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王菲合唱《风清扬》：谁与我听人生巅峰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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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潮流围观】
文| 阿浅
马云和王菲都是在各自领域登上巅峰的人。走不同的路到达山顶，却看见相似的风景，“沧海一声笑，万籁俱寂”。这才是两个迥异之人能合作的精神基础。巧的是两人都拜过李一、王林，无论道长、大师或太极，都无法填满人心中“神圣的不满足”。这寂静，谁能打破？
这几天，马云和王菲合唱的《风清扬》刷屏了。这首由高晓松担任制作人的古风歌，一上线就登上微博热搜，抢占知乎热门话题，蹿升热歌榜第1位，位居亚洲新歌榜第7位，有效播放量迅速逼近2.5亿次。
网友们对此评价不一。有人认为：马云、王菲两位“高人”跨界合作、强强联手，再加上金牌音乐团队，歌曲品质值得肯定。有人则戏称“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意思是这次合作全靠马云拿钱砸出来。甚至有网友亲自动手剪掉马云的声音，做出王菲独唱版，得到大量转发、点赞。
其实，撇开歌曲品质不谈，这首歌引发我们思考一个更加意味深长的话题：登上人生巅峰的人，究竟在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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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
沧海一声笑，万籁俱寂
这些年来，“人生巅峰”成为网络热词。它走红于网络剧《万万没想到》。在剧中，“人生巅峰”意味着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但这似乎只是还处在山腰、甚至山脚的青年们的小幻想。
那些真正登上人生巅峰的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位置呢？马云和王菲，都可以说是在各自的领域登上巅峰的人。
1994年，30岁的马云第一次创业，几经失败、折腾。1999年，阿里巴巴横空出世，初创团队仅有18人。2016年，阿里巴巴正式宣布成为全球最大的零售交易平台。刚刚过去的2017年“双十一”，开场仅40分钟，销售就破了500亿人民币，超200个国家和地区的消费者参与这场全球狂欢节。
正如《风清扬》里所唱：“风起青萍之末，千里烟波，飞驰连夜的烽火。”起于“青萍之末”的阿里巴巴，不到20年，已成为一段商界传奇。
王菲与马云同是60后，成名比他更早。她生于北京，1989年在香港歌坛出道；1994年发行专辑《天空》，获得十大劲歌金曲最受欢迎女歌星奖；同年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办18场“最精彩演唱会”，打破中国香港歌手初次开演唱会的场次纪录。25岁的她接受电视采访，被问及“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她拨了拨头发，莞尔一笑：“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太红了。”
谁知，就在事业如日中天的2005年，她淡出乐坛。在生活里，她笃信佛教，念经、吃素、热心慈善，俨然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风清扬》也描绘了她的人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冷眼看繁花乱掷地无声”。
这么看来，马云和王菲合作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巅峰，一个运筹帷幄，呼风唤雨；一个落花无言，人淡如菊；是外在与内在的两种自在境界。
这两种境界，在“风清扬”这个人物身上得到很好的表达。他是金庸武侠小说《笑傲江湖》里的剑客，身怀绝技，却隐居华山之巅；有笑傲江湖的实力，却闲云野鹤，自得其乐；看似无所作为，却培养出了一代大侠令狐冲。马云在阿里集团内部的化名，就是“风清扬”。其实，功成名就后隐退的王菲，何尝不是另一位“风清扬”呢？两人走不同的路到达山顶，却看见了相似的风景。
然而，这风景能满足他们吗？未必。在人生巅峰，他们都经历到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寂静。《风清扬》里唱到：“沧海一声笑，万籁俱寂。”这是高晓松最喜欢的一句词。在我看来，这也是整首歌的关键所在，是两个如此不同的人能够合作的精神基础。
所谓的人生巅峰，似乎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热闹与欢愉，反而好像有点凄凉、有点孤单，壮阔之中竟有一丝无奈。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寂静，谁能打破？
