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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新华社体育部前主任高殿民:曾第一个报道中国奥运首金

2016-11-13 林德韧等 草地周刊


【编者按】1984年,许海峰在洛杉矶奥运会射落中国奥运首金,当时是高殿民通过一部固定电话,第一个将这条消息传向世界。11日他去世的消息震惊了传媒界,新华社记者纷纷在网上撰文怀念“高Sir”。


作者 | 林德韧等

栏目 | 国社故事


新华社体育部前主任高殿民去世

许海峰获中国奥运首金

他第一个将这条消息传向世界



据“新华体育”官方微博消息,新华社体育部前主任、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高殿民于11月11日下午15:30许在韩国平昌突发心脏病去世,终年62岁。


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12日在韩国平昌为一天前猝然离世的新华社前体育部主任、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高殿民举行了追思仪式,追忆他对奥林匹克运动新闻事业和国际体育报道的贡献,并缅怀他和各位委员之间的长期友谊。


同日平昌冬奥组委主席李熙范在会见新华社代表时也对高殿民的去世表示沉痛哀悼,并向高殿民家人表示慰问。李熙范表示,平昌冬奥组委将为新华社和高殿民家人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前主席凯文·高斯帕也打来电话,对高殿民的去世表示沉痛哀悼和慰问。他说,高殿民为国际奥委会和奥林匹克新闻事业所做的特殊贡献是无法替代的。他的去世是我们共同的损失。


在新闻委员会会议上,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们首先为高殿民默哀一分钟。国际奥委会媒体运行部总监安东尼高度评价了高殿民为奥林匹克新闻传播和媒体运行事业所做的突出贡献。他说,高殿民是非凡的人,是东西方体育新闻之间的桥梁,我们会永远怀念他。


1、第一位报道中国奥运首金的记者

参加奥运火炬传递次数最多的中国媒体人之一



高殿民于1954年出生在河北,毕业于大连外国语学院。他1977年加入新华通讯社对外新闻编辑部,1978年开始从事体育报道。1984年,许海峰在洛杉矶奥运会射落中国奥运首金,当时是高殿民通过一部固定电话,第一个将这条消息传向世界。


此后高殿民便和奥运会结下不解之缘,连续参加了洛杉矶(1984年)、汉城(1988年)、巴塞罗那(1992年)、亚特兰大(1996年)、悉尼(2000年)、雅典(2004年)、北京(2008年)、伦敦(2012年)八届夏季奥运会报道。从2004年雅典奥运会开始,他还连续四次参与夏季奥运会圣火传递,是参加奥运火炬传递次数最多的中国媒体人之一。此外,他从1982年开始参加了历届亚运会的报道。




2016年3月,高殿民在新华社退休。他曾是新华社体育新闻编辑部主任、新华社驻伦敦分社社长。高殿民曾经表示,工作生涯内他几乎都在从事体育新闻报道。


高殿民的工作也得到了国际同行的认可,他是中国唯一的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国际田联新闻委员会委员、国际排联新闻委员会委员。


此次前往韩国,是作为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参加国际奥委会媒体大会。


2、重温高殿民撰写的奥运报道手记

24年前,他撰写《“闯”村记》记录记者的智与勇




1992年第11期《中国记者》刊登高殿民撰写的《“闯”村记》一文。虽然已过去24年,但文字依然清新可读,从中亦可见新华社记者为了完成报道,坚持不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职业精神。


“闯”村记


高殿民

赴巴塞罗那之前,就听新闻媒介宣传说为防止国际恐怖主义分子的破坏, 第25届奥运会的安全防范措施空前严密。防范越严对记者的吸引力也越大。老资格的摄影记者官天一和我前两届奥运会一起“ 闯村”成功, 总觉得运气这次依然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7月19 日早上8 点多, 我们靠热情的报摊主人给的一张地铁乘车图, 开始了计划中的采访。


途中经过换乘, 用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看到了奥运村。由于我们路线不熟, 围着“ 村子” 绕了大半圈方“ 摸” 到允许外界人员进人的大门。一切似乎还顺利, 调换证件、填表, 未遇任何麻烦。后来才知道允许我们进入的是“ 国际区” ——即运动员注册、代表团升旗等活动区城。真正的奥运村要穿过马路, 是另外用铁丝网围绕住的六七层高、式样各异的楼群。出入口处均有警卫人员把守。


我们决定权当“ 老外” , 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冲过去, 可惜到门口就受阻了。警卫人员很有礼貌地告诉我们去接待处填表, 等第二天代表团同意后方可入内。


