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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山沟沟的农村娃,如今一场离婚给了老婆20亿!

2017-01-17 财商故事汇

来源:华商韬略(hstl8888),获授权转载



2017年开年,有云南“药王”“药后”之称的一心堂创始人阮鸿献、刘琼离了婚,而且把离婚写进了上市公司公告里。


穷娃立大志


昆明市人民西路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内,3楼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字:鸿志千秋月,宇宙任翱翔。

这是阮鸿献的办公室。从14岁倒卖金银花淘到“人生第一桶金”到现在,阮鸿献已经在医药行业闯荡了36个年头。


滇南弥勒,山脉纵横起伏。生于1966年,脸上看不到什么沧桑的阮鸿献,正是在弥勒山寨的一个普通农家长大,父亲是农村供销社的药材收购员。


小学开始,阮鸿献就在供销社打工,忙起来时每星期能挣3毛钱,而他每学期的学杂费才8毛钱。“我挣了钱就去交学费,几乎没有花过家里的钱。”他回忆。

过程中,阮鸿献也学习了解到不少药材知识,期间的一个遭遇更让他对药有了深刻的认识,甚至为后来的事业提供了指引。


1974年,村里一个小伙伴忽然肚子疼,头上直冒汗,土法不能减轻病情,父母就背着他步行前往18公里外的县卫生院去求救,还差几公里时,孩子断了气。


“他怎么会死?”面对阮鸿献的提问,父亲回答他:“只要有一瓶8分钱的十滴水和一盒8分钱的清凉油,他就不会死。”


阮鸿献陷入了沉思:那时谁家都有8分钱,但是整个乡里都没有药店让人能够买到救命药!


“全世界1万余种药材云南就有6000多种,但在那个年代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离去而无能为力。”多年以后回想这段往事时阮鸿献仍然非常悲伤和感慨,“村子里要有药店”和“把家乡的药材卖到缺少药材的地方”成了他童年最大的心愿。


那时阮鸿献一直过着“养鹅放鸭,种水稻、打零工”的生活,勉强到了初中毕业,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在念书,家里实在困难,他不得不放弃求学、回家务农。


14岁的某天,他跟着村里的一位大伯去昆明卖甘蔗。卖完甘蔗后,好奇的阮鸿献到城里随意转悠。无意中,他看到了昆明市药材公司收购站收购金银花的广告,而且吃惊地发现,这里收购金银花的价格是6元/公斤,是父亲所在供销社收购价格的4倍!


兴奋的他赶紧跑回家里,把自己的所见所想告诉父亲:他要“倒卖”金银花,赚取差价。


那个年代,这属于“投机倒把”,父亲当然拒绝了他。但他不气馁,软磨硬泡,“那我向您借金银花行吗?如果卖掉我就上山摘来还给您,卖不掉再带回来。”


父亲同意了。

当晚,阮鸿献就跟父亲到仓库里,把20公斤一袋的两袋金银花并在一起,连夜赶到铁路边,准备搭货车到昆明。


“我就站在火车车厢接头处,一手抓住金银花袋子,一手抓住两车连接的挂钩。母亲担心我睡着了摔下车,让我用腰带把自己拴在车上。”阮鸿献至今清晰记得母亲含泪送他的情景。


平安到达了昆明,为了省钱,阮鸿献从车站扛着药步行10公里走到了宝善街。找到收购站时,全身已被汗水湿透。这笔生意他赚了180多元,相当于当时一个大学毕业生三个月的工资。


过程中的一个细节,30多年后,阮鸿献还能讲得惟妙惟肖。


收购站给阮鸿献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支票,这使他很不放心。无奈之下,他们请一位出纳员带他去银行取钱。“我真怕她路上跑了,就跟在她身后,悄悄拽住了她的衣角。”到了银行,眼看着这张“白纸”果真换回了一堆各种面额的钞票,阮鸿献才彻底放下心来。


