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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得真:百姓心中永远的好干部

平凉日报 2023-02-03


单得真:百姓心中永远的好干部

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人民虽然度过了一段非常艰苦的时期,但这段岁月是有“光”的。因为这段光辉岁月里闪现着一大批具有光辉形象的群体。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想念革命道路上那些无私奉献的先辈们和优秀的共产党员,是每一个后来者应有的觉悟和情怀。

——题记

  50年,半个世纪的时间跨度。是怎样的干群深情,还能在沧海桑田的世事变幻中心心相印、互相牵挂?有谁见过分别半个世纪还能被几代村民称颂的领导干部?有谁见过百姓家孩子没端上碗,自己就不吃饭的领导干部?有谁见过和群众一起改土造田,双手全是血口子的领导干部?


  静宁人民见过,也曾拥有过这样的领导干部,并以曾与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领导干部同甘共苦过为荣。他就是现年94岁高龄的单得真,一位被群众心心念念、视为亲人的老领导。静宁县三合乡段渠村村民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脚下的黄土地一样深厚。只要单书记还能来村上,保证全村百姓会一个不少地出村迎接。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他心里装的都是人民!

耄耋再相会,段渠有了“荣誉村民”

  2022年新春,在兰州一幢老旧家属楼内,退休居家、年已耄耋的高级干部单得真,被静宁县三合乡段渠村村民授予“荣誉村民”称号。

  事情还得从50年前说起,也就是在1972年6月至1974年8月之间,时任平凉地委副书记的单得真,来到静宁蹲点驻队,从而与三合乡段渠村的干部群众结下了一段跨越半个多世纪的血脉深情。


  1929年,单得真出生在静宁单家集(现属宁夏西吉县)的一个回族家庭。1951年6月从静宁中学毕业后即在当地参加工作,参与减租减息、反霸建政。195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曾在平凉地区担任过多个重要领导职务。期间任职平凉地委副书记时曾在静宁农村驻队两年多时间。后依次被调任临夏州担任过州长、州委书记,及甘肃省民委主任、商业厅厅长等职,曾任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甘肃省政协常委。1994年退休后居兰州。

  单得真在静宁亲民爱民的故事,是流传在段渠村几代人中的世纪佳话。据“归雁工程”招揽回乡人士的岳魂介绍,单得真老书记在他家乡段渠驻村时,他还没出生,因其父母曾担任过村社干部,儿时常听父母和村里老人说起“单书记”。其实,他连单书记是谁都不知道,甚至也不清楚全名。但因“单书记”三字常常过耳,所以印象非常深!“2020年,在编纂村志时,有一个常出现在编委们和村里长者口中的人名,他就是村民口口相传的单书记。”岳魂说。

  2021年4月10日,为了详细考证单老在段渠的驻村情况,岳魂等人在兰州见到了这位村民口中的好书记单得真老人。令他意外的是,单老时给人印象非常朴实,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威严,特别是老人家几十载未改的乡音,让人倍感可亲可近!生活极其简朴,至今还住在没电梯的老家属楼里。

  得知两代段渠村民代表前来看望他,慈祥朴实、和蔼可亲的老人非常高兴。虽然已94岁高龄,但他身体康健,讲话思路清晰。说起当年驻村时如何带领群众修梯田、开路、栽树、搞科学种田试验站、修水库……都如数家珍,历历在目,说到动情处,老人一度哽咽,三次落泪。一是说起村上已故老支书陈文卓激动落泪,说他是一位大公无私、甘于奉献、了不起的基层干部;二是提起当年群众生活生产的困难程度时落了泪,对群众充满挂念和感激;三是说到今天的静宁和三合乡段渠村已宣布脱贫时,他高兴得流了泪。

  当岳魂把前去探望的人与单老交流的现场情况发到村微信群里时,平常寂静的微信群开始沸腾了,村民们争相向单老问好!“我是某某某”“我是某某某的儿子”“您当年还在我家吃过饭”“您当年就睡我家土炕上……”

  得知在外工作的段渠人积极响应静宁县委县政府提出的“归雁工程”,正在筹集出版静宁县第一部村志、筹建段渠村史馆时,单老慷慨解囊捐资一千元,说这是他的心意,一定要收下,并勉励大家一定要好好干!尽全力把静宁建设好!

