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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最佳“金句”:我5000块钱的鞋子真的是承担不起我这只脚

尖叫童年 2020-02-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comes from 牛皮明明 Author 诗人牛皮明明


十几年前,中国发展正式进入快车道,经济快速腾飞,很多人钱包鼓了,手里握的资本也更多了,但富裕的同时,教养却没有跟上。


文|牛皮明明
授转自|牛皮明明(ID:niupimingming),本文已获授权


“我5000块钱的鞋子真的是承担不起我这只脚。”
 
这两天我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如果有个2019装逼金句排行榜的话,那我一定让它排第一,谁要让它排第二,那我第一个不乐意。
 
9月2日,湖北宜昌东高铁站,一名女子携带危险品进站,被拦下要求安检时,她拒绝配合,冲着安检人员大喊道:

“我是个公众人物,你完了!”
 


随后她就被警察叔叔“请”进了候车室,在“小黑屋”里,她又开始了下一轮精彩表演——


警察:“你先把鞋穿上,把脚放进去。”
女子:“你去给我找双袜子,否则我5000块钱的鞋子真的是承担不起我这只脚。”


如果我是警察,我直接一电棍锤死你,我还去给你找袜子!
 
事后,有网友扒出闹事女子叫刘露,是个粉丝后援会高达27人的某卫视签约演员,刚在两部网剧中打完了酱油,嗯,是挺“公众人物”的。
 
这件事这两天越闹越凶,很多人说刘露骄横不讲理,说她是“咖位不高,架子真大”,但在我看来,这种人最大的毛病不是蛮横摆架子,而是“假装上流社会”。
 
那句“5000块的鞋承担不起我的脚”,暴露的是她的自我身份认知:在她看来,她穿的不是鞋,而是穿的一种身份,仿佛5000块的一双鞋往脚上一蹬,就划分出了一条线,就可以把另一部分人隔离开。
 

就好像一些人,背个LV出门,就以为能把不背LV的隔离开;穿着古驰,就以为能把不穿古驰的隔离开。反正在他们眼里,穿衣穿的不是衣服,穿的是一种身份;背包背的不是包,而是背的一种身份;穿鞋也不是穿鞋,而是穿的一种身份。


在我看来,刘露一事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子,这个社会这种人太多了,这种“假装上流”的现象在当下社会也十分常见。
 
前段时间重庆的保时捷帽子姐,在斑马线违规掉头时,与直行汽车发生冲突,在理亏的情况下,依然蛮不讲理,一看对方开的车不如自己,立马上前辱骂并对男司机打耳光。
 

▲打人的保时捷帽子姐


上个月上海台风过境,被大雨“摁”在马桶上的作家张晓晗,发了一篇矫情的微博长文,大意概括出来就是:我受过高等教育,住着小两千万的房子,过着top5的生活,甚至闻得出别人身上的“地铁味”,这样优秀的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自己通马桶的地步?

▲张晓晗微博截图


去年我去澳门一家赌场,我身旁一男的,穿着一件古驰红外套,标识大的,我还以为是个人体广告牌。只因为荷官发牌慢了点,他抓起桌上的筹码就往荷官身上甩,指着人家鼻子骂:“你就是伺候人的,老子就是皇帝!”好大的口气啊,大清早亡了,我还以为溥仪再世了呢。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它们层出不穷,屡见不鲜,有时候我也很纳闷:时代快速发展,现代人手里的财富越来越多,思想和素质怎么还是倒退的呢?
 
我们这个时代,很多人还浅显地以为,只要开好车、住豪宅,只要手里有权、兜里有钱,就可以跻身上流社会了。可耍横叫什么上流社会?这叫没教养。装腔又能叫什么上流社会?这只能叫没文化。
 
这些人不知道,钱和上流从来不是划等号的关系,掌握财富也不是意味着进入上流社会。接下来,我就正式教教他们,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上流。
 


我的一个老哥哥,出生在上海,父母是上海第一批成功的商人,他的成长过程一路顺风顺水,年轻时经商,现在已经是上海著名的投资人。但他最打动我的,不是出身,不是家产,而是他对待身边人的态度。
 
在投资市场,因为工作的需要,每次他都会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领带和袖扣都是精心配套的,但每次和同学聚会,他都会换上普通的T恤,把好车放在车库里,每次都选择打车去参加聚会。


看上去他像上海普通的经理人,虽然毕业了二十几年,可同学关系依然像读书时一样自然。


许多人问他为什么每次参加同学会都这样穿戴,而他却说:大部分老同学物质条件没有自己好,不是因为他们不努力,运气差,而是因为自己出生在上海,父母经商成功,自己的起点就比许多同学起点高。


选择换下昂贵西装,打车去跟同学聚会,是为了照顾更多同学的感受,让他们不会有距离感,心理也不会有落差,不妄自菲薄,轻易否定自己的人生。
 

比起那些动不动就在朋友圈里炫富的同学来说,我这个老哥哥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我发自内心敬佩他的修养。
 
他家的老保姆,从他2岁起就开始照顾他,后来,他们一家准备移居美国,临行前,保姆在院子门口给他们一家鞠躬:“二十多年谢谢你们。”他们一家人却恭敬敬地鞠躬回去:“这二十多年谢谢你才是。”
 
