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供不应求！未来五年，国际学校仍将是“资本集中营”
编辑 | 刘彬
作者｜吴劲草、郑慧琳
来源｜小草消费升级研究
自2017年9月1日，新《民办教育促进法》正式生效之后，我国大量资本积极寻求快速进入民办教育行业的机会，投建国际学校成为热点。同时，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以及教育观念的转变，国际学校也愈发受到家长青睐。基于此背景，国金证券教育行业首席分析师吴劲草、郑慧琳发布“国际学校深度：价&量，供不应求&确定增长， 教育业最强细分领域”一文对未来国际学校的市场状况，面临的机遇和挑战进行了深度分析，以下为该文章部分内容节选。
国际学校入学人数有望进一步提升，未来五年中国国际学校市场或将仍处于供不应求状态
本科及以下阶段留学人员是国际学校的主要目标人群，进行初步推算，根据教育部最新数据显示2017年出国留学人数达60.84万人，其中约三分之二的人是本科及以下阶段，即每个年级约有40万人有潜在国际学校就读需求（潜在需求量），根据新学说最新数据显示，2017年国际学校在校生约为48.43万人，除以12个年级，平均每个年级仅有4万人，意味着只有10%的潜在需求量被满足，即本科及以下阶段出国留学的人中通过国际学校途径出国的渗透率只有10%，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我们将在本节会预测国际学校2018年至2022年五年的供需对比关系。我们使用了国际学校在校生人数、国际学校总学生容量、国际学校潜在需求量和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4个指标，并进一步测算了国际学校利用率以及国际学校总容量和预测需求量差。
目前国际学校在校生数远低于潜在需求量，未来国际学校入学人数有望进一步提升。基于历史增速，假设国际学校在校生数于2018年至2022年以15%的年速度递增，则2022年将达到97.4万人。假设本科及以下阶段留学人数在2018年至2022年以10%的年增速成长，并且以各年在本科及以下阶段留学的人均有从国际小学一直升学至国际高中的需求的情况作为国际学校的潜在需求量，则2022年潜在需求量将达到737.5万人。如果国际学校的渗透率将从2018年的15%线性递增至2022年的21%，则估算可得的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将在2022年达到154.9万人。
随着国际学校的稳步成长，国际学校总容量也将进一步扩大。我们分别以15%、10%和5%（快、中、慢速）的年增速考虑国际学校的数量变化，可以得到2022年国际学校将分别达到1472所、1182所和937所，从2017年至2022年5年间每年新增学校数分别平均为148所、90所和41所。由于2017年国际学校在校生已经以民办国际学校为主，若设2017年国际学校单校平均容量为1000人，假设国际学校单校平均容量会以3%的年增速在2018年至2022年中递增，则其在2022年将达到1159人。综上，在三种国际学校数量增速下，国际学校总学生容量在2022年将分别达到171.2万人、137.0万人和108.6万人，对比2017年分别增加98万人、64万人和35万人。
在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快速上升的情况下，未来国际学校或将仍处于供不应求状态。基于先前的测算，国际学校数量如果快速（年增速15%）增长，则国际学校的利用率有轻微下降，在2022年为56.9%，2022年国际学校总容量超过预测需求量16.3万人；国际学校数量如果中速（年增速10%）增长，则国际学校利用率2022年上升至71.1%，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将在2021年超过总容量，于2022年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超过总容量17.8万人；国际学校数量如果慢速（年增速5%）增长，则国际学校利用率有较大幅度增长，在2022年达89.7%，国际学校总容量与预测需求量差将下降得更为剧烈，在2022年国际学校预测需求量将超过总容量46.3万人。根据测算结果，我们认为未来5年，国际学校或将仍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故在未来5年，国际学校仍然是一个主要看供给的行业，需求端会持续保持较为旺盛的状态。
民办国际学校的开办速度、教师及管理人员的吸引与留存、办学获地能力和收入来源的多样化是国际学校供给端的核心关注点，国际学校扩张机遇与挑战并存
4.1开设速度：开办民办国际学校流程较为复杂，优秀的国际教育集团相对更为得心应手
