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 | 霍金为何吊客多？中国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六回  何九受贿瞒天 王婆帮闲遇雨

周健野说 · 野谈《金瓶梅》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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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金为何吊客多

2018年3月14日，史蒂芬•霍金去世。霍金是当代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也是全球最有名的渐冻人，身体的残障和辉煌的科学成就共同造就了他的伟大。霍金在宇宙学方面有很多重要贡献，最有名是对黑洞的研究，他写作的《时间简史》也是历史上最畅销的科普书籍。

一些科学家厌恶霍金，嘲笑《时间简史》是有史以来销量最大、阅读量最小的科普书。也有一些同事认为霍金为了吸粉，常常对自己不专业的问题发表意见，以及不恰当的离婚和结婚，让自己成为花边新闻的主要角色。

新榜统计说，3月14日，中国54.9万个微信公众号推动了以“霍金”为关键词的文章总数约1.2万篇，总阅读数达到5000万。其中原创文章为1710篇，120篇达到10w+。美国《时代周刊》说，买《时间简史》的人，大多只看到第三页。可以推断，在5000万悼念霍金的读者中，读《时间简史》超过第三页的人，也不会多。

因为这样的原因，有人批评这些霍金的吊客们是“云戴孝”、“哭丧婊”，连基本情况都搞不清楚，就在那里干嚎一气。比如说：有人感谢霍金创造了iphone ，有人把比尔.盖茨的照片配上去了，有人说的话除了宇宙就是星空。当然，更多的人是用文学的手法、神学的故事来吊念这位物理学家，文章中大多拥有“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懂不懂”的风范和勇气。

在这个人民群众的娱乐空间越来越小，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越来越单纯的时代，无论是如何去吊念一个科学家，相当一部分人只是为了宣泄而已。只是你要宣泄就好好宣泄，你要玩就认真地玩，而不要用自带残疾的认知，把一个病人捧成人类之神。

有英国记者发问，霍金如果不是“渐冻人”，如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惊人意志力和决心，他的科学成就能否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我无意说霍金的影响是靠身残志坚得来的，只是太多的人把他拔高到神的高度，我觉得是件挺浅薄的事。当然，更让我看不下去的是，一个连带鱼从那长出来的都搞不清楚的东西，还站出来喊杨振宁与霍金一样伟大，这简直就是可笑和无耻了。

因为“冰桶挑战”关注“渐冻人”的原因，我看过一些关于霍金的资料，显然我更喜欢他的故事而不是科研成果。比如：1985年，霍金在北京逗留期间，想去长城看看。当时照应他的北师大教授刘辽说：长城没有能力接待残疾人，没有无障碍通道。霍金说：不让上长城，他就就地自杀。还有，霍金很坦率地说：写《时间简史》这本科普书的目的就是为赚钱。因为，他要雇用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一个翻译开销很大。

在我眼里，一个人不一定要有多么渊博高深的学识，也不一定要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但至少要对这个社会诚实。比如说端午节，很多人没有必要假装真诚地样子，饱含着激情地去纪念屈原爱国。在岁月不再静好的日子里，稀里糊涂地饱含深情于公于私都是件可耻的事情，虽然我想要的是你的温柔，但也要告诉你直面的人生。

金瓶梅的第一个端午节

光阴迅速，日月如梭，西门庆和潘金莲在一起将两月有余。

一日，将近端阳佳节。西门庆自岳庙上回来，到王婆茶坊里坐下。

王婆连忙点一盏茶来，便问：“大官人往那里来？怎的不过去看看大娘子？”

西门庆道：“今日往庙上走走。大节间惦记着，来看看六姐。”

王婆道：“今日她娘潘妈妈在这里，怕还未去哩。等我过去看看，回大官人。”

王婆走过潘金莲后门看时，潘金莲正陪潘妈妈在房里吃酒，见婆子来，连忙让坐。

潘金莲笑道：“干娘来得正好，请陪俺娘且吃个进门盏儿，到明日养个好娃娃！”

