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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秩芳华·往昔如昨|邱江宁:烛灯心影忆华年


【编者按】悠悠七秩芳华,漫漫征程如歌!2022年是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年,也是南昌师范学院建校70周年。70年来,学校为党育人为国育才,谱就了华美的篇章。关于母校,那里有校友们最美好的年华。携一纸信笺,书一份曾经的母校与我。学校特开辟【七秩芳华·往昔如昨】专栏,殷殷讲述校友们的往昔故事。

本期校友



邱江宁,1973年生,江西南城人,江西教育学院(南昌师范学院前身)九三中文本科,复旦大学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博士后,英国剑桥大学、北京大学访问学者。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2018年入选教育部人才计划。主要从事元明清文学研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13-14世纪丝路纪行文学文献整理与研究”。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文学遗产》等文科权威刊物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奎章阁文人群体与元代中期文学研究》《元代馆阁文人活动系年》等著作,专著《元代文人群体的地理分布与文学格局》(130万字)入选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


忙碌而无心的日子,一晃十数年。期间很少想起或者说很难想起在江西教育学院学习的岁月。突然间,疫情、战争、极端天气、考研大潮等等只会出现在文字世界的内容逼到自己的生活面前时,才恍觉当年在江教的日子真如云端天上,点点滴滴都是最好岁月的见证。

烛光里的执着

对我和我们班考研的同学来说,江教生活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晚上点蜡烛看书的记忆。一九九〇年代初,考研还是一件较稀罕的事。在来江教学习之前,我从来不知考研为何物,更没想过进江教准备考研的事情。不过,我有一个执拗的认知,就是任何时候不能浪费时间,要努力多看书,所以,一入学就马上去图书馆借书、看书。我的这个行为被班里的考研带头大哥颜小留注意到了,他鼓励我去考研。我几乎没怎么考虑就跃跃欲试,对自己将要进行一件如此高大上的事情感到无比激动和憧憬。真正进入考研,才知道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学校图书馆每天八点半闭馆,教室里也是八点半就熄灯。之后的时间就必须靠点蜡烛看书。每天晚上八点二十五左右从图书馆走出来往教室走去,就能看见教学楼的烛光在八点半左右的一瞬间亮起。刚开始点蜡烛看书的感觉特别好,黑暗中,只眼前一簇光芒,特别安静,特别有氛围。时间久了,不仅氛围感消失,视物不是那么清晰,更讨厌的是,夏天点蜡烛看书时,不仅特别热,而且蚊子一直在脚底下肆虐。因为怕蜡烛熄灭,不能大幅度地赶蚊子,只能老熬着蚊子的叮咬;冬天点蜡烛看书,则要面对南昌特别凌冽、呼啸的风和飘忽不定的烛光。可就是这样的条件,教室里一簇一簇的烛光还是在不断增加,每一天大家都会鏖战到至少11点以后才会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室。我们九三中文本科班,一共有40余人,李志农、颜小留、陈宁宁在校期间就考上了研究生,之后陆陆续续有潘正文、陈桃生、王晓生、吴华荣、黄英、涂青林、张园、陈正红、沈华柱还有我,考上研究生。对那时的我来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因此彻底改变,我只是单纯地不想成为教室里第一个吹灭蜡烛退场的人。


“文星”创作大赛

我们九三中本的班主任是谭思健老师。他给我们当班主任时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他特别帅,也特别注意自己的帅。记得开学第一天,他给我们开班会,穿了一身白西装,头发锃亮,脚底下还蹬着一双白皮鞋,像极了电视里的蒋大为,特别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为了激发我们班的文学创作活力,开学后不久,谭老师就以班级为单位组织了一场“文星”创作大赛。比赛结果,文星是潘正文,何洪生和我是二等奖。而且我所在寝室的四个人,全部都获奖了。有趣的是我的文章模仿《楚辞·天问》的口吻,篇中全是一些愤世嫉俗的情绪语言;杨春燕的文章全用当时的流行歌词表达自己的情伤。在公布奖项的那天班会上,谭老师说,他最喜欢读的是获得二等奖的何洪生的《姑父》。最有趣的不是我们写的文章,而是发表感言的现场。那一天,谭老师一番侃侃之言后,突然,坐在侧边后面的张永高,不请而自发地走到讲台前进行了一场持续约十余分钟的精彩演讲。具体内容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当时我们全班同学都被震住了。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到张永高,最多只把他认作是班里腆着个大肚子的中年油腻男,但张永高在讲台前的自信、流畅、滔滔不绝,让他那颇显臃肿的身材陡然变得丰厚沉稳、风度翩翩。孤陋寡闻如我,第一次知道县城重点高中的头牌语文老师原来是这样的风采。张永高之后,获得文星之称的潘正文也突然从后排走到讲台前。尽管彼时的潘正文身材颀长,颇有白面书生的俊朗,但比起张永高娴熟得都有些圆滑的表达技巧,潘正文显得青涩而局促,尤其是他那满口赣南腔的普通话,让整个教室的氛围一下变得轻松活跃,每个人似乎都从刚才张永高的气场震撼中舒活过来,找到了一丝自信。不清楚那次“文星”创作大赛之后,班里的创作氛围是不是浓郁了许多,但这场创作大赛却的确起到了以文会友,增进大家相互熟悉与好感的作用。从那以后,至少在我,观察和对待每位同学时似乎都多了一些认同和认可,少了一些被工作和社会侵蚀的世故和缺少交流见识的浅薄。