开办一所国际学校可以认为需要设立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同时取得考试委员会授权和国际教育认证也是一所较为正规的国际学校会选做的事项。当前民办国际学校的性质可以认为是采用国际课程体系的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除了部分城市（如沪深）对国际课程出台了有关监管政策外，相当数量的地方政府对民办国际学校的审批流程和一般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的审批流程基本一致。此外，一个较为正规的民办国际学校还需要取得考试委员会授权，使学生在申请海外院校时学习成绩受到认可，尤其是IB课程和BC课程考试不能单独报名，学校必须取得国际文凭组织或加拿大BC省教育厅的授权。除了取得考试委员会授权，不少优秀的国际学校还会申请国际教育认证，以便家长查验学校的办学资质并促进自身发展，且同等条件下大学也偏好经过国际教育认证的国际学校的学生。由此可见，想要创办一所民办国际学校，需要经历一段较长的过程。
① 设立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
设立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应当依据相关法律法规规定，经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门批准筹设或者正式设立，取得办学许可证后，到相应的登记机关办理法人登记手续。
设立民办学校包括筹设和正式设立两个阶段，符合正式设立条件的可以不经筹设直接申请正式设立。申请筹设民办学校，举办者应当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门提交有关材料，筹设期不得超过三年，超过三年需举办者重新申报，筹设期营利性民办学校不得招生；申请正式设立民办学校的，举办者应当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教育行政部门提交筹设所需材料以及正式设立所需的其它材料，同时不得选择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校。民办学校取得办学许可证后,进行法人登记,登记机关应当依法予以办理。
② 取得考试委员会授权
对于一所意在帮助学生升入海外大学的国际学校而言，取得一个受到广泛认可的考试委员会的授权是使得学生学习成绩受到承认的重要一环。在主流国际课程中IB课程和BC课程考试不能单独报名，学校必须取得国际文凭组织或加拿大BC省教育厅的授权。目前主流的考试委员会包括剑桥大学国际考评部、国际文凭组织、美国大学理事会和爱德思国家职业学历与学术考试机构，分别对应授权包括A-Level、IB、AP、A-Level在内的主流国际课程。在这之中，IB课程的认证时间是最长的，通常需要2-3年。
③ 申请国际教育认证
虽然申请国际教育认证并非国际学校的必要环节，然而出于同等条件下大学偏好经过国际教育认证的国际学校的学生，且方便家长查验学校的办学资质并促进自身发展，仍有不少优秀的国际学校还会参与认证。目前较为有名的国际教育认证机构包括国际学校委员会、新英格兰院校协会、中蒙国际学校协会等。其中，国际学校委员会虽然从欧洲国际学校委员会（ECIS）分离后成立较晚，但依然在国际教育认证领域极具影响力，是目前在同类机构中认证中国国际学校最多的。
设立民办国际学校流程较为复杂，拥有长期办学经验的大型教育集团扩张更为得心应手。首先,在设立实施学历教育或学前教育的民办学校时，公司就会遭遇寻求土地供应和办学许可审批的重重困难，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本和教育实力将会遇到阻碍。其次，如果想要取得考试委员会授权，国内学校由于对国际教育理念的熟悉程度不比传统教育，在成为考试委员会会员的过程中消耗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些。而如果想要申请国际教育认证，不少国际教育认证机构还对学校运营时长做出了限制，加大了认证的难度。对比一般公司，优秀的国际教育集团资本和教育实力更为强大，申请授权认证的有关经验更加丰富，对有关流程也更为熟悉，异地扩张国际学校的进程将更加规范、快速、稳定，质量更为人信任。
4.2人力资源：优质人力资本稀缺，对教师及管理人员的吸引及留存能力是国际学校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关键
根据国金教育测算，目前国际学校的教职人员成本和管理人员成本约占国际学校收入的35%和15%，土地使用成本和固定资产折旧约占10%，招生成本（销售费用）约占3%，税前利润率约为37%（注意：除了学费，还会有、住宿费，留学服务咨询、教材、冬夏令营、培训课程等收入会影响利润率，该数据适用于较为成熟的学校）。