去了美国后,我这个老哥哥还常给保姆打电话,嘘寒问暖,交流近况,两家相处得就像朋友一样。他有时回国,也会特地跑到保姆老家看望,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阿姨也是我家的一份子。”
 
什么是上流?这才叫真正的上流。居上却不俯视,有地位却不倨傲。不管对方身份阶级如何,永远是一副谦卑的样子,懂得平等待人,更有最基本的尊重。


在北京,望京606室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它出名靠的不是媒体宣传,而是全靠的民间口口相传。
 
房子主人黄珂是个北京商人,从1999年开始,他就开设流水席免费供人吃饭,他办的流水席,又被人称为“黄门宴”。
 
吃过“黄门宴”的食客里,有冯小刚、葛优、顾长卫、蒋雯丽、崔健这样的影视名流,也有马未都、梁文道、窦文涛、贾平凹这样的文化名人,但去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白领和一些无名素人。
 
只要黄珂人在北京,他家的大门就永远是虚掩着的,任何人都可以登门拜访,谁都可以在他家坐下吃饭。
 
这个免费流水席,黄珂一办就是20年。曾有人对自己“白吃白喝”的行为感到愧疚,于是“强行”在黄珂家的客厅里,装备了一个“捐款箱”,食客自觉自愿往箱子里塞钱,以减轻黄珂的负担。但时间不长,黄珂又悄悄撤走了箱子。
 
也有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无论什么人都能去吃饭,黄珂很坦诚地回应:“只要是朋友,我都愿意招待。”
 
他这种做法就有古人之风,让我想起战国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凡是投奔他的,他都愿意收留供养,从不去驱赶门客。
 
什么叫上流?这就叫上流。不看人下菜碟,不分高低贵贱,社会名流去了能吃,普通白领去了能吃,贩夫走卒去了也被招待。只要去了,就愿意好酒好菜招待,大家共坐一席谈笑,这才是真正的有修为。
 

▲黄珂家中的流水席



1922年,已经54岁的蔡元培,以北大校长的身份去美国考察。
 
在纽约的北大同学会,听说校长要来,就组织了一个接待委员会,大家都去码头上接蔡先生。


一见到蔡先生,大家都呆住了,只见他仍然是一介寒儒,他一个人,拎一只皮箱,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随从人员,那么大年纪了,还看上去像一个老留学生,一个人独往独来。
 
他不惊动驻纽约的中国领事,也不惊动驻华盛顿的中国使馆的外交人员,住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小旅馆内,和学生们在一起。
 
在那个年代,北大是官办大学,校长享受的是内阁大臣待遇,但北大老校长蔡元培,在任何场合都没要过排场,在任何人面前从来没有摆过架子。
 
著名哲学家冯友兰,一直记着蔡校长的一件小事。
 
有次冯友兰需要北大的证明书,因为时间紧迫,他决定跳过正常手续直接去见校长。
 
校长室单独在一个大院子中,冯友兰走进院门,院子中一片寂静,校长室的门虚掩着,门前没有一个保卫人员,也没有服务人员,通往里间的门也虚掩着,门前没有秘书,也没有其他职员。
 
冯友兰推开门进去,只见蔡先生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看见冯友兰来了,蔡先生抬头亲切地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场景,冯友兰记了一辈子,他后来在回忆文章中说:“蔡先生以校长之尊,不要校长排场,也不摆校长架子。他一个人坐在校长室里,仍然是一介寒儒,书生本色,这是一种很高的精神境界。”
 
什么叫上流?蔡校长这样就叫上流。他一手创办全国第一学府,是那个时代地位最高的读书人,也是中国最大的知识分子,但却一生不改书生本色,骨子里有文化的修养,有不俯不仰的平等观念,有温良恭俭让,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读书人样子。
 

▲蔡元培




十几年前,中国发展正式进入快车道,经济快速腾飞,很多人钱包鼓了,手里握的资本也更多了,但富裕的同时,教养却没有跟上。
 
价值观的混乱,很多人把钱当作尺度,以金钱衡量一切,更多时候,看着社会上越来越多的“假装上流”,我更觉得这像是一种传统东西的失去。
 
这种传统的失去,其实就是很多人富而不贵,努力追求上流,却根本不知道上流意味着什么。


其实所谓上流社会,真不在于你拎多贵的包,穿多贵的鞋,开多豪的车,如果没有文化做根基,没有教养支撑,没有骨子里的修养护身,你穿再贵的鞋,去过再多的地方,走出的步伐都是S型和B型。
 


看的人越多,我也就越清楚一点:


从来没有金钱的上流,只有内心的上流;也没有地位的上流,只有学识的上流;更没有出身的上流,只有修养的上流。

归根结底,上流其实就是不太把自己当回事,眼中能看到别人,就是真正的上流。


-END-


作者简介|牛皮明明,诗人、作家,曾在西藏流浪多年。擅长写民国人物,写那些被遗忘的故事,笔下的每一个人物都能够让人热泪盈眶!微信公众号:牛皮明明,ID:niupimingming。插画| Cinta Arrib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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