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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作品,是缓解“自然缺失症”的良药|日本绘本作家馆野鸿专访

Ciel 小苏 Storyland童书研究所
2024-10-06

100+全球童书作家采访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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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https://rarea.events/event/34187




采访 | Ciel  翻译 | 尤元鑫  编辑 | 清月

本次采访特别感谢偕成社编辑丸本智也先生


01

大自然的“殡葬师”                      


Q:我们先从《埋葬虫》(しでむし)这本绘本说起,它出版于2009年,是这个系列中最早的。从书的后记中得知,《埋葬虫》源于您读了永野昌博博士的论文。这篇论文为您带来了什么灵感?为什么会想要画一本关于埋葬虫的绘本呢?


图片来源:偕成社官网


馆野鸿:在实际画《埋葬虫》的绘本之前,我就一直在画埋葬虫的图样。我喜欢画真实的生物,那段时期由于失业,也经常去野外拍照。


偕成社的主编看到图样后,来询问我有没有画绘本的意向。我的绘画老师熊田千佳慕画过很多昆虫绘本,多少有些讽刺的是,我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过创作绘本的念头。


现在市面上有很多昆虫类绘本,但多数都难以向读者展示昆虫最真实的一面,而且给人一种“昆虫很肮脏”的印象,虽然也有作者将昆虫描绘得很精美。人们熟知的昆虫其实很有限,比如螳螂,但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昆虫不为人所知。


像埋葬虫这类不显眼的、靠尸体为生的虫子也有各式各样的生活方式。人类也许觉得以尸体为食的虫子很脏,但那就是它们自然的生活,这有什么可嫌弃的呢?


主编邀请我创作绘本后,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我又恰好从熊田老师那里读了永野昌博博士的论文,他的研究是埋葬虫科对尸体的竞争及其亚社会行为演变。受到论文的启发,我就决定让埋葬虫、隐翅虫、屎壳郎这类“肮脏的虫子”成为我第一本绘本的主角。


https://www.nature-engineer.com/entry/2021/07/26/090000


Q:主角是埋葬虫,但故事是以大林姬鼠的一生开头的,直到姬鼠妈妈死亡的那一刻,绘本才有了彩色。彩色像是一个“故事真正开始”的信号。您的想法是什么呢?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让主角出现?


馆野鸿:以前直接问这种问题的人真的很少。尸体是一个生命死后的样子,它从哪里来,在哪里生存过,又在哪里死去?这其实是一个完整的故事。生命走到了尽头,尸体才会成为摆在我们眼前的样子。


我想表达的不仅是埋葬虫的生活习性这种科普知识。我更想说明的是,自然界中有很多关系,而生与死都存在于这个庞大的关系链中。


况且,也许看着不起眼,但这些生物也已经在地球上存活数百万年了。我不想轻描淡写这些生物,就算是尸体,也应该要表达清楚它们的来龙去脉,否则感觉自己无法完成绘本创作。


《埋葬虫》的故事,以姬鼠妈妈的死亡开头


Q:让我很在意的还有自始至终都能在埋葬虫身上看到的小虫子。附页的介绍里说道,这种螨只把埋葬虫作为去往尸体的“出租车”,并不吸食体液。《斑蝥》(つちはんみょう)里的斑蝥幼虫也借助各种“交通工具”来生存。这样的依存关系很难在人类身上发生,因为我们从小就知道“寄生虫会让人得病”。人类似乎把自己从生态链里剥离出来了,因为我们对自然的态度与其说依存,不如说利用。您是否也思考过我们与生态链的关系,以及造成这种关系的原因呢?


