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大爆的《小丑》，到底是怎样的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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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谈论电影《小丑》。

这样说毫不夸张。这部首部入围欧洲三大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最终拿下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的超级英雄电影，近期已经占据了全球各大媒体娱乐版的头条，口碑炸裂。

▲《小丑》拿下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

▲IMDb评分：9.6分

在威尼斯电影节的全球首映，以及随后的多伦多电影节进行的北美首映上，《小丑》都出现了春运般的排队盛况。

▲我在多伦多电影节观看的这场，过道上挤满了排队等待的人。

这的确是一部杰作。你的观影体验会是什么样呢？从头到尾绷紧神经，你会发笑、会害怕、会落泪，那还不是简单的落泪，它夹杂着同情、愤怒、不平、感同身受……

总之，这么丰富且多层次的观影体验，已经很久没有一部电影能同时给你了。无论是剧情还是演员的演出，特别是主演杰昆·菲尼克斯的演出，堪称完美。

《小丑》取材于DC漫画，可以视作那个处处与蝙蝠侠作对的大反派“小丑”的前传，讲述他是如何一步步黑化，最终成为一名恶棍的。

故事背景设定在1981年的哥谭市，那是犯罪丛生、腐败严重、阶级分化严重的时代。

菲尼克斯饰演“小丑”亚瑟·弗莱克，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脱口秀演员。他照顾母亲三十多年，生活穷困潦倒，只能靠做小丑勉强维持。由于脑部曾受到创伤，亚瑟常常会不受控制地发出病理性地、不受控制的笑声。

他对这个世界释放的善意，却总是遭到无情的嘲笑，在一连串残酷现实的重击之下，这个超级英雄系列里最令人胆寒的大反派终于站起来了。

它没有炫目的特效，没有飞天遁地的特异本领，没有高智商，就是一个社会底层的、饱受精神和身体疾病折磨的可怜人的抗争和失败。

导演菲利普斯表示，拍摄《小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探讨这个世界缺乏同情心。“小丑的目标并不是想看到这个世界被毁灭，而是世界的重生。”

01

世界在下沉，小丑在狂欢

如果仅仅这样介绍，你是感受不到《小丑》的伟大之处的，事实上，它是通过布景、道具、音乐、光影等大量细节，以及菲尼克斯的精湛表演，深刻勾画出人性深处的阴暗和复杂，每一个细节都在说话。

为了以防严重剧透，只能试举几个细节。

笑，是《小丑》中极为醒目的标签。影片一开始，就是菲尼克斯饰演的“小丑”亚瑟那张病态瘦脸的特写。

亚瑟画好了小丑妆，准备上街取悦路人。他一直在练习笑，他用食指抠起自己的嘴角，努力往上扬、往上挤，直到眼角都被挤出眼泪，弄花了刚刚画好的妆。

镜头一转，已经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藏在小丑妆背后的亚瑟，举着牌子尽力逗乐路人，为商家招揽生意。几个小混混冲了过来，抢走了亚瑟手中的广告牌——穷人偏要欺负穷人。亚瑟奋力去追，却在光鲜城市的暗面，垃圾遍地的小巷内，被小混混们揍倒在地。

再一次“笑”登场，是在公交车上。亚瑟坐车回家，前排的小男孩好奇地望向他，他善意地做出各种好笑的鬼脸逗笑小男孩，想帮助他驱散路上的无聊，却被男孩的母亲粗鲁打断，她以为亚瑟在骚扰自己的孩子。

这时，亚瑟病发，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出怪笑，这位母亲觉得深受侮辱。亚瑟递上医生为他写的说明——这是一种病理性笑声，病人无法控制，才消解了这位母亲的误会，但她脸上的戒备，依然存在。

亚瑟第三次笑，是在晚间的地铁。三个玩世不恭的小年轻在地铁上调戏一名女子，亚瑟又在此“不合时宜”地笑了，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的古怪笑声帮助年轻女子逃离了困境，却为自己招来了麻烦。

