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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让多吉|“暴力制度”若要雷洋的命,谁又能救得了他?

2016-05-11 才让多吉 才让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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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会有欺骗发生。欺骗是动物界成本最低,使用最广泛,最重要的生存策略。在人类之中,几乎找不到一句谎话不说的人。很多成年人总是教育孩子不能骗人,可转身自己又谎话连篇。

谎言、欺骗、自欺欺人在人类社会中是广泛而真实地存在,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具备实施欺骗的能力。一个好的社会,社会公共事件可能是公权力机关获得社会信任的机会;一个坏的社会,社会公共时间绝对是公权力机关自毁城池的开始。

2016年5月7日,雷洋出门去机场接人,而后因为“嫖娼”被抓、跳车、逃脱、心脏病突发司在路上,一个人民大学的硕士,献身环保,年方29的青年才俊,一个未满月的婴儿的父亲。

警方说:接群众举报,在“洗足店”门口蹲点的便衣试图控制“涉嫌嫖娼”的雷洋,他反抗,并试图逃跑,在送往派出所的途中因心脏病突发死亡。

据媒体采访:有围观者说,那个喊“救命”的年轻人被三个未穿制服的男子将其反手扣在地下,在挣扎之下被弄进一辆“黑色车辆”,十来分钟后,又从 “黑色车辆” 被两个警察“架”到“面包车”上。

在 “黑色车辆”内的十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警方到现在也没有说明。

要命的是,警方说执法记录仪被雷洋打坏,小区说自己的摄像头也坏了,而昌平警方控制的,耗资若干亿元的天网系统的记录,还没有被警方拿出来“自证清白”。

从客观上讲,昌平警方是目前控制信息最多的一方,他们最有责任和义务来发布完整的信息“以正视听”。而现实是,昌平警方“挤牙膏式”的回应和网络删贴,不但没有达到“控制舆情”的效果,反而在强化民众的质疑。

理论上讲,控制信息的一方是最有权力影响社会大众的认知、判断与决策。但是,昌平警方至今专注于“嫖娼证据链“完善的信息发布,无疑在发酵社会公众因没有足够的信息填充认知需求时,按照自己的主观认知来填补信息的行动。

可以预见,由社会公众想象产生出来的”真相“绝非是信息控制方所需要的,而昌平警方如果继续遮遮掩掩,只会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总之,因为这些碎片的信息,在互联网上,昌平警方和民众之间已经进入到了一种“互为不信”的模式之中,“雷洋之死”已经演变为:“警方说什么,民众不相信什么”,“民众说什么,警方反驳什么”的陷入恶性循环。

在中国,警察控制之下的人已经有“睡梦死”、 “躲猫猫死”、 “鞋带自缢死”、 “从床上摔下死”、 “睡姿不对死”、 “洗澡死”、 “做恶梦死”、 “激动死”、 “上厕所死”、 “喝开水死”等千奇百怪的死法。关于“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警方说不出来的。

一个良善的社会,总是在需要不断地通过制度和法律的纠错才能得以实现,而不是靠一块“豆腐大”的蓝色声明,靠“挤牙膏式”的案情披露,以及最后赔一大笔钱了事。

同样,社会的进步也不是靠“受害人”各种不同的“死法”,导致龙颜大怒,硃笔御批:“严禁此类事件再度发生”就能了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胸怀暴戾之气的警察不少,我也相信有更多的警察是兢兢业业。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保证警察能够百分之百的不暴力执法,坦然公布事情的原委,才是昌平警方的当务之急。

在动物界,越是凶猛的动物有越强的约束机制,禁止嗜杀同类。而人类,在对同类的残杀方面愈演愈烈,成了动物界的翘楚,直到一战以后,才有了“反人类罪”,明文禁止嗜杀同类。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2002年的5月,《南方周末》刊登了名为《“教授嫖娼致死案”疑云》的报道。2002年5月11日,在湖北黄梅县,早上出门散步,因为“嫖娼”被抓、跳车、压力大死亡的程树良。一个武汉理工大学教授,44岁风华正茂、硕士生导师、九三学社武汉理工大学副主委、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得主。

在《“教授嫖娼致死案”疑云》的报道中,警察与“发廊”乃互为生长:一方面,成片的 “发廊”开门”迎客“无人管;另一方面,警察经常不固定地去现场“抓嫖”,以完成“创收任务”。当然,在 “教授嫖娼致死案”中,有警察说:“制定目标的初衷是好的,是为了提高工作的积极性。”,但实际程树良教授可能是因为陷入“抓嫖生财”的圈套,而反抗致死。

一个是29岁的青年才俊,机场接人,嫖娼“死”;一个是44岁的教授,早上散步, 嫖娼“死” 。

程树良和雷洋之死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对警方的抓捕行动有拒绝、有反抗、有求助。这是来自他们所受教育给予的权力意识,但是,当”维权意识“遭遇到不受约束的公权力之时,他们对自己权力的保护换来的不是生命的尊严而是生命的丧失。

千百年来,中国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存在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潜意识,老子今天有权,能赚钱赚钱,赚不到钱老子起码要耍耍威风,如果遇上“认死理”敢“顶嘴”,老子一定要让你门这些“犯罪份子”受点皮肉之苦。

我接触过很多基层的警察,他们也有自己生活的委屈与惨淡,警察也是人,看见别人赚钱他们也失落,这些社会落差并不是一个“人民警察”的光荣称号就是弥补,中国式的“死亡”的背后是不受约束和监督的“国家暴力”以及执法者的社会心理失衡。

2002年的5月,如果程树良教授不掏出手机说我认识你们县委书记,如果程树良教授在警察到来前不和“举报者”纠缠,他应该不至于丧命故乡。

14年后的5月,如果雷洋唯唯诺诺地被警察抓走,他也许就不会因“身体不适”与妻子、孩子和父母永别,而逃过生死劫难?

这么说吧,2016年5月的雷洋之死和2002年5月的程树良教授之死,从“嫖娼现场”附近有多家发廊,警方都是接到群众举报、事主都是“路过嫖娼”、都是“跳车死”等等,二者的故事情节和发展脉络高度一致,无论昌平检察院如何结论,如果没有让社会信服的”真相“,警察都会被诟病于社会,家属都会心里有仇恨,输的是这个社会。

尺度没把握好,人死了。 

玻璃的生命,钢铁的拳头。所有愚蠢的警察都源于短视和狂妄,在一个没有权力约束的制度下,谁敢说自己“出淤泥而不染”?雷洋之死,处理得好,社会进步;处理不好,瓦解的就是警察的职业光环。

当下的社会,就像一个千疮百孔的大堤,雨季即将来临,仅仅靠几个人拿着“草包”四处堵水,删帖子、找专家、赔点钱已经不大能解决问题了。

现实是,政府钱没少花,但却谁也不满意,问题依然悬而未决,真相永远没人信服,所有人为此搞得筋疲力尽怨声载道,眼睁睁地看着大坝一点点溃烂,却没有人想放弃一点自己的傲慢,弯下腰去将“拥堵的水闸”打开。

雷洋被几个便衣在小区里按在地下的时候,雷洋对着旁观者高喊“救命”,旁观者可以阻止了“便衣”带人离开,却不能阻止穿着制服的警察将他塞进“黑色的车辆”。因此,雷洋丢了性命,政府丢了人心。

“暴力的制度”若要雷洋的命,谁又能救得了他呢?

附:《南方周末》之《“教授嫖娼致死案”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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