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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 | 无论老公怎么换,他才是最让人着迷的第一男神

2016-03-30 陈陌 24楼影院

| 本文首发于24楼影院(movie24luo)。


梁朝伟这样的个性,如果当年不去演戏,会去做什么?当时他是与同样在打零工的周星驰一起面试的,如果没考上,还是继续卖家用电器吧。讨姑娘喜欢那几乎是一定的,然后攒钱买个小房子再供个孩子吗?他那些无处表达倾诉的情绪呢?大约会被疲惫生活掩埋掉,早上起来对着镜子,想想夜半梦中那些万端心绪,摇摇头苦笑:哎呀,老都老啦。


据说当年艺人培训班的考题是女孩来告诉恋爱中的男生自己要去远方。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哭泣或激愤都是常见表达方式,但梁朝伟低着头,划着一根火柴,待女孩说去离开时,手蓦地一松,燃着的火柴掉在地上。


许多人说,这就是天才。但他不以为然。若干年后,陈述自己时能稍稍开朗后,他说:“我从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出来,许多东西压抑在心里面,感觉也不敢流露。我接触到演戏后,就找到一个渠道,可以宣泄我自己的情感。我觉得很好玩,很舒服。对自己也可以说是一个心理的治疗。”




于是,演谁像谁就已经是演技超绝,他演谁就是谁。拍《一代宗师》之前,他要求有六个月来准备功课,练咏春之外,也将自己浸在那个乱世飘零人的心神里。


刘嘉玲说他演完一出戏后,常常出不了戏,怎么办呢?就独自驾船出海,茕茕一人望望海天辽阔,回来后就好了。


所以毎被问到最喜欢自己的哪出戏,他永远说刚刚完成的那一部。对渴望在别人身体里感受自由呼吸的人来说,过程往往比结果更重要。


别人问: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啊。他笑,戏里面的就是我自己啊,那是我的情绪啊。


遇见王家卫之前,他倒也不是这样。拍《阿飞正传》时,他颇受挫折,彼时已经在电视台工作许多年了,却怎么演都演不出来。他回家哭过,以为自己就被塞在瓶颈里再也无井外天地里。片中他的戏份很少,中途家中有事他就没有继续拍,于是影片上映时,他以为不会有自己的镜头,结果他在末尾时看到了自己,怔住,那是他所不认识的自己,却是王家卫能看到的。



《阿飞正传》

拿多次影帝,他都说是运气好,每逢人夸赞就感谢人,感谢拉他入行的周星驰,给他一面镜子照出不同自己的王家卫,或是教会他许多人物创作方法的李安。别人说他谦虚,甚或自卑。我觉得倒也不是,数十年里见过他和谁客气往来,说过场面话?他是真识得旁人与自己。


刘德华说他羡慕梁朝伟能忘掉“梁朝伟”三个字,他做不到。其实忘掉自身的大约是他自己,梁朝伟始终记得自己,那个渴望在戏中表达的小子,而不是什么影帝。


懂他的王家卫说他其实不自卑,反而自信着呢,只是不愿做出头鸟一样的第一,要做能自由呼吸的第二,但却比第一暗藏实力。


真正的自信的人,就是这样,不会因满壁的奖座或多卖座而把心中自己端到高台上,他只是相信自己,有完成角色的能力,更有弹性能从高高低低的颠簸里复原。如此平和,才能认认真真舒舒展展地感谢他人的好,不带唏嘘。


良辰美景总有落花流水去的一天,是不?但从不贪图此刻风光好的梁朝伟不怕老,也不怕后浪滔滔,反正他只做他自己。



《英雄》

港岛才子黄伟文写过一篇《妒忌梁朝伟》,开篇就说“大家都觉得他靓仔,会演戏,懂生活情趣,有钱有奖又有个美丽的女朋友,但像梁朝伟个案这种天时地利人和与个人本事的完美配合,妒忌无谓,努力自己是实际,否则活也活不成了”,如此想得通,结果还是嫉妒了,因为这个完美范例居然不是宣称自己喜欢村上春树来附庸风雅的帅哥,他还真跑去美国见一个小众但写得好极了的侦探小说家劳伦斯•布洛克。


梁朝伟看到这篇文章时估计嗤嗤地笑。之前张国荣就吐槽过他的“情趣”,来他家与刘嘉玲打牌,他在听摇滚,屋里音乐声地动山摇。一会儿又泡杯茶来,和他说尝尝热的,是一番味道,再试试冷的。哥哥摆手:“给我个茶包好不好?”一次曾志伟一伙人大醉,晃到他家要继续喝酒,一转身就开了瓶75年的红酒当水喝,他说心疼,不是贵,是糟蹋了。


毕竟细腻沉静如他,只是寥寥嘛。


虽然心疼,但还是任他们喝,虽然朋友不识茶味,他还是退出一座距离看自己的书。我欣赏你的红尘热闹,你也耐得我的寂寞清宵。人际中处处因求同而好褒贬,才是最心虚的姿态。


路人编出飞半个地球喂鸽子的段子来渲染他的潇洒,但其实他骨子里最不潇洒。被问到为什么不要孩子时,他说:“我已经照顾太多人了,我妈妈,嘉玲等等,我不能再照顾另一个了。嘉玲有那么一点点事,我都担心得不得了,要是我的孩子我会怎么样?”


情深何须多言,温存何必高声,反正冷暖他自知。


到如今这个年纪,梁朝伟在大陆会被称作“人民艺术家”,在台湾或许已经是“台湾之光”,但他上节目被主持人恭维说“已经是艺术家了”时,他却答:“我是个演员,演好一部戏没什么了不起。”你的招牌随意挂,但我知道我只是梁朝伟就好。


所以,一想到如果当初他没阴差阳错的来演戏,那腔细腻与坚定该多浪费呀,无论于戏外人,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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