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西故事：全国生命教育2014年年会侧记

2014年5月10-11日，全国生命教育2014年年会在黑龙江省鸡西市召开，短短的会期，长长的记忆。匆匆的约会，深深的情谊。记录一些片段，向所有生命教育人致敬……

一、出发

我是凌晨四点起床的。昨晚把闹钟调试了两遍，也要爱人定了时间。如果闹钟同时失灵，应该是世界上两家最大的手机公司苹果和三星的重大事故了。

第一次开车行驶在清晨的北京，路上车出奇的少，人们都还在睡梦之中吧。一路畅通到了北师大北门接上了肖老师。本以为还要去京师园接戴老师的，肖老师说有人送他，我们便直接开往机场了。

也是第一次要把车放在机场，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不熟悉机场的停车场会浪费时间，所以一路上特别留意路标，在一个分叉路口犹豫了一下后，我竟然成功的把车停在了T1航站楼停车场。开弓没有回头箭，开车也一样，如果我在那个分岔路口弄错了，可能就会绕到T2航站楼了。

顺利的报酬是时间的充裕，我们从容不迫的换登机牌、过安检、还吃了点早餐。在候机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去鸡西开会的老朋友，江西的黄校长、重庆的但校长、潘校长、河北的赵校长、北京的侯校长……有缘的人总会不期而遇。

快要登机的时候，我看到了行色匆匆的王啸老师，却不见与他同行的戴老师，他说：“戴老师在换登机牌的时候，发现票没订上，而且售票台说已经没有去往鸡西的机票了。”肖老师在焦急的接电话，是戴老师打过来的，事情总是阴差阳错，一位本次会议行政级别最高的领导，却不能与我们一起飞向高空。

九点十分，飞机准时降落在鸡西兴凯湖机场，九中刘校长和鸡西鸡冠区委、区政府的领导早已在机场等候，从这一刻起，我们一直被鸡西人的热情感动着，被黑土地的周到和细致感动着，如参加亲友的喜事盛宴，我们欣慰而快乐。

我们入住的地方是福顺财多酒店，真是个好名字，人们总是钟情于好的汉字和数字，如同喜好俊男和美女。下午，鸡西市主管文教的兰市长来看望我们，并与肖老师进行了座谈。

二、开幕

年会的开幕地点设在鸡西市娱乐中心会场，这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略显陈旧，但设施齐全，也是鸡西市最大的会场，可容纳一千多人。会场的外观设计和氛围里有逝去年代的气息和味道，我总是很喜欢这种味道，在这里，人的心会很安静清凉，鸡冠区教育局领导说，会场里的温度也确实比外面低五六度。

车把我们从酒店带到会场的时候，我立刻就感受到了会议的气场，飘扬的横幅、喜悦的乐曲、热情的笑脸，周围所有的事物都传递着一个信息：欢迎你来到这里，欢迎你参加会议。为了确保会议成功，承办方调请了交通、消防、公安干警各方面的力量，一位地方领导开玩笑说：“这是我们两会的标准。”

在贵宾室休息了一会后，我们随同鸡西市地方领导一起走进了会场，会场里早已座无虚席，人们一边静静的观看着舞台上九中的宣传片，一边等待着精彩的开启。参加开幕式的一千多人中，不仅有全国各地生命教育实验学校的代表，还有鸡西市本地的行政机关人员、教师和部分家长。

开幕式在动感的学生文艺节目《生命阳光梦想》中正式拉开帷幕，这是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的节目，分为三个乐章，有女生的舞蹈、男生的篮球和男女生合作的团队舞。看着那一张张青春而稚嫩的脸庞，听着那一段段欢快而有活力的配乐，学生时代的记忆顷刻充盈人的心房，甚至眼泪也悄悄滑落在一些人的眼角。是的，每次会议的学生节目，都会让人感受生命的纯真和美好，都会让人想起那回不去的岁月和时光。

就在人们沉浸在美好中的时候，会场出现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阵烟雾弥漫至舞台，每个人的鼻子里都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有的人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多数人都以为会场出现了消防问题，要发生火灾。好在组织方及时出来澄清：这是舞台烟雾效果引起的，烟雾放得太多了。东北人就是实在啊，一点也不偷工减料。针对这一插曲，肖老师在后来的发言中说：“这是一场天作之合的行为艺术，也是一场真实的生命教育。”

在鸡西市鸡冠区副区长高玉慧女士主持下，鸡西市副市长兰知震女士代表鸡西市政府致欢迎词，黑龙江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处长廉世民代表省教育厅发表讲话，肖老师代表北京师范大学生命教育研究中心致辞，他讲话的一大特点是从来不要人写发言稿，而且，每次发言都是一篇美文，人在哪方面富有，总会体现在言行细节中。开幕式后，肖老师和王老师分别为大会作了《为自由社会培养人》和《公民教育的世界经验》主题报告。

