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漫游戏互联网，如何让孩子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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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说说儿童的动漫游戏文化。

如今的孩子，基本上是互联网原住民了。我女儿两岁多就能在我的微信里发表情和语音，能在电脑上画画，自己保存，三岁多会用我的手机上传照片到我的朋友圈，现在玩起app，更是驾轻就熟，都不让我帮忙。我是对于儿童使用手机态度很正面的妈妈，不仅不会禁止，甚至有的时候会积极寻找好的APP给孩子。对于动画片，我也是十分大度，流行的动画片都会让她看，有时候还给她推荐一些，看看她是否喜欢。

我今天就来说说为什么，以及如何处理儿童和动漫游戏的关系。

（《无敌破坏王》2：云妮进入互联网虚拟世界。）

中二少女成长史

我先讲一段前情往事吧。好多人在我得了雨果奖之后问我，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立文学梦想的，我有时候会讲起我小学四年级开始看《红楼梦》，从那之后，开始陆续看文学名著。

如果只讲这些，那么很多父母会想：果然，培养孩子看名著是有好处的，一定要给孩子买很多名著，潜心培养孩子看名著，早点灌输。

但是！真相不是这样的。

我是为什么会开始看《红楼梦》呢？

上小学三年级的某一天，我偶尔发现一本旧日历，是以金陵十二钗人物画面做主题页，我当时惊呆了：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们！我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开始一页一页临摹。我喜欢古代的衣服、头上装饰、袖口和裙裾，喜欢凤钗和高高盘起的云鬓。画到最后连每一个女孩子的外貌细节和服饰纹样都记清楚了，才想起来问问：她们是谁呀？这才知道《红楼梦》，赶紧拿起来读，当时就沉醉了。

我对《红楼梦》的印象就是：关于好多好多美女的故事呀。一个美女，又一个美女，还有一个美女，又是一个美女。我把美女们的判词和别册判词全都背了，学她们念诗。

我看《红楼梦》，是缘于画美女。

（小学四年级画的林黛玉和嫦娥）

《红楼梦》之后，我就入了文学之门吗？不是的。我确实在《红楼梦》之后看了不少书，世界名著也有，侦探和武侠小说也有，但我压根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成为作家的意愿，我爱的仍然是图画。

我入了漫画之门。我开始找街上的租书店，把我能租到的所有可看的漫画全都租了。暑假时间，一天五本，第二天再换五本。

我看所有少女漫，也看一点《幽游白书》之类的少年漫。我喜欢齐藤千惠的美型人物，也喜欢《天是红河岸》的宏大架空。

我的历史启蒙源于漫画。最早是看《凡尔赛玫瑰》，喜欢上了玛丽.安东瓦内特，然后对路易十六和法国大革命史产生了兴趣。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在漫画里认识玛丽和罗伯斯庇尔的画面。

我的艺术启蒙源于漫画。我爱极了《花冠安琪儿》，从这套漫画里了解到文艺复兴三杰，了解了当时亚平宁半岛的权力结构，了解到教皇的地位和私生子西泽尔的传奇跌宕的一生。这是我对那个才华与刀剑齐飞的文艺复兴时代的第一感知。同样的，我从《蝶梦芭蕾》学习《天鹅湖》黑天鹅大旋转，从《花音》学习小提琴知识，从《芭蕾娃娃》了解到戏剧表演的舞台学问。

我的体育启蒙源于漫画。《溜冰娃娃》里面讲述的溜冰知识，《棒球英豪》里面讲述的棒球知识，当然，还有我一生所爱的《灌篮高手》里面讲述的篮球知识。

现在想起来，还能记得那些夏日，吃着红豆冰棍，趴在床上看漫画。

（《花冠安琪儿》讲述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史。）

说到这里，我想谈谈兴趣对人的推动力量。

我小时候学过弹琴，基本上是硬着头皮练，能弹一些曲子，但从来不喜欢。练了两年多放弃，毫无遗憾，只是长出一口气。

但画画不一样。画画是自愿的事情，早也画，晚也画，上课偷偷画，放学一到家就画。最初基本上都是临摹，后来也开始自己尝试画新的造型。一想到放弃画画就痛苦。

孩子从事的事情，主动学习和被迫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没人督促的情况下，我在每页画出几十张脸，几十只手，再给自己评出优良中差。评完数一数，发现自己10个优，2个差，就感觉自己棒棒哒。

我从小到大学习语数外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小学五年级的自学练习。）

然后呢？为什么我没有一直追求画画的道路呢？

有点可惜的是，我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因为数学竞赛好考入了全区奥数竞赛班，从此踏入每周培训奥数、直到考入全市理科实验班，从此踏上理科竞赛之路，离画画越来越远，一直到清华大学学了物理，从此远离了漫画家生涯。

