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象·活动】“影像与历史”论坛回顾
文 / 戚智轩
9月17日至18日,为期两天的“影像与历史”论坛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举行。本次“影像与历史”论坛由春之文化基金会和瑞象馆联合策划,由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承办。论坛伊始,张莉俐女士,赖香伶女士和施瀚涛先生分别代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春之文化基金会以及瑞象馆致辞。
施瀚涛先生在“影像与历史”论坛现场致辞
赖香伶女士致辞
第一天的上半场活动在徐文瑞的专题演讲《人类纪的影像》中拉开序幕。
徐文瑞的演讲中借用了哈拉维对于资本纪到人类纪的划分,指出当今世界正在走向人类纪,即,人类活动对于地球的影响已经远超乎以往任何一个时期的想象。人类的活动使得自然、生态、环境等各方面发生了难以估量的改变(有时甚至可能是灾难,毁灭)。在这一大背景下,如何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成为了当务之急。而这里有一种反人本主义的立场,徐文瑞借此提出了他的新概念——“规模美学”。他认为,这种“规模美学”应当区分于以往的“崇高美学”,从一个更广阔的视角来看待各种事件,无论它是自然的,抑或是人为的。
徐文瑞在演讲中
主持人顾铮对徐文瑞的报告做了一个总结,并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在当代中国,一种反人文主义的思想是否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两位台湾学者及艺术家通过他们对于影像以及影像创作的思考,对徐文瑞的主题予以了响应。
郭力昕的讲题《台湾纪录片中的环境意识》中,通过影像与陈述相结合的方式,向观众们呈现了环境意识是如何在台湾纪录片中获得其叙事的可能性的。他指出,在一类纪录片中,是以感性的,浪漫式的,美感化的影音语言来看待生态破坏的。这种处理方式使得问题永远只是在问题化的过程中,而真正的问题,关于责任与行动的思考则在这里被掩埋和淡化了。因而,如何将影像转化为行动,应当是之后的影像工作者需要讨论的问题。
郭力昕在演讲中
陈伯义的讲题《环境灾难的摄影创作——莫拉克影像计划》则从一个艺术创作者的角度来呼应这一主题,通过对于其影像(摄影)作品莫拉克计划的创作历程的剖析向我们展现了他对于灾难,人类与自然的思考。作为一名工程学的学者,陈伯义更多的结合自己专业的角度展开讨论。在其创作中,他试图向我们表现这一灾难事件中的多重维度。而之后的后莫拉克计划着更多指向了对于灾难的复健工作的思考。这里陈伯义也呼应课人类纪的主题,指出在这些灾难及其修复的过程中,人们需重新省思人类活动与自然环境两者间的平衡。
陈伯义在演讲中
下半场活动的主题转向了“影像里的时间与地域历史”。几位上海学者围绕上海的历史与地域影像展开各自的专题。
林路的《三四十年代上海影像与地域文化——以金石声、周海婴、张才等影人为例》中,林路挑选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具有代表性的影人的摄影作品作为破解上海历史记忆密码的钥匙。有趣的是,林路在讲座开始之际,发现自己所挑选的三张代表作,恰恰呼应了上午陈伯义有关于水的讲题。他指出,三位影人以其所处的不同身份,不同的视角,用相机向我们呈现出各自眼中不同的上海,拼凑出三四十年代上海的文化图景。
林路在演讲中
汤惟杰的讲题《党人魂,马赛曲和电检制》从1926年在上海放映的《党人魂》及由之引发的电影检查制度入手展开讨论。汤惟杰通过细致入微的考察,不仅仅向我们展现了这一事件下,上海当时在特殊历史环境下的文化背景,更进一步将这一问题置入资本全球化的大文化背景之中,揭示出在这一事件的背后所暗含的是现代治理术本身的绝对政治性,在社会治理-法律-技术层面呈现了现代性的另一面向。