教师及管理人员作为国际学校的核心竞争力，是国际学校成本的最大来源。一方面，国际学校的主要面向家庭一般对学校的教师及管理人员素质有着更高的要求，并且国际课程的个性化教授方式以及国际化教育的灵活管理运作本身就对教师和管理人员带来了更高水平的挑战；另一方面，目前国内对国际学校的师资培养体系远不如对传统学校的师资培养体系普及，相应的接触国际学校管理的人员也并不多见。两个方面的影像结合，促成了国际学校优质人力资本较为缺乏的现况。
国际学校的教师成本是成本端的重要组成部分，相较其他类型学校更为明显。受到师资投入较大、师生比（学生数/教师数）较低、学校分布地域较为发达和外籍教师占比较高等因素的影响，相较于普通学校，国际学校其教学人员成本一般更高。以枫叶教育为例，公司的教学人员成本占营收比例处于20%-35%之间。此外，国际学校的外籍教师薪酬往往较国内教师更高，而新学说资料显示2017年全国范围内外籍教师占国际学校教师总体的26%，这部分人员成本也抬高了国际学校的营业成本。
在国际学校师资本身就较为稀缺的情况下，学校仍然需要控制师生比以保证教学质量。可以看到，实施国际教育的枫叶教育和博实乐的师生比基本分别维持在11和10以下，明显低于一般学校的12。其中，枫叶教育的教师供给较为稳定，近三年师生比处于10.2-11.4之间，博实乐由于旗下多校仍处于爬坡期，生师比略低，处于8.92-9.35之间。较低的师生比是国际学校保证教学质量的重要因素，也是开展个性化教育的必要条件。在合理控制人员成本时，国际学校仍需保持基本稳定的师生比以确保竞争优势。
针对学校教师的供应问题，已有教育集团通过建立一系列合作模式培养双语教师，缩短合格师资的录用时间，为未来教师人才做储备。当下国内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一般在获委任担任国际课程的教师前都需要经过一定的培训，近些年国际学校行业内也在对国际学校教师培养体系做多方面的尝试和探索，如于2002年和2010年长春师范大学分别成立双语教学培训中心和双语教育研究院，2018年博实乐与北京师范大学签署战略协议，联合创办“惠妍国际教育学院”，开展国际教育师资的培育，包括新师资力量的培养以及在职教师的培训。枫叶教育也实施了 “枫叶教育未来STEM教师培养计划”，公司与加拿大汤普森河大学及湖首大学合作，枫叶高中里符合要求的毕业生可接受培训以取得大学学位及BC省教师认证，合格者将被聘请为BC省认证教师并获取相应的薪酬。
除了合资教师，国际学校的运营或管理岗位的优秀人才同样稀缺。一名国际学校的管理人员除了应具备基本的组织运作经验外，还要注意到国际学校不同于一般企业和普通学校，其教书育人的特性决定管理人员的管理方式必须更为细腻而不能偏于短视，其国际教育的氛围又要求管理人员能够具备应对多元文化的管理能力。相较于普通办学方，优秀的国际教育集团对国际学校管理层的培养体系较为成熟，在新校成立后能够较快地派出准备好的新管理层，实现学校的连锁化运营，运营成功模式的可复制性较强。以枫叶教育为例，公司实施“新芽计划”，通过与国内多所知名大学（包括北京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及武汉大学）保持战略合作，聘请优秀硕士学位毕业生作为实习校长，并通过后续的培训课程选拔优秀的实习生聘为枫叶初中或小学的校长。
4.3获地能力：一些优秀的国际教育集团通过政企合作办学，“地产+教育”模式为国际学校发展带来新契机
获地较难成为阻碍民办国际学校扩张的一个重大难题，寻找合适地段办学的能力成为衡量教育集团业绩的一项关键指标。拥有合适的办学场地是办学方取得办学许可证的必备条件，一旦没有办学许可证，营利性民办学校的招生也无法进行。一些品牌较为响亮的教育集团能够获得更多和政府合作的机会，具有一定的获地优势。除此之外，知名教育集团还可以通过和地产公司合作，利用地产公司具有的获地能力取得异地扩张的优传统教育运作模式存在诸多弊端，“地产+教育”有望提供“治病良方”。传统教育运作模式在诸多方面存在弊端：国内学区房价差不断扩大，家长为获得优质入学片区需付出昂贵的代价；优质的教育资源一般较为分散，对相关资源的追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孩子也免不了为了学习而疲于奔波；教学质量优秀的公立学校往往需要较高的入学门槛（中考、高考等），而部分民办院校的教学质量又无法让人放心。优质教育品牌与地产品牌的联合将有效地解决以上弊端，“地产+教育”模式将优质的教育资源集中（如社区），方便有相应需求的家长获取，同时也使得普通的地产自带了“学区”光环而无需支付高昂的学区溢价，孩子能够在相对较低的门槛下获得优质教育品牌提供的高质量的教育服务，教育与地产这两个看似毫无干系的行业却自带共振属性，两者的结合既可对地产行业雪中送炭，也能对教育行业锦上添花。