三、进校

我第一次走进九中是在下午，这所学校虽然不大，每个角落却都让人感觉舒服和温暖，可能是有一位让人感觉温暖的校长的缘故吧。尤其是在崭新的教学楼里，其宽敞的走廊、开放的图书角、干净整洁的卫生间、美丽而清新的壁画和橱窗，每个细节的设计都饱含着对生命的尊重和关怀。

教学楼里的每个教室都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这是例行的课前准备，在这个下午，来自全国各地的11位教师和九中的9位教师要在这栋崭新的楼里为参加会议的人员展示20节富有生命魅力的课堂。11位外地的老师为11个班级的本地孩子上课，这是一场怎样的生命相遇？人生，本就是一场场不可预知的相遇。

一位九中的老师把我带到了四楼的主会场，这是一个能容纳三百人的多媒体教室，九中的金瀛老师将在这里上《尊重生命、传播大爱》的生命教育主题课，说实话，由于我的思绪涣散，我对这节课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记得一位学生的发言，引起了会场的热烈掌声。下课后，一位当地记者要采访我，如同往常一样，我婉拒了他，并让他找肖老师，可是这个记者却一直跟着，非要我谈谈对鸡西、对九中生命教育的感受，九中的潘校长也劝我说两句，于是我匆匆谈了点感受，奇怪的是，我以为我会紧张，结果发现，记者比我更紧张。

下午还进行了大课间操展示和实验学校经验交流，总共有七所学校介绍了经验，刘景菲校长和几位教师的团队叙事，让我们发现了经验介绍的新形式，让我们发现了无处不在的用心，用心，就会有创造，就会有感动。“从心到心有多远？天地之间。”

四、亮相

算起来，我跟随肖老师研究和推广生命教育已将近八年了，从江苏灌南第一届年会开始，亲历了济南、成都、郑州、天津、无锡、杭州、石家庄、昌乐九次大会，我一直都感谢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感谢肖老师对我的信任和教诲。以前的每次会议，我更多的是参与了会议的策划和具体事务性工作，但是这次，肖老师让我在大会上作个报告。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3月12日，植树节，他打电话给我说：“曹专，你在鸡西会议上做个报告吧，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准备。”从那天起，我便开始思考应该在生命教育这片大森林里种一棵什么样的小树苗。虽然以前我也在一些地方讲过《生命教育的理念与实践》这样的主题，但这一次我想要有所不同，我想讲自己坚信的东西，讲自己亲身经历、体验、思考和学习过的东西。因为我发现，所有成功的演讲者，几乎都是在讲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故事，更具真实的力量，更有说服力，更能打动人。

那段时间，我身边的好几个亲友都因关系问题而烦恼，我也注意到一些热门的社会事件几乎都是关系的冲突，于是，我将自己报告的主题逐步确定为：生命关系和生命教育。我甚至在一个本子上写道：从今天起，开始我的生命实验，研究和论证生命就是关系。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有几个成就我还是挺满意的，一是我每天都在阅读，完整的读完了内尔诺丁斯的《学会关心：教育的另一种模式》和袁伟时的《迟到的文明》；二是我每天坚持接送孩子，并与孩子谈话和讲故事，我在孩子心中的地位也由第二名上升到并列第一名；三是我坚持不和爱人吵架，因为我决心自己要成为良好关系的示范者……我前所未有的发现了平静生活的美好，丰富心灵的快乐。

5月11日上午9点，母亲节，我坐在鸡西九中四楼的主会场，开始了我的演讲。我说生命就是关系，我说好的关系造就好的生命，我说生命教育要引导孩子在良好的生命关系中成长……所有的观点、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案例，我都烂熟于心，随口而出。可是，正如菜吵得太熟而会失去味道一样，演讲结束，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讲得好，尽管有好些人都点了赞，有位天津师大的学生还说最喜欢我的报告。我没有什么成就感，只是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任务，播放了一部自己导演的程序化短片，我甚至有点怀念在郑州高密的那次预讲，生命就是这样，不经意的，可能是最好的……

我在演讲中引用了一首自己很喜欢的小诗：“在那路的尽头，有人问我，你活过吗？你爱过吗？而我无需多言，只敞开那写满名字的胸膛。”是的，无需多言，对我严格而关心的肖老师，亲切如大姐般的刘校长，热情的左书记、高区长、田局长、潘校长还有那位一直为我们开车的莉莉小姐……你们的名字，已铭刻我心。

回京一周了，年会上那么多的朋友，那么多的美好，一直让我还未走出鸡西。“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此时的耳畔，总回响着多年前窦桂梅校长在济南会议上的动人歌声。

曹专

写于2014年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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