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评说383︱永远在路上：从“为自己计”到“为苍生计”

Original 2016-10-19 北方周末报 指闻内蒙古

□北方周末报新闻观察员大力
（网络配图）
最近，央视大型电视专题片《永远在路上》引起了广泛关注。
在第一集《人心向背》里，报道了白恩培提出推进“大昆明”发展战略后，大量的开发项目吸引了不少来自全国各地的投资商、开发商，一些人开始寻找各种机会接近白恩培。腾冲的一个大型房地产项目，开发商送给白恩培的现金和礼品价值就达到了数千万元。
第二集《以上率下》，吉林省原副省长谷春立认为自己失败的人生最大（问题）就是和企业家之间没有做到“清”，“比如说我犯罪问题主要是跟一些企业家之间有一些联系。”
无庸置疑，如何处理政商关系，已经成为很多官员和企业无法逾越的一道“坎”。
数年前，社会上曾流行一个词：官商勾结。从本质上讲，政商关系就是权钱关系。一个手中有权，一个手中有钱，二者合而为一，貌似符合资本运行的游戏规则和资源优化配置的原理。作家许开祯在他的著名官场小说《省委班子》里，曾入木三分地刻画了这种资本游戏，以及权钱交易的可怕性：一家香港公司被招商引资来后，竟然成了掌权者左手倒右手的洗钱工具；电视剧《坐庄》中也揭露了官商勾结操纵股市的幕后操盘手的故事。
然而，物极必反。与上述腐败官员恰恰相反的是，最近在基层一些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些领导干部开始躲着企业家，闻企业家色变，躲企业家如躲瘟疫，甚至以“从来不跟企业家打交道”为荣。不敢去企业了解情况，不愿参加企业的活动，不敢接企业家的电话，不与企业家一起合影，忌讳把自己的名字与企业家放一起，更不要说一起吃饭了。
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有学者曾把官员们形容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政商关系之所以从“紧密”走向“躲避”的另一个极端，无疑是为官者们开始替自身安全考虑，主动在自己的从政路线图上划掉了诸如政绩、利益、官声、进取心等人生诉求。说白了，就是宁可牺牲地区发展和人民利益，也要保住自己的平安，将执政的风险系数降到最低或零。这不是一个好苗头。《中国青年报》著名评论员曹林认为，躲企业家的官员是一个地方最恶劣的环境。
“躲着企业家，是对中央所倡导新政商关系的赌气式报复。躲企业家，也是权力的一种任性，有利可图时就是座上宾，瓜田李下又无利可图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想见个面都不行。”曹林说。
是啊，还有比官员不作为更恶劣的环境吗？
自十八大以来，中央强力反腐，力推“忠诚、干净、担当”的执政理念。随着一批高级官员的被查处，官场环境清风徐徐。但是，一些官员却错误地解读了中央的政策、规定，继而开启了一种类似“消极怠工”的为政模式。
近几年我一直听闻朋友们抱怨，说现在事不好办了。他们说政治场上似乎被传染了一种奇怪病毒：不收钱，也不办事；不创新，也不逾矩；不来往，也不膨胀……
这难道是一帮清教徒吗？“一切为了安全”何时成了核心工作？这正常吗？其实，只要官员们修正一下人生观，笃定了“清风明月自在怀”，就不存在任何所谓的执政风险，就可以放心上路，就可以从“为自己计”转变为“为苍生计”，继而保证这个社会如常运转。
我们，永远在路上。
（作者系北方周末报副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