王笑道：“老身又没有老伴儿，那里得养出来？你年小少壮，正好养哩！”

潘金莲道：“常言小花不结老花儿结。”

王婆便看着潘妈嚷嚷：“你看你女儿，这等伤我，说我是老花子。到明日还用着我老花子哩！”

潘妈道：“她从小是这等快嘴，干娘休要和他一般见识。”

王婆道：“你家这姐姐，端的百伶百俐，不枉了好个妇女。不知什么有福的人受的她起。”

潘妈道：“干娘既是撮合山，全靠干娘作成则个！”

一面安下钟箸，潘金莲斟酒在王婆面前。王婆一连陪了几杯酒，吃得脸红红的，又怕西门庆在那边等候，连忙丢了个眼色与妇人，告辞归家。妇人知西门庆来了，就一个劲撺掇她娘起身快走。

西门庆从后门过来，潘金莲接到房中，道个万福坐下。原来自从武大死后，潘金莲把武大灵牌丢在一边，用一张白纸蒙着，羹饭也不揪采。每日只浓妆艳抹，娇样打扮。

因西门庆两日不来，潘金莲就骂：“负心的贼，如何撇闪了奴，又往那家另续上心甜的了？把奴冷丢，不来揪采。”

西门庆道：“这两日有些事，今日往庙上去，替你置了些首饰珠翠衣服之类。”

潘金莲满心欢喜。西门庆一面唤过小厮玳安来，毡包内取出，一件件把与妇人。潘金莲方才拜谢收了。小女迎儿，寻常被她打怕了，以此不瞒她，令她拿茶与西门庆吃。

西门庆道：“你不消费心，我与了干娘银子买东西去了。大节间，正要和你坐一坐。”

潘金莲道：“此是待俺娘的，奴存下这桌整菜儿。等到干娘买来，且有一回耽搁，咱且吃着。”

妇人陪西门庆脸儿相贴，腿儿相压，并肩一处饮酒。

 别用善恶混淆是非

端午节是中国的情人节。《大戴礼》云：“午日以兰汤沐浴”。在端午节，古代男女以兰草汤沐浴去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行男欢女爱，根本没有屈原什么事情。把端午节和各种人物联系起来都是牵强附会之辞，尤其是屈原。闻一多认为把屈原和端午节捆绑销售，是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中才出现的，端午节很早就有了。

有人说，因为屈原爱国，帝王将相就把屈原与端午节捆绑在一起，事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屈原生活的战国时代，周礼已经完全崩溃，国与国之间打仗都开始不讲规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把仗打赢就行。忠君爱国在战国都是没有的事，知识分子白天想如何保住小命，晚上想如何做王者师。即便以“忠孝”为品牌的孔子，也是今天鲁国明天齐国，四处推销他的政治主张。

历朝历代死抱住屈原的大腿不放，不是因为屈原爱国，而是因为屈原忠君，无论是楚王如何对他进行情感和肉体的折磨，他都深情款款不放弃。忠君对于秦汉以后的帝王而言，白天无所顾忌胡作非为，晚上还可以睡安稳觉；忠君对于将相而言，只要戴着这顶帽子，无论如何鱼肉百姓都会有被谅解的机会。

在评价人的问题上，中国人一直有个坏毛病，那就是用纯洁掩盖瑕疵，用形式代替本质，用审美代替思辨，用善恶混淆是非。对待中国人是如此，对待外国人也是如此，对待名人如此，对待身边人也是如此，屈原是如此，对待霍金也是如此。

我要劝说今天的很多群众，无论是在对待霍金，还是对待端午节的问题上，要向普通人学习，实打实地去赛龙舟，实打实地去吃粽子，实打实地找寻自己的生活，实打实地去行男欢女爱之实，而不要不明就里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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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角色置换

潘金莲从9岁开始，就被潘妈妈卖来卖去。武大在的时候，潘妈妈不来，潘金莲搭上西门有钱了，潘妈妈就来看女儿。

作者介绍

周  健 ，曾用名才让多吉，北京感恩公益基金会发起人、公共政策与公益评论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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