  老人家到现在还保持着读书摘报的习惯,坚持写心得体会,始终以老党员的初心使命要求自己,从未落伍掉队。关注国家时事和群众热点话题,观点与时俱进,有感想有分析有见解,经常会分享给岳魂,让他倍受感染和鼓舞。“他老有所乐的阳光心态很感染人,我往后一定要活得更加充实。”岳魂说。

  2022年新春,在平凉老乡聚会上,岳魂一行代表段渠村全体村民为单老授予了“荣誉村民”证书。老人笑呵呵地说:“整整50年,94岁再当村民!这是我一生最珍贵的荣誉。等腿伤好了,我一定要再回村里看看!”

品学兼优官声如玉,静宁人心中的偶像

  2022年2月14日,当“94岁原平凉地委副书记单得真被静宁县三合乡段渠村授予‘荣誉村民’称号”的新闻在“甘肃头条”刊发后,一些熟知单得真事迹的静宁人不平静了。比如深居简出年近80岁的静宁文史学者时下翁老先生和党史专家李忠良等,一时间静宁人开始热议起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据静宁县政协文史委原主任马广平介绍,静宁文史学者时下翁先生一生以单得真为偶像;官声如玉,德高望重的单得真,从政期间真正做到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致力于党史挖掘工作的静宁县委党校教授、党史专家李忠良,将其视为精神楷模,称颂其为真正的“人民公仆”。


  2022年2月25日,看到单老仍健在的新闻报道后,静宁县政协副主席王永强带领文史工作者马广平、马堆荣、李忠良等人急赴兰州,对这位静宁人民心中永远的“好领导”进行了探望和专访。

  听说静宁人专程来看他,单老高兴得连午觉都没睡。当了解到李忠良是三合人时,老先生向大家娓娓说起自己1972年到1974年在段渠驻队两年多时间的经历。“我那时任平凉地委副书记,中央号召领导干部要到群众中去接受教育。那时平凉地委都是老同志,年纪较大,我是最年轻的,就主动申请下了基层。”单老说,他那时家家户户轮流着吃住。“支书叫陈文卓,很能干,威信高。公社书记先是黎文生,后来是马来仓。”提起往事,单老思路整齐,记忆清晰。

  李忠良问单老:“您对静宁人的印象怎么样?”单老说:“我本来就是静宁人嘛!单家集过去就是静宁的”。这样的回答让眼前几个静宁人开怀大笑的同时心头一热。单家集1953年12月划归西吉。1957年单得真被调到平凉工作。之所以说自己是静宁人,不仅仅因为在行政归属上他老家单家集原属静宁,更多因为对他成长起到重要影响的三年高中时光是在静宁中学度过的。在这里他遇到了影响一生的恩师——大名鼎鼎的静宁中学创始人王尔全先生。单得真作为全校尖子生,是王校长当之无愧的得意门生。据说单老刚上高中那会,很快就可以把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三篇文章,不但能用英语写出来,而且能用英语讲出来。后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光荣毕业。当时新中国刚成立,有中学毕业前三名不用参加考试可享受大学直招的政策。于是,北大土木工程系和清华电机工程系都要录取他,最后被清华电机工程系录取。单得真几人准备好静宁锅盔,计划步行七天到兰州再坐车去北京上大学。就在他们临走前一天被县委书记宋钦拦下来,问他们说:“你们是新政权需要的青年干部,要培训后使用,你们上大学是为人民服务,当青年干部也是为人民服务。你们的意见是啥?”几位品学兼优的学子被宋书记这么一问,都有些愣神。后来还是校团总支书记的单得真站起来先表态说,作为一名共青团员,他服从组织决定,县委咋决定,他就咋做。单得真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表示服从组织决定。宋钦高兴地表扬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子说:“看来你们觉悟不低啊。好!明天就有车接你们到兰州去参加青训班。”所以说,单得真不仅仅出生在静宁,上学在静宁,刚参加工作也是在静宁。所有这些,及后来他到段渠蹲点驻队的经历,都使他成为了静宁人心中的“偶像”。

民心“零距离”,人民心中永远的“单书记”

  继兰州专访结束后,3月2日,静宁县政协文史委一行又来到单得真老人曾蹲点的静宁县三合乡段渠村,对“老领导”当年的事迹作了详细走访。当听说大家为“单书记”而来时,文史委在段渠受到了热烈接待。大家身边很快围了许多群众,男女老少都有。


