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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象视点】影集2.0 | 《陆洁 临界点》

2017-01-12 陆洁 瑞象馆

《陆洁 临界点》是陆洁创作的一本关于上海自然博物馆老馆的画册。不久前,陆洁在瑞象馆举办的“时间之匣”系列活动中详细地讲述了关于它以及同时诞生的另一本画册《五十八年起——上海自然博物馆纪念册》的故事。本篇“影集2.0”的文字即为活动实录,翻书画册中的音频也由陆洁本人从她的视频作品里提取,与老自然博物馆的氛围相当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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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洁临界点》翻书视频 


文/ 陆洁

 

我希望用影像记录下老馆的痕迹,并保留些儿时的记忆……

 

大家好,今天我讲述的主题是“消失的景象——老上海自然博物馆最后瞬间“。这是一个关于上海自然博物馆的项目,开始之前我想说明的是,我不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因为9月份我去展览的时候,当时有朋友问我,是不是兽医生?是不是学生物学的?我说我不是,我也不是馆里面研究馆史的专家。这次关于老自然博物馆的关闭事件,我希望从摄影和影像的角度、从艺术创作和项目介入老自然博物馆的角度来谈一谈,以下我将亲切地称它为“老馆”。

 


陆洁在讲座现场

 

老馆对很多上海人来说,包括我自己和前后大概有三辈上海人对它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这次的闭馆事件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怀念之情。我们今天先从这张封面照片开始。这个照片是我们这次在拍老馆项目的时候从馆史的资料库里面找到的三张8X10的底片,找到的时候片子上面都是霉斑,我就向馆方申请去做一下去霉斑的处理,所以就带回暗房,之后再扫描接拼而成,所以大家看到的是这三张图中间是有接缝的,当然它不来自于我的拍摄。

 

合川马门溪龙

 

这三张图片反映的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老馆的古动物陈列室的全景图,中间硕大无比的是一条合川马门溪龙的骨骼,身长22米,肩部高度有3点5米,头抬起来大概整个将近10米,体重有几十吨。它的周围有多棘沱江龙,在右上角这个位置还有一个展翅的准噶尔翼龙,它们分别发掘于我们国家四川的合川县、云南的禄丰、四川自贡和新疆的准葛尔,虽然他们都是模型,但是制作非常的逼真,最大的这条合川马门溪龙被称为老馆的镇馆之宝。

 

这是已经关闭的老馆的古生物大厅,整个场馆是按照生物进化的历程来展示的,首先是这个古代生物的展厅。在这个展厅的最前面有一个展示牌,相当于展览前言,它告诉你这个展厅里面展出的是什么,即展厅的主题是——神话中的“龙”是怎么样产生的?龙是打双引号的,这里有一段文字,我给大家摘录地念一下:“神话中的龙是因为科学还不发达的时候,人们对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的原因和过程未能正确地认识,对于自然灾害未能有效征服,对于自然有恐惧心理,所以就进行了种种假设和幻想,把自然现场神明化,看作是超自然的现象而形成的,祈求它能够赐福免祸,“龙”就是结合他们平常所见的各种动物形象,经过长期的塑造和加工而形成的,后来的封建帝王利用了这种形象大加渲染,把龙说为是某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东西,自命为真龙天子”。后面还有很长一段,结尾是:“对于残留的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必须继续以唯物论的观点加以批判和破除。”这个是古动物史的展厅里的一段前言,当然我们能够感受到当时70年代的政治宣传意味在里面。我想把这段话作为这次的开场白,后面我会去解释它。



原上海自然博物馆二楼古生物大厅入口处

 

事件

 

关于今天的主题-“消失的景象”,我解释一下。上海自然博物馆的老馆在延安东路的动物部展区在2014年的5月12号关闭了,它迁址到山海关路的新址内,这张封面照片里的场景是老馆一个非常重要的展示厅,展现的是六、七十年代古动物陈列室的一个布局,现在它已经不存在了,图片中的景象,这些布局和陈设已经被拆除、搬迁,所以称为“消失的景象”。事件是老馆已经关闭。




这张照片显示出是老馆在延安东路260号的选址大楼,这幢楼建于1923年,原来是华商纱布交易所,当时是通和洋行的设计,整体是一个英式的古典主义风格,因为在上海外滩有大量这样的建筑结构的或者这种风格的建筑物。这座建筑的外观是有山花的装饰,整栋楼一共有6层,中间用两个横线分隔开来,就是1到2层中间有条线,3到4层也有。在楼的顶端,就是在西南角这个地方有一个塔楼,拍摄的时候,我听馆里的人员说这里过去是晒古尸的地方。整个纱布交易所主要是以棉花、棉纱和纱布作为交易品种的,所以它实行期货和现货交易,他们过去也曾听到有人跳楼自杀的消息,可能是无法接受动荡的交易的结果。