为了庆祝,那天,他美美地吃了两碗过桥米线。




一到家,阮鸿献就赶紧上山摘金银花以便还给供销社。但整整忙碌了一天,摘回来的花烘干后也只有两公斤。“我急了,40公斤花我要摘多少天才能补上,花期不等人啊!”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他终于想到了办法。一大早,阮鸿献拿出家里的铜盆在村里敲开了,等乡亲们聚拢后,他告诉大家,金银花在昆明可以卖两元钱一斤,如果大家收来了花,他可以帮大家去卖。当天,全村100多男女老少都上山摘花去了。


得到实惠的乡亲们几乎采光了方圆10公里内的金银花。阮鸿献不仅把供销社的花还上了,还在发现这个商机后的一个月内,赚到了生平第一个1万元。

“机遇只有一时,要赶快抓住。”一年之后,15岁的阮鸿献开张了他的鸿翔药材收购站。


憨仔变药王


小时候在家里,父母叫阮鸿献“憨四儿”。在农村,“憨”是“心眼儿实诚,不油滑”的意思,也含着勤劳踏实的意味。


开了药材收购站的阮鸿献需要到处收药。1983年,他买来一辆摩托车,每天辗转在云贵高原的崎岖山路上收购中药材,除了辛苦,还遇到过不少的危险。


有一天,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跟在一辆带着拖斗的大卡车后面,一个急转弯后等他看到卡车灯光时,已经就要撞上了。“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抓住前面拖斗上的一根杆子,把摩托车蹬到了一边……”


几年下来,阮鸿献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每年15万公里的骑行里程,三年45万公里,与行程一起增加的,则是他的事业规模。

1986年,阮鸿献在开远成立了鸿翔药材经营部,经销的药品达500多种,流动资金、固定资产达200万元。收药的范围也扩得更大。


经常,他从开远骑3天摩托车到大理收药,行李架上带一个五六公斤的编织袋,里面装着他出门的全部家当:打气筒、补胎工具、压缩饼干、军用吊床。“饿了就吃点压缩饼干,晚上就睡吊床。”




药材质优价廉、品种齐全,销售方式灵活,交通便利,让鸿翔药材经营部发展神速,很快便成为滇南最主要的中药材批发和零售商户之一,阮鸿献也被誉为“滇南药王”。


之后,阮鸿献又和朋友在昆明开起了药材收购站和药材经营部。


就在他不断扩大事业的时候,新的挑战也来了——市场公开化以后,什么药材都能从市场找到,过去的稀缺优势没了。半年下来,阮鸿献没有赚到一分钱利润,逼他去思索新的发展方向。


“以前都是我们把药成批地卖给医药公司,他们再转卖给医院。为什么我不把药直接卖给医院、药厂和药店呢?”转换思路后,他又找到了自己的市场。


一个问题刚解决,一个又来了。1993年,国家出台政策,药店等不能再向个体户进货。怎么办?只有开公司一条路。


“可是当时按政策我自己办不了公司,只能想办法承包一个。”阮鸿献狠狠心,花每年20万元的挂牌费承包了一个属于乡镇企业的公司——鸿翔发展公司。


有了这家公司,药材好卖多了,他也走上了正式的企业经营之路,在弥勒、丽江等地建了多个药材种植基地,很多具有云南特色的药材,都自己种植、自己加工、自己销售,实现了生产体系一条龙。


1996年,公司还投资1500万建成了中药饮片厂,同年通过验收成为云南省三家具有中药饮片生产资格的企业之一。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开始爆发,国内很多企业间形成了大量的“三角债”,阮鸿献的公司也有近千万的货款收不回来。有欠他货款的药厂老板说:“你要钱我没有,要药你就拉走吧。”


思考之下他很快有了对策——以货代款,先挽回部分损失再说。再进一步,他想,干脆我自己办个药店,这样收回来的成药就可以自己去卖成钱。于是,他去省工商局注册了华龙商社,拿到了经营中西成药的许可证,药店就这样开起来。