  提起亲民爱民的单书记,时任大队文书的靳纪洲条理清晰地总结了三点:

  一是和基层干部群众沟通时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单书记常常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启发大家,教育群众要大干苦干加巧干,要坚定改变贫穷落后面貌的决心和信心。他说:“虽然我们现在贫穷困难,但要看到,将来通过平田整地,闸坝蓄水修渠,发展多种经营,改变贫穷落后面貌之后的美好未来。”

  二是心系群众,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解群众所难。针对当时静宁、庄浪两县人民生活非常困难的现实,平凉地区有一句“每人节约一斤粮,支援静宁和庄浪”的口号。那时大队当务之急是解决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1972年至1974年,正是甘肃中部大旱时期,惊动了中央,周总理给甘肃中部调拨了救济粮和衣服,人民群众贫穷的程度可想而知。

  面对段渠大队人民群众的困难状况,单书记同村干部商讨后制定了一个“段渠大队发展规划”:“人均一亩大寨田,水渠道路绕山湾。一亩草来两亩田,桃槐杨树锁路边”。这个口号靳纪洲至今还记得。单书记亲自指导示范、在全大队成功推广了洋芋芽栽技术,提高了洋芋产量,增加了人民收入;派专车从平凉拉来了白杨树苗,栽在段渠北山林带以及大队、各生产队的公路两旁;在他的关怀指导下,段渠大队平田整地、闸坝蓄水等“农业学大寨”活动被推向了高潮。段渠大队的许多梯田都是他在段渠蹲点期间修成的。这在后来段渠大队提高粮食产量,改善人民群众生产生活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有当年那样的平田整地,就不会有后来段渠大队家家户户粮食满仓的可喜局面。”靳纪洲肯定地说。

  三是实事求是,不唱高调。靳纪洲说他曾聆听过单书记在静宁县“四干会”上、三合公社干部大会上的讲话,贯穿了与基层大队干部交谈时的一致思想:要弄清“农业学大寨”的精神实质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是大批判大斗争;工作要抓重点,抓关键,要以群众生活的改善检验工作;要因地制宜,不搞形式主义,不搞花架子。“农业学大寨”,既要搞好农田基本建设,闸坝蓄水,修渠修路,又要大力发展多种经营。山顶、山沟要植树造林,逐步改善气候,要种紫花苜蓿,集体要养牛、养驴、养羊,增加副业收入;家庭要养鸡养猪,房前屋后、地头、地边要多栽树,增加收入渠道。

  靳纪洲说,单书记调离平凉后,他多次前往临夏、兰州看望过。“他总要留我多坐一会儿,问段渠的干部和群众,吃得咋样,住得咋样,要我代他向段渠村民问好。”靳纪洲说,这么长情的领导,难怪民心与他“零距离”。

人民好公仆,俯身为民拓“活路”

  “三保田”“洋芋芽栽”“青年林”……是共产党员单得真走过这片土地的印记,也是地委副书记单得真留给人民群众的一条条“活路”。

  50年前,段渠村党支部书记高世成,曾任段渠大队会计。据他回忆,单得真来段渠驻队时,他还是个放羊娃。“没一点官架子,见了大人娃娃都问长问短打招呼。我们对他感情很深,主要是他知道百姓的难处。”高世成说,当时段渠一带山上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没木料盖房,绝大多数人住土窑。单得真知道老百姓太穷,没钱买木料,就提出种树。他带领社员在路两边和山上到处栽满大片松树,如今这些树林还保存着。“八年后白杨树长大成椽的时候,百姓挖回家盖了房子,解决了盖房木料问题。公共地上栽下的就挖了卖掉,换来钱给村上拉了电。”每当用到那些树时,村民总会念叨“这是单书记给咱们留下的”。