 

这张照片其实也是一个历史照片,虽然老馆已经搬迁和关闭,这幢楼还在。大楼前面有一个延安路的高架,这个视角已经无法再拍到了。当时前面的这一条马路,原来是洋泾浜,左右两侧有两条小的马路,并合在一起成为上海当时最宽的一条马路,叫爱多亚路,之后国民政府回收以后把它改为中正东路。1995年的时候就开始造高架,所以整个楼,特别是西南角这个地方,就是塔楼侧面这个地方正好是延安路高架经过的地方。按照风水说法好像这个趋势被拦腰折断了,所以90年代后这个老馆才一下子没落下来了。

 


上海自然博物馆旧址

 

整个场馆的入口处有爱奥尼式柱头,里面是它的一个非常非常高的大台阶楼梯,走进这个楼梯以后就可以走到二层的大厅。当时拍摄的时候已经开始搬迁了,所以这个二层的大厅上面,马鹿和驼鹿的这个鹿角还在,后来也被拆走了。当时我记得,经常会那跟馆厅管理员史嘉铭(音)先生聊天,因为这个老馆关闭了嘛,也没有观众可以进入,每天都在等搬迁。他告诉我说整个的建筑物从建筑结构上面没有做很大的改变,只是在它入口的地方和二楼大厅的地面,就是把地上的地砖挖走了一块,所以就在里面放置大熊猫的地砖图案,我想一是表示大熊猫是我们国家的特有物种,另外一个它是自然博物馆动物部的标识。

 

整个古生物的展厅,当观众走入的时候,首先冲入眼帘的就是合川马门溪龙的骨骼标本,它非常地巨大。我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由我的父亲带着我第一次到这个神秘房子,这个硕大的恐龙骨骼在幼年时候的我看来非常震撼,记得当时大厅顶上用的是用彩色的玻璃搭建,所以太阳当顶的时候,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变成蓝的和粉的那种颜色的光撒在大龙身上,古生物大厅里面的硕大无比的恐龙似乎穿越了五彩的时间之隧在向观众走过来。而现在顶上由于渗漏是压了很多的瓦楞板在上面到,所以这个大厅看上去灰暗和逝去往日的光华,这次我也找到了一张彩色的历史照片,拍摄了当时的场景。

 


古生物中央大厅中的合川马门溪龙的骨骼标本

 

古人类史的入口处也经过多次的改造,原来这一块是没有的,到7,80年代的时候才开始建起来,古人类陈列室是按照恩格斯先生的《从猿到人》的理论发展设计而来的,前面是有一个举着火把原始人人物模型。这里是它的古人类史的展厅,整个的老馆的展出面积有410多平米,人类从起源、发展,包括人种,还有原始社会的发展,以及到上海地区古代人类和古代文化,你可以绕着这个展厅走很大一圈。

 

这个二层楼一共有3个展厅,一个是古生物,二个是古人类,第三个就是古尸展厅。古尸展厅里面展出的是上海地区挖掘出土的古尸,里面陈列着的是明代的光禄寺的少卿顾从礼先生,当时是1993年在上海的打浦桥挖掘出来的。这里展出的是和顾从礼先生一起挖掘出土的官服、官帽和随葬品,包括他的夫人,以及他的发馆和发卡、发簪等等。老馆里面的徐永庆先生和何惠琴女士是专门研究古尸的。在全国来讲,老馆对古尸的研究是非常专业的,他们也出版了《中国古尸》等一系列的书籍。

 


古人类史陈列室的入口处

 

老馆古尸的收藏,特别是楼兰女尸和哈密古尸挖掘于新疆地区也是馆里的镇馆之宝,所以这个展厅我也用一张图片来展示一下。古生物史,古人类史和古尸展厅这个三个展厅都是在老馆二层的展示区里面,上到第三层是古脊椎动物的展区,以及再往里面走是鱼类,三层因为有一个临时展厅,所以它的展示区域比较小一些。到了四楼是两栖和爬行动物展区,这里是搭的标本的展柜。

 


古尸展厅的入口处


那么大家看到老馆的陈设里面,生物都被陈列在柜子里面,虽然因为年代久远柜子都已经非常破旧不堪,但是这些被我们称为景箱的柜子做得非常精致,也体现了当时极端认真的一个工作的态度和方式。这个是扬子鳄的一个标本的展柜,再往里面走是鸟类的展区,也体现了生物从陆地往空中发展的过程,所以整个老馆它是按照生物的进化历程来展示的,然后是哺乳动物的展区。

 


鸟类的展柜

 