《埋葬虫》内页


馆野鸿:我也经常考虑这个问题,它相当复杂。追溯人类原本的生活状态是个艰深的课题,那么抛开人类,昆虫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它们作为生物在大自然里生活,但其本身也是自然资源的一部分。这个世界不存在多余的东西,大家都是作为资源存在于自然的循环系统中的。


我只是人类,所以我的人类视角能看到的东西必定有限,做不到、看不到的东西太多了。比如霉菌的运动,电脑内部的运作,我都是看不到的.放眼世界,整个自然循环及生态链就像网络系统一样,正在我感知不到的某些角落里,相辅相成地进行能量转化。


把视角转向自己,我的身体里也有很多“生物”,它们存在于体内的环境;而我作为个体,构成了当下生活环境的一部分。


《埋葬虫》内页


特别在观察这些昆虫的时候,我深刻感受到,世界是环环相扣的。《埋葬虫》里提到,埋葬虫科的昆虫是不容易死的,但死后作为尸体,它们无法再察觉自身,在其他生物眼里就成了资源。


家畜的问题也是一样,人类把猪当作资源饲养起来,如果以猪的角度来看,它们也是在利用人类对它们的饲养与保护,虽然结局是被宰。


不同视角看一件事有不同结果,而在如今不平衡的世界现状下,我也希望通过绘本里的虫子,让大家想一想:我们是不是该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02

“我沉睡大半生,只活一个初春”       


首尾相连的封皮设计,一如故事的开头结尾就像循环


Q:《埋葬虫》之后的绘本里,色彩与镜头的使用都有了变化,每页都还原了环境的颜色,并且增加了远景和近景的交叉使用,强调了生物之间的关系,同时通过“大”与“小”的比较,让人意识到昆虫的渺小,但又更体会到渺小世界里丰富的细节。这样的变化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虎凤蝶》内页


馆野鸿:不论大小,生物都只在它自己的世界里,以自己的标准看待事物。人类不就是按自己的理解来划分时间,每个人也是根据自己的日程表来生活的吗?


但如果进入创作的世界,我就会想自己如果变成不同的事物,我的“看”与“想”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变成鸟,变成线虫,变成石头,变成水……这些我都会想象。


另一方面,绘本本身就应该是有趣的,如果连我都觉得无趣,读者肯定也感受不到乐趣。对我来说,切换各种立场是妙趣无限的,所以我会把这些想象放在绘本里;只从自己的眼睛看世界,我总会觉得欠缺点什么。


当然,虫子的感受我是无从得知的,基本上是靠想象,努力让自己站在虫子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虎凤蝶》内页


Q:《虎凤蝶》(ぎふちょう)的故事是以蛹为中心的。随着时间推进,镜头也越拉越远,到最后已经找不到蛹到底在哪里了,而画面中的树林在每个季节都大为不同。您在后记里说,“当我把自己当做一个蛹,闭上眼睛躺在树林里时,我感觉到整个树林是一个生物。” 结合这本书,能谈谈如何理解这句话吗?


馆野鸿:画完《埋葬虫》后,我觉得我有点病了,对画画感到害怕。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内容太偏向于死亡了。在这过程中,我时常想到死的必然性,以及很想知道自己死后会怎样,虽然听上去和画画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想感知更多各种活着的生物,也许它们可以让心情平静一些。于是在为《虎凤蝶》取材时,我会在那片森林里躺下,闭上眼睛,想很多。


我们获取的信息大约百分之八十都是从视觉而来,所以如果抛开了视觉,想象、幻想就会变得更强大。


地上有很多微生物,假如我死了,肯定会被微生物分解,变成无机物,也许又再次变成植物,作为物质在这之中循环。


我想到,地球的表面也许可以和人类的大肠做类比,我要是被分解了,作为物质再回归地面,就像被灰化(消化)了一样。这样的想象让我感到自己和时间、物质化为一体,不再被分隔,让我心情舒畅。


《虎凤蝶》内页


画虎凤蝶时,我不是把虎凤蝶当作唯一的主角,而是连同它所生存的环境也一起呈现在画里。虽然我尽力用容易懂的方式画了,但大家终究还是不太明白,是我所有绘本中卖得最差的。


其实虎凤蝶的蛹一直在森林中沉睡,它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它的环境不能缺少它,否则整个画面也无法构成。虎凤蝶当然是主角,但环境整体更是主角。我想表达的是两者缺一不可。


Q:虎凤蝶的大半生都是作为蛹在睡觉。这让我想到,您画出每一本绘本都要花好几年的时间。能为我们介绍一下,这样一本绘本从开始到最终完稿,会经历什么样的过程吗?在此期间,您都会有些什么想法,创作会保持怎样的节奏?有什么样的困难?


