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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从前很旧,却赓续了光

2017-07-24 张晓苗 中国大学生在线



从前很旧

却赓续了光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慢》



 “阿姨早”,“准备上学呀,路上慢点,注意安全”。简单的问候打破了此时的静谧,天色尚未明朗,乳白的满月在宝蓝的夜空中依稀可见,只有卖豆浆的夫妻开始忙碌起来,给冷清的街道平添了几分热气,没有步履匆匆的行人,也没有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不时传来几声吆喝,毫不起眼,更无声色可言,不宽敞的小路弯弯曲曲向前蔓延,仿佛一切都是慵懒的,慵懒中却透着难得的舒服。



忘了最后一次路过卖豆浆的小店是什么时候,记忆被快节奏的时代冲刷得支离破碎,我站在时间的门外,来不及细想。列车在双向四车道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只能凭借温度的高低来感受冷暖的栉比建筑遮住了那仅有的光芒,匆匆奔忙的行人夹着深褐色的公文包穿梭在玻璃幕墙后的写字楼中,拉着行李箱看着时钟等待在无穷无尽的车站与航班上,似乎地球自转的意义已不是那么重要,白天和黑夜竟没有那么明显。我只知道,一切都快了,也都变了。



正如时下的中国,越是在大城市,“快”越成为一种趋之若鹜的潮流。人们的视觉和听觉周围膨胀着太多的信息,每个人都像被追赶一样,在人生的道路上亡命狂奔。身处在纷纷扰扰的大时代,高速公路交织相错、各式各样的快餐、几分钟之内便可网尽天下,一切变得高速化,人们欣喜若狂地看着余额显示的数字越来越大,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在灯红酒绿的城市折腾,“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时间这么少,我没法去浪费”,最终用“身不由己”拒绝了所有的想象。空气中弥漫着世俗庸碌的气息,肉体与心灵渐渐脱轨,“妈妈,阿姨为什么不理我呀?”“乖,你看阿姨正在忙。”一个简单的问题刺破真理,令人深思。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没错,作为大工业时代的座右铭,曾影响了整个世界,人们化身机器的齿轮,忙不迭地去实现心中的未来。身处现如今的加急时代,白领们发出“国情不允许,慢只是美好向往”的感叹。IT公司总监用“中国用20年的时间经历了欧美200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能不奋斗”来解释这份告急。



花开不是为了花落,生命不是一次简单的奔赴死亡之约,或许正如北京大学社会学教授夏学銮而言,中国目前可能还不具备实现慢生活的条件,但慢生活的价值理念可以并应当贯彻到人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过程中。对啊,乌龟比兔子更能多讲些道路的情况,阿尔卑斯山口的路牌也写到:“慢慢走,欣赏啊!”我想,一场以慢为主导的革命正悄然兴起。



“你计划着春季有童话的颜色,却不见到来;你撒下的渔网在幸福中摇曳,却总也收不回来”。 不,这不是天马行空,缺的只是一份慢下来的心情 。慢慢地,行走在光阴里,看雨过天晴的蓝,白色中透出的粉,沉醉在清新的晨,聆听流水与鸟鸣,沉浸在梦中的夜,静看荡起的涟漪。三两知己好友,一壶酒一壶茶,漫无目的地闲聊,就杯与茶杯碰撞,喝下的是酒亦是茶,共有的只是温暖的味道。



身旁又经过了一辆车,路过了几个行人,他们步履匆匆却幸福地笑着,好像从前的旧时光,散发无限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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