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北大的120个故事之二(厉以宁、陈江、石林、王逸、王瑶中)
编者按
未名湖畔数十年前的月光此刻溶溶地拥抱着我,坐在湖畔的石板凳上翻开泛黄的书页怀念旧时光,《燕园情》里的未名水从上个世纪的红楼飞雪远赴而来——“我与北大”的120个故事,以北大的教师、学生、校友、职工自述的形式,讲述自己在北大的经历、与北大有关的故事。
120年,我们风雨同舟、携手共进。“我与北大”的故事,也许是珍藏在心底那份独特的记忆,也许是百千个北大人的共鸣。点滴讲述,将汇聚成念念不忘的回响。
本期人物:厉以宁、陈江、石林、王逸、王瑶中
(北京大学1955届毕业生,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
首先预祝我们亲爱的母校120周岁生日快乐。我1955年从大学毕业就留在北大经济系任教,这样的一直工作到现在,刚好62年。有幸见证了母校几十载光阴,也非常高兴能见证母校120周岁的生日。
1951年,我考入北京大学经济系;到1955年,我毕业后留校任教至今。1985年,北京大学经济系撤系建院,成立经济学院,我有幸担任当时的北大经济学院经济管理系系主任。到后来,1993年北大经济学院经济管理系与管理科学中心合并成立北京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我也有幸担任工商管理学院院长。到现在的光华管理学院是在1994年更名的。这几十年来,我不仅见证了我们光华管理学院的成长,也有幸见证了北大几十载芳华岁月。
最近北大提出了“守正创新,引领未来”的理念,我也认为创新是重要的。我们北大学子对创新的概念也应该有新的认识。创新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是美国经济学家熊彼特100年前提出来的,他提出生产要素的重组就是创新,在他那个时代是对的。但现在的创新和熊彼特提出的创新概念不是一回事,而是信息的重新组合。依熊彼特的观点,要作为创新活动的组织者,必须要跟银行搞好关系,这样才能融到资,能融到资才能有创新活动。但现在重在创意,现在我们的年轻人在酒吧里聊的都是创意。
从前我们总说,失败是成功之母。现在能够这么说吗?现在我们会说,关键在改变思路,思路不改变,失败就永远是失败,改变思路就成功了。有了小成功,就会有大成功,成功是成功之母。因此好多观念都在发生变化和创新。我们能够赶上这个时代,大量年轻人赶上这个时代,这表明一场悄悄的人力资本革命正在中国形成,希望广大的学子能够抓紧这个机会,通过创新来引领我们的未来。
(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1991级本科生,2002年留校任教于信息科学技术学院,大家一般称为“呆呆老师”)
很久以前,静园是一片果园,秋天会在门口摆卖出产的果实。不过据说并不很好吃吧,以至于园子并不需要看门人把守。
而那时候,老图书馆的东面是两大片惬意的草坪。
夏天的黄昏,去教室自习之前,到草坪上闭目躺会儿是种很好的享受。到了六点钟,校园广播的音乐远远从四处飘荡过来,时而清晰,时而含混,像是远古部落祭祀的喃喃呐呐。
修新图书馆时占去了部分草坪,但上帝创世时说“校园要有草坪”,于是静园就成了草坪。
静园也扮过几次别的角色。一次用长木板铺成了观众席(参看照片),隆重上演了百年校庆的纪念晚会。另一次搭了十米高的钻井架,据说是有地热资源要开发采用。
对于我而言,静园依然只是黄昏小憩的天堂。
多数的回忆画面里,枕着书包听着耳机,看着远处聚会的朋友们嬉戏,看着情侣一对对漫步经过。少数的画面里,燕子在低空来回穿梭飞掠,啾啾低鸣。偶尔会恬然入梦,醒来时已是月上梢头,夜露低垂。于是,揉揉眼睛,站起来拍拍衣服,接着去自习。
小小校园,虽然一直在营修,不过短短的几十年时间,还不至于沧海桑田。
但我却不再年轻。
(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2013级本科生,2017级直博生,北京大学2017年十佳歌手大赛冠军)
16-17年十佳歌手大赛,是我第三次的十佳的旅程,终点处花开烂漫,幸而所见。
参加北大十佳比赛的事情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决赛那一天我知道了第一首歌的分数之后,就去楼道里练第三首歌,那是我们iSream人声乐团最开始排练的地方,也是我练习唱歌最爱去的地方。比赛进行到最后一首歌,我选择了自己写的《鱼米》,虽然没有彩排,但我好像远没有最开始的时候紧张,我也记不清我说过什么,带着耳返,看着大家坐在台下,认真听我的歌。而我仿佛感受到很多人愿意静心倾听、理解我的音乐。我不时移动着焦点,所幸,在那一个独一无二的晚上,在那个光芒四射的舞台上,我的故事能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音乐梦想正在路上。
我与北大,深深浅浅的交集,用歌声来续写,如歌声般动听。
(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2017级本科生,天津市2017年高考文科状元)
我还记得进入杨村一中的第一次开学考,一不小心拿了作文的最高分。语文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把作文打印出来,和老师闲扯起来:
“你平常喜欢干什么呀?”
“喜欢看书,写写东西。”
“以后想读什么专业呢?”
“我要去读北大中文系。”
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不确定地,我小声说道。“我要学中文”和“我想学中文”是有很大的情感差别的,我是一个很认死理的人,这么一说,就真的不想改,也改不了了。
高二那个冬天,当我收到萌芽寄来的新概念“复赛邀请信”时,惊喜包围了我。后来去上海考试,在考场里搓着被冻僵了的手,哈着气,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字。第二天在酒店的礼堂里等结果,我有点紧张地看着旁边家长在微博中刷出的获奖名单,小声地说着“天津、天津”。
没想到一等奖的名单里还真的有我。
当然追梦的路也不是一直平坦,但是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北京大学物业保洁员,2012年来到北大)
我是一位在北大最普通的物业保洁员,我和妻子是2012年经过大儿媳妇介绍来到这里的。
我每天的任务是把赛克勒博物馆清扫两遍,人多的时候扫三遍,之后去帮助妻子清理学院里的卫生。在来博物馆之前,我在光华学院做过两年,在图书馆做过一年的清扫工作。
我的家乡在安徽霍邱县,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生了一儿一女。我年轻的时候是军人,参加过1979年的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2月17号那天打的仗,3月4、5号退回边境线上,当年12月退伍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家种田,我们那里一年一季水稻,一家人一年也就万把块钱的收入,来到北京以后生活已经好多了。物业公司安排我们两口住在博物馆的地下室,管住不管吃,每月工资三千出头的工资还能攒一些钱,小儿子在合肥买房时,我帮他出了一部分钱付了首付。
我今年已经59岁了,不知道还能在北大在工作多长时间。但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北大真好,老师和学生都是知识分子,都对我很好,很尊重我,我每天能把博物馆和学院的卫生做好就很高兴。
编辑:董文欣、庞焯月、谭诗颖、谷士佳、师雅楠、高翘楚、马瑶、郑方圆
图片:来源于受访者本人,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排版:张艺璇
制图:陈灿
责任编辑:张艺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