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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闽东行》第三、四集:《父亲最后的歌声》《无名英雄的密码》

2017-12-14 幸福福鼎

他,来自宁德的名门望族,考入北京大学,追随导师李大钊,秘密入党;

他,与蔡威等人一起回乡开展革命活动。为了营救战友,不料陷入魔窟;

他,才艺双全,狱中教唱革命歌曲。一首《国际歌》从刑场回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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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父亲最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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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节选

【版权所有,严禁抄袭】

上海市静安区昌平路一座普通的楼房里,住着一位年逾九旬的老人。她叫郑启如,祖籍宁德蕉城。

郑启如 郑长璋女儿

“父亲是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的..周围的邻居,住在这一带的人都听到了。啊!这是《国际歌》啊。” 

这是父亲郑长璋生前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在郑启如的印象中,父亲是个上过北大、爱好文艺、能唱《国际歌》、为革命英勇献身、却又长期不为人知的闽东早期共产党人。那么,90多年前,郑长璋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在闽东有哪些特殊的经历?如今,他的女儿为什么又辗转定居在黄浦江畔呢? 故事还得从上世纪初说起。

蕉城区南门中南街一带,是宁德中心城区的繁华地带。1901年,郑长璋在这里出生,字仲珊。街坊邻里取其谐音,叫他“东山”。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郑长璋的父亲郑崇膺升“优贡”,任福宁(今霞浦县)商捐局局长。后弃官经商,在宁德县城关(今蕉城区)开设米酒铺,收入颇丰。家境殷实的郑长璋,接受了良好的私塾教育,从小就有独特的个性。善于经营的郑崇膺甚至把生意做到了上海滩。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正在上海东吴第二中学读书的郑长璋毅然加入声援北京学生的游行队伍行列。

北京大学,中国最高学府之一。我们在一本民国十四年(1925年)《国立北京大学同学录》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郑长璋。1921年,郑长璋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大学预科。这在当时的闽东,确属凤毛麟角。这年7月,中国共产党诞生。北京大学作为“五四”运动和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策源地,洋溢着民主、科学的浪潮。1923年,经过两年预科班学习的郑长璋升入北大政治系本科,成为我党重要创始人之一李大钊的学生。同年,郑长璋在北大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时,全国的中共党员仅有420名。

不久,郑长璋与蕉城的一位大家闺秀蔡彩贞结为伉俪。新婚燕尔,郑长璋携妻子到北京陪读。蔡彩贞参加夜校学习文化,从中接受了革命思想。

1924年,国共两党第一次实现合作。1926年,北伐战争掀起了革命热潮,党组织先后派遣一批共产党员和革命学生奔赴各地,开展工农运动,声援北伐。在国共合作的背景下,许多共产党人以个人身份加入了国民党,郑长璋也是其中之一。这年冬天,郑长璋带着已怀孕的妻子蔡彩贞,回到了故乡福建。郑长璋带着党组织的介绍信,向中共福州地委报到。组织决定派他回到家乡宁德县(今蕉城区),以筹建国民党宁德县党部的名义开展工作。当时,与郑长璋一起回到宁德开展革命活动的,还有后来成为红军无线电创始人之一、被誉为“无名英雄”的蔡威。

在宁德期间,具有艺术天赋的郑长璋通过“街头剧”、“街头演说”等宣传形式,广泛发动群众,激发群众的反帝反封建意识。在这场斗争中,影响最大的有两件事。一是反对渔霸仗势欺民。另一件是清算县商会官商勾结、贪污公款,打击土豪劣绅的反动气焰。

郑长璋、蔡威、林国章等人在宁德发动的工农运动受到了国民党右派的仇视,他们被列为“啸聚群众,屡肇事端的赤色分子”。1927年4月3日,省城福州全城戒严,军警密布。国民党右派先于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前,在福州城内对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展开大搜捕、大屠杀。中共福州地委被破坏。蔡威、林国章前往福州寻找党组织,被当做“疑犯”抓走。郑长璋得知后,匆匆忙忙赶到福州,试图营救。不料,国民党右派早就盯上了身为共产党员和李大钊学生的郑长璋,将其逮捕入狱。

在狱中,郑长璋坚贞不屈,向狱友们宣扬革命道理,教大家学唱《国际歌》,大谈共产主义。反动恨之入骨,对他百般折磨。1927年4月27日,就在革命导师李大钊英勇就义的前夜,郑长璋被杀害于福州的鸡角弄,时年26岁。  

郑长璋牺牲后,妻子蔡彩贞抱着年仅4个月的女儿郑启如躲到娘家,避开了敌人的追杀。为了让革命的血脉得以延续,蔡彩贞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成人。郑启如从6岁开始,就被送到教会女子小学、三都中学、陶淑女子中学等地学习。19岁那年,郑启如考入华南女子文理学院(今福建师范大学)。毕业后,前往辽宁沈阳、抚顺等地工作,后来到上海市第一中学任教,直至在该中学党委书记任上退休。母亲蔡彩贞则一路跟随女儿,辗转各地,守寡终身。

由于郑长璋牺牲时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宁德县党部筹备处主任,他的中共地下党员身份尚属于秘密。在他牺牲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其英雄事迹很少有人知晓。还原英雄的真实身份,这也成了蔡彩贞最大的心愿。1978年,她在弥留之际,给女儿交代了一件最重要的后事。

1980年春节,郑启如带着母亲的骨灰,踏上了回乡寻根之旅。郑启如回乡后,首先让母亲与父亲合葬。后又多次前往省委以及福州、宁德的党史研究室,一边查找历史档案、一边探访曾经与父亲有关联的革命前辈,以求还原历史,告慰父亲的英灵。郑启如郑重地完成了母亲的遗嘱,为父亲的中共党员身份找到了可靠的依据。1981年12月,国家民政部追认郑长璋为革命烈士。

北大没有忘记这位英雄的校友。郑长璋与李大钊等一批烈士的名字,被镌刻在北大校园的革命烈士纪念碑上,这是北大对自己学子的最高礼赞。 

2015年10月,90岁高龄的郑启如再次回到故乡宁德,面对父亲郑长璋的雕像深深鞠躬,耳畔仿佛回荡着父亲最后的歌声。这也是她心中永久的歌声。



风华正茂,远赴上海求学,为何突然与父母妻儿失去联系,直至客葬黄土高坡?

