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种迥异的文化中长大,我从英文老师变成童书创作者丨意大利绘本作家Felicita Sala独家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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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位
Felicita Sala
采访 | Ella 翻译丨Rosa
在生活中接受艺术教育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作为自学成才的插画师,可以说说你是如何开始的吗?
Felicita:某种意义上,不管有没有艺术专业相关的文凭,所有艺术家都是“自学成才”。不少插画家并非插画专业出身,而是先涉足于纺织、雕塑等其他艺术领域,而后才被插画吸引。的确,我是自学作画,但这无关紧要,我只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其实我一直想学习绘画,甚至报名了罗马美术学院的课程。然而,因为种种原因,我最终没能去成那里。在意大利当了英语老师后,我接触了许多法语和西班牙语绘本,发现了插画的魅力,再次爱上了艺术。那时的我意识到,画插图既能满足我对艺术的热爱,又是一份正职。不仅如此,我还发现,绘本的创作就是通过图片与孩子进行对话,而我热衷于观察孩子的语言和思维方式。于我而言,绘本插画师是一份完美的工作。
至于我是如何学习绘画的,答案很简单:日复一日地练习以及大量阅读绘本。我把自己沉浸在绘本的世界中,时常一头扎进图书馆和书店找绘本。光看插图是不够的,我会仔细研究绘本的文字和插图如何相辅相成,共同塑造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简而言之,我就是在自学创作绘本的技巧。
除此之外,我也加入了罗马的一个艺术家工作室,在这里我遇到了各路艺术家:平面设计师、动画师、定格动画师、橡皮泥雕塑师(后来成了我的丈夫)……当然,也有插画师。与这些身处艺术领域多年的人接触也是一种学习。所以,我想自己还是接受过艺术教育的,不过不是在常规的学校里,而是在生活中。
Felicita在做定格音乐动画的布景
有时我也会有些后悔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看绘本时,我偶尔会想,创作者是怎么运用这种作画技巧的?如果在正规学校,我或许就有机会学习到。在学校,教授会带领学生们试验不同的画法,我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盲点。不过,这种疑虑并不经常困扰我了,毕竟我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今天的成就了,不是吗?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出生在意大利,成长于澳大利亚,现在你又回到了罗马。在两个不同的国家和文化中生活,你经历过“身份认同危机”吗?
Felicita: 当然。在以澳大利亚为例的英联邦国家以及美国,盎格鲁萨克逊文化是主流,与南欧大陆的文化大相径庭。意大利则又是南欧文化的典型代表——人们对于意大利的刻板印象都是真的!因为就来自于现实。意大利本身的南北方文化差异也很明显。旅行时,如果从南部的西西里跨越到北部的伦巴第,你会觉得一夜之间到了另一个国家。我想在中国也同样如此吧?南方与北方、东部与西部的语言、口音和习俗完全不同。因此,我们无论到达世界上的什么地方,多少都会感觉来到了一个“新国家”。
我7岁就去了澳大利亚,那时我一句英语都不会。在当地学校待了半年后,我就一口澳洲口音的英语了。孩子进入新环境后就像一块海绵,不断从周围人身上学习和模仿,我当时也如此。在这个过程中,我逐渐在澳洲获得了身份认同感。
时至今日,来自澳洲和意大利的双重文化身份认同一路伴随着我。我把它视作一种财富,因为它给予了我理解和融入这两种文化的能力。不过,我同时会对这两种文化产生若有若无的距离感,这并非坏事,因为我随时可以后退一步,以旁观者的身份审视这两种文化,拥有独特的视角。总的来说,双重文化身份就像生活中的其他事物一样具有两面性——既给我带来便利,也会造成负担。不过说到底,我很感谢它。
以食会人,应季而食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你有两本自写自画的书,Lunch at 10 Pomegranate Street(暂译《石榴街10号的午餐》)和 A Year in Fleurville(暂译《弗勒维尔的一年》),它们介于菜谱书和绘本之间。两个故事发生的地点都和石榴街10号有关,这是一个真实的地点吗?