我可能是身体里潜藏了一个漫画家的、学物理的经济学家。

我暗暗下决心，以后如果小孩爱画画，可不能让她学奥数。

动漫游戏作为兴趣的起点

我今天这篇文章想说什么呢？想劝父母都让孩子成为漫画家吗？

不不不，不是的。

我想说的是：孩子就是孩子，会被玩具游戏动漫吸引是天然的，被这些事物挑起兴趣，慢慢长大过程中投入严肃学习，其实是良性发展路径。

很多父母抱着功利心看待知识学习，希望孩子100%时间被课内知识占满，到哪个年级开了哪门课就学哪门课。但如果是这样，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孩子对课程是很难有真心的兴趣和喜爱，只可能是出于责任感而学习。

到目前为止，我见到过的对学习有兴趣的人，大都是从课外有趣的途径产生了兴趣，再到校内严肃认真学习。我见过因为评书而爱上历史的人，也见过因为科普杂志爱上物理的人。但谁会因为历史课本和物理课本而对这两门课产生兴趣呢？如果对一门课的第一印象来自课本，那几乎不太可能喜欢学。都是在有趣的途径先爱上一门课，然后才能用记忆中的趣味克服课本的枯燥。

有趣，是有兴趣的第一要务。

（《大航海时代》是很多人的世界史启蒙。）

动漫游戏，其实是人的天然需求。

我们今天看到青少年文化已经自成体系，二次元也好，B站鬼畜也罢，王者荣耀和其他手游页游，都成为整个年轻人文化体系的半边天。除了追爱豆的饭圈，可能年轻人聚集最多的就是动漫游戏圈。

为何如此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有趣而好看的视觉内容，是人的天然兴趣。视觉内容比纯文字和公式容易理解、吸引力大，动漫游戏又超脱现实，可以营造出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理想世界，无限美丽、无限宽广、无限自由、无限刺激，现实世界枯燥狭小的一切都能被超越。

幼儿全都迷恋动画片，但此时还处于父母严格控制期，真正进入青春期，父母再也无法控制的时侯，相当大量少年彻底跳入动漫游戏虚拟世界。

很多教育专家正襟危坐，议论学生这样的行为是逃避现实的心理疾病。但真实情况是，现实太丑了，少年除了在虚拟世界中，满眼找不到美好的所在。

是因为向往美好，所以逃避。

如果有好的动漫游戏，其实是对知识学习的极好启蒙。

如果我小时候没有碰巧看过《凡尔赛玫瑰》和《花冠安琪儿》，我就不会对法国大革命和文艺复兴历史如此感兴趣，而我如果不是对这两段历史非常感兴趣，我在成年之后就不会阅读有关大革命和文艺复兴的大量历史社会学研究，而如果不是阅读大量东西方比较的历史社会研究，我就不会转读经济学博士，希望从事经济史梳理研究。

一丝涟漪就这样穿越时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游戏化教学研究中的启示

除了动漫游戏共同的视觉化的吸引力，游戏还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就是通过趣味活动引发学习兴趣。游戏对学习的意义，是最近这些年学习科学的热点。

简单点说，学习科学是研究人究竟是怎么学习，怎样才能促进有效学习的一门新科学。学习科学的科学家们研究了教育过程中所用到的所有的方法，进行记录，并对效果进行考评，最终发现：游戏化教学是最受学员欢迎、训练能力最为全面的、效果优良的一种教育方式。游戏化教学可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保留学生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培养学生的创造力，以及锻炼解决问题、重视过程的思维方式。

《哈佛商业评论》曾经发过一篇文章，网络游戏领导力的实验室，说未来的跨国企业，越来越像今天的游戏。斯坦福的教授们访问了200多个CEO，发现在游戏中玩得好的孩子，在未来的跨国企业中领导力比较强。这是因为游戏的过程中，不但涉及到对规则的理解，也涉及到能否站到一定的高度去把控游戏结构及规则。这对领导力的培养至关重要。

在未来学家简.麦戈尼格尔的新作《游戏改变世界》中，作者指出：游戏化是互联时代的重要趋势。游戏化将要实现四大目标：更满意的工作、更有把握的成功、更强的社会联系以及宏大的意义。

可以说，一切让人自愿参与的活动，都有其深层的心理意义。游戏是最多人自愿参与的活动，它必然契合了人类心底深处的心理需求。

（游戏《我的世界》玩家搭建的故宫场景。）

互联网时代的儿童风险防范

动漫游戏，只看到好的一面，当然肯定是不够的，所有父母都知道动漫游戏可能存在的风险：低俗、暴力、成瘾、不安全社交。

青春期孩子荷尔蒙冲动，主动接近有黄暴内容的动漫游戏，而这个领域的内容提供者也有意无意迎合这种需求。游戏本身对玩家的强刺激，在儿童和青少年身上会体现得更明显。游戏成瘾像毒品一样可怕。虚拟世界内的社交不了解真实身份，更是令人心有惴惴。

是的，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风险。

我从两个角度解读一下这些事情。

从母亲角度，我对潜在的风险，希望能做到安全防护和免疫预防，但不想做无菌环境。

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就和我们对儿童疾病的防范一样，儿童只要出门到公共场所，就会有风险，户外的环境肯定不够清洁，人和人之间到处传播病毒细菌。作为父母，我们肯定希望让孩子总是安全健康。但是，如果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就让孩子从小生活在无菌环境，吃穿用住的所有东西都消毒处理，不和任何外界接触，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孩子会养成一个脆弱的花朵，几乎很难踏出门一步。世界是有菌，如果孩子只能适应无菌，那么只能生活在隔离的温室里，娇柔寂寞。

