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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且坚韧【浙里是我家】百年大业百姓小家008

赵一蒙 最美课堂 2021-07-09

我的家在浙江台州临海。临海是国家历史名城,是一座文化底蕴深厚,山清水秀风光美丽的古城新市。改革开放以来,祖国发展蒸蒸日上。我的家庭也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浪潮,生活物质条件渐渐好了起来。



1爷爷的故事

“你的爷爷太苦了。”奶奶一直念叨着,眼框红了。老人家不能说出某年某月某日详细的事情来了。爷爷奶奶那一辈的日子,哪有我们现在这么享福呢。


以前的爷爷奶奶家,是他们自己建成的,屋瓦和木材石块也是自己搬的,哪有钱请人来做。爷爷6岁就没有父亲了,他给地主放牛。说出来让人心颤,他帮地主干一年的活,最后只拿到了一条裤子。


那个时候吃什么呢,吃野菜番薯,一年到头,馒头白面只能偶尔吃吃,更别提肉类荤菜了。那个时候村里每家都很贫苦,日子难熬。小孩子早早就充当了劳动力,割猪草,喂牲畜,上山砍柴,摘野菜。听奶奶说有一家人孩子太多了,把一个女小孩丢到山上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另一家的人于心不忍,就把小女孩捡回来自己家养,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爷爷很能干,他也不会让自己歇着。他干的活都很重很辛苦,因为常年在农田风吹日晒,他的皮肤黝黑黝黑的,但他的体格很好,很少生病,给人矍铄的精神面貌。


爷爷奶奶一直生活在他们几十年前建的的那个木屋瓦房,直到2012年爷爷家右手边隔壁邻居因长期未住,电路老化,引发了火灾。大火把爷爷奶奶家的老屋子烧成了一片焦炭。爷爷是一个保守老实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懂变通,固执己见。他不愿意把他的钱存到银行储蓄,辛辛苦苦攒下的纸币都是小心翼翼包塑料袋里,藏在屋子里。他的几万积蓄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变成了一堆灰烬。那段时间家里人为了这事忙得焦头烂额,那段时间我就被送去学校门口的半托。家左手面的邻居为了中间烧光腾出来的几平地与我们家翻脸决裂了。邻居的公在一次争端中扇了我伯伯一巴掌,伯伯没有还手,只是说:“就这样吧,我不会再叫你小叔。”


前前后后长辈忙了半年终于为爷爷奶奶起了新居。那时候的我,安慰爷爷奶奶,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记忆中那有趣的双层木制老房子,承载了许许多多的童年记忆,踩上那木楼梯到二楼,木地板还会吱呀吱呀地叫,这一切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了。


随着智能手机和通讯设施的普及与高速发展,家里人给爷爷奶奶买了老年机,还开通了亲情网。我们教他们如何使用,如何拨打电话。奶奶学会了,可是爷爷还是不习惯用,他出门也不带手机。现在爷爷奶奶依旧住在原来的家中,他们也不用再像几十年前那样辛苦操劳了。我们会经常开车去看他们老人家,过年全家人都会去他们那过新年,吃年夜饭,这是十几年保持的习惯了。对老年人来说,最幸福的就是看见自己的儿孙吧。但是爷爷还是忙个不停,早出晚归的,经常不见人影。我们到那,经常是看见奶奶在家,不见他的踪影,等到所有人入座准备吃饭了,爷爷背着一箩筐什么东西回来了。我们招呼着他快过来吃饭,可是好肉好菜他不爱吃,他还是最爱白粥咸菜和豆腐乳,因为他一辈子已经吃习惯了…


2姑姑的故事

1996年,爸爸和姑姑在其他村分到了宅基地,大姑家很大,有三间,爸爸一间。两房子在隔壁。


姑姑开了一家五金店,每天起早贪黑。这家五金店,养活了一个家。


背景是十几年前的姑姑家和我家


姑姑心地善良,待人真诚,慷慨大度,豪爽大气。所以大家建房买大件建材或者买小件五金,都到她这买。她经常让利给顾客,抹去零头,或者直接挥一挥手说“算了算了,你拿走吧”。有时候遇到舍不得多花钱,把价格杀到底的老人,经常是亏本卖出。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只借不买,比如玻璃胶枪、螺丝刀。说是用好便还,却迟迟未归还。姑姑很无奈,但从未生过气,还是有求必应。


因为太忙,姑姑很少能坐下来好好地吃一顿饭,往往是刚坐下扒一口饭,楼下就有人喊她名字,她就放下碗筷下楼了。


姑姑有一辆五菱小货车,她会开着这辆车去12公里外的恒大建材城进货,也用它给别人送货。如果有人大批采购,她都会自己给别人拉货到家门口。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她的力气也大,丝毫不输男人,抗得动厚厚的瓷砖。好几年前一次姑姑在将瓷砖从货车上搬下来的时候脱手,摔到了腿,小腿骨折了,动手术了好几次。可是她拄着拐杖,腿打着石膏的时候依然想的是没法做生意了。