洛杉矶和汉城奥运会时, 我们“ 闯” 村时也遇到同样情况, 不过受阻时就用纪念章开路。小小的纪念章一送, 加上“ 软磨” 一会儿, 警卫只好陪同我们进去, 待采访完毕再陪同出来。还没有碰过壁。这时我们又搬出老一套, 纪念章、钥匙串每人一个, 好话讲了半天。


可西斑牙警卫还是无动于衷。就这样我们连走了六七个门口, 纪念章送出十几个, 就是进不到村里。这中间曾遇到中国代表团工作人员办事归来进村去, 也帮我们作“ 工作” , 甚至中国台北队的西班牙联络官也用当地语言为我们说好话, 但门卫仍没有丝毫通融余地。



新华社记者胡越(右)与高殿民在第24届奥运会上用放大镜观看底片(摄于1988年9月)


时间过了两个多小时, 官天一背着十几斤重的摄影器材, 赤热的太阳下通身大汗。我也感到口干舌燥。但是谁心里也不甘就此罢休。老官拿出了“ 激将法” , 说年龄大了, 闯劲不足了等等, 我一听劲头又来了, 今日非进去不可!


这次我们改变了策略, 决定抓住机会大摇大摆往里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当来到又一个门时, 我们连警卫都不看一眼, 边喝水边往里走。果然这个入口与其它地方不同, 警卫朝我们笑笑, 丝毫没有阻挡之意。我们终于进村了! 事后方知这个入口是工作人员出入的, 警卫只要看胸前挂牌的人就放进。


虽说进了村, 代表团驻地在哪幢楼? 碰巧遇到几个教练和运动员去吃饭, 他们好心地让我们一起去,随后再带我们去团部。虽说我们无心吃饭, 但想到可在餐厅拍照片, 就答应了。没想到经过的门口正好是我们试探了半天未能进来的地方, 官天一转身往回走已来不及了, 我远远一看, 撒腿就往后跑。可惜也晚了,警卫追了上来。他一手抓着我的肩膀, 一手指着旁边停放的警车,对我大叫一声“Look out”(当心)。这时我心里很明白,意思是再乱闯就送警察局了。


虽说是饥肠辘辘, 哪能就此罢休, 再来一个“ 二进宫” , 按第一次进来的路线我们又摸了进来。这回可不敢造次了, 如同耗子躲着猫一样, 沿着楼房之间的小路前进。


当体操选手陆莉等领我们到达代表团团部时, 官员们都大吃一惊, 说我们是“ 从天而降”。我们顾不得喝水, 官天一看到合适镜头就按快门。网球选手在村里训练归来了, 自行车运动员在马路上骑车热身……这些都未能逃过他的眼睛。我们抓紧时间了解了代表团到达后的情况并采访了运动员、教练员, 忙到下午三点, 才满意地离开了奥运村。



3、新华社记者撰文:追忆高Sir

作者:林德韧   公号:林记斯伯茨(linderensports)

2016年11月11日,下午我刚刚到单位值班,在微信群里一则消息有如晴天霹雳震得我措手不及——高Sir去世了,原因是心脏病,之前没有征兆。


跟朋友们聊着老人家在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聊到夜不能寐,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老领导、老前辈,我还想跟您再说会儿话,真的很想。

  

2009年我参加工作,高Sir是我们主任,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他的办公室,他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辽宁人,他说他也是半个辽宁人,因为念书是在大连外国语学院念的,一下子打开了共同话题,聊天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只记得在那之后,已把高Sir当成了亲人,已把体育部当成了家,这种感情,至今未变。


高Sir很高,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脸上总洋溢着诚恳的笑容,不是微笑,而是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刚开始工作那会儿,有老前辈跟我说,高主任喜欢找年轻人谈话,你做好准备。后来果然是这样,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了些问题的时候,高Sir总能敏锐洞察,及时开导,在工作的前几年,也是在他的耳提面命之下慢慢进步着。


高Sir很宽厚,从来没跟我说过重话,但当工作上出现纰漏的时候,他也老是有办法让我感受到。记得刚开始工作那会儿翻译外电,有几天译得少了,高Sir就专程在自己办公室打印了一摞,大概七八篇,然后在四点半时候拿到楼下(当时我们是5点下班),说小林啊,你把这几条外电做一下吧。


他很宽容,但该严格的时候很严格,因此在体育部虽然成长环境很宽松,但在他的提携和督促之下,对自己要求也始终不敢松懈。


高Sir跟我说,到这来,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想升官发财这里不适合,踏踏实实地采访写稿,最终总会有收获。高Sir自己是这么做的,他一生经典作品无数,却很少提自己的稿件;他人脉广博,却从不为自己谋任何私利;他桃李满天下,但在跟小一辈的相处中,总是他付出得更多……以身作则,他让我们又敬又服,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有高Sir的指导和榜样,心里很踏实。