对疾病的防范，固然要远离最强的风险源：别在病毒季到人多的地方，但也不能因噎废食，正常的对外接触是必须的，而且要让孩子粗糙强健，适应外界。

人是有免疫系统的，身体有，心灵也有。只是免疫系统需要成长锻炼，最初确实脆弱，但随着成长的过程，免疫系统是可以变得强大。对免疫系统的锻炼，不能通过隔离，而需要让免疫系统学会面对病菌，学会自我保护。实际上，疾病的疫苗，就是让人的身体少量接触病菌，让免疫系统在安全范围内熟悉病菌，生成自我的抗体。

与之类似，如果我们发现孩子未来生活的环境已经被互联网、动漫、游戏包围，最好的应对之道是什么呢？——不是将孩子放在温室里隔离，而是像疫苗一样，让孩子从小在安全范围内接触一些，但不过分危险，随着长大，让孩子自己生成心灵的抗体：自控力、分辨力、判断力、自我选择精神。

（我女儿有四屏手机应用，这是其中两屏。）

世界上的游戏玩家数以亿计，并非每个玩家都会沉迷不拔。自控是对自我的认知，根据自我认知和对自我人生追求的选择，正常人会自我控制游戏时间。

自控力像肌肉需要锻炼，孩子幼小的时侯，自控力弱，遇到有趣的事物难以自拔，但可以通过规定时间、强制终止、协商、奖励、让孩子自我控制的方式，逐步让孩子锻炼自控力。最初可能有一点困难，但是随着年龄成长，孩子能逐渐习惯有控制的玩耍。

我女儿从三岁多开始接触手机动画和游戏，我会给她选择优质的内容，她也喜欢。最初想让她放下时，确实需要强制，她也会哭，但后来四岁可以约定时间，让她自己放下手机。再到现在快五岁了，她可以自己提出自己再看多久，有时甚至玩一会儿就放下手机说，我不玩了。

孩子的自控力当然不完善，但是经过锻炼会逐步完善。

另一个角度，我想从教育从业者的角度聊一聊。

很多时候，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当一个人走到一条街上，发现没有一家好吃的餐厅，大多数人会转身离去，但也有少数人会想：我要在这里开一家好吃的餐厅！

我们很难改变这个世界，但我们总可以不断创造新的世界。当新的世界发展壮大，也就会塑造现有的世界。作为教育从业者，我们其实不能抱怨网络环境中的内容，面对问题，身处其中的人有责任创造更好的内容和环境。

现在，当我有自由选择接下来要做点什么事的时侯，我内心中那个潜藏多年的中二少女又复活了，我想起自己童年趴在床上看漫画的情景，想起自己中学时玩单机版RPG的情景，想起自己大学时在宿舍看今敏和新海诚的情景。我很想创造出一个美好的动漫游戏世界，在那里有最奇妙的想象，有最自由的知识遨游，有最有趣的探索故事。

（我大学时想象画下来的宇宙探险家。）

我想给孩子打造一个虚拟世界。

我希望这个虚拟世界是有趣的、孩子喜爱的、充满想象力的、以孩子视角为出发的，希望这里没有权威的说教，但有自然而纯真的环境，鼓励好奇和探索的氛围。

我希望这个虚拟世界像所有最有乐趣的动漫游戏世界一样有乐趣，但是这里可以学习，是学习知识的天堂。

我希望这里，成为每个孩子学习兴趣的点燃。

当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多年前的某个炎炎夏日，当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听着蝉鸣从窗口向外看，我看到某个想象中的学校。它很高，我看不清它的样子。

后来时间流逝，我读到博尔赫斯的那句话：“如果有天堂，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样子。”我眼前浮现出一座在天上的图书馆，它无限深广，无限轻盈。

这么多年，一个天空中的理想世界一直在我脑海中萦绕。

今天这篇文章，我想寻找我的同路人。

如果你看到上面这座天空城堡，有一点心动，那也许你是我想找的人。

我想找什么人呢？

-充满想象、头脑里萦绕着各种新奇想法的人。

-对搭建虚拟世界充满激动和兴趣的人。

-对动漫游戏有多年经验、深广热情的人。

-对儿童互联网产品开发有经验和思考的人。

-对儿童游戏化教学有强烈喜好的人。

-对用有趣的方式给儿童讲科学、人文、艺术充满兴趣和探索精神的人。

-对设计推广儿童喜欢的产品充满爱的人。

如果你是上述这样的人，如果你对游戏动漫有深刻理解、热忱的爱和积极信仰，如果你希望用更好的游戏动漫给孩子创造更美好的世界，如果你相信游戏动漫的趣味能有利于学习，如果你也想给孩子设计激发思考和创造的学习活动，那么请你找到我们。我们会用最大的诚意、富有竞争力的薪资待遇和自由宽容的工作空间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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