刚开始的这几年,小偷频繁地光顾姑姑家,因为看姑姑家大,真是好气又好笑。后来时代变了,入室盗窃很少了,小偷也销声匿迹了。


江南多雨,炎热的暑期若是不幸遇上了洪涝灾害,姑姑就要损失小几十万,因为楼下这么多商品,是万万搬不及的。许多东西泡了水就坏掉了,无法销售。洪水过后的店里狼藉真是不忍去看。去年台风“利奇马”,洪水就淹到了二楼。家里还断水停电没有信号,日子就特别艰难。一家人躲在楼上,眼巴巴等洪水退去。每个人都憔悴不堪,灰头土脸。记忆中这样的洪水灾害有好几次了,在我还在幼儿园的一次,洪水满过了半层楼梯,我和姐姐还有弟弟三个站在未满的楼阶上看污浊的大水,突然身后的一大桶白胶不知怎么翻倒了,把我们三小孩浇了个醍醐灌顶。


小时候我们小孩子从来不缺玩具,姑姑的五金店都有的东西都被我们把玩:把铁丝折弯,用杆秤称一把铁钉,用样板门过家家…可以说我们五金店里的每一物件都在我们脑海深深扎了根,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给我们带来过无限的快乐与回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姑姑曾留过一头美丽的长发。不过她在很早以前就剪掉了,从此再也没有留长,现在的她一直是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就像她做事风格一样。姑姑对我很好。看我写作业时灯光不够亮,就从店里拿了一台视贝的台灯给我。过了几天又给我拿了一个电风扇,她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让我以后带上好用。某天又给我拿了个公牛的插电板,让我去学校可以用。我曾问妈妈为什么弟弟有干妈我没有,妈妈笑着说你就认姑姑当干妈吧。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物质条件越来越好,我们的生活水平也逐渐提高。这二十多年,这家五金店多少人来过生活过啊。五金店的门从最初的能看见里面的铁门,到现在的自动遥控大门,店里的货架也从小玻璃柜到高高的货架,天花板的灯从昏黄的钨丝灯变成明亮的大吊灯。不变的是姑姑那股与生活死磕到底的拼劲,那种不服输的韧性。


3爸爸的故事

我的爸爸没有像姑姑一样开店做个体户,这些年来他尝试过很多事。他也承认,这些都是没有文化,讨生活的无奈之举。他年轻的时候当船手,跑码头,在船上度日子。后来在我是孩童的时候,爸爸白天做不锈钢门窗,晚上跑沙场,开大车拉沙。生意很好,而且爸爸愿意为这个家承担自己的责任,跑得很勤,赚了很多钱,手头还有富余。小时候每每我要零花钱妈妈从未拒绝我,我就和弟弟拿去小店买零嘴买小玩意了。


爸爸年轻时候和表哥小时候的照片

爸爸经常语重心长地劝导我要好好读书,因为他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他不想让我们也遭受。爸妈非常重视对我和弟弟的培养,为了能让我们接受更好的教育,不惜花很多钱把我们送到市区里的学校读书。因为上学来回不方便,又在古城街道的江滨家园租了房子。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家里添置了小轿车,换掉了原来的面包车。


2012年爸爸跟着一个浙商团队去西安投资客车。2013年,父母在西安周至县城的地标地段租下了一幢七层居民小楼房,决定开商务酒店。爸妈勤勤恳恳经营四五年后,2018年爸妈联系到了他们有投资意向的朋友,买下西北角转让出的酒店。于是我们在西安的周至县城有了两家宾馆,两家宾馆在对门。我爸不怎么精通算账,这些由妈妈来打理。爸爸的动手实践能力很强,更换房间壁纸、走廊地毯清洗、修灯和中央空调,甚至疏通马桶堵塞这样的脏累活他也不多说什么。爸爸还在周至郊外承包了一片地,种植白皮松。那里的地价还算比较便宜,等苗木长高再卖出可以赚一笔钱。


爸爸特别喜欢钓鱼,找不到他的时候八成是去钓鱼了。这些年他在渔具上也花过不少钱。钓到鱼他也不自留,都送给别人了。他是一个善良没有心机的人,一次他看见村路口的路特别泥泞难走,就扛来了一把铲子把路整好了。他也很贪玩,有时候感觉他像没长大的孩子。纵使在生活中碰壁,但是他不会轻言放弃。爸爸和我说过“只要路是对的,就不管前方有多远”。我相信我们生活还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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