馆野鸿:最困难的是没钱。花费这么多时间,但我并没有赚多少钱,所以我还会去打工,比如做生物调查的工作,一边打工一边取材,而最花时间的就是取材。虎凤蝶所在的森林还有很多其他生物,虽说也不是不能通过概念和资料来画这些生物,但我不想画假的东西。


如果我在绘本的某一页提到了某种虫子,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在那里?所以我对它们都一一做了调查,包括这些动植物的环境。


好比中国和日本的生态、气候都不一样,我这里的森林到底是怎样构成的?所以我至少会在一个地方研究两年,遇到不懂的地方再向专业人士请教。


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根据不同季节,同一个地方一周的变化可能就会比较明显,比如花开花落,以及不同昆虫的出现消失。


四季变换,蛹早已看不到在哪里


在下笔之前,这一两年中在现场看的、触碰的、闻的、感受的,所有自己身体掌握到的事物会不停地在脑海里融合交叠,再推翻以前与现实完全不相似的构思。


在偕成社出版的这些绘本,与其说是我写的,不如说更多是从现场学的。即便脑子里有线索,还是得亲自走一走,因为就算是同一样事物,看第100次和第200次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03

“寄生无可奈何,但我们只搭顺风车


Q:《斑蝥》大半的篇幅都在讲述幼虫在外“漂泊”的旅程,这个过程中,我们侧面了解了周遭生物。为什么选择把幼虫的旅行作为故事的一个重心呢?


馆野鸿:斑蝥一次产卵大概4000枚,其中大半都会直接死掉,生产率高但是生存率低。我觉得这很可怜,它们究竟是为什么出生的呢?也不能无视那些死掉的卵吧?


这可能是我个人关注的特别角度。当时认为能出一本描绘死去幼虫的绘本也不错,但编辑不太支持这个想法。我只得一个人想办法完成这个“荒唐”的主题。


《斑蝥》内页


我对斑蝥的了解非常少,结果就花了六七年来查阅资料和调查。在这期间,我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只斑蝥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所以我想描绘出它们面对死亡时,让我感受到的对生的希望。


绘本里首先完成的其实是那幅下着雨的丛林,它不是出版后的第一页。斑蝥的雌性昆虫一生大概产10000枚卵,共生产三次,不是所有的都能成为成虫。那些死去的幼虫在哪里呢?


《斑蝥》内页


下雨的丛林里,雨珠包裹了整片树林,就像自然与生命的关系那样,是一个鸡与蛋的关系。我把10000枚卵中死去的那些幼虫寄托在那些雨珠里,一毫米的幼虫以肉眼不可见的方式完成了世界旅行。以此为开端,我开始想象,斑蝥是如何在四个月里奇迹般地存活,最终又死去的。


Q:接近结尾的两幅黑页比较惊喜。加上色彩的强烈对比,幼虫破壳仰头的姿势仿佛在诉说自己一路以来是多么不容易,然而在下一页,花粉团只占据了画面的一个小角落,仿佛又在说这是多么微不足道。您是以什么想法做这样的设计的呢?