  在农业学大寨、搞农田水利建设时期,为了解决水土流失问题,变跑水、跑肥、跑土的“三跑田”为保水、保肥、保土的“三保田”,大量人力被投入到梯田建设当中。修梯田太苦了,社员们起先没个不怕的。但单书记和他的秘书何汉文跟上社员一起修梯田,双手到处是流血的皲口子。社员们看到后相互说:“干部都能下这么大的苦,我们百姓还怕下苦?”所以,在他的身先士卒下,群众畏难情绪没了!“农田水利专业队”由全大队最精壮的劳力组成,长年累月修梯田、闸(打)水坝。在秋收后,全部劳力都要上“农田基本建设战场”,“白天不见饭,晚上两顿饭”,说的是早晚顶着星星出工、收工,天没亮喝一顿糊糊出发,晚上九点或十点收工后,喝一顿糊糊上炕。“那叫干得一个昏天黑地呀!三年下来,全大队在西山和火石沟共修平梯田500亩以上。100多劳力,每年都有百亩战场。现在平展展的梯田,农民开上拖拉机种庄农,都是当年苦出来的!”高世成说,现在老百姓在这些“三保田”里干活时,总会感念单书记。

  “他为了老百姓能吃饱肚子,想方设法寻点子。”高世成说,那时群众连一顿煮洋芋都没有放开吃过。为了解决粮食短缺,1973年前后单书记在段渠大队推广“洋芋芽栽”技术。这和当地传统的切块下种不同,一开始群众不接受,单书记就亲自带着人育苗、起苗、掰芽、栽芽,把育苗后的洋芋分给群众人畜食用,补充了粮食的不足;芽栽洋芋不但没减产,还没病害。一举两得,社员信服地说,大领导就是点子多!

  “十年后树林长得汹势很,能当椽用了,村上就分了修房子。1974年后又拉来了两车洋槐树苗子,栽在了山上和沟里。今天还能看到盘盘营上栽的松树。单书记还带来了一些枫树籽,叫人育成苗,分给家家户户,说要给段渠搞些风景树。有些至今还在,成了我们对老书记的怀念。”高世成说,1973年春,在单书记安排下,大队抽了4个劳力到平凉纸房沟起树苗,拉了4卡车大冠杨苗,漫山遍野都栽上了,公路通了以后沿路也栽了两行,剩下的苗子在对面阳山上留了一片地种上了大冠杨,为了教育青年后代,给那片林地取名“青年林”。

“他一心为民,咱们却没让他吃过几顿饱饭!”

  单书记驻队时,22岁的生产队保管员李永仓负责单书记食宿。公社领导安顿说,让社上把单书记生活给操心好。“但当时农民都住的土窑,实在没法使单书记住得好些,我和单书记睡在生产队办公室的土炕上。而秘书、司机和社员一起挤在社员家土炕上。”李永仓说,单书记是回民,他就给单书记、何秘书和夏师傅办了个小灶。但单书记吃了三天就不吃了,要求把吃住安排在社员户里。“我们是接受教育的,不是来搞特殊的”“到群众家吃饭,还能接触更多的群众”……


  “此后两年多,单书记就在全大队各农户家轮流转着吃。他总说爱吃秋田面,最爱吃莜豆面拌汤。社员家多时吃的浆水撕拨糊、馓饭、谷面蛋蛋,当然,社员都知道,单书记不吃清油白面,拒绝吃鸡蛋,不是真的不爱吃,而是见老百姓太穷,留着鸡蛋给老百姓换油(点灯用的煤油)盐钱呢。”李永仓说,令全村感动地是,单书记每次吃完饭,总会问秘书,饭钱和粮票开了吗?虽然秘书从不疏漏,但他还是天天如此,反复叮嘱。更细心地是,不论到谁家去,一般都吃两碗饭。而他吃饭时总左顾右盼,观察家里大人小孩都吃上饭了没有,如果小孩在锅边旋着没吃,他只吃一碗就说饱了,不管再端上来几回都不肯再吃。有一次在社员李明义家吃饭,单书记吃了两碗放下碗,李明义爱人王莲英跟单书记说:“今天我做得多了,单书记您再加半碗?”单书记观察全家人都吃好了,就说“那你就给我舀满”。在吃了第三碗后才说“藏(方言语气词)你给我再舀半碗”。这次饭后,大家才知道单书记饭量大着呢,原来他经常没吃饱!

  还有一件事,他身边总带着纸烟,但从不抽,纸烟发给社员,自己抽旱烟。那时生产队场里三、四十人干活,单书记从平凉带来两条“墨菊”烟,递给李永仓让逐个发给社员,发一圈没发完,就叫继续转着发光为止。走时和娃娃女人都握手,待谁都亲热得很。“单书记一心为民,我们却没让他吃过几顿饱饭啊!时至今日,大家回忆起这些仍觉得心酸得很!”