人生巅峰的寂静是什么意思，高晓松说得很清楚。他谈到这首歌的录制过程时说：“他们都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未来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可见的。不像还在爬山的人，不知道山那边是什么样子。可登到山顶后，你会发现，看到的山那边的样子，其实是差不多的，如何跟自我共处就重要了。就像你年轻的时候，觉得要宝刀宝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打遍天下无敌手。可到了一定岁数，你觉得战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太极就是用来做这个事情的，解决人与自身的矛盾。”
这寂静的本质，就是人与自身的矛盾。人生到了一个地步，把外界的矛盾克服得七七八八，那纷纷扰扰都渐渐安静下来；在这寂静中，我们终究要面对与自己的矛盾，要看见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更具体地说，这矛盾在于：我们不断追求更大的满足，却发现心里似乎有一种渴望，无论如何都满足不了。山那边的风景，和山这边差不多，我们却始终渴望更美的风景。
C·S·路易斯把这种渴望称为“神圣的不满足”。在小说《裸颜》里，他以女性角色赛姬（希腊语含义是“灵魂”）的口吻说到：“美景当前，总使我油然而生渴望之情。在某处，一定有更美丽的景象。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对我说：赛姬，来呀！但我无法去，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真令我感到心痛。我就好比一只困居鸟笼的鸟儿，眼巴巴地看着其他鸟儿振翅归家。可有任何事物能满足人类的追寻，实现人心的渴望？”
这“不满足”之所以“神圣”，是因为它超越了世间的事物和经验，直指向神——世界、生命和爱的源头。
令很多人惊讶的是，包括马云、王菲在内的好些名人都有宗教追求。2008年，马云经张纪中引荐，到重庆缙云山拜访李一道长，过了几天闭关修行的生活。不久，王菲挺着大肚子，拉着李亚鹏，也来向道长请教。2013年，轰动中国的王林大师事件，马云和王菲都牵涉其中。
虽然这些道长、大师，后来陆续被曝光，身败名裂，但名人们心里的“神圣的不满足”并未消失。《风清扬》里就流露出了这种渴望：“风萧萧日落潮退去，天地生太极。”“太极”是中国古代哲学术语，指天地未开、阴阳未分之前的混沌状态。
马云是太极文化爱好者，并大力普及太极拳。据说在阿里集团内部，有“拳民”5000人，其中至少有1500名接受过正规太极拳训练，还有团队在国际太极拳大赛上拿过冠军。在马云看来，太极拳不仅是一种健身运动，更是综合了儒道佛三家的一种文化、一种哲学。在太极文化中，马云仍在寻求着道长、大师未能给他的满足。
有趣的是，这种“神圣的不满足”，不只登上人生巅峰的名人才有，而是广泛存在于人类社会的各个角落。2016年金像奖最佳电影《踏雪寻梅》，讲述了湖南女孩王佳梅在香港漂泊的故事。身为北漂的我，对此有太多共鸣。在生命滑向终点之前的寂静中，王佳梅念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节经文：“凡神所造的物都是好的，若感谢着领受，就没有一样可弃的。”对繁华和爱情的渴望，在这里升华为一种更深的渴望：我想要被神所爱；纵然千万人放弃我，神不要放弃我。
辛苦登山的年轻人，竟和山顶大咖面对相似的矛盾，聆听相似的寂静，被相似的渴望所困扰和折磨。人们造出各种各样的偶像、寻找各种各样的大师、沉浸于各种各样的文化（包括所谓“宗教文化”），想要满足这渴望，但是不能。因为这渴望，惟有真正的神能够满足；这寂静，惟有真正的神能够打破。
你把我的石心换成肉心
说到这里，你可能会问：我怎么知道谁是真正的神呢？你的神凭什么比我的神更真？佛陀、基督或是那不可名状的“道”，哪一个才是我能信靠的？对于真心寻求神的人，今年上映的电影《重审基督》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它讲述了真信仰的三个层面：理智、情感和灵性。
这是一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故事。主角史特博（Lee Strobel），是一位有名的记者。他毕业于密苏里大学新闻系和耶鲁法学院，进入享誉全球的《芝加哥论坛报》工作。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人生信条是通过事实（facts）发现真相（truth）。
谁料有一天，他的妻子莱斯利（Leslie）成了基督徒。他大惊失色，拼命想把妻子从迷途中救回来。办法正是他所熟练的：通过事实找真相。他瞄准基督教的核心事实：耶稣复活。他想：只要证明这是假的，基督信仰的大厦就会全然坍塌。
为此，他咨询了有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甚至心理学家和医学家，发现耶稣的受死和复活，是无法扭曲和抹灭的历史事实。无论是最初500个人的亲眼见证，还是现存大量的古抄本，都是耶稣复活的证据。
