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力法评 | 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责任义务辨析
作者：通力律师事务所 潘永建 | 李天航 | 朱晓阳
Analysis on Obligations and Responsibilities of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 Providers
(Summary)
David Pan, Tianhang Li, Nigel Zhu
The major function of the internet is to serve as a conduit for information transmission, and to realize communication, resource sharing and the fast dissemination of news and advertisement. Providing information via the internet has become most companies’ business or means for business promotion. What is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 and what responsibilities and obligations shall internet service providers bear or fulfill? The article aims to help companies navigate through relevant issues.
A.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Distinguishing whether a company engages in the business of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is a condition precedent to identifying the responsibilities and obligations of the company. The Telecommunication Regulations and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Administration Measures (the “Measures”) defines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as providing information services to online users using the internet, which are further divided into two subcategories of for-profit services and nonprofit services.
B. Permits and Filing
ICP permits or filing is a prerequisite for running a website and proving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and those who violate the permit or filing requirements will be ordered to rectify or fined. In severe cases, relevant websites could be closed. For example, on November 18, 2015, the Shenzhen Stock Exchange listed company, Jiao Zuo Wan Fang (stock code: 000612) announced after market closing that its website would be shut down for a month due to ICP filing application with Henan Administration of Communications, with a view to avoiding illegal operation of its website.
Companies shall, depending on the status of their website operations, fulfill the following obligations. The detailed process of (1) Permit and Filing; (2) Pre-approval and Special Application will be illustrated in the article. Also, companies shall beware that ICP Permit is not always required.
C. Responsibilities and Obligations
In addition to the graded network security protection obligations imposed by the CSL, there are basically four types of responsibilities and obligations that an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 provider (ISP) shall fulfill: (1) User data protection; (2) User real-name verification; (3) Administration of user information publication; (4) Prohibition on endangering network security.
D. Clarification of Certain Issues
Internet information services cover a variety of sub-categories, and regulators have issued multiple oversight regulations on such sub-categories. This article aims to clarify a few particular questions below that might confuse companies, such as internet group information services and network log retention, internet post-replying services and relevant filings, as well as instant public messaging services and service provider’s obligations.