Felicita:不,它是我虚构的地点。“石榴街”这个名字是法国出版商帮我想的。选择与法国人合作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做的书最好。出版商建议我创作一本与食物有关的书,因为我很擅长画食物。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于是花了不少时间思考这部作品。我不想局限于创作食谱绘本,因为市面上已经有不少这样的书了。我对讲故事很感兴趣,所以画面中也有故事情节。我想引导小读者去观察身边的人和他们的行为,比如,走进风格迥异的厨房:每间厨房的主人都跟谁住在一起?厨房里有哪些细节值得关注?厨房里的人在做什么菜?
故事的背景是一座法国集市。我对法式料理了解得并不深入,不过,在我看来,法国是个很开放的国家,因此集市里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食材,加上我本身也喜欢做世界各地的料理,于是我决定把各国料理都放进书中。但我没打算做一本高大上的菜谱,只想把我喜欢的食谱写进书中。
滑动查看不同种族的人做出的各具特色的料理
除了食物,我也想让所有人住在同一栋楼里,于是虚构了一座法国小镇。插画里的那栋楼房带有巴黎的建筑风格,同时还自带一个宽敞的花园——大多数法国公寓可不带这个。在书的结尾,所有人都带着自己做的菜来到花园,一起分享美食。这个场景来源于我的个人记忆。
大家到花园里分享美食
在澳大利亚,文化多样性渗透于我日常生活的点滴之间。我住在移民聚集的社区,那里有很多我这样的“外来人”——越南人、缅甸人、印度人、北非人等。如果我去朋友家做客,他们很可能会为我端上一碗咖喱。与之相对的是,在意大利,我从没有在邻居那儿品尝过意大利菜之外的料理。因此,澳大利亚的社区让我大开眼界。
从此,我相信,我们可以通过食物认识一群人。当有人为你打开家门、端上亲手做的饭菜时,你便可以了解那个人及其所处的文化环境。多年以来,我一直对“以食会人”这个生活细节有着浓厚的兴趣。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我很喜欢两本书中传递出的社区氛围,人们在家做出自己风格的饭菜,并和周围的邻里一起分享。在第二本书中,大家还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空间,比如阳台、屋顶、花园等来种菜。只可惜,现在在大城市里很多孩子未必有机会和父母一起做菜,甚至父母在家也很少做菜,通常点外卖或者去餐厅吃。
Felicita:确实,很多人没时间在家做菜,这点很可惜。一起做菜和吃饭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仪式。很多人会因为不懂烹饪而害怕尝试,我能理解这点。但就个人而言,我也不是什么大厨,只做些家常菜。我做菜的原因很简单:我喜欢吃,所以有动力去做自己爱吃的菜。
我的第二本书《弗勒维尔的一年》不仅讲了做菜,还重在体现“应季而食”——餐桌上的佳肴随着季节改变。这也是为了让孩子们了解更多食材。在一些地方,许多孩子可能压根儿没见过蔬菜。通过我的插图,他们心中好奇的火苗说不定就会被点燃。我们永远无法预测孩子会发生什么改变,或许某天,那些不认识几种蔬菜的孩子们会成为大厨呢?
滑动查看大家利用身边的空间种下、做出的菜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石榴街10号的午餐》的致谢中你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你和食物有关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Felicita:我母亲有点像书里煮意面的那位妇人。小时候,母亲是家里的厨师。她很喜欢做菜,她的手艺是从我外婆那里传承下来的。我们家都是由女性掌勺。
《石榴街10号的午餐》中很像Felicita母亲的妇人
母亲很会做饭。我父母的朋友经常来我家吃饭,饭桌上常常围坐着一圈客人。母亲对食物的热爱感染了我。可惜厨房空间狭小,容不下两个人同时做饭,我只能看着母亲做,再加上大学后我就离开父母了,所以母亲并没有手把手教过我什么烹饪技巧。不过,尽管是自学做菜,我也总会征询母亲的建议。可以说,母亲是我烹饪之路的启发者。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你会和女儿一起烹饪吗?