这个展柜还在,那天我记得是夏天,老馆里面的柜子,有些是被浸在福尔马林里面,有大量的樟脑丸,所以柜子一打开,那里面的气味拂面而来。那天正好在拆,旁边还有一个长颈鹿的骨骼标本,工作人员仔细地把海豚的骨骼轻手轻脚地拿出来,放在地面上,当这些标本离开了他们的柜子到外面来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感觉很奇特,非常奇异。这里也是哺乳动物展区,我觉得这些生物地皮毛很美丽,旁边正好有一个很好的窗户,光经常照在他们身上,所以皮毛都褪去了颜色。走到这边,再往后面是羊驼展柜以及最大的中国物种分布地图。

 

背景追溯

 

关于项目的背景资料,我们在这里整理了一张老馆的历史流域图,那么这张流域图也在已经出版的老馆的纪念册里面,就是《五十八年起——上海自然博物馆纪念册》里。

 


老馆的历史流域图

 

老馆在建立之前,应该是有两条历史脉络的线索,第一条线索就是1868年的法国的神父韩伯禄先生来到上海,在上海创办了徐家汇博物院,1930年徐家汇博物院就另建了新院,在教会学校震旦大学内。(是在今天的鲁班路,就是从重庆南路的223号,现在的交通大学的医学院的原址内。)1931年的时候,储存在徐家汇的土山湾孤儿院的这些中国艺术品,由葛修士(音)所收藏,包括一些文物一起并入新院,这时候就把徐家汇博物馆更名为震旦博物院,当时为了纪念这个创办人韩伯禄先生,给他更了名。所以现在自然博物馆里面仍然馆藏有震旦博物院或者徐家汇博物院当时馆藏的一些珍品,因为当时震旦博物馆的几任院长都是动植物学家,大量地采集了动植物标本,所以当时馆藏的剥制标本被称为远东第一。

 

第二条线索是1874年由英国的皇家亚洲文会所创建的“上海博物院”Shanghai museum,当时收藏了数万件的动植物标本以及文物艺术品。在1933年的时候“上海博物院”迁址入圆明园路5号,即今天的虎丘路20号的亚洲文会大楼,也就是现在的外滩美术馆的4、5楼的展厅,这两条线索成为老馆前世的溯源。1941年的时候因为战争,所以这两个场馆都被关闭了,外国人被迫离开,带走了一部分的藏品,也留下了一部分。1952年的时候由上海的文化局将震旦博物院和亚洲文会两处的藏品合并,一共有藏品2万3千多件,建立了上海自然博物馆筹建的委员会。这两张图片是我们从上海图书馆收集而来的,找资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这又是项目所必须去做的。

 


震旦博物院外景

 


震旦博物院动物部标本陈列室

 

这个图片里的图是震旦博物院的外景和它的动物部的陈列室,这个楼位于现在的重庆南路223号。然后就是这两张图,左边这个图是亚洲文会当时4到5层的展区,相信去过上海外滩美术馆的朋友们都知道,就是四楼再往上一层,中间有一个凹口你可以看到下面的展厅,这个就是当时上海博物院的展区。

 

以及右边的的这张图,这位是唐春营先生,他是南唐的标本第一代的创建人,唐先生和他标本世家对老馆也有非常重要作用。

 

唐春营先生本来是闽江上面的一个渔猎高手,然后他遇见了英国官员拉都胥先生,他对于自然科学非常感兴趣并也会动物的标本剥制技术。当时整个中国的大环境是外国殖民入侵的一个状况,这些外国人带来了西方对自然科学的研究,同时又在这样一个物种丰富的国度,他们希望将这些动物长期保存下来和研究,他又遇见到了唐春营先生把标本的剥制技术传授给他,一个是会采集动植物,另外一个是会制作标本的剥制工艺,所以唐春营近距离地接触到了西方对于自然科学研究的技术并开始传授给自己的子孙。从唐春营先生自他开始一直到他的第三代传人,就是唐瑞芳先生,就在当时亚洲文会建立的上海博物院里面专门从事动物标本的制作工作。到了二十世纪到了60、70年代以后唐家第四代第五代传人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中国的高等院校、标本馆、研究所和自然博物馆中,在70年代的时候,唐兆亮先生在北京大学的生物系任职,唐兆恒先生在广州的中山大学工作,唐兆京先生在北京的全国农业展览馆任标本设计师,唐兆和在福州师范大学生物工程学院任副教授,唐兆铭、唐兆舟先后在中科院动物研究所和上海水产大学工作过,唐兆清也先后在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福建农科院和福州师范大学任过职。这一时期的唐家子弟占据了中国标本业界的“半壁江山”,一直到了上海自然博物馆的老馆,当时是唐庆瑜先生和唐庆玮先生作为唐家的传人为老馆的剥制和采集做了大量的工作,对老馆的标本采集与剥制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南唐”标本世家的唐春营先生,1958 年

 

