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的灵魂》 | 18 人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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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有深度的灵性
作者：（美国）迈克·辛格（Michael Singer）
译者：曾早垒
录音 | 彩虹
18 人生之“道”
在讨论到生命是精神之旅时，不可能不提及最深刻的精神教义之一：《道德经》。书中探讨了非常难以讨论的话题，老子将其称之为“道”。如果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方法，道路”。道是非常微妙的事物，人们只能间接地谈及其边界，却永远无法真正触及到它。在那本著作中，生命的所有准则得以建立。这是一本关于阴阳平衡、男女平衡、黑白调和的著作。你可以很轻松地阅读《道德经》，却可能一个字也看不明白；也可能你在读到其中每一个字时都会热泪盈眶。问题在于，你是不是具备了理解其所要表达的内容所要求的知识、理解力和基础？
不幸的是，精神教义常常会将真理隐藏在神秘的话语之下。但这样的平衡，这个“道”，却是真的很简单。那些真正了解了生命奥秘的人，即便不读任何东西，也能明白这些真理。如果你想明白“道”，就必须慢慢理解。不然的话，就算“道”在你眼前，你也会错过。
最好是用一些非常简单，甚至是修辞性的问句来接近“道”。比如，吃东西对人是不是有好处呢？是的，当然是这样。如果一个人随时都在吃东西，好不好呢？不，当然不好。就在这样的问答之间，你感受到了“道”。有时进行斋戒是不是有好处呢？当然有好处。如果永远都不吃好不好呢？不好。平衡的钟摆总是在撑得要死和饿得要死之间摆动。钟摆有两个极端：阴和阳，扩张和收缩，不做和做。万物都有两端。万物也会在这钟摆摇晃之间变化。如果你走向极端，就无法生存。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例如，你喜欢炎热的天气吗？那么6000℃的气温怎么样？你立马就被蒸发掉了。你喜欢寒冷的天气吗？如果永远只有零度怎么样？你身体内的细胞就再也无法活动了。
我们再举一个不是那么极端的例子。你喜欢和他人亲近吗？那么让你们近到永不分离怎么样？你们总是一起吃，一起行，一起做事，一起听电话。你希望和他人亲近得就像一个人。你觉得这样的情形能持续多久呢？
这是人际关系中的极端例子。另一个极端例子是你希望拥有自己的空间。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你非常独立。你喜欢独处，因为这样的话，和他人在一起时就总是有东西可以分享了。你希望有多独立呢？好吧，你独自旅行，独自吃饭，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你要独立到什么程度才会没有人知道你是否想要和他人交往呢？你和他人已经有好多年没见面了！这两种极端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太近，太远——不管是哪种情况，你们不久都会不想再理睬对方。凡事都有自己的极端，即阴和阳。
现在我们再细致一点来讨论这个话题。6000℃听起来当然不舒服，永远都是零度也不会吸引人。我们既不想饿得要死，也不想撑得生病。但和自己经常在起的人保持亲近却是一个听上去挺不错的主意，你也许还真想试一试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因为你平衡的钟摆摆到另一个极端的时间太长了。你自己独处的时间太长了——常常自己一人吃饭，常常独自去看电影，常常自己旅行。换句话说你的钟摆偏离了中心。
从科学的角度，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将钟摆移到右边30度，那么放手时它会摆回左边30度。你不需要伟大的思想家老子来告诉你，你也懂这个道理。所有的法则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内在的法则，还是外部的法则。世界上万物都受这个原理的影响。如果你将钟摆移向一边，它就会摆回到另一边，而且是同样角度。如果你已经饿了好多天，那么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摆上食物的话，你就不会在吃东西的时候还注意到礼数。你会像动物一样将食物塞入自己嘴中。你像动物的程度则完全等同于饥饿将你的动物本能激发出来的程度。
因此“道”究竟是什么？“道”就是平衡。在这样的状态下，能量不会单从任何方面涌入。在食物、人际关系、性、金钱、有为、无为等一切事情上，钟摆都会保持平衡。万物都有其阴和阳。“道”就是让所有这些力量安静地保持平衡。事实就是这样，除非你离开“道”，否则万事都会停留在平静的和谐之中。如果你希望明白“道”是什么，就必须要近距离地审视一下两极之间是什么。因为没有哪一个极端是可以持久的。一个钟摆能够在最远的一端停留多久呢？只不过是短暂的一会儿罢了。那么钟摆可以静止多久呢？它可以永远静止，如果没有外力来打破平衡。这就是“道”，道就是中心。但这并不是说钟摆就是静态和固定的。我们会看到，钟摆比动态还要动态。
