才能让所有各方都获得最大的利益，类似华为制裁-豁免“翻烧饼”这样抽刀断水的不明智之举，实在早就可以休矣。

作者：陶短房 旅加学者

栏目：观点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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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刘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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