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实验》 | 第五十章 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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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 | 彩虹
第50章 突袭
那是2003年9月3日,一个星期三。我记得那个日期,是因为那段时间每个周三早上我都因为调养身体的关系要去盖恩斯维尔见钱斯医生。见完医生我发现有封来自丽莎·艾略特的语音邮件,她是公司阿拉楚阿研发中心的常驻律师。她在语音邮件里说有件要紧的事,于是我还在停车场的时候就给她回电了。我通过她的手机联系上了她,她听上去很高兴接到我的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反常地紧张,我意识到什么事出了大差错。她开口告诉我需要立刻到办公司,因为联邦调查局的人来了,他们想要见我。我立刻想到了几年前一个到研发中心来寻找一个之前的员工的法警。于是我问丽莎他们是不是要找什么人。她说:“不,是联邦调查局的人,有12至15位探员,还有治安部的人。他们控制了整个中心,拔掉了所有电话线,关闭了整个电脑系统。这是一次彻底的突袭,直升飞机在头上盘旋,探员们都带着武器,他们还有搜查令。你必须马上过来!”
我清楚地听到了她说的每一个字,我也听出了她说话时那种急切的语气,但这太荒谬了,我无法以任何方式理解。这就好像——他们可能把行动地址搞错了。我觉得这就是这事并没有让我很烦恼的原因。事实上这事挺让人兴奋,因为我就快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出错了。我问丽莎现在情况如何,他们为啥在那儿?丽莎说她毫无头绪,但同样的事显然也正在我们公司总部以及坦帕的办公室发生。她一直试图打电话给我们的法律总顾问查理·米勒,但没能打出去,公司所有的电话都断线了。我向她保证我会很快就到。
在开车去办公室路上的20分钟里,我试着给每个我觉得可能知道点什么的人打了电话。就在我在研发中心停车时,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前车道里停满了警车,那些前来上班的职员都正在被劝离。我将车停在一位警官面前,说明了身份。他用无线电打了个电话,然后立刻示意其他人让我通行。当我驾车驶过美丽的干草地间长长蜿蜒的车道时,看到执法车辆停得到处都是。到达1号办公楼的时候,我看到了警长部门40平方英尺的移动指挥中心就设在停车场里。那个时候我们有五栋办公楼,联邦探员们和警局人员把这些楼都包围了起来。事实上还有两驾直升飞机在大楼上空盘旋,我想他们一定是媒体派来做报道的。
我把车停在平时停放的位置,然后进了楼里。楼里到处都挤着执法官员。立刻就有四五位探员将我带进了后面的会议室,我得在这里待上一整天。我要求我们的公司律师丽莎也在场,于是她也被带进了这个房间。探员们说他们来自联邦调查局和财政部。他们看上去很专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们向我出示了之前丽莎已经看过的搜查令,然后告诉我这个搜查令让他们有权完全控制研发中心,他们有权拿走任何属于分项类别的东西。我看了眼丽莎,她点头示意我签名。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非常茫然。对于这种事我唯一的参考来自电影,我不觉得那真会有什么帮助。
我问主管的探员能否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没说太多,只是给了我一张名单,上面有大约30个人名,这些人都是调查对象,之前的医疗经理公司的整个行政管理团队都在这个名单上,比如马蒂、律师吉姆·默瑟,还有一些人则来自网络医生公司会计部。看着这名单,我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但还有一些名字让我感到更加震惊:这其中一位是当我们还是医疗经理公司的时候,来自享有国际声誉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掌管我们公司审计的高级审计师。我很平静地接受了所有这些信息,但思维迅速旋转,试图找出所有这些信息背后的线索。
名单上的一个名字首先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保特·西德拉切克。跟名单上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个人不是行政团队或法律事务、会计事务的成员。他们经销商收购团队的医院,这个团队由博比·戴维斯带领,他是我们的收购副总裁。博比是1997年公司首次公开募股时和约翰·塞申斯,我们的首席运营官,以及大卫·沃德,我们的销售副总,一起加入公司的。如果不是我们最近正在调查保特从经销商那里收回扣的事,我也很难一看到这个这个名字就记起他这个人,毕竟我的部门有2300个员工。那个调查始于2002年底,到2003年初已经有博比·戴维斯和几个员工都牵扯了进来。在外面律师的帮助下,网络医生公司的律师正在处理这件事。我们已经解雇了相关人员并且将他们上告到坦帕法院,以获得传票权利来冻结博比和保特的财产。
随着调查进行,我们发现了越来越多关于博比和/或保特在收购过程中从经销商手中拿回扣的事。对其银行账户的传审让我们发现了博比用来藏匿资金的错综复杂的空壳公司网络。调查者能够通过追踪这些资金的流入和流出来发现哪些人参与其中。保特已经开始配合我们,很明显博比·戴维斯是这事的头目。到这次突袭的时候,我们已经追踪到几百万美元,而这个调查仍在进行中。保特和博比的名字都在名单上,而搜查令也列出了一百多次的经销商收购,这次突袭很有可能是和博比的所作所为有关。但他的回扣事件只涉及四五位员工,我们对此事的调查正在公开进行。为什么政府不与调查律师谈谈呢?当所有东西都已摆在面上,为什么还要在阿拉楚阿、坦帕以及新泽西发动突袭呢?
我终于通过手机找到了查理,网络医生的总法律顾问。他证实了他们也在公司位于新泽西的总部遭到了联邦调查局的突袭,他和我一样完全懵了。他也怀疑这事与博比·戴维斯的非法行为有关联。我们讨论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博比试图通过告诉政府所有的公司高管都与他的回扣案有关来与之达成协议。如果这事真的,他的故事也不太可能立得住脚,因为我们掌握了他的银行账户和注销支票的确实证据。查理说再过几天事情会更加清楚,同时,我们要和探员充分合作。
一种平静的感觉笼罩着我,我一整天都有这种感觉。它有相当的厚度,感觉就像一张能保护我的毛毯,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知道自己没干坏事,所以他们什么也找不到。如果博比为了活命而撒了谎,那证据会揭示出真相。我想要确保自己参与得足够多来充分领会这非凡的经历。联邦调查局可不会没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就来突袭你的公司。
我认为有超过50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探员参与了这次突袭。他们花了一整天在这里,离开的时候几乎带着公司所有的东西。我的办公桌和文件柜里的每一张纸都被带走了,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我的行政助理桑迪·普拉姆身上。丽莎办公室和法律文件室里所有的法律文件都被拿走了。过去,我的会议室桌面上放着成堆的经常使用的文件夹,现在它们都不见了,也没法重新复制。不止是纸质文件被拿走了,探员们还将所有台式机和服务器的电脑磁盘驱动器都做了镜像。
这一整天我毫无建树。在生命将我置于这种极端情况时,我想极力保持一颗平常心,在这上面我花了很长时间。没有理由去想这一切为何发生或之后会怎样,既然我对正发生之事并无了解,那么想来想去也是毫无用处。相反,我并不去理会脑中那个声音想说的话,每当心情开始焦虑时就尽量放松。我很享受这样。在现在的情况下,臣服不是一个选项,它是唯一理智的事。
那晚离开的时候,我找到主要的探员们,感谢他们能如此亲切。我还说希望我们能够在更好的情况下相遇。对于我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想尽力做好自己工作的人,这当然不是他们的错。
2003年9月3日太阳落山的时候,政府已在全国范围内搜走了12万封电子邮件、包含有300多万页文档的1500盒文件和83万份电脑档案。这,确实是耻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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