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岁抗战老兵,77年后重返战场祭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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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世的抗战老兵大多年过九十。说不定哪天就会故去。加紧寻访老兵,留下口述历史的工作越来越紧迫”
▲上图为8月8日,来自河南省通许县城关镇东水沃村的97岁国民党抗战老兵贾善明(左一)在北京昌平南口镇羊台子村,向当年牺牲并长眠于此的营长敬礼。
新华社记者罗晓光摄
▇新华每日电讯记者李坤晟、倪元锦
77年后,家住河南开封市通许县的贾善明回到了北京市昌平区南口镇羊台子村。他要祭奠当年牺牲在这里的战友。
1937年7月7日,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占领了北平和天津的日军为解除华北后顾之忧,进军南口。1937年8月8日,南口战役爆发。时年20岁的国民革命军21师121团2营2连重机枪手贾善明为抵抗日本侵略者,和战友们一起在羊台子战场浴血数日。
公路、大树、玉米地……老人找不到记忆中的羊台子,除了小坡地上那块镌刻着“余营长之墓”的墓碑。他的营长余恩涛就长眠于此。
2014年8月8日,上午10点20分,97岁的贾善明在志愿者的搀扶下来到余营长墓前。在老人的记忆中,这位营长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以前是一位白营长,年纪大些。战斗打响后白营长身体不好,没有参加南口战役。然后,就是这位余营长。”
1937年8月21日,贾善明的胳膊被日军打伤,撤出战场,获得“华北抗日伤兵”勋章。他在阳泉的战地医院养伤期间听说了营长牺牲的消息。时隔77年,站在余营长的墓前,老人嘴角微微颤动,几乎要流下泪来。
来自台湾的中华黄埔四海同心会会员、13军4师12旅旅长石觉将军的儿子、70岁的石齐,南口战役中国军队指挥官汤恩伯将军的外孙赵培英也上前磕头。石齐用手机播放了当年的军队起床号。贾善明老人说,“这个我知道,起床号,当年每天都听。”老人缓缓伸出右手,敬礼。
南口战役民间研究者杨国庆读完祭词后,志愿者给老人递上一瓶二锅头。“营长,我敬你一杯酒。”老人轻轻洒在墓碑前,再次敬礼,这时已经老泪纵横。
此次活动的主要推动者杨国庆告诉记者,请贾老回羊台子战场是自己去年到开封拜访老人时的构想。他当时还邀请了同样参加南口战役的21师126团的张文河老人。可惜,张老上个月刚刚去世。杨国庆研究南口战役近10年,先后寻访到5位参加南口抗战的国民党抗战老兵。这几年,“其中三位先后去世,洛阳的刘宗禹老人身体不好。贾老这次能重回南口,非常难得。”
杨国庆说:“现在在世的抗战老兵大多年过九十。说不定哪天就会故去。加紧寻访老兵,留下口述历史的工作越来越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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