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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墙记忆 | 那些穿过柏林墙的东德人

2017-10-10 读者参考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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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61年起,东德与资本主义的西德,被一道戒备森严的屏障所切断。这道屏障的树立持续长达28年,其间它不断加厚、延长,变得坚不可摧。它通俗而知名的名字是柏林墙。


高墙一夜而起,住在东西两边的亲朋邻里尚未意识到,它的出现会使人们不再共享一座城市,一墙之隔所带来的甚至是一生的永别。波茨坦当代研究中心确认,在试图逃离东柏林的人中,3221人被捕,136人死亡。也有报告显示,死亡数字超过200人。


不过,也有超过5000人成功穿墙而过。我们为你挖掘了几个特殊的故事。



五种穿墙方式



偷装甲车去撞墙


东德士兵沃尔夫冈·恩格斯(Wolfgang Engels)参与了1961年柏林墙的建造。但两年后,他也策划了他的逃亡。这并不是个成熟的计划:1963年4月16日,恩格斯把一部东德装甲车偷开到边界,试图用它直接撞倒壁垒。“我就要从这里到西德去了,有人想走吗?”恩格斯高喊着,加速撞向混凝土筑起的高墙。但是装甲车也没能穿过墙壁。


恩格斯下车试图翻过墙去,但被顶部的铁丝网拦住,东德边防军已经两次向他开枪。而就在这时,正在西德境内边境的酒吧里喝酒的人们发现了他,他们帮他翻过了墙壁。恩格斯被带到酒吧:“当我看到架子上摆满了西德牌子的酒,我知道我成功了。”







最明目张胆的逃离——开一辆敞篷车


是爱情促使了海因茨·梅克斯纳尔(Heinz Meixner)的大胆计划。


在东柏林工作期间,这个奥地利人与东德姑娘玛格丽特·图劳(Margarete Thurau)相爱了,但当局不允许她嫁到奥地利。梅克斯纳尔决定自己带爱人和她的母亲离开。他租了一辆敞篷车,拆除了挡风玻璃,给轮胎放了点气,让车身的高度更低。1963年5月5日,梅克斯纳尔开着改装的贴地敞篷车来到边境的查理检查站,图劳和她的母亲藏在车后座。当梅克斯纳尔到达检查点,他突然低下身子,一脚油门,从检查点的横栏下开过,进入西柏林。






挖隧道的人


Ulrich Pfeifer直到1970年代初期都一直忙着在东西柏林之间建设逃离通道。Pfeifer1935年生于柏林,高中毕业后,在德累斯顿技术学院学习土木工程。1961年9月8日,他通过城市排水管道成功逃往西德,而当他的女朋友试图以同样的方式逃离时,通道已经被封锁,她被东德警察抓捕,并在1961年12月被判入狱7年。


愤怒和失望让Pfeifer决定帮助更多人离开东德。他参与建造了传奇性的“通道29”,在1962年9月14日到15日,帮助29个人通过这里逃向西德。1971年,他建设的最后一个通道却没有成功。东德军队在完工前封锁了通道,Pfeifer被东德安全情报部门记录在案。1972年,他在西德成为了一个土木工程师,开始了新的生活。当年的女友再无音讯。







“最后一班通往自由的列车”


柏林墙竖起的四个月后,27岁的东德火车司机哈利·德特林(Harry Deterling)发现了一处从东柏林郊区通往西柏林的废弃铁轨。德特林立刻申请调往驾驶离这处铁轨最近的线路。1961年12月5日,德特林带他的家人上了自己驾驶的列车,火车在东西德边界改变线路,驶入废弃铁轨,继而直冲而入西德境内。东德在第二天封锁了这条铁路线。


德特琳、他的7个家人、以及16名乘客从此留在西德。在火车上的另一名工人和其他六名乘客随后选择返回东德。







柏林墙上空的热气球


Hans Strelczyk和Gunter Wetzel逃离东德的经历听起来更像一个漫画故事。机修工Strelczyk和泥瓦匠Wetzel用废弃的丙烷汽缸、帆布、旧床单造了一个热气球。1979年9月16日,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爱人和四个孩子,乘热气球飞上8000英尺高空,落在了西柏林的一篇野莓丛中。



The first and the last


舒曼:飞跃柏林墙的英雄今何在?


1961年8月15日,柏林墙还没有变成后来3.6米高、1.2米厚的混凝土高墙,还只是铁丝网搭起的雏形。这一天,负责守卫边界的19岁东德士兵汉斯•康拉德•舒曼(HansConradSchumann)头上戴着钢盔,身上背着长枪,突然甩掉步枪大步跃过铁丝网,奔向了西柏林。这个瞬间被当时在场的德国摄影师拍了下来,从此成为冷战时期的最经典照片之一。




舒曼本人后来怎样了呢?当他越过边界之后,立刻被西德军人带走,还留下了另一张与西德军人在一起的照片。




后来舒曼在巴伐利亚定居,在金茨堡(Günzburg)认识了一位姑娘并结了婚,在奥迪汽车工厂的装配线上工作了27年。1986年,舒曼还以那张著名的照片为背景留了影,只是照片上的神情阴郁。




