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 薛继先 | 文化符号的文本抒写--评散文集《访古寻踪卧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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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符号的文本抒写

—评散文集《访古寻踪卧龙岗》

作者 |杜平 薛继先 

卧龙岗作为南阳的一个文化符号，在南阳城西已存在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这恐怕也是南阳历史上存在最早的一个显性文化符号。它从诸葛亮被刘备三顾走向蜀汉政治权力中心，就一直吸引着历史上的政治家和文人墨客前来膜拜凭吊，留下了很多优美的诗篇，正是这些诗篇，才形成了卧龙岗独特的文化符号。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种文化符号竟鲜有人去阐释和解读，窥探其中的文化密码。

——今天终于有人关注，有人思考，有人试图用他的笔阐释和解读卧龙岗的文化符号：它，就是南阳散文作家李远奉献给读者的散文集《访古寻踪卧龙岗》。

李远长期司职于南阳市博物馆，其实他的这个职业，说直白点，就是专职从事卧龙岗文化符号的研究和守护。得天独厚的职业，为他窥探卧龙岗文化符号密码提供了便利条件。但这仅是客观因素，并不能构成必然的条件，必然条件是李远有一种责任，有一种使命，这就是他要用智慧阐释和解读卧龙岗的文化符号，使更多的人了解卧龙岗文化密码所蕴含的精神价值和文化内涵。

严格说，李远的这本散文集应该叫随笔集，尽管散文和随笔在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及其在文本写作的形式上有很多的相似，乃至有人直接把它们统称为一个文体，如《现代汉语词典》就把杂文、随笔、特写统称为散文（甚或有人把报告文学也列入散文）。这是一个广义的概念，从狭义上说，传统的散文写作与随笔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散文重于记叙描写，可以对描写对象抒发情感，这种感情带有明显的写作者“私性化”介入色彩；随笔虽然也注意记叙，然它在记叙中可以旁征博引，发表议论，阐发个人的观点和看法，虽然这些议论也有个体因素的介入，但作者所持之论必须具有社会的“共性”价值和意义。相对于散文，随笔可以纵论天下，更为随便，而散文虽散，但还要求散文写作要“形散神不散”。在作品的思想性上，散文是在通过记叙描写的事件和表现的意蕴上蕴含出来，随笔则是在对事物的议论中直接地表现出来，也就是说散文的思想性是隐含的，随笔的思想性是显性的。用这一理论去考察，李远的《访古》无疑是属于随笔集，因为他在对卧龙岗文化符号的阐释和解读中，针对每一记述对象所进行的引经据典、纵横捭阖的议论，正体现了随笔这一文体的写作特征。

李远的这本散文集所包含的内容有三个方面，也就是他在书中所分别标列出的上、中、下三篇。上篇被李远名之为“武侯春秋”，收入20余篇文章，记叙了从1780多年前第一位到卧龙岗祭拜至当代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到卧龙岗参观的人物和事件；中篇收入19篇文章，分别描写了卧龙岗的名胜景致；下篇收入14篇文章，被作者冠之以“草庐夜话”，写的是关于卧龙岗和诸葛亮有关事件和事迹。三篇内容不同，描写重点不同，文本的表述形式不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亮点，就是在文本的抒写中，深刻挖掘卧龙岗文化符号的文化价值——

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为国为民献身精神；“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卧龙品质。千百年来，卧龙岗之所以历经战乱而依然长盛不衰，就在于它的这种精神品质已经成为人们心灵里的一种寄托，成为人们的一种精神向标，成为一种文化脉系在昭示着人们，激励着人们，影响着人们。亦如作者在作品中所言：“历史和实践证明，一个人，只有把国家和人民看得至高无上，才会永载史册，名垂千古。”

这是一本具有历史厚重感的随笔文集。分析产生这种厚重感的原因，首先是作者把史实叙述和卧龙岗的在场描写密切结合。《访古》上、中、下三篇表现的内容不同，作者在文本结构的处理上也就不同，如上篇“武侯春秋”，是以史实为经，以卧龙岗的在场描写为纬，表现了祭祀者和膜拜者对诸葛亮精神、人格的仰慕和敬佩；中篇的“名胜景致”则是以“景”为经，以“史事”为纬，像穿珍珠般把与“景致”有关的史事穿起来，表现了每一名胜景致所寓含的价值和意义。而“草庐夜话”却又是在“史事”与“物事”的相互交织的描写中，揭示了“物事”所蕴含的内在品质及其精神内涵。可以说，从李远这本《访古》随笔集中能见出他驾驭文本的智慧。其次是在文本中恰切地处理了记叙与议论的关系。随笔的议论在文本中主要是深化记叙主体所蕴含的思想内涵，阐释记叙主体的文化意蕴，彰显记叙主体的思想精髓。李远《访古》中的每一篇什在这方面都处理得恰如其分，既不做毫无节制的过多议论，又结合记叙主体深刻地阐释了事件本身所喻指的思想价值和现实意义，文字要言不烦，精当准确，切中主体。应该说，李远的《访古》实现了这个目的。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以为，李远在文本处理上还是有些拘谨，写得不够潇洒。像卧龙岗这样一个具有典型性的文化符号，它的本身已经超出历史，超出了南阳的地域，作者应该“情骛八极，心游万仞”，汪洋恣肆地挖掘出诸葛亮躬耕南阳、隐居南阳历史的、社会的、个人的主客观动因，深刻地展示出诸葛亮深邃的思想、经世的智慧和卧龙岗的历史价值，使卧龙岗这个文化符号不仅在南阳、在中原熠熠生辉，而且在全国也生出诱人的光芒。我们相信李远有这个能力和智慧，期待着。

《访古寻踪卧龙岗》简介：该书由著名作家二月河先生、著名文化学者张兼维先生分别做序。著名军旅作家、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周大新先生称赞该书：“是宣传南阳的一本好书！”2017年10月12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刊登书讯，并称“《访古寻踪卧龙岗》是首部解读南阳武侯祠、关注三顾躬耕地的文化散文集。”2018年3月，被中共南阳市委宣传部、中共南阳市委对外宣传工作办公室评为2016——2017年度优秀外宣品“图书出版物类”十佳之一。2018年4月，被河南省新闻出版广电局评为“农家书屋”入选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