Felicita:会的。我女儿Nina曾经很想成为一名厨师,但问题是,她虽然喜欢烹饪,却不那么喜欢吃东西。她很挑食,不过,我依旧坚持做她不喜欢的食物,她不吃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从小就把她局限在特定种类的食物里。
晚饭前,Nina通常饥肠辘辘但无所事事,于是,在开饭前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我会把她叫到厨房,请她帮我做些简单的活儿。比如,我会对她说:“Nina,我在煮西兰花,你能过来帮我加点盐和橄榄油吗?”我甚至不会让她在其中加其他调料,最后的成品会最大程度保留蔬菜原本的味道。等她撒完盐,我会问:“你能帮我尝一下吗?你觉得够咸了吗?”尝完后,Nina通常会感到很满意,自然而然地吃上更多。所以,Nina的晚餐从厨房就开始了。我从来不会等所有饭菜都端上桌后再招呼她,让女儿来厨房帮忙会让她觉得自己也为晚餐出了一份力。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第一本书之后,你做第二本和食物有关的书的灵感来自哪里?
Felicita:第一本书出版数年后被翻译成了多种语言,大获成功。出版商看到我的成果后提议说:“为什么不再写一本这样的绘本呢?”我当时犹豫了很久,一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写下一本书,二是因为我不想沿用第一本书的框架,创作出一本“复制品”,但我又希望两本书之间有些关联,比如以石榴街的那栋公寓作为第二本书的开头。
直到疫情解封后,我才获得了新的创作灵感。解封的第一天,我和家人走上街头。马路不大,只有自行车道那么宽,我们沐浴在阳光下,讨论着要安排一次野餐。那一刻,我深切感受到,与人相处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我如同刚从一场漫长的冬眠中醒来,重获新生。我和一位朋友讨论着这本未见雏形的绘本,就在边走边聊的过程中,我灵光一现——何不以季节变化为主线,展现在一年的不同时间点,不同家庭的人们会做些什么菜呢?而书的结尾,当春天再一次来临,所有家庭都来到户外,各自野餐。
冬天在花朵绽放时宣告结束
在书中的最后一个月份,三月,住在弗勒维尔的一个男孩撑着头望向窗外的雨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一趟真正的森林?我想在那里野营。”他的爷爷回答:“很快,等雨季过了就行。”接下来的几页上,鲜花四处绽放,人们也从屋子里涌出,聚到草坪上一起野餐,恰如枝叶中盛放的花朵。这是绘本的尾声,也是本作的灵感来源——一个关于季节与食物的故事。
野餐的人们如同枝叶中盛放的花朵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这两本书中你最喜欢哪几页?
Felicita:我最喜欢结尾的那几页,也就是所有人一起聚餐的那几张图。绘制那些插图的过程很有趣。在第一本书《石榴街10号的午餐》中,我还特别喜欢厨房中的细节,因为我本身就乐于观察插图中房间的内部装饰。
两本绘本的插图中我融合了居民楼和大自然的元素,有中规中矩的公寓,也有一些房间被绿植包围,甚至有小精灵躲在灌木丛中,还有一些房间位于地下。我很喜欢把现实和想象结合——既营造出家庭的温馨氛围,又把房屋设置在不同寻常的地方。今后,我也会继续往这个方向努力。
房间的细节自然也反映出人物的特征。绘制人物时,我会将其与房间的室内装潢联系起来——这个人住在哪里?他/她会如何装饰墙壁?房间的装饰物可能来自人物的故乡,也可能代表这个人的喜好。例如,《石榴街10号的午餐》中那位切鱼的Melville先生显然当过水手,从他屋子里的装饰品就能看出来——那些挂画和摆件让人仿佛置身于远洋的轮船上。设计这些细节很有意思。
Melville先生屋内与其水手身份相呼应的装饰
童年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你配图的一本绘本叫The Hideout(暂译《藏身之处》)。第一次看到文本时,是什么感受?你脑海中浮现了什么样的画面?
