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实验》 | 第四章 绝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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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 | 彩虹 排版 | 晓汐
第4章 绝对沉默
我交叉双腿,莲花打坐。我心知自己并不擅长这个,但仍然以正式的冥想姿势开始。我打直背和脖子,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的延伸和腹部的收缩上。那本禅书建议我从腹部深处、肚脐眼以下发出“无”的声音,我感受着呼吸从那里进出。
我打算比以往打坐更长时间,因此我用意志来集中更多的强度与诚意。这一定是起了作用,因为我的冥想比往常更深入。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腹部的呼吸运动上,似乎产生了一股力量,这力量将我来自鼻腔的呼吸与腹部的内部运动联系在了一起。每当我通过鼻腔慢慢呼气,都会体会到腹部以下一种温暖诱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舒服,我的注意力自然就集中在那儿。有一段时间,我简直沉浸在了这体验之美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脑中那个声音开始议论这经历有多美,还说这一定就是真正的冥想。我的意识一旦被脑中那个声音吸引,似乎就不再集中在呼吸上了。
冥想的历程似乎已经到了尽头,我开始回到平常的思维状态。
但这次冥想应该是不同的。我已经告诉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就不能起身,因此我执意将精力再次集中在腹部的呼吸运动以及“无”的发声上。那股温暖流动的力量将我的呼吸与腹内的温暖连接了起来,我再度沉浸其中。我越集中精力,这力量就越强大,最后所有的意识和周围的一起都消失了。我唯一感受到的是那股毫不费力的温暖力量,它在我的腹部中央产生并扩张。我已消失,只余那流动的力量。
一次又一次,我的自我意识会短暂地漂回中心。一旦发生这种情形,我就会有意地去关注呼气的感觉和腹部的运动,这样自我意识又会立即消失。我就这样在意识深处进进出出。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可能有好几个小时。
在某一刻,当自我意识再度出现时,我一定已经失去了再度集中的意志。我曾经去到宁静深远之地,但又开始往回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但我意识到的第一件事是双腿的疼痛,那是由长时间的莲花打坐造成的。此时脑海里的声音尚未出现,我就在那里,茫然但平静,深深地沉浸于那个经历之中。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沉浸在这无为的茫然之中,但神奇的事发生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自我意识所在之处的后面发出,它严厉地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极限?”
这个声音与之前那个不同,自从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说话声,它就总是来我的前方或下方,而现在这个新的声音却来自自我意识的上方和下方。总之,这个严厉的挑战算是把我彻头彻尾地震住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全身心都渴望能继续冥想。因此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了出去,自我意识再次离开。
当自我意识凝聚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我感觉腿疼,但这种疼痛自有一种温暖和美,而双腿则似乎离我很远。当我再度有了身体的意识时,我试图将头向前伸了一点。但我的前额似乎抵着一堵墙,整个人动弹不得。我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着头部的动作,哪怕只是往前一点也不行。我立刻意识到自己高度集中的意念形成了一股明确的力量,这力量从前额出发然后又绕回到意念集中的下腹部。我知道这样讲很奇怪,但我感觉这力量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让我根本无从抗拒。
这还并非我当时感受到的唯一强大力量。彼时的我将双手放在交叉的腿上一直呈莲花打坐状,手、臂、肩形成了一个闭环,这个闭环又形成了另一个力场。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我被一种只能形容为垂直能量流的东西锁住了。每当我呼气,这能量流就会变得更加强烈而具体。这整个体验如此迷人以至于我周围的世界荡然无存。我唯一能意识到的是自己已完全被这些能量流控制。这时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极限?”
我立即深吸一口气,然后非常小心地将它从鼻腔排出。这股向外推挤磁力场的气息似乎形成了一股往上的拉力,这力量往上往内推,使我陷得更深,失去了所有自我意识。又一个呼吸之后,自我完全消失。
你自然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每一次归来我都会比上一次离开时更加振奋,而当我下一次从那无名之处回归时,一切又会变得更加不一样。我对于回归没有半点抵触,也没有要紧抓兴奋状态的渴望。唯有平静,深深的平静。这里有一种绝对的寂静,什么都不能将它打破。它如此平静,似乎这里从未有过声响,如同在外太空,没有大气层,当然就不会有声音。声音要靠媒介传播,而我的回归一地并无媒介,我完全是在体验寂静之音。
最重要的是这里并无人声。我甚至都不记得人声会在这神圣之地发出怎样的声响。声音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只剩关于存在的意识。除了存在,我别无其他。这一次不再有严厉的指示让我往前走,回归的时刻到了。
当对周围世界的意识开始恢复时,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我早前体会到的外部能量流转而向内了。此刻我感到一股美丽的能量流自脊柱流向前额。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我所有的意识都被吸引到那一点。同时我腿上的剧痛还在,但那已不是问题,那只是关于疼痛的安静体验。我既没抱怨,脑袋里也没蹦出该怎么办的对话。那只是纯粹的意识,与意识的内容相处自若。
我设法大幅度移动双臂,这样我的双腿才从莲花坐姿中解放出来。双腿死一般沉重,我只得侧躺了一会儿等它们苏醒过来。躺着的感觉平和又舒服。终于,我睁开双眼。在眼睛的闭合之间,我看到了前所未见甚至连做梦亦未想过的景象:湿地在我眼前如日本宣纸画般展开,它洋溢着高贵与沉静。高杆草在微风中摇摆,但摆动之间又有一种静谧。一切都如此宁静,树是静的,云是静的,水也是静的,大自然的运转中有种绝对的安静。我的身体也是安静的,脑袋里没有一丝想法。我完全可以永远在这里躺下去,与围绕我意识的宁静融为一体。
当我最终起身时,我对自己身体的活动感到陌生。我从不是动作优美的人,绝对不是那种擅长舞蹈的类型,但此时我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像芭蕾舞,连手臂的移动也变得优雅。当行走时,我真正注意到了与以往的不同。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到足部肌肉的每个微小动作。我从一步滑向另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让我陶醉。
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周。我那天回到朋友们中时,这种状态并未改变。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解释或形容刚才两三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我几乎还没法说话。一切都如此美丽而安宁,那是寂静,绝对的寂静,即使外部的声响也不能扰乱它。声音就在外面,但它们仿佛离我内心静坐之处如此遥远。这浑厚的平静化为一条护城河,将所有的一切与我升华的状态隔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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