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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分神纪录片: 最好吃的,永远是“人”

范姐 尖叫童年 2020-02-17

来源|范姐/极物(ID:ijiwulife)


最近有部片子,必须自带食物看。


原来,原《舌尖上的中国》导演陈晓卿出了新一美食神片《风味人间》。


第一期《山海之间》一经播出就好评如潮。



“为什么我的嘴里常含口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陈晓卿说:“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每一篇都写着两个字:吃人!”最好吃的东西,是人。


我们是在看大江南北的食物吗?不是的,每一顿饭,都不应该只是饱腹而已。每一种食物,其实都是我们每一个人情感和记忆的表达:


总是把感情隐忍的我们,是把生活的艰辛,亲情的可贵,借食物之口,公之于众。


这一部美食片,终于不是“走店铺”,而是“走人间”了。



不过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鲜字,拆开来,是鱼和羊。片中的阿勒泰大尾羊,与台湾成功港的旗鱼,一首一尾的突出了鲜的代价。


热血少年的梦想是当海贼王,征服大海。普通钓客的梦想,是征服家附近的小沟。


少年常常为了追捕一条旗鱼,船头浪尖,一等就是五天,高高举起起,稳准狠刺下,鱼叉力透鱼背,顺藤牵引上来,便是最近的生计了。


这是对海洋伤害最小的捕鱼方法,极少人工干预,得看老天,等鱼来。



镖手这个帅气又落伍的职业,将在20年成为历史。


漫长的等待、站在风浪里的少年犹如武侠里的剑客。多日捕猎无果,摄制组甚至跑遍附近的庙宇,祈求“老天,给我们一只旗鱼吧”。


在几乎要放弃的时刻,导演去了一座名为“山海庙”的庙。最后一次出海,一条旗鱼逆流而上,镖鱼手两次出手,终于镖中了。



尽管,逆浪的旗鱼,在一年中只会出现一两次,就像一直努力的我们一辈子可能只会遇上一两次好运气。


我们都在生活的风浪里起落,手中的镖可能握住一辈子,也扎不中一只想要的旗鱼。


但这又如何,我们不过是在平凡生活中坚持着微弱的梦想,你我也是英雄。


 

哪有什么珍馐,

不过是因为你对我在乎


有一种馋,是饿出来的。


片中的河南乡土美食——碾转,是过去闹饥荒的时候,人民没米下锅,青黄不接的小麦刚能掐出水,只得发明了这个吃法:筛掉外壳,烘炒半干,磨盘碾细条,拿鸡蛋炒,或浇油泼辣子就着吃。



张爱玲在《谈吃与画饼充饥》中,也提到过“碾转”。她听姑姑讲过,把青禾下在一锅滚水里,满锅的小绿点子团团急转——因此叫“粘粘转”,吃起来有一股清香。


“碾转”看岔了,像是“辗转”,必是人饿了,便挖空心思的去找吃的。老一辈常说,“我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呢?”,这种因为饥饿而起的美食创造力,常是为了庇佑子孙,输送人情。



片中瓦屋山的冷箭竹笋,我是吃过的。


20年前,山中的远房亲戚,总给我家背来碗一般大的凉地瓜,小如卵石的地草莓,还有一挖几天才有的几根野天麻。


小时候呀,不上心。如今,这些全都吃不到了,哪怕买得到野天麻,也要上千块一两,当时却只当寻常东西送。同时送过来的,还有包装简陋的麻辣笋。


读书的时候谈起冷笋,城里的同学没有吃过,我耗尽脑力只能形容:很脆啦。说来也有一些愧疚,当时的那份山间粗野的美味和亲戚的用心,没有被年幼的我好生对待。


竹杖芒鞋,这天下没有什么珍馐,更难得的是对你的在乎。



诗与远方,不过是,忘了眼前


还有一种馋,活在想象里。


小时候,没有喝过咖啡。内地很多小地方还是供销社,口琴、钢笔、雨靴都是时髦玩意儿,但谁听过咖啡啊。


只因为琼瑶剧里提到了“咖啡”,触碰到我的知识盲点,爷爷为着满足孙子的幻想,足足跑遍了东南西北街的供销社。


“老人家,化肥有,加肥是个什么肥?”