新年礼物

在谭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的班委也似乎变得有些多事而不甘沉闷。第一学期末,班委组织了一场元旦晚会。晚会上七七八八的节目,让我们这个年龄跨越不小的班级成员都融入到跨年的快乐与期待中。晚会的最后环节,是抽取礼物的环节。之前,班委通知每位参加晚会的同学都准备一份礼物,不用太贵,但一定要用心准备。终于到了抽取礼物的环节。具体过程就是班委准备了一副扑克牌,每张牌上都写着一位同学的名字,然后轮流到每位同学面前,让其抽取其中的一张牌,抽到哪一张,那张牌上同学的礼物就送给他。在所有的礼物中,张园抽到的那一份礼物最引人注目。它被礼物纸包裹得特别精致漂亮,当她抽到之后,我们都有些羡慕,都很希望张园能打开包装纸让我们看看里面包的到底是什么。也许张园跟我们的想法一致吧,她在大家的期待和围观中,打开一层包装纸,又打开一层包装纸,再打开一层包装纸,一连打开五层、六层……经过漫长的等待,万万没想到,拆到最后,竟然是当时考研同学常拿来补充能量的一块萨其马,一块钱一个。真让人悻悻然,但准备礼物的那位同学,是李志农吧,他和颜小留两个都笑得前俯后仰,特别得意,全然不顾经过漫长等待的围观同学跟着张园一起尴尬。我准备的礼物是一张自认为精心挑选的卡片,卡片上的语言也是自认为很抒情很煽情的,但可惜我的字实在稚嫩难看,在漂亮的卡片上显得有些拙劣,至于写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在拿出礼物的当时,我就已经觉得有些尴尬了。但更尴尬的是,抽到写有我名字扑克牌的是潘正文。仿佛本来就很拙劣而又用力过猛的劲头被人逮了正着似的,我觉得自己那些酸叽叽的小女生文字在大才子面前丢够了面子。直到后来,我和潘正文一起考上研究生并成为伴侣之后,我才知道,腼腆的他在抽取元旦晚会礼物的时候,曾暗暗地许愿,如果他抽到我的礼物,就从新年开始,鼓起勇气追求我。从江西教育学院九三中文本毕业后,我好像只匆匆回去过江教一次。但现在提笔,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拖着腔调、韵味悠长地念沈尹默《三弦》的罗淦先老师,绘声绘色地描摹高老头形象的赵家鹤老师,述说唐代之后无神骏、骑马似骑狗的谢苍霖老师,能用古琴般的韵调念古音的郭晓云老师,第一次课就用纸做的太极阴阳图快速旋转来讲解中国传统美学之原理的李满老师,在课上总是意气风发的韩春萌老师,课前、课中、课后总是一脸朝阳的陈朝忠老师……一幕幕,一帧帧,宛如还在眼前、耳边。我记得入学报到后第一周的有天上午,我们班只有前面两节课,下课后,我们寝室四个,我、杨春燕、杨芳、吴华荣,高高低低,我们的脚步声在空空的宿舍楼走廊上回荡着,我突然想起那时流行的广告歌:“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不想,我才刚起一句,她们全都跟唱起来,一直唱到宿舍里。从此,我们寝室里年龄最大,个子最高的杨春燕有了“大虫”的绰号,而吴华荣年龄最小,绰号“小虫”。同学间的那种亲密无间,至今让人神往。回首往昔,我从来没想到,江教那略显粗粝简陋的生活,却成为了我人生最富足、最丰沛的开始。谢谢江教当年给了我们的人生一个新的开始!

2022年4月


党史学习教育专栏



她是井冈山第一位女红军,为掩护伤员,身中17块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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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共青团中央综合自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央广网、微博@中国历史研究院、@井冈山革命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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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学院

编辑|余欣

责编|谢梦君

审核|常颖 谢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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