1989年11月柏林墙倒塌之后,舒曼曾经对媒体说,只有在这时他才真正地感到了自由。他回到东德故乡,但却在此后患上了抑郁症。1998年6月20日,舒曼与妻子发生一次口角之后,在离家不远的小果林中自杀身亡,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翻越了心中的高墙。


最后一个逃离东德的人:游向自由


24岁的Mario成为了最后一个逃出东柏林的人,这一天是1989年9月2日,比柏林墙被推倒早了两个月时间。


这是一次有周密计划的逃亡,被他称为“游向自由”。“我在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有了逃出东柏林的想法。”15岁时,Mario开始进行游泳训练,成年后的每个周末,他都会在家附近的泳池游上4英里。这天,他选择从东德一处宽阔的度假海滩出发,穿过这片水域就可以看到西德。天黑后,他跳进了18度的水中。即便认真计算过距离,路程却比想象中更长。他游了一整夜,随着天色见亮,东德船只在水面隐现,危险也随之而来。幸运的是,一艘返回西德的游船经过,有人发现了他。1500个刚刚结束旅行的西德人站在甲板上为他欢呼,被救上船后,他现场获得了来自他们的3000磅捐款。




1989年11月9日,柏林墙倒塌。



那些翻越柏林墙的人


柏林墙的禁锢并没有阻止人们逃离东德的步伐,在1961至1989年间约有5000人尝试翻越柏林墙。据截止2009年的统计,死亡人数约在136至245人之间,确切数目则不得而知。此外,人们还通过诸如泅水、自制热气球、跳楼、藏在汽车或者金属桶中、挖地道、开着重型机车撞击柏林墙等各种方式逃离。


1、1961年8月15日,叛变的19岁东德士兵汉斯·康拉德舒曼背着步枪跃过贝尔瑙尔大街前的铁丝网路障进入西柏林。他那著名的冲向自由的一跃的电影剪辑照片传遍了全世界。



2、1962年8月17日,18岁的彼得·费希特尔(Peter Fechter)在和朋友翻越柏林墙时被东德边境警卫开枪击倒,躺在地上近一个小时无人救援,最终因流血过多死去。他是第一个因试图翻越柏林墙而丧生的逃亡者。




3、一位东德市民正奔跑着试图翻越柏林墙从东德逃向西德。




4、1961年,一名17岁的东德男孩翻越柏林墙,两名西德警察正在帮助他安全地下来。




5、1961年10月4日,两个侦察兵为Bernd Luenser举行守夜仪式,Bernd Luenser曾试图从位于东柏林的贝尔瑙尔大街44号房的屋顶跳到位于西柏林一侧的街道上。




6、1964年10月,东柏林人挖通了一条隧道,隧道从东柏林通向西柏林贝尔瑙尔大街一家面包店的地窖。在这次堪称大规模的逃亡中,共有57人成功逃向西柏林。



7、1965年,两个男人正在打开一个由三个西德人从东柏林越过边境带过来的中空的金属桶,金属桶中是他们的女朋友。




8、1971年,东德边境警卫带走一个被东德机枪击伤的逃跑者。这名逃跑者虽然冲过了东德边境设施,但还没有到达柏林墙。




9、1989年4月,两名东柏林人跳过一个边境检查站的边境壁垒,试图逃到西柏林。但他们被挥舞着枪的东德边境警卫阻止并逮捕了。




10、1989年11月10日清晨,星期五,东柏林人在翻越柏林墙时得到了西柏林人的帮助。




11、美国总统肯尼迪在1963年访问柏林,在勃兰登堡门的关口,他在发表演讲时用德语说:我是一个柏林人(ICH BIN EIN BERLINER)。成千上万的德国人跟着一起高呼:“我是柏林人”。




12、1987年6月12日,在勃兰登堡门附近,美国总统里根发表演讲,他说:“戈尔巴乔夫先生,请推倒这堵墙。”



13、1989年11月4日,东柏林人进行了他们最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离这座被强行分隔28年之久的城市最终解禁仅仅只有几天时间。



14、1989年11月10日,东德政府宣布边界向西开放,东西柏林人聚在一个东柏林的控制站庆祝。



15、1989年11月11日,示威者在勃兰登堡门前推倒一段柏林墙,东柏林边境警卫正从墙上的一个小孔向外张望。



16、1989年11月12日,成千上万的民众通过柏林贝尔瑙尔大街的检查站。柏林墙解禁后,几百万东德市民涌向西德进行短暂的访问 。



17、一个东德边境警察将手中的花递给坐在柏林墙上的西德女人,柏林墙下,德国人民正从紧张地对抗走向融合。




18、1989年11月11日,人们站在波茨坦广场前的一段柏林墙上庆祝柏林墙被推倒。




19、人们在勃兰登堡门前迎接1990年新年,也以此庆祝他们国家的重生。



20、这是柏林玛丽娅-伊丽莎白-吕德斯礼堂的纪念墙,上面的数字是每一年因试图翻越柏林墙从东柏林逃到西柏林而遇难的人数。


(摘自《世界博览》,并收录于《读者参考》第13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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