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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大学专题纪录短片《潘承洞》:斯人已去,风范长存

山大融媒 山东大学
2024-10-19



1950年,苏州桃坞中学的教室里有些喧闹。老师正为一件事感到不可思议,班里的一名学生,发现了著名数学教材《范氏大代数》中的一处错误,并给出了修正的答案。这名学生叫潘承洞,他已经感受到了解决数学问题的快乐。



不久后,潘承洞考上北大数学力学系,师从闵嗣鹤,学习数论。


潘家璞(潘承洞侄女)

(潘承洞)暑假寒假有的时候要回苏州的,他姐姐有的时候跟我讲起,你看他穿了不一样的鞋子就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数学。





1953年,大数学家华罗庚开办了一个“哥德巴赫猜想”讨论班,潘承洞在这里认识了王元与陈景润。华罗庚说:“哥德巴赫猜想真是美极了,现在还没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它。”这样的美,深深吸引了潘承洞。



毕业后,潘承洞被分配到山东大学。深夜里,常有人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急匆匆跑进数学系教室。他后来回忆说,“那段时间,梦里常会浮现出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问题,灵感一旦出现,就再也睡不着,只能跑去教室,彻夜工作。”



1742年,数学家哥德巴赫提出了一个猜想,也就是“任一大于2的偶数,都可以表示成两个素数之和”,猜想在后来的两百年里,进展缓慢。但在1961年的山东大学,潘承洞在给王元的信中,竟然提出了一连串惊人的方法,将极大推动猜想的证明。


李术才(中国工程院院士、山东大学校长)

王元教授不太相信,说你这个把世界上没解决的“1+5”问题,你解决了,不相信。





经过六十多封信的反复讨论,王元终于确认,潘承洞的证明是正确的。

刘建亚(潘承洞弟子、山东大学副校长)此之前也没有“1+6““1+7”,都没有;是一个“1+c”,一个巨大的c。潘先生在28岁的时候,把这个“1+c”一下子就变成了“1+5”。这个也是令世界数学界震惊。



文兰(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教授):这个故事是太美丽动人了,它说明了太多的问题;潘承洞、王元,他们两个人都一定是心胸坦荡。



1962年,潘承洞发表了“表偶数为素数及殆素数之和”的论文,也就是著名的“1+5”命题。


李淑英(潘承洞夫人)他也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们上外头吃了一顿饭,就是我们两个,还找了一些同学,三四个人。



一年后,潘承洞与王元分别证明了“1+4”;又过了三年,在这个基础上,陈景润做出了划时代的“1+2”


Peter SarnakThey come from the Hua school — the same school, the same leaders, teaching the younger people, Pan and Chen, achieving these landmark results in the theory of prime numbers.
彼得·萨那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沃尔夫奖与邵逸夫奖得主):他们都师从华罗庚。同样的学派和导师,教导了潘承洞和陈景润这些年轻人,在素数理论中取得了这些里程碑式的结果。



1982年,潘承洞与陈景润、王元一起,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1986年,他成为山东大学的校长。


张继平(中国科学院院士、中俄数学中心主任)像潘先生他所具有的这种远大的眼光,高超的领导艺术,这和他有极高的数学素养是分不开的。



潘承洞的教育方式也如同数学般,逻辑清晰,简洁明了。他刚一上任,就开始破格选拔年轻人才。


任友群(山东大学党委书记)潘校长是力主大力度地来启用年轻人才,所以在他手里破格了相当多的教授。



在数学论证中,开疆拓土。在工作中,他主持了山东大学威海校区的建设。在证明中,常有跳跃式的远见,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看到了数论在密码学上的应用。


王小云(潘承洞弟子、中国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与山东大学教授)实际上潘老师当时对国家的情怀,作为教授来讲,这种思想应该是根深蒂固了。



今天,密码学已经成为保护信息安全的核心力量。潘承洞还看到了数学在金融领域的作用。1993年,金融数学家彭实戈发现了期货市场上的潜在危机。


彭实戈(中国科学院院士、山东大学教授)他(潘承洞)说这个事情应该让我们省里的人知道,让我写好报告,他说他去送,他就去找到了常务副省长,给他讲我们学校现在已经有了很重要的“武器”,有金融数学。



校长的工作异常繁忙,但在他的心里,似乎总有一个随时可以进入的特殊空间。


于秀源(潘承洞弟子、杭州师范大学教授)我的感觉就是好像他随时随地在考虑他的问题,就是有时候他坐在沙发上,我们也坐在椅子上,聊着聊着他就不说话了,我们就知道了他在考虑问题了。我认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掉哥德巴赫猜想。



不管多忙,他始终在指引自己的学生,去完成自己未尽的方向。


刘建亚(潘承洞弟子、山东大学副校长)所谓中国学派实际上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我们在一个学校里,在一个课题组里接受教育,继承了这个血脉基因,学到了很多看家的思想和本领。



文兰(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教授)潘先生自己的那个数论团队,现在是刘建亚教授带领,做得很好。跟萨那克,是一个当代的大数学家,刘建亚跟他有合作。我觉得潘先生他要是知道这些,会非常欣慰。



Peter Sarnak:

We of course wrote some papers around conjectures that are now studied greatly, and our results still stand as the cutting-edge results in a certain direction. The new generation, thanks to people like Jianya, are advancing the theory.
彼得·萨那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沃尔夫奖与邵逸夫奖得主)我们(刘建亚和萨那克)合作了一些被广泛研究的论文,并取得了现在看来依旧处于最前沿的成果。以刘建亚为代表的新一代人,正推动着数论的进步。



数论之路,异常艰难,也异常优美。


蔡天新(潘承洞弟子、浙江大学教授)一个数学问题一旦包含了素数的问题,那就变得难,而且深刻而且美。包括我们的导师潘承洞先生,他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吕广世(潘承洞再传弟子、山东大学教授)我觉得潘老师做的数学,就在那个时代就是以一种非常深刻的方式,以一种震撼人心的这样的一种方式,去直击人的心灵。



Peter Sarnak:

The field of analytic number theory has a great tradition in China in the 20th century and the 21st century. The names of Hua, Pan, Younger Pan, Chen, Yitang Zhang, Jianya Liu, have impacted the subject greatly.


彼得·萨那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沃尔夫奖与邵逸夫奖得主)解析数论,在二十和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着优良的发展传统。华罗庚,潘承洞,潘承彪,陈景润,张益唐,刘建亚这些数学家对这门学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数学之美,无法言喻,但它能让我们理解世界,也让我们了解自己。


张益唐(潘承彪弟子、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教授)它好像是在人类的智力面前摆了一个横杆。你能不能跳过去,跳高运动员你能跳过去你就赢了。人永远他是在探索,永远是要接受挑战。



Peter Sarnak:

I think in terms of the tradition in classical analytic number theory which is, to me, one of the greatest subjects, China is still absolute leader, and Shandong in particular.
彼得·萨那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教授、沃尔夫奖与邵逸夫奖得主)在我看来,经典解析数论是最伟大的学科之一,中国,尤其是山东大学,一直是绝对的领导者。




素材来源 | 数学学院

编辑 | 孙彤慧

责任编辑 | 蒲帅

审核 | 林竹 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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