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问百答说范蠡》32:越王勾践剑是范蠡监造的吗
《百问百答说范蠡》从读者阅读兴趣出发,采用“问题式”文体——百问百答,介绍了春秋末期越国上大夫、上将军范蠡智勇双全的完满人生,阐述了范蠡的政治、军事、经济、哲学、外交、教育、商业、经营等光辉思想,探讨了姜子牙、百里奚、管仲、老子、孔子等圣人思想和业绩对范蠡的影响,在与文种、伍子胥、孙武、子贡、白圭、吕不韦、张良、刘基、诸葛亮等风云人物的比较中,展现了范蠡兴国富家的卓越才能和实践,揭示了范蠡特立独行的人格,论述了范蠡的历史功绩和研究范蠡的现实意义。是用“准学术”方法研究历史人物、普及历史文化知识的尝试性作品。
百问百答题说范蠡,总有一个问题你会感兴趣。
夏廷献《百问百答说范蠡》32 ——
越王勾践剑是范蠡监造的吗
1965年冬天,在湖北省荆州市望山楚墓群一号楚墓中的黑漆木箱内,露出一把闪烁着炫目青光的青铜宝剑。一名队员伸手去拿,不经意间手指被宝剑割破,血流不止。宝剑从木箱内取出,有人放16层白纸,再试其锋芒,稍一用力,便刺破到底,令人惊叹。剑体高55.7厘米,宽4.6厘米,柄长8.4厘米,重875克。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11道同心圆,间隔只有0.2毫米。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玻璃,背面镶有绿松石。专家通过对剑身八个鸟篆铭文“越王鸠浅(勾践),自乍(作)用剑”的解读,证明此剑为越王勾践所有。
越王勾践剑现藏于湖北省博物馆,被称作“天下第一剑”、“青铜剑之王”。
勾践公元前496年至公元前464年在位,执政32年。他的“自作用剑”为何出现在楚墓中,是因为越国被楚国所灭,宝剑作为王权象征被楚国缴获。楚灭越时间有三个说法,一说公元前355年楚宣王灭了越王无端,越国灭亡;二是楚威王(公元前339年至前329年在位)大败越军,杀死越王无强,越国灭亡。三说是楚怀王(公元前328年至298年在位)派间谍如滑混入越国内部,挑起越国内讧大乱,楚于公元前305年一举灭亡越国。总之是越国灭了,国之珍宝也被胜利者拿走了。
越王勾践剑虽然刻有“自作用剑”,但肯定不是勾践自己制作的。勾践作为一国之君,不可能亲临铸剑场去“自作”,顶多是指令造一把自用剑,作为王权的象征和统帅三军的“权杖”。
那么,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是谁制造的呢?
有人根据《越绝书•外传记宝剑》中记载,认为是当时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一说越国人,一说楚国人)所铸的纯钧剑。说越王允常(勾践之父)命欧冶子铸剑。欧冶子奉旨,到闽、浙一带名山大川遍寻适宜铸剑之处。当他来到树茂林幽、薪炭易得的湛卢山,发现铸剑必用的神铁(铁母)和圣水(冰冷的泉水)后,决定在这里住下,辟地结舍设炉,用了三年的时间,终于铸就了锋芒盖世的湛卢之剑。之后又铸就了纯钧、胜邪、鱼肠、巨阙四剑,“湛卢”名列第一,此剑毛发及锋而逝,削铁如泥,举世无双。
欧冶子铸了五把剑,有史料记录,但难以确定荆州发现的这把剑身有鸟篆铭文的“越王勾践,自作用剑”就是五把剑之一。且欧冶子是在越王允常(公元前510年至公元前496年在位)时期铸的五把剑,那就不大可能把尚未登基的“越王勾践”浇铸或镌刻到宝剑身上。
是不是越王允常把五把剑之一传给了儿子勾践呢?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但宝剑已经铸造定型,不大可能重新回炉镌刻八个鸟篆铭文。有资料说,五把剑在勾践登基之前,就已经流传出越国了。其中三把小型宝剑之一“鱼肠剑”(匕首)在吴王阖闾(公子光)夺取王位的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政变故事“专诸刺王僚”。阖闾取得政权之后将鱼肠剑封存,永不再用。其中最有名的的湛卢剑几经辗转流传,唐时为薛仁贵获得,后传到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手中。绍兴十二年(1142年),岳飞父子遇害后,湛卢剑不知下落。
由此看来,越王勾践剑,不大可能是欧冶子在越王允常时期制造的五把剑之一。
是不是勾践当上越王后,欧冶子又给他制造的呢?史料没有记载。民间传说,欧冶子是个高人,之前曾应楚王特邀与干将(与欧冶子同师)一起为楚王制造了龙渊、泰阿、工布(一作工市)三把铁剑,在为越王允常制造了五把青铜宝剑、听到刺客专诸用自己制造的“鱼肠剑”刺杀王僚之后,就不再铸剑,云游天下,不知所终了。
看来“越王勾践,自作用剑”,是勾践当上越国君王之后特地制造的,是在兴越灭吴的政治大背景和大规模生产兵器的军事背景下制造的。
也就是说是在范蠡主持军政事务之后制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范蠡监督制造的。
范蠡到达越国时,越国基本上是“刀耕火种”(农民不耕地,只是在地上撒上种子任其生长),生产力十分低下。范蠡担任相国后,把楚国先进的生产工具和耕作技术引了过去。当时,范蠡故里宛邑冶炼业十分发达,是楚国的“冶炼厂”和“大粮仓”,制造农具和兵器的水平很高。范蠡自然会把当地的铸造师请到越国打造农具和兵器,越王勾践剑应该是宛邑铸造师制造的,但铸造师的名字是谁,就难以考证了。但能在剑身上镌刻出八个鸟篆铭文看,从两千多年后仍然锋利无比来看,铸造师是一位有文化修养、铸剑水平超越欧冶子的大师。
为越王勾践铸剑,范蠡不会怠慢。一定是亲自监造,甚至是亲自书写鸟篆“越王鸠浅(勾践),自乍(作)用剑”,由铸造师镌刻到剑身上。
欧冶子铸的湛卢剑虽然具有无穷威力和魅力,被《东周列国志》形容为“乃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则威”,但现代人难以一睹真面目。倒是无名的宛邑铸造师铸造的越王勾践剑,令现代人大开眼界,不能不叹服古人铸剑技艺的高超,不能不敬佩监造师范蠡识人、用人的眼光,不能不叹服范蠡把中原人才和先进技术引进东南沿海地区的历史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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