高Sir有一双大手,很温暖,握手的时候很紧,在别人跟他打招呼之前,他多数会抢先跟人说话,热情如此。2011年,我工作的第二年,高Sir离任去了伦敦,摆送别酒的那天大家都喝多了,一直海量的高Sir也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说了好多话,我掉了好多眼泪,真挺舍不得的。


高Sir很低调,但是很“八卦”,很少在微信上发言,但什么都知道。去了伦敦以后,联系得并不算多,但他对我的动向一清二楚,他了解我最近写了哪些稿子,做出了哪些成绩,家里有了些什么事情。我和老婆是通过他认识的,我们一直说等高Sir不忙了,要带刚出生的小暑去看看高爷爷,让小暑谢谢爷爷让爸爸妈妈相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突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高Sir是个很棒的领导、很棒的导师、很棒的前辈、很棒的朋友,一般人在别人的评价中都有褒贬,但很少听到有人说高Sir不好的。跟他去食堂吃饭,总是打一路招呼,笑眯眯地一路举着手,那嘿嘿的笑声,至今在耳边回荡。


高Sir很节俭,每天骑着车上下班,在社门口老能撞见。他点网页链接总喜欢双击,纠正过好多次都改不了。最经典的镜头是,叫我到办公室,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说,小林啊,最近稿子写得有点少啊,然后叫我看他屏幕,把我名字打进待编稿库搜索……


从外表上看,高Sir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大爷,嗓门很大,音调很高,略带沙哑。他可以一口气喝下一瓶矿泉水,这也是他在我们面前为数不多的炫技。


高Sir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做体育的一生,他配得起中国体育记者的领军人物这一评价。


他1984年全球首发许海峰夺中国奥运第一金中英文快讯,开创中国体育奥运报道先河;他连续参加8届奥运会报道,并连续4次参加奥运火炬传递,是参加火炬传递次数最多的中国体育媒体人;他是中国唯一一位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也是中国唯一的国际田联、国际排联新闻委员会委员……高Sir的成就还有很多很多,但他自己很少说。真的很少说。


高Sir一直跟我说,单位对他真的很好,他要把他的一生奉献给这份事业,不能对不起老东家。这是一份质朴的忠诚。


高Sir操劳了一辈子,这一次本是他卸任国际奥委会新闻委员会委员的纪念日,但就当他卸掉所有工作的负担,憧憬退休后的新生活的时候,生命就这样匆匆画上了句号。


高Sir,我想念您,我们都想念您。真希望是一场梦,梦醒了,高Sir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小林啊,最近稿子写得还不错啊,小暑又长高了吧?”


写到此处,泣不成声,高Sir,一路走好……



4、媒体人去世的消息屡见报端

60天内至少12位媒体人去世



进入2016年,媒体人去世的消息屡见报端。7月23日凌晨,《青岛早报》体育部主任马洪文突发心梗,送医后经过两个小时的全力抢救,最终无力回天,在4点04分与世长辞。当时距离里约奥运会开幕仅有半个月,47岁的马洪文正在准备开始他的第5次奥运报道之旅。


整理相关报道可以发现,在马洪文之前,短短60天内至少有12位媒体人相继去世:


6月29日,天涯社区副主编金波,在北京地铁站台上突然晕倒,疑似突发脑溢血而不幸去世。


6月26日,北京市杂文学会常务副会长、《求是》杂志副主编、著名杂文家朱铁志,于凌晨不幸辞世,年仅56岁。


6月16日,重庆电视台著名记者彭坤子因肝癌去世,终年41岁。


6月15日,成都前媒体人、品牌及营销策划人黄勇因病逝世,终年47岁。


6月14日,云南春晚传媒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春城晚报》总编辑杜少凌同志因突发疾病,经抢救无效,不幸去世。


6月11日,著名记者、原都市天地报新闻中心主任、兰州晚报调查部主任肖朝利患结肠癌医治无效逝世,年仅51岁。


5月23日,39岁的《河南法制报》要闻编辑王军因肝癌去世。


5月18日,网易女编辑王雅珊因肝癌离世,年仅28岁。


5月4日,《解放军报》主任编辑马越舟上校病逝,享年45岁。


5月3日,成都全搜索记者江俊突发脑溢血去世,年仅41岁。


同日,《绵阳日报》编委会编辑中心主任任杰女士在睡梦中突然离世,年仅42岁。


4月26日,调查记者尹鸿伟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享年43岁。©


来源:综合腾讯新闻、京原路8号(ID:zgjzzzs)、林记斯伯茨(linderensports)


监制:易艳刚

责编:张慧、实习生高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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