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翻译·480《中国艺术》(277)
编者按:《中国艺术》(Chinese Art)是西方早期研究中国艺术的重要文献,1958年在纽约出版,上下两卷。作者William Willetts(魏礼泽)(汉学家、西方艺术史家)从中国的地理特色着手,系统梳理了玉器、青铜器、漆器、丝绸、雕塑、陶瓷、绘画、书法、建筑等中国艺术的各个门类。他坚持客观描述作品的方法,“并不对所讨论器物给予美学价值论断,而是让器物自己说话”。
“让器物自己说话”,与观复博物馆“以物证史”的理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我们选择翻译此书的原因。此次我们邀请到美国CCR(Chinese Cultural Relics《文物》英文版)翻译大奖获得者对此书进行正式专业的翻译,译者也是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美国现代语言协会国际索引数据库)和AATA(国际艺术品保护文献摘要)收录的美国出版期刊Chinese CulturalRelics的翻译团队成员。
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则,此次翻译将存疑处一一译出,其后附有译者注。现在就让我们跟随本书,在绚烂璀璨的器物中,感受中华文明的博大辉煌。
这种花口碗也不多讨论。另外一种椭圆形的花口碗,花口是由长边的压印工艺形成的(图67b)。实际上,这种造型和汉代的漆杯很类似(图67a)。或许应该区分一下这种器型和花口碗。先来谈后一种。
图67a: 苏联Koulagyche出土的萨珊银器;图67b:唐代釉陶
Gallois在一篇讨论西方对唐代陶器造型的影响的文章中,试图找到这种四花口椭圆碗的西方原型,是一件可爱的小铜杯,发现地点是科隆,一起出土的还有一些古罗马的遗存,年代为5世纪(图66b)。于是根据这个证据,他宣称,“这种四花口的模式来源于素椭圆造型,是西方发明的,然后传到中国,唐代很流行”。我觉得这聊备一说,还是应该记住中国本土的漆杯的影响。但是,带出筋工艺的椭圆杯唐代之前的中国确实不存在,所以将科隆出土的杯当做是中国这种花口杯的原型是有一定道理的。纵向出筋纹完全是另一种存在。
图66b:科隆出土的罗马遗存铜碗
上个世纪以来,波斯的各个遗址都发现了大量的银器,俄罗斯西西伯利亚上叶尼塞河的村庄到乌克兰的广大地区也有类似出土。其中,到1909年为止出土的最重要的器物由J.Smirnov编纂成彩图册页,这本书对于亚洲艺术史家的重要性怎么估计都不过分。我们只要稍微看下里面的内容,就会发现,其中的器物年代和产地非常混杂。或许其中的大多数都是萨珊的波斯制作的。其他一些事通过伊朗传入,属于伊斯兰时期,另外还有些不难发现就是中国的产品。
我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萨珊艺术对中国的影响开始于唐代之前;也可以确定,唐代银器的使用以及工艺、造型还有装饰纹饰,都和萨珊的银器类似。但我们不能说,风格影响是单方向发生的。在文化交流曾经发生的地区,很难说清到底哪种文化是施加影响的一方,哪种是接受影响的一方。如果这种交流时间很长,很有可能某种造型和纹饰又从中国返回到西方。其中一个案例,我们下面详细讨论,就是鸟头形执壶。虽然上面提到的银器的证据非常鲜明,但我们要作出结论还是得小心。如果我们举出的萨珊金属器的例子比中国相应的器物年代还有晚,那么就不能说这件萨珊的器物是西方源头说的证明。除非,我们可以摆出这件器物是中国本土制作的可能性。
往期文章链接: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width=500&height=375&auto=0&vid=s0360rb9fg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