以上是我们把老馆的前史和背景资料做了一个简单的回顾,然后是1958年-这是上海自然博物馆成立的时间。1956年刚好是建国以后的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初步完成时期,新的社会制度乃至于管理方式就确立下来了。新制度的建立将其意识形态渗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一个反映自然界生物演化历程与生物多样性的自然博物馆,也被新兴的社会制度所融合成为集展示与教育于一身的场所。一方面老馆是我们国家的自然科学研究方面是一个重镇,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投入了大量的科研人员做生物学的研究,采集和制作标本的数量、品类方面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另外一方面在场馆的陈设、分类和布局上面有非常明显的意识形态的痕迹。

 

那么这两张历史照片也是我们这次在做老馆项目的时候收集到的。右边这张是建馆时候的筹建委员会的一张合影,当时我前面提到了文化部收集了震旦博物院和亚洲文会两处的藏品,在延安东路建立了我们所称的老馆。1956年,当时请了上海市的市长金仲华(音)先生任筹委会的负责人,这两张照片也是来自于我们馆史的资料室里的收集,应该是在上个世纪60到70年代,馆里工作人员在给生物老师们上课,右边这张是老馆的陈列室里面学习和参观,展柜中这两个狮子的标本来自亚洲文会的上海博物院的收藏。



老馆的历史图片

 

介入

 

那么,我想说一下我们的介入,2014年5月12日老馆已经关闭了,在确认了我们项目方案之后,5月份我们向馆方申请,摄影专业的师生团队进入老馆拍摄它的搬迁过程。作为一个上海人来说,我跟很多人一样对它有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怀。我记得6月是我跟吴建新先生一起去的,他也是上海非常知名的纪录片导演,之前我和他谈了一下关于这个项目,他也觉得非常有兴趣,所以我们就合作一起进入老馆。我们当时大概带了7、8个学生,先去了老馆的展厅里面,以观众的视角先转了一圈对场馆有大体的了解,这里有一些工作照片。这张是我们在老馆的二层的休息室里面的,每次去我们都会有一些会议,讨论一下今天的拍摄方案等等,中间这张是我在古脊椎动物展厅里面的拍摄,下面是我们去古尸厅拍摄团队里阳气最重的三刀同学,这里是我和吴建新先生在爬行动物展区拍摄,所以整个的过程大概持续了1年半的时间,从2014年的6月开始一直到2015年的10月,属于“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我们看来,整个场馆如同与世隔绝般地凝滞再那里,充满灰尘的空气中时间似乎也停止下来。老馆的建筑与馆内陈设形成了默契和充满魅力的美感,一是我们总是被这种神秘而诗意的美感所打动,二是具有明显时代特征的布局和陈设也和这些美感融合在一起,混杂了福尔马林气味和光线细微地变化着。整个师生团队的介入好像一群外来者一不小心闯入了另一个静谧的自然世界,所以我和吴先生总是和学生们说要保持安静。

 


陆洁和学生们在老馆的工作照片

 

我把这个艺术项目定名为“临界点”,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老馆这一年多的搬迁过程当中,不断地有展品被搬走,所以无法将原来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面貌保持下去。另外,它也区别于搬迁到新馆以后的状态。相对于它在延安东路的原址,这一年多的搬迁时间非常短暂,是结束前的“临界点”或者“临终点”。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对我们来讲好像是打开了一个时间盒子,因为这些保持了近三十多年未变的场景和陈设可以让人瞬间离开现实回到过去,所以这次也感谢瑞象馆把我们这个项目纳入“时间之匣“为主题系列活动。

 

这张是拍摄于2014年的11月份,在古代动物的展区里面的一个犀牛展柜,这里面都是古代动物的头骨,本来这个展柜里面都放满了,而拍摄搬迁的过程就是你看着一个自然博物馆在你面前逐步消失的过程。这张是无脊椎动物的展示标牌,我相信上面的文字大家都能念得懂,我就不再一一地去读,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些展示标牌上面的文字全部都是手工制作的,当然一方面也是当时计算机技术还没有广泛应用,这个也是我这次再去看的时候非常不可思议,并且我们发现这些文字的美术字体和字样偏瘦长一些,非常地遒劲而有力,我总觉得这些展示牌的文字和语句中有一种非常强大的东西在这个老馆当中。

 


古生物展区“犀牛”展柜

 


无脊椎动物陈列室展示标牌

 