《斑蝥》内页


馆野鸿:我在调查斑蝥幼虫的过程中也做了实验。在你提到的那页之前,花粉团上本来有两只幼虫,它们是共同艰辛地熬过危险的好朋友。但斑蝥的幼虫必定会在此互相残杀,最终被胜利的那方吃掉。


好比被困在孤岛上的人类,如果只有一杯茶或者一碗饭,该怎么办呢?也许我们有几种选择,但在斑蝥的世界里,生存是最优先的,到最后不是捕食者就是猎物。


我要是成为了活下来的那个,那个为了生存吃兄弟和伙伴的我,究竟是什么呢?我会后悔,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呢?但我是活着的。斑蝥虽然不懂,但是它活着,不管好不好,就这么简单。


这就是一只虫子的一生,对我来说却像一部完整的电影或电视剧。事实上,它们的故事真的微不足道。而我想传达的是,活着就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而死亡在生活中并非不可见,生与死都交织在生活里。这两页集中了这个想法,希望给人一种冲击感。


《斑蝥》内页


Q:我在中国网站里搜索斑蝥发现,中国古代宋元时期的一些中医药方里曾提及,斑蝥是治疗狂犬病、女性月经失调和某些皮肤病的药。


馆野鸿:我知道,斑蝥有剧毒,可以当做治疗伤口的药物,而一只斑蝥的毒素就能杀死一个人。古代日本就有把斑蝥研磨成粉用于暗杀的故事。然而这样的昆虫也是自然界需要的。


04

“我在时间停止的黑暗宇宙里”         


《蛩蠊》内页


点击观看馆野鸿的绘画手记视频


Q:《蛩蠊》(がろあむし)与另三本绘本相比,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故事里的城镇是您虚构的,而其他三个故事是基于真实场景。蛩蠊是稀有种类,并且从现实因素来说,对碎石块缝隙的实地观察几乎是不可能的吧?您对它们的观察是怎么完成的呢?


馆野鸿:蛩蠊一般只能在地层断面看到,到深处就无法观察了。我想看那个环境里直接的捕食关系,就把采集到的虫子、石头等放入容器中,再放到冰箱里进行观测。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这对于创作绘本来说的确很困难。那种环境下虽然全是石头,但中间是有缝隙的,它们之间互相连通,如果人类缩到非常小,就可以顺着这些缝隙穿到各个地方,有点像一个无重力的异世界。不过我几乎只能看到肉食类生物的关系。


Q:还有很明显的不同之处是,这本书以黑色为主,背景全都是石头。蛩蠊一般有五至八年的寿命,在昆虫界也算是十分长寿的了。从绘本涵盖的时间来说,它比其他三本绘本都要长,但因为在碎石堆里,周遭环境几乎一成不变,所以我在看绘本时,对时间几乎没有概念。这种感觉很奇妙,短暂的生命反而让人明显感到时间流逝。对于时间和生命的关系,您有什么看法吗?或者说,描绘蛩蠊的故事是否给您带来什么不同的感受?


《蛩蠊》内页


馆野鸿:人类的八年就是蛩蠊的一生。我在绘本里做了一个奇妙的结构,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第一页和最后一页的的城市虽然有变化,但山和云都不变。


在此我想表达的是,八年对于地球来说不过是一瞬间。站在不同的立场,时间的概念就会有所不同,比如石头也是经历了数千万年才形成的。我在垃圾场附近的石头下找到的蛩蠊,以及那些石头说不定都是从太平洋漂过来的。


绘本里的石头有它们漫长的历史,所以我没有随便地用黑白表现,而是把它们当成古老的宝石一样,一点一点精细地画出来。如果不这样,地球说不定会生我的气。其实比起虫子,我画石头花费了更多时间。


《蛩蠊》内页


Q:在您的绘本中,每一种生物的背后都有现实的自然资料,这一方面就像纪录片;但其中也有故事的剧情表现。比如《蛩蠊》里,我最喜欢的两页中,前一页是两只蛩蠊相遇,后一页便是交尾后,雌蛩蠊吃掉雄蛩蠊。虽然是事实,但这种特写安排增强了我对蛩蠊自然又残酷的生活习性的感受。您是否想透过绘本表达什么观点?