2000年,云南鸿翔药业有限公司成立,同时在昆明的北京路开了第一家零售药店。“当时我都做好了亏损的准备,结果却出人意料,第一个月竟然盈利了7000元。”阮鸿献至今记忆犹新。


在意外惊喜中,他开始了扩大经营零售药店的步伐,随后又陆续收购了10多个药店。此时,他的中药饮片厂销售额也在不断上升,直到今天,产销量都一直稳居云南首位。


“一心”谋大业



一心堂正式上市交易,填补了云南省近4年没有公司上市的空白,成为了中国“直营连锁药店第1股”,也让阮鸿献完成了从草根创业到成功企业家的华丽转身。


转身的背后,是他转行药店连锁新事业之后的新成绩。到2001年,阮鸿献已经拥有了18家医药零售店,但名称、品牌不尽相同,整合成立新的公司势在必行。


“我们整整花了一年时间筹划,取了1000多个品牌名称,但还是觉得不满意。后来,他们总结了我20多年来‘把药送到千家万户’的经营理念和心愿,最后定了‘一心堂’这个品牌名称,意为‘一心做事,以心换心’”。


一直以来,高药价都是困扰社会的一大难题。一心堂一开始就奉行低价策略并坚持至今,赢得了消费者的认可,也赢得了市场,这是公司在竞争中不断发展的一个关键。


“医药行业关乎大众健康福祉,带有强烈的公益性质。如果随大流,我们能赚不少钱,但是那样对不起广大消费者!”阮鸿献说,“一心堂坚守‘绝不赚取暴利’的原则。”


2003年“非典”期间,板蓝根被视为预防良药并引发购买储备潮,一些地方和商家趁机把价格从每袋4毛多抬高到十几块。一心堂却仍以成本价向市民限量销售,还免费赠药给那些没有能力购买的困难群众,将熬好的汤药免费送到社区。


阮鸿献说他要把药品用最低的价格卖给需要的人,其着力的重点就是让一心堂进入乡村。如今,遍布云南省内129个县1300多个乡都有一心堂药店,人们再也不会买不到药了。


“三线城市,包括农村是个很大的市场。其它连锁药店也做三线市场,但是真正做到乡村一级的就不多”阮鸿献说。


深耕乡村的同时,一心堂也在城市积极参与竞争。2007年,中国医药零售行业进入“战国时代”,各省均有一批具有相对区域优势的零售连锁企业。云南除了一心堂外,还有健之佳等成熟品牌,竞争十分激烈。阮鸿献认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并通过强化差异化定位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独到优势。


坚持“少区域高密度网点”直营连锁发展是一心堂的策略,核心是依靠高密度网店在所进入区域建立强大的竞争优势和领导者地位,进入一个区域就深耕一个区域。这也让一心堂获得更稳固的市场地位,甚至悄然走到了前列。


2011年,一心堂跻身于全国医药零售企业前十强;2012年,一心堂的连锁药店数量在全国医药零售企业中位列三甲,销售额突破30亿元。


厚道是为先




一心堂上市后,很多人都把阮鸿献视为“成功”人士,觉得他“发了”。他却认为:对于一家企业而言,不存在已经成功,而应该是正在迈向成功之路。


一次,因为饮片厂采购员把关不严,4吨到厂的三七被发现掺入了大量的铁钉和泥沙,阮鸿献赶到现场查看情况。


新到任的厂长建议为减少损失,把这些药材按照二等品批发出去。但阮鸿献说:“按二等品批发也必须是合格产品!”并决定让饮片厂全体工人来淘洗沙子,靠人工检出所有铁钉。


厂长面有难色,说:“老板,清理4吨药材至少要调动全厂工人干几天,比降等级批发出去的损失大多了。但阮鸿献坚持:“从鸿翔卖出的药材,不管什么等级都必须是合格产品,在收购环节没把好关是管理问题,难道不应该支出这样的成本吗?”