  “白天和社员一起劳动,他晚上还要看书学习。我俩睡一起,我熬不住就先睡了。而他在煤油灯下看半夜书。我曾问看那么多书干啥?他说‘认真看书学习,弄通马克思主义。’”李永仓哽咽着回忆说,单书记那时反复给生产队干部说的一句话是“老百姓太穷了,咱们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子孙有房子住”。

  在实实在在掌握村情后,单书记认为段渠人均耕地面积大,要多种紫花苜蓿。这样一来可以多多养鸡、养猪、养羊,肥料多的同时还能增加群众零花钱。“只要一家养10只鸡,油盐钱就换来了。山上甘草不少,你们挖上些变钱,有一块总比没一块强。群众盖房没木料,现在我们就栽树,水肥好的五、六年就能成材,山上的十年多也就成材了嘛!不要这么干等嘛!你们干我就支持,我给你们协调解决苗子问题。”这是单书记当时说的原话。他安排工作从不命令,也不强迫,总以商量的口气与社队干部交流,比如:“你看这件事能这样搞吗?”“你说要我给你们解决啥困难?”“这样做群众有没有意见?”但遇到事情,他是个有主见、有担当的领导。

  比如1973年全省“枪毙”扁豆、莜麦,大队负责人问单书记怎么办?单书记说,“枪毙”扁豆、莜麦,适合人多地少的地区,三合和你们段渠这么多耕地,适当种些有利于倒茬。咱们这靠天吃饭的地方,粮食种杂些好。就这样,在单书记的支持下,扁豆和莜麦在段渠有了活路。

  1974年因天气原因粮食下种时间很紧,但县上反复强调只能用步犁播种,不能用木耧播种。但步犁一天只能种一亩,木耧一天播三亩。农时紧,误了播种就会误一年的庄农。单书记心急如焚,给公社负责人写了个条子:执行政策要因地制宜,不误农时是最大政策。副职请示公社书记马来仓怎么办?马来仓说:“按单书记说的办”。就这样,政策一放开,不但段渠,全三合都按农时下了种。

事无巨细有担当,想方设法解民忧

  提起那个时代的一些事,现在的年轻一代无法理解。那时的农业生产受县上、公社直管,上工、收工的时间,大队、生产队都没自主权。修梯田是个重体力活,社员每天要干十多个小时,晚上打着灯笼干活,对社员体力消耗过大,家务活、自留地根本顾不上打理。单书记不好直接否定这些,就找支书陈文卓商量“是不是给社员把活包下去,一天10方土,记10分工,谁完成得早就收工回去,这比没黑没夜磨徉工强”。大队采纳单书记的建议后,不但改土进度加快了,社员还有了干家务的时间。

  原高湾生产队队长高世雄回忆说,单书记来到他家时,家里的窑洞寒酸地没处下脚,他把单书记领到高房上,炕上又没席,就把家里的一张羊毛毡铺上,结果粘了单书记一身羊毛。在他家吃了一顿浆水面,下午就跟上下地种洋芋了。单书记问他有没有化肥?他回答说公社给队上分配了好多,还在仓库里放着呢,大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敢用。单书记就在地里划了个大方圈,叫社员撒上化肥,看收成是不是两样?结果那年夏旱,撒化肥和没撒化肥的都绝收了。但第二年种春麦,单书记叫撒粪的人在每个粪堆撒两碗化肥,结果撒化肥的麦子成了全大队的头梢麦。上年种洋芋撒了化肥的地里种的莜麦也成了头梢,这时社员们才认识到化肥的厉害。“那会儿我们这里都种的是春麦,祖辈都种的叫老芒麦,品质好但产量低,亩产超过百斤就算好麦。单书记给我们引进了定西24号,亩产增加了二三十斤。”高世雄说,是单书记带领大家一步步认识科学的。

  那时候手扶拖拉机少得很,1974年单书记给段渠大队联系要了一台28型拖拉机,其他大队眼热坏了。那会儿社员生产只有方头铁锨,圆头铁锨比方头省力得多。单书记就给段渠免费要了50辆架子车和每户1把圆头铁锨。之后领导社员开通了通往公社和各生产队的道路,过去只能走架子车的路,修通后大小拖拉机甚至汽车都能走了。现在段渠的乡村公路还是那时修的路基。

