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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健 | 疫苗不行,你骂娘痛打落水狗也救不了孩子

周健 周健野谈 2020-02-08

第十九回 草里蛇逻打蒋竹山 李瓶儿情感西门庆

周健野谈 · 野谈《金瓶梅》之三十三



在《金瓶梅》第十九回中,蒋竹山被李瓶儿招赘后,他配了一些药,希望能把李瓶儿摆平。蒋竹山的太医身份可能是买的,弄的药“效价”临床效果不显著,经常被半夜三更,被李瓶儿赶到铺子里去睡。


蒋竹山算运气好的,他吃了“效价指标”不合格的药,只是被老婆赶下了床。运气不好的一代名相张居正,以及抗倭名将兵部尚书谭伦,他们按书秘制红丸药,把自己都给吃死了。


这些历史故事说明,我们做不好药是有传统的,问题不在良心,而是什么人都可以做药,朝廷把批准文号发得太乱才是关键。


药效不行,普通人想靠吃药治病怎么办?比如说我,就根据一位大夫的建议,吃国产药时,第一次剂量都加倍。


这位大夫说,国产药“效价指标”普遍不达标。


国产药“效价指标”普遍不达标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集中采购”一门心思压价格,药厂为了赚钱,只能减少药物的有效成份。


2018年7月20日,吉林省食药监局发布处罚决定,披露2017年检出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批号为201605014-01的百白破疫苗的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


北京大学医学部免疫学系副主任王月丹说:“百白破属于一类疫苗,由国家免费接种,每支售价仅为3.40元,相比于上百元钱的hpv疫苗,企业的利润较低。早在10年前,就曾有疫苗企业的从业人员向我抱怨过,百白破属于疫苗生产中的‘苦活’... ... 最终导致产品存在问题。”


“商人无利不起早”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只是王教授的话音一落,象我这些吃瓜群众就突然明白,“百白破疫苗”造假是多方共赢的生意,政府采购部门压低了药价,防疫部门提高了疫苗接种率,制药厂可以通过造假赚钱。这其中唯一的输家就是普通百姓,免费的疫苗必须打,但是是假的。


北京大学教授王月丹在评价“长生百白破疫苗事件”时说,百白破疫苗价格很便宜,涉案25万支,货值才85万元多一点。“这么少的货值,长春长生公司可能主要是不重视这个品种,生产和质控管理环节疏忽大意造成的,而不太可能故意造假。”


王教授的说法有些悲情,整得长生公司好像是为了赚点伙食费,被政府采购弄得“逼良为娼”一样。事实上,长春长生公司非常有钱,每年销售收入十几个亿,毛利率高达92%以上。


喜欢吃屎的狗,从来不会因为份量的少寡而决定吃不吃。长生公司疫苗造假是习惯性行为,和疫苗价格高低没有关系。根据国家药监局的通告,长生公司存在违规生产人用狂犬疫苗、生产记录造假等行为。国产狂犬疫苗一个疗程大约要200-300元,无论如何,你王教授也不能说是产品价格低,厂家不太重视管理和质控造成的疏忽大意,而不是故意造假。


澎湃新闻在《西安女子被狗咬28天后死亡,丈夫疑问为何打狂犬疫苗没用?》里报道,6月20日,西安龙女士被狗咬伤后一小时,在西安市中心医院注射了狂犬疫苗。此后20多天,龙女士在6月23日、6月27日、7月4日均准时前往西安市中心医院注射疫苗,但人还是在7月18日因狂犬病死了。


在报道中,陕西省疾病防疫控制中心门诊部医生说了各种我们听不懂的“合理解释”,但也不能阻止我们去想,是不是龙女士注射的狂犬疫苗有问题。


现实告诉我们,长生公司违规生产人用狂犬疫苗,生产记录造假,已经不是打了不合格的狂犬疫苗对人体无害这么简单,而是会导致被狗咬了之后,即便打狂犬疫苗也会死掉。


如果说长生公司的“假百白破疫苗”靠低价闯进政府采购目录,那么造假的高价格狂犬疫苗,他们就是靠增加销售费用来解决。


根据长生公司公开的年报披露,2017年长生公司营业收入15.53亿元,其中销售费用5.82亿元,占比超过37%。销售费用是什么呢?长生公司在年报中解释:“主要系营销模式受疫苗流通条例影响,推广费、市场服务费、会议费和运输费增加所致。”