首先，你必须意识到，万物都有阴阳，万物也有其平衡点。正是所有的平衡点达到了和谐，它们交织在一起就构成了“道”。所有平衡点会在一起穿越时空的过程中保持均衡。如果你要想像“道”的力量，那么就审视一下在摆向极端时浪费了多少能量吧。假如你想从A点走到B点，你没有直接走向目的地，而是呈S形，从一边走到另一边地曲线前进。这样会花费你很长时间，也会浪费许多精力。换句话说，在道路上曲折前进是很没效率的。要想有效率，就必须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直线上。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过去浪费在两边的能量就会集中到中心点上。能量的集中常常用于有效地完成既定任务。这就是“道”的力量。当你不再摇摆不定时，就会发现自己拥有想像不到的能量。别人要花上几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你只需要几分钟。让他人筋疲力尽的事情只会消耗你极少的能量。这就是在两端摇摆不定与集中精力完成既定任务之间的显著不同。
这个原则适用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如果你保持平衡，那么在该吃的时候就吃，用保持身体健康的方式进食。吃得过少，吃得过多，或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都是在浪费能量。用平衡的方式来对待身体，远比让身体极端负荷要来得有效得多。
总的来说，你在极端上浪费了巨大的能量。某件事情越处理得极端，就越会变成不可脱身的负累。比如，你想要时时刻刻和某人呆在一起就会让你变得无法脱身。要想找到一份工作的话，就得找你们两个人可以在同一张桌子上办公的工作。在另一个极端里，如果你没有任何人际关系，随时都处于孤单和沮丧之中，那你也不会取得什么成就。这些都再次说明，走极端只会消耗你所有的能量。你的行动是否有效率，都取决于你偏离中心的程度。你很少用心地去生活，因为你把精力都用在适应钟摆的摆动幅度上了。极端是好老师，当你审视极端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发现不平衡的行为模式所产生的后果。
我们拿不停抽烟的人来举例。他总是叼着一根香烟，总是不停地点燃下一根烟。他生命中任何充满意义的时候都在吸烟。他一直忙着买烟、点烟、吸烟。他也总是忙着在找可以吸烟的地方。由于他不喜欢在户外抽烟，所以加入了准许在公共场合抽烟的委员会。我们来留意一下，他将多少精力花在了吸烟上。现在假设他决定要戒烟了——一支烟也不抽了。如果你一年之后问他，去年都做了些什么，他会告诉你自己在戒烟。这就是他过去一年的生活。最初他试着嚼口香糖，但没什么用。接着他又试着用戒烟药膏。当药膏也没奏效时，他又参加了催眠疗法项目。因为吸烟的钟摆已经摆得太远了，所以现在必须要摆到另一端才能使他戒烟。这两种极端都是对时间、精力和努力的极大浪费，这些本来是可以投入到他生活中更有意义的方面的。
当你将精力都花在尽力保持极端上，那么你不会取得任何进展。你陷入到了一成不变之中。越是极端，进展就越小。你挖了一个坑，把自己陷在里面。你再没有力量朝“道”前进，因为能量都用在极端上了。
“道”就是适中，因为这才是能量平衡的所在。但你应该如何制止钟摆从一端摆动到另一端呢？令人备感惊奇的是，你只需要对其不加理会，就可以做到。除非你用能量来滋养极端，不然钟摆不会摆向极端。现在就放开极端吧。不要参与其中，钟摆自然就回到中心了。只要其回到中心，你就会重新充满能量。因为之前浪费掉的能量现在都能为你所用了。
如果你选择居中，不参与到极端里去，你就会了解“道”。你抓不住它，也无法触摸它。它就是能量不摆向极端时的状态。它会在生活中发生的每件事情中找到中心，并且保持安静。“道”就是空，就是虚无。它就像是飓风眼，其中心就是虚无。所有的事物都围绕其旋转，但它却不为所动。生活的运转就是从这个中心提取能量，而这个中心又从生活的运转中提取能量。不管是天气、自然，还是你生命中的每个方面，所有的法则都是一样的。
当你保持中立，不参与到摆动中去，能量自然就会找到其平衡。你就会变得更加清醒，因为这么多的能量都在你内心中涌现。活在每个当下的感受就会变成你的自然状态。你不会执著于某件事，也不会陷入到相反的想法中去。因为你变得更加清醒，生命就会像慢动作一样在你面前展开。一旦达到这样的程度，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你觉得困扰或是无法抵抗。
这和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如果他们在开车，有人堵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就会在接下来的一小时，甚至是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闷闷不乐。而对那些明白了“道”的人而言，事情就是在其发生的时候发生而已。如果你在开车时有人堵住了你的路，那么你会感到自己的能量开始偏离中心。你真的可以在自己内心中感觉到。只要你放开这样的感觉，能量自然就会回到中心来。只要不追随极端，能量就会回到当下。当下一件事情发生时，你还保持着中立。你一直都在中心点，那么你就比那些对发生的不平衡点而做出强烈反应的人更有能力。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失去平衡的点。一旦失去平衡，谁来照看这些储存下来的能量？当你不在时，谁来关照那些展开的能量？记住，不管是谁，能够稳固地保持在当下，就能在最后胜出。