  单书记心细得很,大小事都能看见,大小事都能为群众操心到。他看见社员改土把手磨烂了,就给秘书安顿,在地委机关干部中募捐手套,新的旧的都拿来了,给大家分了。看见社员衣着破旧,他就在地委机关和部分地直单位募捐衣服,分给社员穿。他带了两套衣服,看见支书陈文卓穿得太破旧,就把一套给陈支书穿,结果陈支书个子比他大得多,大家笑着说陈支书穿上像个“针插盖盖”,单书记就在地委几个个头大的领导跟前给陈支书要衣服。高世雄说,单书记待百姓如骨肉,知冷知热,社员都把他当至亲。他和段渠人建立的感情就跟这里的黄土地一样深厚。“我记得有一次在改土战场上,下起了雨,但没人敢放口话收工,因为影响了改土进度要担责任呢。单书记给陈支书说,怕要收工呢?热人被雨淋了会感冒的,社员病倒了会耽工。陈支书借单书记的口话给社员放了假。”说到这里,高世雄眼里闪着泪花:“他是真拿咱们当亲人,知冷知热地心疼老百姓啊!”

单得真,一个百姓忘不掉的名字

  “你们铁姑娘队要起带头作用,带头生产劳动,带头晚婚晚育,为农业学大寨做贡献。”曾是段渠村铁姑娘队队长的李耀霞说,铁姑娘队十几人都爱听单书记的话。大家每天出工时扛着红旗,唱着《东方红》等红色歌曲,晚上上夜校扫盲,背诵毛主席语录,学习文化和科技知识。


  由于李耀霞聪明好学,通过夜校扫盲学习,不但能读书看报,还会写会讲,所以入党较早。单书记一直对这位铁姑娘刮目相看,两次派她到党校学习,参加过几次农业技术培训会和全县的演讲大会,被县上表彰过十多次。“为啥我跟前有单书记在段渠田间地头的照片?因为上面来了领导、记者,单书记总领着我介绍情况。”李耀霞颇为自豪地说,令她印象最深的是,单书记领导大家生产、工作时,一直鼓励年轻人要上进、要学习。那时尽管生活困难,但人都欢快高兴得很,精神状态比现在的人好得多,大家都相信组织、依靠组织。

  “他能和我们百姓打成一片,要我们社员做的事,他自己先做。”李耀霞说,单书记待人和善,从没见过他拉下脸骂过干部和群众。农业社解散时,家家有木料修起了新房,唯独支书陈文卓家没有。他受单书记影响很深,在群众中威望很高。”李耀霞言辞间充满了对过往岁月的怀念。

  “群众怀念单书记是有原因的!”时任三合公社书记的马来仓说,他接触过大大小小的干部不少,但像单得真这样的干部真不多。当时有的政策不适合三合具体情况,单书记就反对,帮他们“顶”住了一些不合实际的做法。“他从不批评下面干部,总是反复给你说明、解释。单书记给段渠办了许多大事,如栽树、修路、修梯田,要拖拉机和农具”。

  当年的三合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高思明也说,他当时也在段渠蹲点,每天和扛把大铁锨的单得真一起劳动,俩人志趣相投,有共同语言、共同爱好,一起战天斗地,对这位单书记既尊重又佩服。“单得真的确是我们共产党的优秀干部,完全称得上人民的好公仆。”高思明说。

  国税局干部李金坡说,在他记忆里,喜欢吃莜麦面饼饼的单老总是扛着个丁头铁锨下地劳动。他刚来时,自己还是个小学生,长大些就去当兵了。“1995年,我曾在兰州看望过一回单老,他特别高兴,问了我们村的发展变化,我如实向单老说了,他听后非常满意,说以后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想去看看。特别提出要我一定替他看望老支书陈文卓,说他很想念陈文卓。我回来后按单老的心愿及时看望了老支书。”李金坡激动地说,单得真是段渠人的福星和骄傲,段渠的老老少少都说单书记是个好人、好干部。他一生艰苦朴实,平易近人,在那个年代能和百姓同吃同住是难能可贵的,对身边人的熏陶和影响是非常大的、难忘的。大家从心里尊重他、惦念他。

  那些年,在单得真高尚人格的熏陶影响下,基层成长起了一大批受人民尊敬和信任的好干部。这就是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的力量!(李娟淑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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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孙娅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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