小年轻们把他包围起来，又一次准备对他施以暴力，这一次，亚瑟没有再忍受，他举起了手枪……

警察四处追凶，老百姓却将开枪的“小丑”视为民间英雄，将他作为反抗不公、对抗有钱阶级、特权阶层的代言人，大家纷纷戴起了小丑的面具。

它变成了一种符号性的存在。混乱的街道上，满是游行的队伍、被点着的汽车、烧焦的路面，以及一群群戴着小丑面具的人。

在巨大的、重重敲击的音乐声中，你看到的是世界在下沉，小丑在狂欢——在一片癫狂的背景下，亚瑟也癫狂地跳起了舞。

舞蹈，在电影里也出现了好几次，亚瑟病态、扭曲的舞蹈，是对现实巨大的嘲讽。

02

“我只在乎是否有独一无二的视角”

“不能更好的菲尼克斯了！”在看完《小丑》后，《综艺》杂志毫不吝啬对菲尼克斯的夸赞，其它媒体的评价也大致相同。

的确，菲尼克斯将“小丑”一角演到了极致。在他之前，人们奉为经典的“小丑”形象，是诺兰电影《暗黑骑士》中希斯·莱杰扮演的“小丑”，他是蝙蝠侠的劲敌。加之希斯·莱杰英年早逝的现实悲剧，这一版的“小丑”也被赋予了特殊的情结。

▲无数人奉为经典的希斯·莱杰。

因此，对菲尼克斯来说，想要获得观众的认可，挑战非常大。

1996年菲尼克斯凭借科幻片《太空险航》进入娱乐圈，曾凭借出演《角斗士》《与歌同行》和《大师》获得过三次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

《小丑》之前，他最近的一次留在大荧幕上的鲜明形象，是2013年与斯嘉丽·约翰逊的“声音”一起出演的，人、机恋爱的科幻爱情片《她》，那个红色背景下，目光呆滞的“宅男”。

为了演好病态的“小丑”亚瑟，菲尼克斯在很短的时间内减肥48斤，于是我们有机会在荧幕上看到那个瘦骨嶙峋、摇摇晃晃的小丑。

而短时间内的减重，也帮助菲尼克斯塑造了角色性格，“事实证明，这会对你的心理产生影响，会开始变得疯狂。”他在接受采访时说。

小丑招牌式的笑声，菲尼克斯也念了很多遍。他参考了大量病态性发笑患者的影片，来最终确定小丑的笑声，但他尽量避免给这个角色任何可辨别的心理诊断，“当我发现或许可以辨识出他的个性或是动机的某一部分时，我会后退，因为我想给这个角色留下神秘感。”

不过，菲尼克斯并不是一开始就果断接受出演《小丑》的，导演菲利普斯登门拜访了很多次，他才最终同意。

菲尼克斯谈到过他挑选剧本的标准，“我不在意这部影片商业投资有多大，或者阵容多么了不得，我只在意一点，就是做这部电影的人是否有独一无二的视角，有他自己的声音，以及有能力把这部电影做好。”

此前有媒体报道过，说《小丑》剧本出来后，团队曾经找过李奥纳多·迪卡普里奥，但这在后来被菲利普斯给否认了，他坚定地表示，在剧本阶段，他就认定菲尼克斯是“小丑”的不二人选。

《纽约时报》曾经跟菲利普斯有过一段深入谈话，在谈话中，菲利普斯回忆，电影拍到一半，菲尼克斯突然就消失了，他常常玩这样的失踪游戏。

“可怜的其他演员都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冒犯了菲尼克斯。”但喘息了一会，他又回来了，他说：“我需要出去走一走，我会回来的，我会接着把他做好。”

好莱坞导演詹姆士·格雷与菲尼克斯合作过四部剧情片。他回忆，他们第一次合作是2000年的犯罪剧情片《家族情仇》，那时候他就看出了这个演员的天才之处，“但他还不知道如何充分发挥他自己的潜能，就像一名奥运选手，对于奥运会的规则还闹不明白。”

但接下来的数年，他们再次合作，从《我们拥有夜晚》《两个情人》到《移民》，“他开始越来越了解自己，他发现自己有无穷潜力，也因此，他开始变得无所畏惧。”格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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