从长生公司的“百白破疫苗的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到“违规生产人用狂犬疫苗,生产记录造假”的发展过程,我们不难看到出“疫苗丑闻”的发展路线图,制度性压价催生出“命不值钱”的潜规则,潜规则又把“命不值钱”变成了无处不在的“明规则”。


有不少吃瓜群众说,如果不是长生公司的“狂犬疫苗”被曝光,2017年11月被检测出来长生公司的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的事,就不会有吉林省食药监局最近发布的处罚决定。


不过,北京大学教授王月丹并不这么认为,她为吉林食品药监部门鸣冤说:“我认为没有当即公布的可能原因是,11月份正是百日咳和白喉高发的季节。如果当时就公布,可能许多企业会停止生产疫苗,人们也会恐慌,不去使用相应的产品,对于这些疾病的防控是不利的。现在已经过了高发期,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现在是更好的时机。”


说实话,我见过很多不要脸的教授,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教授,几十万人可能接种了没有效果的“假疫苗”这样的重要疫情秘而不宣,却还把问题的拔高到引发社会恐慌的层面,秘而不宣成了有道理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违反政府信息公开制度“谋财害命”的行为。


王月丹作教授为北京大学医学部免疫学方面的专家,面对如此糟糕的疫苗防疫体系,不仅不反思自己作为专家应该做点什么,反而是指责人民群众容易不理智,不冷静,容易引发社会恐慌,真是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打多了狂犬疫苗。


同样不要脸的,还有另外一个生产疫苗的公司——康泰生物的董秘苗某。苗某对最近被曝光的康泰生物掌门人杜伟民的资本运作经历,以及杜伟民此前运作的延申生物也曾涉嫌狂犬疫苗生产造假。董秘苗说:“大家是在‘蹭热点’... ... 刷屏文章是煽动公众对健康、生命的关心,通过一些情绪化的表达,影响了中国的免疫接种。”


我不知道北大教授王月丹和康泰生物的董秘是不是知道下面这些故事,是不是知道这些故事后,你们还会把谎话说得那么舒心坦然。


2013年3月16日,13岁的河南男童张俊龙 ,接种强化麻疹疫苗,患血小板减少性紫癜,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2013年3月27日,4岁的湖北女童董梓欣,接种A群流脑疫苗成为植物人。


2013年3月28日,3岁的湖北女童许译文,接种百白破疫苗后,大脑严重受损,生活不能自理。


2013年4月22日,5岁的广东男童方赞鸿,接种甲型H1N1流感疫苗,丧失行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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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x演讲 | 自由是点燃希望的灵


曾经频频发生的疫苗悲剧还在发生,疫苗安全需要制度性的改变,而不是大家刷刷朋友圈,骂骂娘、打一阵乱拳那么简单。


根据最新的消息,长春市新区公安分局今天已经将长生公司的主要涉案人员高某芳和四名高管带着公安机关依法审查。


其实,很多骂娘的人知道,痛打落水狗的方式比推动制度改革更加安全,更加得人心。王志安老师就说:刘强东在疫苗事件中挺给力的,声情并茂,道理通达。但我一想,京东一直都在坚持卖鸿茅药酒,对食药监管的制度变革自然没有热情。


一个行业的制度性改变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如果专家、学者、社会知名人士都是洗地或痛打落水狗的态度,而没有人能够从制度层面去剖析问题,你能指望明天会更好么?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们这些做假疫苗的人,难道比老虎还毒?


(版权说明:本文引用疫苗受害儿童照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属原作者所有。)


作者介绍:周  健 ,曾用名才让多吉,北京感恩公益基金会发起人、公共政策与公益评论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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