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女人的微笑猫一样魅惑 ll 梁 彬
女人的微笑猫一样魅惑
文：梁 彬
火蜥蜴
如果不想言语
就让皮去周旋
去加入沙漠的猎杀
或掠过大海变幻莫测的蓝
去岛，倒映生命的繁荣
呵！在人们欢呼的时刻
要变换着招式赞美
或冰冷的冬天
识时务地去假装树木的部分死亡
当然，还有洞
可以关闭眼球
而拥有整个丢失在时间里的黑暗
并找回
自己的皮
夜走
不能停下来
让各种想法有多余的机会
让空气结束飘来飘去的凉
在音乐面前
丢失想象
树们已逐渐步入中年
从风得来的从容
在傍晚之前，必须完整地表演
像高瘦的干必须抵抗引力
去维持血液流到顶端
这天傍晚
我看到生长素在奔跑
荷尔蒙集结在球场欢呼
只有肾上腺
像长满青苔的沟壑
面临枯竭
怒
需要清凉
当一滴滚烫的水掉入心脏
四周静穆
烟雾在减缓速度飘散
空气中浮满酒杯
让他们依次落入我
干渴的嘴
让音乐命令细胞
舞蹈，让装满石头的袋口
放弃收紧
风已吹到耳边
窗还是窗
它的整个身子透亮无比
活着
1
桥——
用麻木去承载痛
用安然去遗忘
满身斑驳的疤
2
蚂蚁没有翅膀
活着没有秘密
它们在大地排列脚印
用脊梁
去堆高一个个
没有自己的家
3
躯体适合摆放在哪里？
阳光下太猛烈
床，太阴暗
花的燃烧太灼热
远处传来少年们的嬉笑声
他们是去年巢里的雏
已站上枝头
这里天气潮热
未必适合羽毛
4
树的渴望是开花
花的渴望是留下
这里，是昨天的明天
他们说：
“必须让枝去结果”
而结果的结果
是掉下。
一次提前到来的警告
它有些跟不上时间了
这让我想起心爱的小轿车
第一次抛锚场景
这比一天天增长的豪华和款式
更让一辆车难过
马路绝不是死的
从尘土到柏油
它经过拉木轮子的马
经过新娘子的花轿和殡仪车
也曾锣鼓喧豗
也曾在春天的边上落满安静的桃花
可它现在拥挤得
需要挪开一些堵塞物
以保证世界通往罗马
保证秒钟的跳动
凑成一个节点
分。时。日。月。年。
叠合在
某个巨大的敲响上
大河边的蚂蚁
蚂蚁驮上的重量大过于自身
蚂蚁必须有足够的脚
去抵抗引力和面对道路的嘲笑
蚂蚁听着大河的声音哗啦啦地响
蚂蚁的重量，是为了满足王与后们
嘴的需要
它幻想填满空洞和各种肥腻的肠道
它让荷尔蒙灌入自己渴望的血管
使灰尘的躯壳内部
结满瘤黑的瘾
使鼻子灵敏地喜欢上食物腐朽的味道
——那种来自原野不可抗拒的爱
不要企图得一轮落日的馈赠
一只蚂蚁，要忘掉安静的云落入水中
忘掉稻花六月的香，追逐蜻蜓时
累了躺下的青青草地
让它扛走足够大过于自身的重量
痛并满足地走进一个没有
也不需要镜子的巢
一杯饱和的水
一杯水
被盐分和油拖累
由响亮变得粘稠
风依然拂过的表面泛不起涟漪
它是一个即将死去的海
浮满音乐和酒杯
到了夜晚
年轻人们的聚会响起摇滚
女人的笑像猫一样自我
它缓慢地掉入寂静
习惯给予孩子们的
一些安稳
一些轻
已荡然无存
她们并不知道
一杯水失去了它的速度
在烈日下多么危险
它的挥发使原来洁白的成分
在杯底，留下一层
皲裂的言语
致濠岛“重逢”诗会
朋友们都用上了大杯
答应了毛孔暴露的要求
答应诗和夜晚
可以为所欲为地
去缩短漫长而乏味的黑暗
只有酒是最亲密的
可以使岁月丢失尺寸
可以使灵魂暂时逃离
他赖以蜗居的
那个的躯壳
而此刻的夜很安静
朋友圈年轮般的滑动
与婴儿的呼吸平行着
床，偶尔会翻向
这一边
躺着的一个
等待节日的父亲
金凤花
金凤花开在一个自我的季节里
她的枝头滚烫
金凤花——
她站到了各个视角的中央
拥有了
雨后和聚光灯
下午人们川流不息
某一秒，她应该属于
一个女诗人路过的背景
她在夏天的掌中
热泪盈眶
没有风
在一段寂静的距离里
她望我的眼神泛起阵阵鼻酸
仿佛一个三月
望着六月
仿佛江南望着漠北
仿佛一场屠杀开始之前
与一座山斗争
台阶横着牙齿
露出冰冷的笑
我脚下的部件
有一个
在嘎嘎作响
与一座山斗争
最后的胜利
是他将我高高举起
给我看北河，炊烟和鸟
看春天缩进记忆
夕阳把世界收拾完整
放入她的阴暗的口袋里
于是，他安静了
我的影子模糊成
他身上的泥沙
▎简介：梁彬，80后，广东揭阳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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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与诗歌》 编辑组
主 编：黎明的酒杯、采编：雪克
题图：Greg Ponthus
2016.07.1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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