这是史特博在理智上付出的努力，但仅此还不够。正如一位学者问他：你要收集多少证据才够呢？他自己也说不清，仿佛心里总有一道槛迈不过去。
这是一道情感上的槛。史特博从小和父亲的关系很差，长大后仍然一言不合就吵架。因此，他难以接受上帝无条件的爱。美国心理分析学会的会长罗伯特·沃斯特博士也指出：历史上有名的无神论者，如休谟、尼采、萨特、弗洛伊德等，都有相似的来自父亲的创伤（fatherwound）。
妻子的爱帮助史特博跨过信仰的门槛
这时，史特博的妻子发挥了重要作用。当他们的婚姻走到困境时，她和教会里的姐妹多次流泪祷告。回到家，她按圣经的教导恒久忍耐，尽力真诚、温柔地对待丈夫。这让史特博干涸的心田，品尝到一丝爱的甘霖。
在电影的最后，史特博含泪对妻子说：“几个月来，我做了大量研究，无法证明基督信仰是假的。但真正让我信的，不是这些证据，是你。你从没有放弃我，因此我觉得，上帝也没有放弃我。”这是史特博在情感上受到的感动。
但真正完成这一切事情的，是神自己。莱斯利祷告时，反复默想的一节经文是《以西结书》36章26节：“我也要赐给你们一个新心，将新灵放在你们里面，又从你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你们肉心。”神听了她的祷告。在史特博熬夜查资料时，在他一座座城市奔波时，在他享受家庭生活时，神已经在除掉他的石心，将一颗全新的肉心放在他的里面。这是史特博在灵性上得到的更新，是最不明显却最为根本的。
影片结尾有一首歌，叫《Help Me Believe（帮助我相信）》。歌里唱到：“主，我能看见，但我仍然看不清晰。主啊，我信，请帮助我相信。”我想这是每一个基督徒共有的经历。如果不是神的“帮助”，灵性盲目的人，怎能认识他呢？怎能感受到他真实浩大的爱呢？对我来说，这爱不是凭空存在，而是融汇在信主以来研读圣经的时时刻刻、弟兄姐妹实实在在的相互关心里。
真信仰经得起理智之火的检验，也有深刻、柔和的情感触动，根本上是神在人心里润物无声的工作。它有神秘的一面，但对每个活人来说最重要的部分已经揭示和显明出来，是我们一生思考和感受不尽的。
祂甘心选择相反的路：走下巅峰
真信仰对人生的改变是显著的。
我有一个电子邮箱，名字是sigh2012。2012是注册年份，sigh（叹息）是当年最深的感受。
2012年，我毕业没多久，赚的钱还不能养活自己；并且很孤独，总觉得没人喜欢我似的。我想：活着怎么那么辛苦啊。正应了《诗篇》90篇的那句话：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
这让我常常有一种沮丧、低迷的心境，不能够喜乐。这种心境的一个典型表现，就是嗜睡。特别是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我望着堆积的任务，只想睡觉，什么也不想做。
嗜睡是缺乏活力的表现。可我为什么会缺乏活力呢？圣经上一句话点醒了我：“靠耶和华而得的喜乐是你们的力量。”这是一个颠覆性的想法。因为我从前觉得，一个人要充满活力，才会喜乐；但从这节经文来看，人是先喜乐，才会充满活力。或者说，喜乐本身就是活力。
那我如何才能喜乐呢？这个问题迫使我直面灵魂深处的寂静，直面那“神圣的不满足”。《诗篇》90篇告诉我，人之所以不满足，是因为人的罪恶惹动神的忿怒。这只有神才能满足的渴望，因为罪把人与神隔开，就成了人心里的大空洞。
这不是人能解决的问题，需要神自己来填补。神的儿子耶稣基督，因为爱世人，来到世上为人赎罪。人们熙熙攘攘拥向人生巅峰，他却甘心向下走一条相反的路，来到乞丐、病人和妓女中间，与他们同席吃饭，服侍他们，最终顺从天父的旨意被钉在十字架上。
这是属天的智慧。有人认为，智慧是居庙堂之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人认为，智慧是处江湖之远，看破红尘，清心寡欲。但《诗篇》90篇说，智慧是晓得神的权柄，照着他该受的敬畏来敬畏他。而智慧所结的果子，是“早早饱得你的慈爱”、“一生一世欢呼喜乐”。耶稣基督对此说得更清楚：“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
这是我喜乐的坚固根基。回顾信主这些年，实在是耶稣基督把我的叹息变作欢呼，把我的悲哀变作喜乐。这欢呼喜乐，不仅是因为他给我工作、让我成家，更是因为他已遮盖我的罪，把永生赐给我。这生命和喜乐在他手里，是谁也夺不去的。
《启示录》第8章写到：“羔羊揭开第七印的时候，天上寂静约有二刻。”（8章1节）有一篇灵修短文指出，这神圣的寂静，是预备接下来众圣徒的祈祷（8章3节）。天上为什么寂静无声？因为地上有人在祷告。
这是神的恩典所更新的寂静。它不是登上人生巅峰、沧海一声笑以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凄凉；而是人明白自己的有限，举目向上望，遇见那从高天走下来的神。他乐意听我们的祷告，并以舍己的爱在不配的罪人中间建立他的国度。他脸上的光辉，给我一生真正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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