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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 | 巩俐:没有弯路的人生

2015-10-08 陈陌 24楼影院

人的人生轨迹形成于何时,是每个人与命运之神商谈的结果,有人终其一生都如散沙飞灰般游弋不定,有人却从第一次用理性的光辉打量世界时就已经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前者是你我凡人,站在十字路口犹豫彷徨。后者是天才或疯子,对命运抛来的绣球总能一接即中。


巩俐说:“人不要去尝试太多的目标,那样很容易迷失,认定一件事,认认真真去做,就好了。”


因为她对表演的热爱,早在童年时就已经注定,小学时她在济南广播电台唱儿歌唱得小有名气,后来这种歌唱天赋在她与张艺谋十五年合作的分手之作《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里得以再次展露,那部电影所有的歌曲都由她包办。


高考落榜后,父母对她从艺的梦想也不再给予支援,她只得一边去出版社当资料员、在幼儿园当阿姨,一边准备重考中戏。


说来也是段奇遇,第二次高考后,她的成绩距离中戏录取线依然有18分的距离,但招考老师惜才特意向文化部艺术教育司申请破格录取,于是开学三天后她才穿着一条牛仔裤被老师带到已经开始军训的同班同学面前,老师说:“大家好,这是山东来的巩俐同学。”


与她合作过《红高粱》的莫言回忆说,他第一次见巩俐时对她扮演“我奶奶”这个角色感到疑虑重重,那个小小面孔五官清秀的女学生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个“鲜艳夺目水分充足的带刺玫瑰”。相传,张艺谋挑中她之前,还曾属意另一个更具有风韵野性美的女生,可正巧她从江南拍电视剧而归,刚一亮相,她就打动了因为第一次执导而倍加谨慎而富有雄心的张艺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她有种魅力。”张艺谋多年后在采访中如是说。



当年的巩俐四肢瘦长,笑时如小兽,既懵懂又有种生机勃勃的天然生命力,安静时又像黄昏时宿于枝头的鸟雀,安静乖顺。虽然在来之前对电影毫无兴趣一心只想演话剧,但巩俐还是靠着出色的天分和领悟力,将那个与她本身差距如云泥的高密乡烈性女子演绎得相当出色。《红高粱》一举拿下柏林电影节金熊奖,这个才大二的女生在银幕上的旅途也就由那个身着红衣的身影开始了。


《归来》上映后,她接受访问,杨澜问她此时身经百事后与当时心境有什么相似之处,她答:“对表演的热爱,这一点没有变化。”


她始终不算是高产的女演员,即便是在最辉煌的那十几年里,产量平均下来每年也不到两部,因为她说她每次演戏,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保持安静的状态帮自己进入角色。


第一次拍摄《红高粱》,整个剧组去高密体验生活两个月,她为挑那根扁担,练到磨破左肩,换右肩,终于练到娴熟自然。拍《艺妓回忆录》时,导演原本没指望她能练就两手扔扇的绝活,可她真就连续两个月每天练习俩小时,练到至今不忘,抬手便能来。因为拍《菊豆》,她对染布的流程熟稔于心,而拍《秋菊打官司》,教她练出一口地道的陕西话。拍《归来》之前,为了琢磨透女主角冯婉喻的状态,她特地去治疗中老年失忆症的医院,早上去,下午回,与那些失忆的病人待在一块,观察他们。


许多演员都抱怨过拍戏过程中最难捱的是等候的时光,但她却习以为常。在拍《归来》时,老演员刘佩琦经常在开拍前一个小时到场,往往巩俐早已到了,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小凳上,也不与旁人说笑,她需要保持冯婉喻的状态。有次刘佩琦问她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她说:“我已经来了八个小时了。”


生产文艺范和小清新的年代,怀抱初心这样的话,谁都会叨念。可往往叨念再盛,也不过一场真人秀——求点赞,求转发。事业已成后,还甘愿坐八个小时等待,没几个人能做到。


巩俐生于沈阳,长于济南,北方人的身架高大,姿容艳丽。走在红毯上,往往比同行的男人都醒目。又少年成名,成就非凡,圈中人都盛传她气场强大,更有“巩皇”的绰号。有一次听记者在采访中直陈原先对她“气势汹汹”的印象有点忐忑,她捂着嘴笑着说:“这也太冤枉了。我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而已。”


几乎采访过她或与她有交集的人,都诧异她的亲切随和。在宫心计不断的演艺圈中,她很少有耍大牌或者直接与谁人矛盾的新闻。各路“炮轰”与“质疑”的新闻总发生于不可证的知情人士。记者问她对于周迅版《红高粱》的印象,她说:“她是个好演员,我很顾惜她。”再问关于女星蹭红毯的事端,她说的是:“我只是对大家参加电影节走完红毯就走了不满,并不是质疑其他。毕竟也都是被邀请来的,并非谁想来就能来。”


保持话题性与曝光率像是圈中定律,只是巩俐从不稀罕。她主动保持与热闹的娱乐事件的疏离感,记者问她会不会出演真人秀,她斩钉截铁的摇头:“不会。我是把工作与生活分得很开的人。”


她的志趣是什么呢?演戏,演戏,只有演戏。


于是,分手很多年后,张艺谋再邀她出演影片,只要角色符合她一贯追求突破创新的标准,她都没有拒绝。并对大众的打探报以坦诚:“我们很熟悉彼此的工作状态,可以很好地沟通。情感上,就像一个很熟悉的老朋友。”


心态疏朗的她将自己没有走过弯路的人生归功于运气,一路上得遇许多提携帮助她的贵人与机遇。但每个经过生活残忍岔路的人都清楚,并非谁都能接受命运的指示,挥舞长矛与风车搏斗。她的自律与踏实,才让她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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