此事暂且按下。



几月后,爷爷推着我玩秋千,荡的忘形了,手滑脱落,还没掉在地上便震耳欲聋地叫唤:“姥爷~~~~~救我。”


铁秋千惯性极大,爷爷头给砸流了血,我却被结实地接住了。回去的路上,爷孙两个看着青油油的水稻田,风和日丽,不言语。


归家,变魔术一样,给惊魂未定的我,端来了一杯黑黢黢的水:“喝,加非。”


“啊,苦死了。”


爷爷也来喝一口:“嗯,确实有点。我帮你喝了吧。”


我还来不及抗议,就见底了。



许多年后,我在世界各地喝了焦糖卡布奇诺、拿铁咖啡、美式咖啡、猫屎咖啡,却再也喝不到爷爷冲的苦咖啡了。


都说,年轻的时候要有一段时间生活在别处;年轻的时候心灵和身体要有一个在路上。仿佛不去交换生活,生活就了无生趣一样。



片中,安徽南屏村,还用中式家庭作坊的经验,延续对盐渍火腿的做法。她们的祖先不曾去过西方。


西班牙哈武戈镇,则是工业化的流水线制作火腿,严格控制火腿的晾晒角度,晾晒朝向,开窗幅度,一切基于数据。他们的祖先不曾来过东方。东西方的智慧,却在火腿上达成共识。


人们对远方有执念,迫切想逃离毫无诗意的当下,食物只充当了借口。


我们一生行走,最大的遗憾便是,到了远方才发现,近处的,也地道,更珍贵。



怎么过一生,不过是一顿顿饭


说到底,中国人还是热爱生活的。


金秋时节北风起,正是菊黄蟹肥时。荷兰大闸蟹泛滥,虽然价格暴涨,但是都没人吃。他们不懂欣赏,只吐槽肉太少太难剥,费这个功夫不值当。


到了苏州大厨手里,蟹壳、蟹柳、蟹粉变成苏州稣皮蟹。蟹膏、蟹黄,最可口的部位,变成秃黄油拌饭。


民间则是直接蒸煮,加入姜醋,蟹香瞬间被激活,饭后一壶浓茶,躺椅上消消食,大满足。



舍得花心思在料理上的人,一定更有获得幸福的能力。


舒婷曾写自己家乡的美食——闽南春卷,步骤之繁复,令人咋舌。巧媳妇都不敢接下正宗春卷的案头。


霜降以后,晾好海苔,取无骨的包菜,脆嫩的红萝卜,淋过春雨的海蛎,翡翠水嫩的豌豆角,肥头大耳的芫荽,炒熟切丝的五花肉。将以上材料同豆干丝,大蒜,香菇,冬笋切丝炒熟,搅拌。再加鲜虾仁、扁鱼丝一起煸透,大锅慢火煨。


这还只是馅儿,皮更有大学问,要摊得纸一样薄,包法也很考究,要快,汁水浸透前就要包成一个小枕头状,才算过关。



《红楼梦》里,一道茄鲞,把刘姥姥给吃惊了:一口茄子得十只鸡来配它?


要把才摘下来的茄子把皮去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别说什么贵族不贵族的话,哪怕是平民人家户,连泡菜,腌水都是自己调配,煲汤也是舍得用一下午去熬的。


美食多滋味,都是我们对红尘的眷恋啊。



孤单,不过是永恒的乡愁


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风味人间》里,导演的假想敌是城市,人造的城市。


我们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草原、土锅、家庭、具体的生活和面庞?


我们回不去的童年,离不开的城市,避无可避的孤单,只有一家人,一餐饭,才能打起精神撑下去。



以前的孩子是放养的,妈妈去隔壁街裁缝铺买二尺布,对折,缝边,剪出一个豁口,往脖子一套,就是一件夏天的大褂。三五天下来,屁股处总是黑黑破破皱皱的,妈妈老是说:“你屁股后面有针,你站不住还是坐不住?”


一路吆喝回家,切下一截香肠,院子里生个火,让小孩子们烤着吃。肠里的油就滴到火力,呲溜呲溜的冒火星,混着吞咽口水的喉声。不一会,听到屋里喊:“吃饭嘞。”



犹记得,有一年加班,除夕夜才急急忙忙的买到票回家。竟有那么多旅人,最后一刻才松懈下来,在座位上归心似箭、不停抖腿。


12点报时响起,好友在狭窄的座位上,突然很用力地拥抱我:“新年快乐!”。冰凉的飞机餐,吃出了热情似火的味道。


有个朋友曾和我说过一个故事。当时她妈妈患有抑郁症。她在家做菜,妈妈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往锅里下菜,妈妈也一起下菜,揭锅盖,妈妈也跟着动作要揭。抑郁症患者时常对周围的一切不感兴趣,偏偏,妈妈在女儿下厨做饭的时候,又见到一丝生活的火花。“妈妈当时肯定有感到一丝丝幸福吧。”



《风味人间》总导演陈晓卿说:“吃什么、在哪吃,远不如和谁吃来得重要。人间至味往往酝酿于人与人之间,世上最好吃的永远是人。”


酸甜苦辣,吃在嘴上,泪透心间。


需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吗?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


人在山海,常回家看看;人在当下,常回头看看。


-END-


作者介绍 | 范姐:温和而正义,为女性发声,长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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