Felicita:这本书的文字部分由我的朋友Susanna Mattiangeli完成。我一直很喜欢Susanna的文字,她能站在孩子的角度写作。她的作品就像是一个孩子用成年人的表达方式讲故事,在我看来,这是童书最有效的叙述方式。
我们早就想合作绘本了。读着她《藏身之处》的文字稿,我立即爱上了这个故事,它很巧妙地展现了主人公小女孩的藏身之处以及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除此之外,那里还有个神秘生物——我不给大家剧透那是什么。我想,每个孩子都如书中的女孩那样,给自己留了一块与世隔绝的秘密基地,他们也都喜欢与伙伴们分享那个基地,无论他们的“伙伴”是真人还是玩具,是现实还是想象中的朋友。我真的很想为这样一个故事配图,读完所有文字,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和Susanna合作完成这本绘本!
女孩身后,有个神秘生物
我喜欢自己创作的每个故事,但总有偏心。《藏身之处》就是我的偏爱,因为它说出了我内在小孩的心声。儿时的我也像绘本里的小女孩,喜欢躲在无人的角落。这本书不怎么出名,也少有曝光,但在我身边,每个得到这本绘本的孩子都对它爱不释手。我想,这是因为《藏身之处》是一本很单纯的绘本:它只有玩乐,没有任何教育目的。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类绘本。
女孩在自己的秘密基地,自在惬意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你儿时的“藏身之处”是什么?
Felicita:我记得小时候很喜欢搭堡垒,还喜欢玩捉迷藏。在罗马时,我们家楼下有个社区花园,我和邻居孩子们经常去那里玩。花园里种着不少松树,每到秋天,我们会把落了一地的松针捡起来,做成家具的样子,然后再把这些松针家具摆到我们亲手做的松针小屋里。不止房子,有时我们甚至会做蛋糕。我想那座社区花园的一隅就算是我的藏身之处了,在那里,我可以做自己最爱干的事——不受拘束地驰骋于幻想世界中。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这本书你用了哪些创作技法?
Felicita:基本是我现在仍常用的那些技巧。现在我主要用水彩作画,有时会加上水粉。水粉是我最近才开始用的。不过,在《藏身之处》中,我只用了水彩。在水彩上我还用彩铅覆了一层,为图画增添手绘的质感。我在勾线和上色的过程中总是一层一层叠加作画的。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这本书中你最满意的画是哪一幅?
Felicita:我很喜欢最后一页的那幅儿童画。我在此之前也尝试过儿童画,发现大人要模仿孩子的画风其实很难。不止是我,一些现代艺术家,比如毕加索,也试过儿童画。画儿童画时,我总会试着重新变回孩子,重拾童年时对万物鲜活的感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而且,我认为只有绘画技术过硬才能模仿儿童作画——必须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才能灵活运用技巧。所以,要想模仿儿童画,你要先保证自己的画技纯熟,然后再将现有的技术拆解、重组。
《藏身之处》最后一页的儿童画
在我看来,大人能从孩子身上学到很多,至少我总是向身边的孩子们学习,关注他们的一言一行。我发现孩子们大都性格有趣、头脑聪明,尽管他们自己意识不到这一点。
“母亲这个职业是一场持久的自我斗争”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小时候,你是如何在绘画这件事上进行探索的?
Felicita:小时候,我身边总有纸笔相伴。我完全是出于对绘画的喜爱去做这件事的。记得那时候,放了学,我就会和家人们一起边吃零食边看日本动画——一九八几年那会儿,几乎每个意大利的孩子都看着日本动画长大——就这样看一个小时,然后去做作业或者画画。
绘画填充了我所有的空闲时间,我不仅在家里画,在学校也画,班上的孩子们见此也会请我给他们画些东西。
这里还有个有趣的小故事。那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吧,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邻居,他跟我同班。一次,他报名了一场绘画比赛,最终的获胜者好像可以去坐法拉利。一天他跑过来,递给我一本杂志,说:“Felicita,快画一辆跟杂志上一样的法拉利!”我照做了。收到画后,他用这幅画参加了绘画比赛,署了他的名字,还获胜了。印象里那是我的作品第一次获奖,只不过是以别人的名义。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除了艺术家身份外,你也是一名母亲,在育儿上你对其他妈妈有什么建议吗?