然后这个是古人类展区里面的一个展柜。这些精心制作的展柜,我们都把它给一个一个地拍摄下来,于我个人而言,这次应该算是回到老馆,差不多是小学的时候我跟着我的父亲去了这个场馆,将近有30年的时间没有再去。我也和很多上海人一样,因为在2013年的时候听说它要关闭和搬迁,所以我也是带着我的孩子又回到了老馆。这么久没有去了,馆里的各种陈设对我来说,一是发觉它真的什么都没有变,另外一个是我觉得场馆当中的布局方式与展示标牌上的文字和图片与福尔马林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非常很强烈地刺激着我的鼻腔和大脑,所以它们让我不停地想起过去成长的经历,包括对当时社会生活和社会制度的回顾,都贯穿在整个的拍摄之中。从看他们不停地搬走标本,到访问老馆里各种各样的工作人员,包括馆史的专家,研究自然科学的各种生物学家,我也经常被他们严谨的研究精神所打动,并且这个过程我觉得对我来说,就像我刚才说的打开一个时间盒子。由于老馆的关闭,我期望以图片和影片记录的方式来存档,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唤醒的不仅是儿时的记忆,更多的对于过去社会现状的回顾。馆内的陈设到处都呈现处当时的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和审美趣味。这次的记录可能是这些展品的最后一次的呈现,也是对于这段历史的回顾和反思。

 

我想起过去的时光,读小学的是在80年代后期,那是在文革之后,相对来说它的政治环境变得非常宽松以后,其实大量的文学和艺术作品开始涌现但是文革所造成的影响还在,那段时光和童年对一个孩子来说也是非常非常美好的,我们无知和欢乐地成长。这是我小学时候的一张合影照片,带上红领巾年少的我们在合唱。我自己记得小学我们上课,上午的时候课间的时候会做眼保健操,每次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会有一个非常嘹亮的声音说“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那么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我当时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为了革命而保护视力,亦或者说什么是革命。

 


陆洁小学时候的集体照

 

在这个老馆中,我们也看到了很多带有时代印记的一些图片,或者一些陈列方式,真的非常非常有意思。比方说在鸟类的展区里面有这样的展示标牌,分类这是益鸟还是害鸟,说一个山雀在一昼夜吃掉的害虫等于自己的体重,比方说在金华猪的展柜里面有猪的利用的标牌,就是说这个猪的皮毛可以用来做皮衣、皮鞋皮具,它的鬃毛可以做刷子来使用,或者药用等等。这边还有一些田鼠,它可以一年吃掉多少粮食所以是害鼠,还有我们可以如何来利用象来驯化成家畜来使用。

 


老馆内的展示标牌的图片介绍

 

在整个老馆的拍摄项目的过程中,我们收集大量的历史资料。这两张图片是来自于上个世纪70年代古尸临展现场的照片,像这样一类的照片非常非常多。这是当时关于气象知识的普及还有古尸的临展。我们从整理中能感受的是一个强大的意识形态的控制力在控制整个场馆的建立,运转和关闭。在2001年老馆被合并到上海科技馆,它的行政机构和组织暂时地被合并,或者说暂时地被取消,遣散了一部分科研人员,另一些合并入科技馆,并且处于半闭关状态将近13年,研究几乎集体中止。在这十几年期间,如果去老馆的话,据搬迁时候听馆里的讲解员说,大概每天的访问人数不超过10个,到周末的话大概也就在100个以内,对于上海这样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来说,这样的访问数量是少得惊人的。老馆就这样保持上个世纪7、80年代改造以后的状态,直至被遗弃式的谢幕。对于一个自然科学研究和展示机构来说它的收藏和研究是需要不断地累积的,这段时间对于老馆来说是一个断层或者转折点,那么它的实体或者研究精神已经在此期间被消逝了。



老馆的历史照片

 

这里有一段总结是,我们可以往前溯源150年的、中国最早的自然博物馆面临关闭,它从早期的殖民统治下外来者对我国资源的掠夺和文化的植入到战后被迫交出藏品,然后在建国之后社会主义的改造大潮当中应运而生的、带有明显的时代痕迹,其使用辩证唯物论的观点去解释生物学,把马克思主义下的博物学加入其中,但同时它也是上海乃至全国非常重要的自然科学研究机构。所以这一次我们的介入和拍摄也是把老馆的临界(终)状态加以记录,以影像的方式保存历史资料的过程,同时也是对之前的历史的一段回顾和反思吧。

 

后面的照片拍摄时间在2015年的6月份时候的无脊椎动物的展区。就像我刚刚所说的,当你去面对老馆搬迁的时候,它不停地在你眼前消失,所以我们合作编纂老馆《纪念册》的过程中,希望能够最大程度地复原老馆的面貌,留下些历史的痕迹。这个拍摄的过程感觉就像用手去握这个沙子一样,但它不停地在你手指缝里面漏掉,有时候是等待,有时候搬迁速度很快,因为在拍摄的时候既要拍摄图片,还要拍摄搬迁的纪录片。有时学生们会说,四楼的藏品部库房这里在搬东西,楼下也在搬东西,人手不够顾不过来,所以大家一直处于抢救状态。这个是老馆的鲸目的展柜,这个展柜的尺寸非常地巨大,整个宽度大概有7、8米这么宽,但是我觉得当时我独自面对它的时候还是有点被震慑到了,我觉得它是如此硕大,突然间被搬空了,感觉难以言表。那么这个是我们以记录的方式把场馆的展柜给拍摄下来,这应该是其中体量最大的一个。