厂长只得低头领命,一时间饮片厂成了一个巨大的淘洗车间,阮鸿献则寸步不离守在车间干到最后一刻。




阮鸿献认为,厚道,是一种品德,也是一种行为方式,它源于心,成于行。既然选择了医药行业,就要诚信经营和济世经营。


鸿翔的中药采购员每年不管寒来暑往,都要翻山越岭亲临原产地实地检验,保障所采购药材的品质与安全。


零售药店同样要“厚道”。云南因地处边陲,与越南、老挝、缅甸三国接壤,和泰国互为近邻,是中国跨境民族最多的省份之一。


与云南接壤的境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低于国内,高质量的药品供应极度匮乏,更谈不上品牌药店。

因此,每逢边民互市,到中国来购物的兄弟民族就会到一心堂买药,他们购买的通常都是低价常用药,为了满足这部分需求,一心堂常年向边境持续低价供应这类药品。也因此建立了好的口碑,成为边境地区熟知的品牌。

“成功”之后,阮鸿献没有忘本,给了家乡人们很多帮助。他把老家的很多乡亲送到城里接受各种学习和培训,帮助不少贫困村成了当地的富裕村,并且每年都有爱心捐助。


人才最关键


小时候,阮鸿献因在家排行第四被村里人称为“阮四儿”。不过八九岁的他,额方面阔、神气十足,在村里一呼百应。后来,不少发小、兄弟跟了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阮鸿献认为,人力资源是一家好企业经得起市场竞争的最关键资源。在2012年一心堂公布的招股说明书中,他给企业高管都配了股份。他用股权激励的方式交出了自己的“真心”,也换来了团队的“诚心”。现在一心堂的管理层中,不仅有最初的元老级成员,也吸引了大量信息、证券等人才。

股权激励还被他用到培养更多、更年轻的管理团队上。每年,阮鸿献都要送50多名员工进入EMBA班学习,保证人才梯队建设。“在一心堂,你的心有多大,梦想就有多大”是他经常对年轻员工说的话。

尊重每个人是阮鸿献的个人理念,也被他应用到企业管理中。他只问结果,细节、过程大胆放权,给下属足够的空间。

一位高管认为,知人善任是阮鸿献最大的特点。“董事长比我们这些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更踏实更有实力。但他内心敬重职业人,我们和他相处简单,他主要看结果,愿意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

公司的媒介经理在一心堂工作了十几个年头,说起阮鸿献,他感慨地说,自己身为媒介经理,经常和媒体打交道,但结识的记者还没有阮鸿献多。“他这人待人没架子,放得下身段。”


面对经营困难时,如何让员工把业绩压力转为寻求增长的自觉性,这是很多老板都烦恼的问题。对此,阮鸿献的做法是:


把员工的当期收益与公司的业绩成长高度结合起来,把员工的未来发展与公司的成长结合起来。让员工看得见摸得着。


鸿翔一心堂的工作环境让员工满意、安心。与省内同行相比,其员工收入水平是最高的,除了“五险一金”有保障,2014年公司工资支出就达到了9亿元,上缴税收3亿多元。


“所有这些数据表明,企业在发展中对员工的关怀,提升服务的内涵才是我们最看重的,”阮鸿献不无自豪地说。



据报道,1986年,只有20岁的阮鸿献认识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刘琼,婚后二人共同发展事业,阮鸿献在外负责经营,刘琼在内负责财务。


一心堂上市后,阮鸿献开始涉足跨境、母婴、房地产甚至生鲜等业务,而刘琼则一直全身心投入在中医药行业。


到2016年年底,阮鸿献和刘琼还以夫妇的关系出现在公司的报告里,但2017年刚过,市场就传来他们离婚的消息,并在随后被一心堂的公告证实。


携手共进几十年,一朝分手天下知。离婚公告发出后,有好事者统计,按照停牌前一心堂110亿元人民币的市值计算,刘琼将分得价值超过20亿元的财富。


相识于微末之时,分手在富贵之际,其境遇令人唏嘘,却也不算离奇。时代变了,人变了,人心也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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