Felicita:“母亲”这个职业是一场持久的自我斗争,它挑战着每位妈妈的界限和欲望,于我而言,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控制欲。或许因为是家中的长女,我总会不知不觉去控制每件事的走向。因此,我给自己最主要的一条育儿建议就是,对孩子放手。尽管我没有把这条建议实践得很好,但我仍然认为,女儿在完全获得自主权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出她的最好水平。
我们家对女儿管教严格,她每天只有完成作业后才能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阅读、画画、玩游戏都可以,唯独不能碰电子设备。因此,很小的时候她就必须学着自娱自乐——她还挺擅长这个。手工就是她自我消遣的方式之一。
Felicita的女儿扮成《藏身之处》的主角,展示她的收藏
图片来自Felicita的ins
有段时间,她经常用七零八落的小物件做雕塑,橡皮泥、万用黏土、羽毛、乐高零件、用过的吸管、坏掉的玩具车、嚼过的口香糖……凡是能在家里找到的小玩意儿都能成为她的材料。她总喜欢这样东拼西凑,绝不会把同一种材料一用到底,所以最终的成品看起来总是乱糟糟的,但我是这些无厘头雕塑的忠实粉丝。制作雕塑的过程中,我女儿并不追求外形——比如这里要捏一座房子,那里要捏一个人——而是随心所欲。她即便不知道成品会长什么样,也乐在其中,我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好的。
我本人总是伏案作画,并不经常做手工,之前也腾出时间,想陪她一起玩,但她似乎并不需要我。她所有的艺术创作都是独立完成的,我也就任由她尝试,从来不去评判她的作品,顶多给她些建议,比如:“为什么不试试水彩呢?来看看它会让你的作品变成什么样吧?”
据我观察,孩子大概从7岁开始就会对自己的作品有个评价,我女儿就在这个阶段。他们各自的标准可能不同,但似乎有个共同的基准:作画像不像实物。这个年龄的孩子们竭尽所能地想在纸上还原自己看到的东西,如果自己的画和实物一样,他们就会认为这是一幅好作品,反过来就会觉得自己的作品很糟糕,从而备受打击,甚至放下画笔,这很可惜。但这是每位小艺术家的必经之路,只有很少一部分孩子能坚持下来。
我想告诉我女儿还有我其他学生的技巧是,考虑作画材料时,一定要与内心孩童的那一面建立起连结。我们总要试验每种材料是否可行,而在试验过程中,每个人应该暂时放下对作画成果的期望,比如“我一定要画一个白雪公主。”放下这些计划,像孩子一样以玩乐的心态使用绘画材料。如果你选了水彩,那就随意把它泼洒在纸上,看看效果如何,然后可以换用蜡笔,对比下两者的效果。
Felicita跟随感觉作画
图片来自Felicita的ins
三明治童书研究所:您对小创作者有什么建议?
Felicita:大量阅读绘本。尽管它听起来有点无聊,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好建议。即便随着年龄增长,你们开始阅读章节书了,也别忘了为绘本腾出一席之地。表面上看,绘本浅显易懂,但每本绘本的背后都蕴藏着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阅读时你们可以思考一下,书中的插图是怎么画出来的?它们如何展现整个故事?
另外,不仅要细读一本绘本,还要广泛接触世界各地的绘本作品。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利用去图书馆和书店的机会,读得越多越好。
如果你们对写作感兴趣,那就有意识地为此积累,比如备一本素材本,随时随地观察并记录周围的一切:事物运作的过程、人类产生的联结……如果你们更喜欢画画,那就直接在本子上打草稿吧。
不必逼自己既写又画,一次做一件事就够了。日积月累下,你的文字和图画或许能相辅相成,或许你只擅长其中一项,这都没关系,只要从当下开始行动,你们会发现自己的天赋在哪里的。不过,这一切的自我探索都依赖于同一件事:读万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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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Ella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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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拍摄自三明治童书研究所藏书库
摄影 | 桃子 编辑 | 思雯 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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