 


老馆在搬迁过程中展厅

 


老馆搬迁中的鲸目的展柜

 

方案

 

这个是我们的拍摄方案,我们这个项目前期是从2014年的1月到2015年的10月,1月到5月的正式闭馆之前我们做了前期的调研以及小量的拍摄,正式的开拍是2014年的6月开始。我们的拍摄一共有二个部分,一个是图片,二个是影片。那么图片拍摄什么呢?图片一部分是扫瞄式的记录老馆在搬迁之前的展柜的原貌,另外一个是他们搬走之后的状态。这个是馆里面帝王蟹的展柜、秃鹫的展柜,这个是四楼哺乳动物最后的一个展柜,它的标题叫“最高等的动物-猿”。图片的这部分是拍摄和展示,另外一个是以搬迁过程为背景的实验影片。

 

我想解释一下为什么去拍摄这些处于搬迁中的老馆的景箱,这些景箱制作的时间是在上个世纪的6、70年代,这一个个景箱当时是集合了生物研究、展示设计和美工集体智慧的结晶而精心制作的,所以也是馆里面最有价值的宝贝。这些景箱体现了当时老馆严谨的研究精神、极端认真的工作态度和不可缺少的教育审美,所以搬迁被认为是移除或者主观上理解为否定。而对于我来讲,对这些展柜又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留恋,它们让我回忆起自己的幼年时光,对当时无知而欢乐成长的无限怀念,所以景箱和展柜成为了我的拍摄对象。

 


老馆的秃鹫展柜

 

这个是它古生物展区的展柜,我们用了一个类型学摄影的拍摄方式,期望记录的是老馆在即将消逝前的特定时期的状态。画面看似理性而客观,端端正正地拍摄,但是在客观下的是作者对于即将消逝的伤感和无限的留恋。这是一种被搬走,另外一种也是对它的留恋和怀念吧,我个人觉得这些展柜实在是做得太非常精致了,我的学生说它们就像一幅画一样,真的非常地美。他们对于当时一些展柜的制作要求也是非常严格的,我记得杨冬白老师,80年代的时候他在老馆做美工的,他说首先研究人员要对这个展柜所需要展示的生物的形态也好,生活环境也好做一个非常严格的设定,然后就告诉他们要去展示些什么,然后这个美工按照他们的要求提出设计方案和互相讨论,有时候要先去物种所在地做生态和环境调研,才能制作出如此精彩的环境布景,所以那些展示标牌全部都是由当时美工们手工来制作的,包括上面的这些文字和布景油画。

 


搬迁中的老馆景箱和展柜

 

这个是鸟类展区的里面的鸸鹋的展柜,当时这个柜子由鸸鹋的骨骼标本和它的剥制标本放在一起,旁边是一个带皮毛的,搬走了一个,所以就剩下了骨骼的一部分,后来这张图片也被我们做成展览的海报背景图。这个是哺乳动物展区的青羊的展柜,在这块石头上面本来也是有一个高山生活的青羊,它也被搬走了。右边这个好像在凝视着它的是俗称“四不像”的麋鹿。所有这些展柜的拍摄大概有20多张,所以我就不再这里一一地展示。



老馆哺乳动物展陈列室搬迁中的偶蹄目展柜

 

然后我们的拍摄第二个方案是影片,这是一部约有50分钟的实验影片,它的题目叫“时间盒子”,但是这部影片还没有完成,因为资金的问题所以还没有进入后期阶段,希望在2017年能够完成这部片子。它是以一个老馆的搬迁作为背景的一部片子,描述了这样一个舞台,每次观众入场以后舞台的铃声响起表演开始,每个片段大概10分钟左右,所以我想设置5个片段,每个片段都有一个标题,片段之间没有什么逻辑性,但是独立成章,我给这5个片段起了5个名字。第一个是展厅空间的盒子,它的题目叫做“恐龙消失了”,第二个是“门口有一道光”,是盒子外的盒子,第三个是“穿鸟羽的人会出现”,这个盒子指的是摄影师的暗盒,第四个是叫“温暖的身体”,它是说我们的身体好像是一个盒子,第五个盒子是一个记忆的盒子,题目叫做“海是没有颜色的”。

 