当你走向“道”的时候，你总是活在当下的。生活会变得非常简单。在“道里，你会更容易看清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它们就在你的眼前展开。但如果你卷入到极端中，内心里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那么生活就会变得令人困惑。其实是因为你很困惑，并不是因为生活很困惑。
当你不再困惑时，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你没有什么个人喜好，如果你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保持住自己的中心，那么在你感觉到这个中心的时候，生活就在你面前展开。这是一条贯穿万物的隐形的线。所有的事物都会安静地穿过平衡的中心。这就是“道”。它的确存在。它存在于你的人际关系中，存在于你的日常饮食中，存在于你的商业活动中。道存在于万物之中。它就像暴风眼一样，非常平静。
要想体会到置身于“道”的中心是什么感觉，我们用航行来举例。当没有风的时候我们开始航行。这是一个极端，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我们在飓风来临的时候开始航行，但是无法成行。这是另一个反面的极端，我们同样哪儿也去不了。航行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其中会涉及许多交织在一起的力量。航行的过程中有风、风帆船舵和绳索的拉力等因素。各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如果有风，而你的帆却挂得太松，那会出现什么情形呢？帆就起不到作用。如果你将帆拉得太紧，又会怎么样呢？船会翻。要想平稳快速地航行，就必须正确地扬帆。但怎样才正确呢？这就要在拉帆和风力之间找到中心点，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这就是我们说的“最佳平衡点。”想像一下风吹到风帆上力度正好，绳索也拉紧到刚刚好的感觉。你感觉到了完美的平衡感，扬帆起航了。风向改变，你就顺应调整。你、风、风帆，还有水面都融为了一体。所有的力量都处于和谐之中。要是其中一个力量改变，其余的力量也同时调整。这就是顺应“道”前行的感觉。
在航行的“道”上，平衡点并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平衡的。你从一个平衡点转移到另一个平衡点，从一个中心转移到另一个中心。你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概念或是喜好，你只是让力量推着你。在“道”中，没有什么是私人的。你只不过是各种力量的一个工具而已，你参与到了平衡的和谐状态之中。你必须达到这样的状态：所有的利益都以平衡为基础，而不是以个人所喜好的事情状态为基础。这就是生命呈现的所有方式。你越是努力地练习平衡，你就越能够自如地在自己的生命中航行。当你达到“道”的状态时，就感觉生活得毫不费力了。生命一旦展开，你就在那儿，但你绝不促使事情发生。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与你处于自己的中心时，各种力量会各得其所。这就是“道”。这就是生命最美的所在。你无法触摸到，却能够与之共存。
最后，你会发现，在“道”的状态中，你不会再忙着去做什么事情，而是自然地去做。在“道”的状态中，你是视而不见的，你必须要学会如何视而不见。你永远也无法看见“道”在何处，你只能与之共存。一个盲人在城市的街道里穿行时，使用的是盲杖。我们现在给这个盲杖一个名字：它是探寻极端的探测器，它也是触探边缘的触角，它还是阴和阳的触碰器。使用这根盲杖来走路的人常常会用其敲击两旁的道路。他们并不是想要探寻自己该走向哪里，而是想要弄清楚自己不该走到什么地方去。他们在探寻极端。如果你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那么你所要做的就是去寻找自己的边界。如果你感觉到了边界，就不要朝那里走去，要停留在自己的“道”上。这就是你在“道”中生活的方式。
所有伟大的教义都揭示了中心的道路，平衡的道路。不时地审视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活在这样的状态中，还是走向了极端。极端会创造出自身的对立面。明智的人会避免这样的情况。在中心里找到平衡，你就会活在和谐之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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