2018年6月1日是中国《网络安全法》正式生效实施一周年之日。为帮助企业清晰理解网安法下企业的责任与义务, 通力律师事务所网络安全与数据服务团队从6月1日起陆续推出《<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 通过对法律规定的解读, 结合典型实践案例, 深度剖析企业的责任与义务, 助力企业合规经营, 有效防范风险。
本篇为《<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的第七篇, 简析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责任义务的相关问题, 以期为相关人士提供参考。
注: 《<网络安全法>实务30问》系列双语指引独家授权威科先行“网络安全合规模块”在线发布。
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责任义务辨析
互联网的主要功能为信息传播载体, 通过互联网实现通讯、资源共享、服务、新闻、广告等互联网信息的快速传播。通过互联网提供信息服务成为众多企业的业务或者业务推广方式。什么是互联网信息服务, 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应当承担哪些责任和义务?本文将进行分析, 供企业参考。
一、互联网信息服务
辨别企业开展的业务是否属于互联网信息服务是明确企业承担责任与义务的前提。互联网信息服务属于增值电信业务, 由《电信条例》《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进行界定。
1. 定义
根据《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以下简称《管理办法》)规定, 《管理办法》所指互联网信息服务指通过互联网向上网用户提供信息的服务活动, 分为经营性和非经营性两类。
(1) 经营性互联网信息服务, 是指通过互联网向上网用户有偿提供信息或者网页制作等服务活动;
(2) 非经营性互联网信息服务, 是指通过互联网向上网用户无偿提供具有公开性、共享性信息的服务活动。
2. 分类
互联网信息服务属于《电信业务分类目录(2015版)》中所指增值电信业务的B25信息服务业务, 按照信息组织、传递等技术服务方式, 主要包括以下种类:
(1) 信息发布平台和递送服务;
(2) 信息搜索查询服务;
(3)信息社区平台服务;
(4) 信息即时交互服务;
(5) 信息保护和处理服务。
此外, 我国承诺的WTO减让表中所列出的电信服务项目中的“在线信息和数据检索”属于增值电信业务中的B25信息服务业务, 如外资根据承诺减让表获准介入此类增值电信业务的, 也应当遵守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的责任与义务。
二、许可与备案
ICP许可与备案是网站运行及提供互联网信息服务的必要条件, 违者将被责令改正、罚款, 情节严重的, 将被责令关闭网站。例如, 2015年11月18日, 深圳证券交易所A股上市股票焦作万方(股票代码: 000612)收盘后公告, 因向河南省通信管理局申请ICP备案而主动关闭网站一个月, 目的是避免其网站陷入违法运营的情形。企业应当根据网站经营情况, 做好ICP备案或者许可工作。具体操作如下:
(一) 许可与备案
1. 增值电信业务(ICP)许可
经营增值电信业务, 业务覆盖范围在两个以上省、自治区、直辖市的, 须经国务院信息产业主管部门审查批准, 取得《跨地区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业务覆盖范围在一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行政区域内的, 须经省、自治区、直辖市电信管理机构审查批准, 取得《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2. 增值电信业务(ICP)备案
(1) 运用新技术试办《电信业务分类目录》未列出的新型电信业务的, 应当向省、自治区、直辖市电信管理机构备案。
(2) 从事非经营性互联网信息服务, 应当向省、自治区、直辖市电信管理机构或者国务院信息产业主管部门办理备案手续。
(二) 前置审核与专项申请和备案
1. 前置审核
从事新闻、出版、医疗保健等互联网信息服务, 依照法律、行政法规以及国家有关规定须经有关主管部门审核同意的, 在申请经营许可或者履行备案手续前, 应当依法经有关主管部门审核同意。
原药品和医疗器械[1]、教育[2]等互联网信息服务的前置审批已改为事后审批或者被取消; 经营性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境内上市前置审查修改为证监会审批时征求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意见[3]。
2. 专项申请与备案
原规定对拟开办电子公告服务[4]的专项申请与备案已被取消, 《互联网电子公告服务管理规定》亦被《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废止和修改部分规章的决定》(工业和信息化部令第28号)废止, 但《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中相应条款尚未修改。我们理解, 虽然专项许可与备案被取消, 但是开办者仍应履行《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第十四条的义务, 即:
(1) 从电子公等服务项目的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 应当记录提供的信息内容及其发布时间、互联网地址或者域名; 互联网接入服务提供者应当记录上网用户的上网时间、用户账号、互联网地址或者域名、主叫电话号码等信息。
(2) 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和互联网接入服务提供者的记录备份应当保存60日, 并在国家有关机关依法查询时, 予以提供。
(三) 无需申请许可的情形
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电信研究院关于《跨地区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常见问题解答》, 企业在网上销售自己的商品, 是销售渠道的一种拓展, 不属于经营电信业务, 无需申请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 只需做好网站备案即可。
三、责任与义务
自《网络安全法》施行以来, 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百度贴吧因微信、微博、贴吧分别存在用户传播暴力恐怖、虚假谣言、淫秽色情等违法信息分别被北京、广东网信办立案调查; BOOS直聘网站因未落实用户实名制、加强对用户发布言论的管理被北京、天津两地网信办联合约谈。企业提供互联网信息服务需要承担哪些责任和义务?