汤惟杰在演讲中
舒浩仑的讲题《魔都回忆与记录上海》,更是直接的运用大段落的影像纪录片的方式向观众呈现他自己的主题。以自己的纪录片为主要题材,以更直观的方式展现出老上海人所特有的历史记忆与风貌,试图还原出一个“去魅”后的魔都。
舒浩仑在演讲中
讨论环节中,顾铮提出了关于阶级与阶级意识的问题,引发了众人的思考,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汤惟杰,张世伦,徐文瑞等人都从各自的角度出发,针对这一问题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从中也可以看出两地之间存在的一些教育和关注点上的差异。与现场观众的互动之后,第一天的活动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一天的讨论环节
次日的开场是龚卓军的专题演讲《不受治理的影像》。龚卓军从法国新摄影史家米歇尔·弗里佐(Michel Frizot)的“重新思考摄影实践与摄影的接受史”以及福柯的考古学中汲取养料,思考一种不受治理的影像——“民俗”,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民俗”不仅仅是通常意义上对于他者的一种观看,从根本上来说,民俗是观看范畴上的变化,是一种对于“摄影史意识”的新探索。活动中,龚卓军还向观众们传阅了为筹备明年展览而制作的《交陪》杂志等相关资料。
龚卓军在演讲中
讨论环节的主题由“不受治理的影像”进一步向外拓展,几位学者与艺术家将关注点投向了影像里的殖民与冷战历史。
陈伯义的讲题《殖民历史档案里的黑历史》,主要围绕于在台南与澳门发生的两起与殖民历史相关的事件展开。陈伯义仍旧是结合其创作思路,向观众们展现其“时间地图”的创作历程。为此,陈伯义还带来了他的部分作品(一些由可变色的瓷片绘制的地图),使观众们更直观的接触到自己的创作。
陈伯义在演讲中
张世伦的讲题《冷战前期的影像分析:一些零星个案的启迪》,则讨论了另一种不受治理的影像——影像档案。这些影像主要生成于冷战初期的台湾,通过对于这些影像的解读,我们发现,尽管这些影像本身可能是基于一种治理的需要而作为档案等形式出现的,但图像本身的力量却又使它们所呈现的东西超脱于治理之外。
张世伦在演讲中
许芳慈则更是不仅仅将关注的焦点投射于台湾与中国之间,她的《迈向繁殖系电影的可能》同样关注于东南亚的这些边缘地带。她的讲座在殖民语境下这些边缘地带的艺术创作的“吊诡”中展开。许芳慈借用了本雅明的“星丛”概念,帮助我们认识三位艺术家的影像实践中,在岛际之间相互遥应的批判性(电影)史学,思考这些边缘地带的特殊影像的表现方式及其生存境况。
许芳慈在演讲中
下半场活动关注的焦点回到中国,关注于个人与民族的历史。
孙邵谊的讲题《记忆、历史与时间器物:反49中国电影变异的时间性》中,通过对于德勒兹和多恩的影像时间性思考与对于《表》与《红色娘子军》等“后49”电影中叙事方式的分析,指出,红色叙事的革命性时间,一方面强调与“前时间”的决然断裂,但另一方面却又不可避免的与现代性事件的某一面向耦合,因此充满了历史的悬疑与吊诡。
孙绍谊在演讲中
赵川的《影像作为民间方式:一部长达八小时半的纪录片的立场和美学》讲述了一部特殊的纪录片背后的历史,也讲述了作为创作者的两位导演为这部作品所付出的艰辛。作为该部影片的导演之一的吴梦也来到了论坛现场。
赵川在演讲中
本次论坛是瑞象馆与春之文化基金会的第二次合作,本次活动承接了去年八月在台湾举办的“记录与记忆”影像论坛,是对这一主题的进一步深化。感谢所有到场来宾的支持。你也对论坛有话说?欢迎留言给我们。
论坛后演讲嘉宾与工作人员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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