馆野鸿:绘本和生物图鉴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会涉及很多不是生物本身的画面,但它兼具了图鉴的优点。


图鉴更多的是科普和介绍,而绘本更多是表现和表达。比起说明虫子是什么样的,我更想通过虫子的模样来说明虫子是怎么活着的。


不过,虽然绘本画的是我所认为的昆虫,我也没有把它们强加给别人的想法。有生就有死,有美丽就有残酷,有快乐就有悲伤,在人类的世界中,那些闪闪发光的事物都是通过衬托体现出来的。这是人类才会创造出的故事;从个人角度来看,我不偏重于任何一方。


但昆虫没有感情,它们仅仅展现了生命最真实、纯洁、勇敢的样子。我所看到的这些生命特质,常常让我庆幸自己画了虫子的绘本;我也想像它们一样活得那么真实,但我是人类,我做不到。


许多生物会为了提高遗传因子的多样性而献出自己的生命。某种物种里,雄性就是为了雌性而活的,自己就是老婆孩子的营养。我感觉这也挺不错的,当然也很残酷。自然界还有更奇怪的情况,比如现任会吃掉前任的孩子,再生新的孩子。


对野生生物来说,为了保证遗传因子的延续,这再正常不过;但人类社会有道德和伦理观念,如果和野生动物的行为完全重合,那就太危险了。 


《蛩蠊》内页


如果上升到思想,我的绘本可能会牵扯到东方所独有的、对待自然的态度。这种主题在欧美其实不太受欢迎,因此没有被翻译成英文版。他们似乎不是特别认同这样的世界观和生死观,比如自然或者整个宇宙的因果关系很复杂,事物之间都互相关联,生死的界限不是那么清晰。


比较接近的可能是混沌理论,有一位在大学教混沌理论的熟人看了绘本之后,会问我为什么没有被翻译成英文。我也有必要研究一下欧洲的思想。


Q:从幼时起,您就在画家熊田千佳慕先生那里学习画画,并且我从网上了解到,您的生活与工作总是和自然生物紧密相关。可以聊聊老师对您的影响,以及自然对您的影响吗?


熊田千佳慕(1911-2009),代表作《彩绘法布尔昆虫记》系列,被誉为“日本的法布尔”,是日本第一个作品入选博洛尼亚原画展的画家。(引用自Google)

图源:Amazon


馆野鸿:小时候认识熊田千佳慕老师,并不是因为我想跟他学画画。在我出生前,母亲就和熊田老师关系不错,他像邻居老爷爷一样,我们的缘分算是顺其自然的,画画也是他时不时教的我。日语有个词叫做“一期一会”,我觉得自己和熊田老师相遇可能是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邂逅,所以很珍惜这样的缘分。老师常说,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你会画什么?他教会我一种态度,那就是竭尽全力去画画。


做了这么多年和自然生物相关的工作,到头来,我还是常常在想,自然到底是什么呢?自然就是一个动态、无关好与坏的世界,而自然的很多东西都是人类抗拒的,我们会把它们排斥在身体之外,建立只属于自己的环境。不过人们如今的观念更加开放了一些。


《斑蝥》内页


Q:您对故事的表达还是相对隐晦的,不会在画面中直接说明个人的想法。我个人其实怕虫子,但您的绘本强烈地吸引了我,并且启发了我对生命的很多思考。对于这种题材,您是怎么做到又有趣又真实、又有启发性的呢?


馆野鸿: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下了很多功夫把绘本做得真实、有趣、富有启发性。有趣是必要的,但我觉得绘本会自然而然表达出作者自身的想法和主张,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还是选择把事实当成基础,根据事实来认真仔细地描绘。


另一方面,我希望它不只是个人对故事内容的说明,而是人与人对话的窗口,不想说只有我是对的。绘本的可能性还有很多,应该还能做得更好。我还计划做很多其他的主题,除此之外,还会写短篇小说之类的。


我在绘本里的表现方式确实有点隐晦。不过,绘本自身就蕴含了语言难以表达的那种美好,也许说不出来的才是真正美丽的,才是最闪耀的。


《斑蝥》内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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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Ciel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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