除《网络安全法》规定的网络运营者应承担的网络安全等级保护等义务以外, 提供互联网信息服务承担的其他责任与义务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1. 用户信息保护。应当对其收集的用户信息严格保密, 并建立健全用户信息保护制度。
2. 用户实名制。为用户提供信息发布、即时通讯等服务, 在与用户签订协议或者确认提供服务时, 应当要求用户提供真实身份信息。用户不提供真实身份信息的, 网络运营者不得为其提供相关服务。
3. 用户信息发布管理。加强对其用户发布的信息的管理, 发现法律、行政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的, 应当立即停止传输该信息, 采取消除等处置措施, 防止信息扩散, 保存有关记录, 并向有关主管部门报告。
4. 禁止危害网络安全。发送的电子信息、提供的应用软件, 不得设置恶意程序, 不得含有法律、行政法规禁止发布或者传输的信息。
近期, 腾讯安全团队发布《关于打击网络违法违规信息的公告》。根据该公告, 自2018年5月以来, 腾讯安全团队在清理涉赌、涉毒信息, 打击色情低俗活动, 以及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的行为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并设立腾讯安全服务平台、设置“腾讯举报受理中心”小程序。腾讯在加强用户信息发布管理方面履职履责的合规做法值得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借鉴。
四、特殊问题的澄清
互联网信息服务领域众多, 监管部门也制定了相关管理规定, 本文仅对企业较为关心的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即时通讯工具公众信息服务的有关问题予以澄清。
(一) 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
1. 定义
根据《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管理规定》, 相关定义如下:
(1) 互联网群组, 是指互联网用户通过互联网站、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等建立的, 用于群体在线交流信息的网络空间。如微信群组、QQ群组;
(2) 服务提供者, 是指提供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的平台;
(3) 服务使用者, 包括群组建立者、管理者和成员。
2. 网络日志留存
除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平台, 如腾讯(微信和QQ服务提供者), 企业主要作为服务使用者, 并不承担“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提供者应当按规定留存网络日志不少于六个月”的义务。
(二) 即时通讯工具公众信息服务
1. 定义
根据《即时通信工具公众信息服务发展管理暂行规定》, 相关定义如下:
(1) 即时通信工具, 是指基于互联网面向终端使用者提供即时信息交流服务的应用。如常用的微信、QQ、钉钉等;
(2) 公众信息服务, 是指通过即时通信工具的公众账号及其他形式向公众发布信息的活动。
2. 备案
即时通信工具服务使用者为从事公众信息服务活动开设公众账号, 应当经即时通信工具服务提供者审核, 由即时通信工具服务提供者向互联网信息内容主管部门分类备案。因此, 企业作为公众号的使用者不承担备案义务, 备案工作由即时通信工具服务提供者实施。
(三) 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
1. 定义
根据《互联网跟帖评论服务管理规定》, 相关定义如下:
跟帖评论服务, 是指互联网站、应用程序、互动传播平台以及其他具有新闻舆论属性和社会动员功能的传播平台, 以发帖、回复、留言、“弹幕”等方式, 为用户提供发表文字、符号、表情、图片、音视频等信息的服务。
2. 义务
根据前述定义, 如企业的网站、移动应用(APP)等提供前述服务的, 属于互联网跟帖服务提供者, 应当履行互联网信息服务提供者的相关义务。该等义务主要包括: 用户实名制、用户信息发布管理。例如, 企业在官网上展示企业生产、销售、研发的产品, 并允许用户对产品进行评论、留言的, 应当对留言用户核实真实身份信息, 并对用户发布留言加强管理和审核义务, 对违法违规言论不得在留言评论区显示, 或者一经发现立即删除, 并保留相关记录, 向政府主管部门报告。
【注释】
[1] 《国务院关于取消和调整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的决定》(国发(2014)50号)附件4第40项、第41项。
[2] 《国务院关于第二批取消152项中央指定地方实施行政审批事项的决定》(国发(2016)9号)附件第12项。
[3] 《国务院关于第六批取消和调整行政审批项目的决定》(国发(2012)52号)附件1第10项。
[4] 《国务院关于第五批取消和下放管理层级行政审批项目的决定》(国发(2010)21号)附件1第7项已将互联网电子公告服务的专项许可(备案)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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