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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y, do you know you are sick?

TFM 火星人纪事 2020-08-24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至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荒诞,荒诞的可笑,可笑的悲哀。当我把事情的经过复述给我的朋友们的时候,有一个朋友这么评价:你好勇敢。

我们一直自诩现代人比古代人进步,我们正在向文明发展,但其实大卫王30岁就已经登基,罗马人25岁就“老”到可以进元老院,一战和二战忠无数16岁的少年死于战场,而今天这个大概也是25岁左右的少年没有在战火烽烟中体会过死亡边缘的滋味,没有在耶路撒冷的人潮中为信仰哭泣颤抖过,却因为卑微而表现的毫无理智,当然更可怕的是周围人的沉默。

很难想象一个连善恶都无法分清的人竟能拥有分辨美丑的能力,毕竟善恶本身就是美丑的一种表现形式,愿上帝还能怜悯这样的灵魂吧,假使他还能找回自己的灵魂。我不知道一个人要把自己看得卑微到什么程度才会觉得别人都是在轻蔑他,这种被害妄想症般的想法可笑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在完全没有去了解事情的原委之下,冲去以傲慢的态度质问他人(他自己称为严肃的讨论)已经十分可笑了,能说出“你有什么资格跟设计师说丑?”这样的话,可见他把自己置于如何高尚和神一般的地位,连上帝都不会说出“你跟上帝说高尚?”这样的话语来,而一个男孩子竟然能脱口而出这样的话,那他离开一个真正的设计师还有很远的距离吧。而紧接着他还能对着一个姑娘骂出“傻逼”两个字,大概也只能是因为对“丑”这个事实心虚了吧,不然只会一笑而过,不然像库布里克遇到连半部《太空漫游2001》都没有看完就离场的观众,岂不是要用大分贝让地球人都听到“这届观众不行”了吗?而同样的,按照之前的逻辑,你也是没有资格骂人傻逼的吧,除非你觉得只有设计师有资格评价设计师,那么也只有傻逼能骂人傻逼?


原本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却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收尾,也是魔幻现实主义了一点。

当我去对他说“你欠姑娘一个道歉”的时候,他的态度也有趣的很,他的回答硬气的很“我不会道歉,我没骂错,她就是”,看着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这么傻”。说真的,我们对于傻的定义可能差太多了,而他对于傻的理解也太过肤浅了,当他骂出“傻逼”两个字的时候,可能并不真正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吧。而把年纪和傻联系在一起,不仅毫无逻辑可言,还把自己世俗而表面的三观显露无疑。当然,他会如河豚一般鼓胀成这样,倒是另一方面说明他其实还在乎什么,而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去说“你欠姑娘一个道歉”这样的话,还在乎什么就说明虽然病入膏肓但并非无药可救。

而之前和他大概都没说上十句话的我被贴上了“轻蔑他”的标签也是叫我打心眼里想笑,真的,因为觉得别人在笑就已经判断别人轻蔑自己那是多么先验的轻蔑了自己多久?况且,我真的没有在笑你。少年,你真的没有必要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啊。当然更可悲的是,他自己的反复,“傻逼骂的不是你”“我骂傻逼的时候那谁有回过头吗?”天呢,原来你是在乎一个你眼里真正傻逼的态度而迁怒于毫不相干的一个姑娘。那此时,我是真的开始轻蔑你了。


当然,在这样一个喜剧场景里,是的,我把他看做一场喜剧,因为真的很好笑,包括我自己,某种角度上,我承认他说我的“傻”是足以成立的,是的,在某些价值观里,某些我不认同的世界观里。另一个朋友问我,你为什么过了一天再去和他说,我说:“因为我相信冷静之后,他可能也有反思也有后悔吧。”所以即使一切重新发生一遍,我还是会去对他说“你欠姑娘一个道歉”。姑娘说,我真的不在乎,其实你大可不必。朋友说,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我想,是值得的,就好似希特勒的崛起不正是因为一系列绥靖的容忍,正因为以利益和结果为导向的一群人把红色视作更可怕的敌人而让恶发展壮大,我们常常自以为能控制,自以为有些偏离并不是十恶不赦,而当死亡发生了之后,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是无辜的,没有人的手上是不沾满鲜血的。一定有人会说,把这件事和纳粹相提并论太夸张了,那我只能说,或许吧,毕竟生命和尊重谁有资格判断轻重?上帝也没有资格。


当然我也是很佩服男孩自己把自己推上了英雄般的舞台的,因为当我说“大家都劝我不要来跟你说,但我还是决定来”,他丝毫不迟疑的回答“那他们是比较了解我”。真的,这不是了解,那只是别人厌恶你的一种方式啊,那才是真正的轻蔑,而你却引以为傲,多么可悲,你真的分得清轻蔑、怜悯、厌恶、尊重、正视、虚伪、真实、善良、邪恶、美丽和丑陋吗?

我想答案一定是:不能。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呢,如果在战时会怎样,面对威胁、大恶、引诱之时又会是怎样一番面目。

其实,当我去决定找他谈一谈的时候,我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但我还是打算“赌一赌”,“输”也输的没有遗憾。去找他,也并不是什么勇敢,只是觉得还想说真话,只是害怕有一天沉默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只是期待人还能有一点反思的能力,只是希望有一天我遇到同样的情况也会有人站起来,只是还相信善的存在,只是觉得尊重是最基本的态度,只是相信在我存有的价值观上不是孤独的。


是的,一直说着绝望的我还是想着希望,也是矛盾又可笑,幼稚又傻呢。

而我做的一切并非让我“爽”,是的,有人提到过这个词,真的,从头开始回顾的时候,和“爽”并没有半毛钱关系,恰恰相反,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悲。

当然这悲,是我选择的结果。

所以,晚安。

哦,不,早安。

愿我们都还愿意善良,都还能学会尊重。

以及

男孩,你病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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