破译密电,冲出围追堵截,“红军用兵真如神”。谁是万里长征的千里眼与顺风耳?

漫漫寻觅,壮士终于魂归故里。一柄青钢宝剑,如何破解无名英雄的家世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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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无名英雄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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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词节选

【版权所有,严禁抄袭】

同期声:福建省博物院典藏部主任 邱新雨

"就是这把清代的青钢宝剑,这是1957年由宁德一位姓蔡的人士捐给我们院的。正是这把剑揭开了蔡威烈士半个世纪的身世之谜。"

那么,蔡威是谁?为什么有名有姓的蔡威会是无名英雄?蔡威与这把青钢宝剑又有哪些联系,为何说它能解开蔡威的身世之谜?

主持人出镜:

迎着暖阳走进前林路的老街巷,不经意间,便能触摸到历史的脉搏,青砖围墙、白墙灰瓦、方形古井、金店、修鞋摊……生活在老街的人们,延续着传统的生活方式,享受着悠闲淡雅的时光。仿佛在告诉我,它是历史,是根,是一代又一代的人们走过的路。

许多人并不知道,90多年前,这条街巷走出了闽东第一批的共产党员。其中,就包括红军无线电技侦的创始人和卓越领导人蔡威。

蔡威原名蔡泽鏛,1925年,蔡泽鏛跟随舅舅到上海大学读书,在此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底,蔡泽鏛受上海党组织的派遣,回到家乡,以发动更多的群众支援北伐。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前,中共福州地委负责人被捕。蔡泽鏛、林国章在寻找福州党组织时,被当做“疑犯”抓走。

幸运的是,敌人并未发现蔡泽鏛的真实身份,在狱中度过四个月时间,经家人不惜巨资多方营救,才告别铁窗悄然回宁。

1931年上半年,蔡威在上海参加中共中央特科无线电训练班,通过严格考核和选拔,被派往鄂豫皖军事委员会参谋部,负责筹建红军电台。隐蔽战线有铁的纪律: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家人从此与他失去了所有联系。1935年,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开始了两万五千里长征。蔡威任红四方面军负责无线电通信的二局局长。当时,无线电台设备十分笨重。蔡威不仅白天要行军打仗,晚上还要随时发送电文或监听破译敌军的密电。特别是蔡威聪慧过人,无数次破译了国民党的密电,从而对敌人的军事行动了如指掌。他以强大的意志力,超体能超负荷地顽强工作,曾经创下一天破译两百多份国民党密电的纪录,为红军突破层层封锁线,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毛主席曾说:二局是黑夜走路的灯笼,我们是打着这个灯笼长征的。没有二局,长征是很难想像的。

 在极其艰苦的长征环境中,蔡威每天日夜工作20个小时,因积劳成疾,身患重伤寒,没能等到红军长征会师的那一天。1936922日,就在红军长征胜利会师前夕,蔡威离开了亲密的战友,离开了自己挚爱的电台,长眠在甘肃岷县卓坪的黄土高坡,年仅29岁。

 出师未捷身先死, 长使英雄泪满襟。由于无线电技侦工作和隐秘战线的特殊性,蔡威牺牲后,他的真实身份成了一道难以破译的密码。数十年来,寻找亲人的下落,成为蔡家几代人心中挥之不去的牵挂;而如何让英雄魂归故里,也是蔡威战友毕生的夙愿。 

1985年春,蔡威的战友、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宋侃夫,外交部副部长马文波等人,郑重委托福建省委帮助寻找蔡威烈士的亲属。与此同时,蔡威的孙辈们也多方打听祖父的消息。

马文波清楚的记得,1936年春天,红四方面军到达四川大渡河。蔡威与二局战友马文波沿江行走,望着残阳如血,长河奔流,两位战友心生感慨,聊起了太平天国石达开兵败大渡河的陈年往事。这时,蔡威随口告诉马文波一个秘密,蔡威五世祖任四川雅安知府时,曾协助围剿太平军,缴获了石达开随身佩带的“青钢宝剑”,并作为蔡家的祖传珍宝,代代相传。 马文波想有宝剑的才是蔡威家人,这一定错不了。

经过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寻找,正是这把如今静静躺在福建省博物院的青钢宝剑,成为解开烈士家世的唯一密码——蔡威的家人终于找到了。

曾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的徐向前元帅获知这一喜讯,无比感慨,他满怀崇敬之情,亲笔题词:“无名英雄蔡威”。 

清明烟雨锁重楼,一路伤魂陌上游。黄土深藏亲冢泪,青松漫绾祭人愁。

1998年暮春,蔡威的遗骸从甘肃岷县迁回蕉城。这位我军无线电情报战线的传奇英雄,一个失职的丈夫,一个从没有见过自己孩子的父亲,一个让蔡家祖孙三代惦记了70多年的离家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

半个多世纪的漫长寻觅,烈士终于魂归故土;半个多世纪的艰难求证,终于破解英雄密码。然而,还有许许多多像蔡威一样的无名英雄,他们血洒疆场,魂在他乡啊!今天的我们,依然还在努力寻找他们回家的路……

“幸福福鼎”编辑部

来源:宁德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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