那部影片是我与吴建新导演第一次的合作,在2014年5月份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就这个影片前期的拍摄部分,包括影片最初步的想法,就开始讨论,在拍摄的过程当中不断地在论证,我们希望完成这样一部实验性的纪录片,这个影片是就这个纪录片的真实性来进行讨论。在影片当中产生某一种漂浮在观看当中的真实,那就是说它其实看上去像一部纪录片,是以老馆作为背景的一个搬迁的记录,另外一个是当我们走进这个场馆的时候,所有积满灰尘奇特的场景让我们产生了似幻似真的感觉,当你跟这些生物标本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是他们被从展柜里拿出来停在电梯口等待的时候,那个感觉实在是太奇特了,所以希望从摄影师的视角把这个标本制作的过程,以及我个人对幼年时光的回忆混淆在一起产生一个幻境和现实之间的漂浮感的意境,希望讨论我的个人身份和个人记忆和某些社会记忆互相之间所产生黏离和混淆的感觉。


因为影片还没有完成,所以我找了一些图片过来,希望大家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吧。这张是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他在四楼的库房内清点和搬迁这些大型的动物标本,我们同学们也经常跟这些标本在一起近距离拍摄,所以我觉得那个感觉真的对我来说太奇异了。这张图片是在老馆的六楼,就是刚刚我们看到的建筑物的楼顶上面,可能是一些藏东西的房间以及它的暗房都在楼上,这张图片是隔着窗户往里头拍的,所以窗户上面积满了灰尘,我们从窗框里面窥视进去。这个仍然是在六楼,六楼的一些房间是放置某一些生物标本的,这些也是从窗口偷偷地往里面看到的。这张图片是我自己和我的母亲在我幼年的时候一起去动物园,我希望在影片当中以我自己的个人感受和陈述来带动影片的发展,当然整个影片还是以70、80年代作为我的回忆的一个背景,刚刚说了我的童年时光是如此美好的成长。这两张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上海外滩,你还能看到有辫子的电车在马路上跑。这个是我收集的一些资料图片,这个是与自然博物馆建馆同年的上海市区的地图。这个是馆内废弃的鸟类标本,这张是馆里面从一个非常精致的景箱里面拍摄到的白鹭的标本,这是自然博物馆里面的标本制作室里面我找到的一个石膏人像,我还蛮喜欢它的,我把它放在地上拍了一张。这两张是在影片当中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影像画面,影片前期部分已经基本上完成,还有一部分可能要到动物园里面去拍摄。这些资料也好,现成品也好,个人讲述等等都可能会出现在影片当中。

 

影片截图

 

整个的项目,从2014年到现在已经快要3年了,一共已经完全的是展览、影片、摄影书、项目的网站和项目综述。三个展览,里面是一次个展和两个群展,影片是打算要做两部,现在只完成了一部和另外一个前期的部分,摄影书是两本,就是今天我带过来的《五十八年起——上海自然博物馆的纪念册》,以及另外一本叫《陆洁临界点》,还有一个是项目的网站,这个网站上面我归纳了整个项目的背景资料和渊源、过程全部都放在上面,最后还有一次是项目综述。

 

接下去我想把三次展览的内容给大家展示一下,一个是在2015年的7月2日到8月2日在法国南锡的水族自然博物馆里的一个名为《形态·演化·消失》的个展,第二个是在2015年的9月在平遥古城的棉织厂的一个群展,还有一个是2016年的9月,就是我一开始说的今年做的一个展览,叫“临界点“。


首先是个展,这个个展是在法国南锡的一座水族博物馆里面展出的,策展人对于这个老馆项目一直非常感兴趣,然后他说你是不是可以一起来做一个展览,我们南锡那里有一个水族博物馆,你是不是可以把展览放在水族自然博物馆里去展,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因为我们一般只会在展厅、画廊或者美术馆去展览。我们就在2015年的7月份带上我们的这些照片还有一部影片去展出了1个月,这个是当时展览的海报,我就是拿了刚才说的鸸鹋展柜的图片作为海报的背景图,它是由丁力先生和保罗·德沃图两位都是艺术家做的策展人来策划的展出。



《形态·演化·消失》个展海报

 

下面有一段策展人的阐述,我想念一下,我觉得他写得挺不错的,文字也很精炼,在这里要特别感谢夏意兰女士的翻译,因为它是法语版的,为了这次影片展览她也为我把影片里的中文翻译成法语,策展人阐述是这样的,“好几个月以来,陆洁带领着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的学生们全程记录下了上海自然博物馆老馆漫长的终结过程,建于1956年的上海自然博物馆的老馆原址建于上海华商纱布交易所,是上海第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馆藏的部分来源于亚洲文会。老馆自诞生之日起就没有过翻新,一直到2014年,以一个几经被时代遗弃的状态谢幕,在等待转身变为超炫的建筑新馆展品一部分的日子里,那些废弃的大厅被幻影所占领,摄影师尝试使用镜头来诠释这个早已过时的展馆的感伤和失意,然后早在今年4月它已经被互动的多媒体显示屏的电子商会所取代。”这段文字主要来自于丁力和保罗德沃图先生的书写,由夏意兰女士为这段文字做的翻译。