目前国内主流的国际学校“地产+教育”模式主要包括集团合作办学和第三方合作办学。集团合作办学和第三方合作办学的模式，能够大幅降低国际学校开办的前期投入，保证现金流，减少教育集团的运营风险。同时受益于地产集团的拿地优势，教育集团通过与地产公司合作直接获取学校资产的使用权，可以帮助集团办学规模在短时间内获得快速发展。
集团合作办学。该办学模式的典型代表为博实乐教育，地产集团通过自身业务优势为国际学校的建设提供土地和建筑资产，教育集团则负责对学校进行整体运营，两者在合作中分别发挥自身的优势。同时教育集团为地产的业主就读国际学校提供学费抵扣，地产集团则为教育集团减免学校资产租金，既降低了国际学校运营的成本又增强了房地产产品的销售能力，互利共赢，起到了“1+1>2”的效果。
第三方合作办学。该办学模式的典型代表主要有博实乐教育和枫叶教育。教育集团通过与第三方地产集团签订合作协议，由地产集团进行国际学校用地和校园建筑的建设，教育集团负责校园的装修和教学设备的采购，国际学校的最终控股和运营权归教育集团所有，国际学校办学所获收益则按一定比例在第三方地产集团和教育集团之间分配（如博实乐教育的分配原则为地产：教育按3:7分配）。该类办学方法虽然降低了教育集团自身办学的收益，但是突破了集团合作办学的地域限制，通过寻找第三方合作伙伴教育集团可以将国际学校开设到各目标区域，实现办学规模的迅速扩张。
合作托管办学和股份合作办学亦是国际学校办学模式的选择方向。目前存在的“地产+教育”模式还包括合作托管办学模式和股份合作办学模式，主要的代表公司为雅居乐教育集团。目前雅居乐教育集团旗下共有院校（园所）30余家，学生人数超过1.5万人，所有院校（园所）中包括幼儿园23所，其中17所为合作办学。雅居乐教育集团所取得的成绩已经证明了其发展模式的可行性，未来合作托管办学和股份合作办学或可成为国际学校新的办学选择模式。
合作托管办学。该模式由教育集团与合作伙伴成立合资公司并拥有对国际学校的产权，在国际学校兴建方面由地产的合作伙伴提供所需土地和经营牌照，而教育集团负责校舍的建设装修以及教学设备的购置，并进行最终的学校运营。
股份合作办学。该模式下，由教育集团和合作伙伴共同设立合资公司，并由合资公司对现有的院校进行收购，由教育集团负责对院校的后期运营和管理（亦可由合作伙伴或第三方品牌运营），教育集团与合作伙伴通过出资比例分配办学收益。该模式通过对现有院校的收购大大缩短了教育投资的周期，有利于加快办学规模的扩张。
“地产+教育”优势互补，互为助益。“地产+教育”办学模式变化多样，可以迎合各种类型以及处于不同成长阶段的办学机构需求，选择不同的办学模式可以在前期投入端、公司规模发展、学校运营、公司地域布局等不同方面取得不一样的效益，增加了教育的灵活性与市场适应能力，同时也为地产集团寻得了新的业务增长点。
“地产+教育”或引领国际学校未来发展趋势。2014年以来，“地产+教育”的模式得到了快速发展，博实乐教育、海亮教育、星河湾等公司都展现出了良好的发展势头，随着越来越多的地产公司将教育由原来的辅助业务调整为主要盈利业务，预计“地产+教育”的模式将被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国际学校的办学中，并帮助国际学校规模实现快速扩张。博实乐教育计划在2017-2018财年发展12所国际学校（园所），雅居乐于2017年4月28日与剑桥国际考试委员会签署合作备忘录，国际学校部署正有序展开，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地产集团掘金国际学校领域。“地产+教育”以其特有的办学优势在未来或将引来国际学校发展迎来的浪潮。
4.4业务拓展：目前国际学校收入仍以学费为主，未来国际教育集团或可实现收入的多元化发展
国际学校的收入构成中，学费仍占主要部分，其他业务比重有增长趋势。以枫叶教育和博实乐教育为例，枫叶教育FY2014至FY2018 H1非学费及住宿费收入占营收比重较为稳定，处于13.6%至19.0%之间，公司计划于2020年该占比达到30%；博实乐教育FY2014至FY2018 H1近三年来补充教育服务（课后学校辅导、冬夏令营、考试准备和大学辅导）营收占比有较为明显的上升，由0.5%上升至6.6%。
目前国际学校从单个学生处获得的收入类型仍然略显单一，国际教育集团有望通过丰富多元化收入来源提升自身的盈利水平。事实上除了学费和住宿费，留学服务咨询、教材、冬夏令营、英语培训、暑期培训课程、游学、校服、校巴、食堂和超市等服务与学校提供的国际教育之间也有着较强的互补性，相当多有着素质教育和海外留学需求的学生都会在就读国际学校时同样具备购买这些服务的需求。在未来，国际教育集团还有望发掘更多国际学校学生的潜在刚性需求，丰富自身的收入来源并提升来自单个学生的收入。
关于国金证券教育行业首席分析师吴劲草、郑慧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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