 

这个是在南锡的水族博物馆里面的一个开幕式,也就是2015年的7月2号那天,水族博物馆里面有它影片的放映厅。这个放映厅里面放映的这部影片就是同名的这部影片,它是叫“形态·演化·消失”,这部影片待会儿我会放给大家看,18分钟长,除了这部影片之外我们也有一部分的图片被放在这座博物馆的展柜里面,它其实是法国东部最大的一个水族自然博物馆,所以里面有大量动植物的标本在展柜里面展示,这次我们把老馆项目当中拍摄了已经搬迁的老上海自然博物馆的展柜、景箱的这些图片以片段化的方式组合在场馆新的展柜当中,把逝去的时间和物理空间融合在一起,跟这些博物馆里面真的标本混合在一起,所以它也造成了一个画面图片,或者说造成了虚幻的影像、消逝的场景和真实的生物标本之间的有趣的联系吧。

 

这个是我把我们这次拍摄的老馆的展柜图片切片放在用来放标本的展柜的柜子里。然后展厅的这个柜子的这一侧,我们放置了在老馆里面拍摄的鸟类的标本的图片、或者是翻拍的这些照片。我们在旁边做了解释,比方说这个是秃鹫,它的学名是什么,观众来参观的时候,就会认为本来就在这个场馆里面的。下面我们放老馆的四张进展厅就会看到的展示标牌,是鱼类、无脊椎、两栖类动物和爬行动物陈列室的展示牌。那么这个展柜的旁边是一个计算机屏幕,在这个屏幕上面播放了这部叫“形态·演化·消失”的影片。这个是一段文字介绍,向观众说这是一个作品,就是刚才讲的那段策展人的前言部分就放在这里。这部影片是一部18分钟的视频,在2015年完成,那么它以图片累积或者是碎片式的方式来拼合老馆的原貌,原址内的古代生物到古人类、无脊椎、鱼类、两栖、爬行动物、哺乳动物的演化为概括性的展示为影片主线,还展示了大量来自于老馆展区的展示标牌,所以里面有一些历史图文资料,有一些是来自于我们拍摄以及视频和图片混杂在一起,以文字的来串联主线和影片的发展,大量的文字集中展示作为一个结尾。

 


展览同名影片的部分画面

 

另外的二次群展也展示了项目的图片和视频,我不做详述了。

 

摄影书是2本,其一是我们学院与馆方合作出版,由博物学爱好者们发起的关于老馆的一本摄影集《五十八年起——海自然博物馆纪念册》,其二是项目的作品集《陆洁临界点》。前者使用纪实摄影手法最大程度地还原老馆的原貌,以体现其在自然科学方面的传承与生物科学及历史方面的深厚积淀。呈现其自“徐家汇博物院”和亚洲文会创建的“上海博物院”以来历史变迁后的延安东路260号的展馆、藏品和未曾开放的空间。

 

而《陆洁临界点》是将项目作品和历史档案的文图做了归纳和整理,包括现场和展厅空间的图片。展示了搬迁中处于临界状态的老馆。作品中部分黑白照片更为简洁地展示了老馆景箱中的生物标本和布景,精致而迷人的影调以及搬迁中残破的美感。这些空间环境图片和历史资料夹杂这生物标本的图片形成了我们对于老馆关闭后的总体印象。期望记录的是老馆在即将消逝前的特定时期的状态。

 


项目作品集《陆洁临界点》

 

还有项目的网站,这个与项目同名字的网站里,我把整个项目的背景资料和渊源、过程和所有的展示包括几次的展览,影片预告,摄影书和项目综述的内容全部都放在上面,最后还有一次是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摄影、录像及相关媒体系做的项目综述。

 


《临界点》项目综述海报

 

最后我想说的是,老馆是我的儿时记忆,上海也是我的家乡,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过去生活的痕迹被不停地抹去,并且带有粗鲁和片段不留的手法,让我经常对于家乡这座城市产生陌生感,记忆无所依托。对于熟知的场所和儿时的记忆经常被突如其来的新的地标和不停拔地而起的综合性购物娱乐餐饮中心所占据,陌生与不停被打扰的生活让我无所适从,包括一座自然博物馆。这里应该是在鳞次栉比的水泥建筑中让人安静下来的地方,可以了解生物和生命的由来,感叹自然和造物的神奇,从而对与我们息息相关的自然界抱有敬畏之心,更愿意去探索和了解更多关于自然界的秘密。那么我想除了老上海自然博物馆这场漫长的搬迁让我们感受到这些,中国其他的城市乃至于其他国家的城市化和现代化的进程中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么我们可以做些什么,艺术和艺术项目可以做什么?

 

谢谢大家!

 


项目成员在老上海自然博物馆古生物大厅内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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