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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神人外传之梁冬的苏格拉底串烧

2016-10-26 叶扬 凤凰名人馆


20年前,江湖上冒出一群神人,他们少年壮志,意气风发,满腔赤诚,各怀绝技,追随领军者刘长乐先生挥师南下,驻足海天一色的维多利亚港畔,从此,凤凰于飞,锵锵和鸣。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对他们的传奇故事,小馆主心向往之,恨不相逢那啥時。恰值凤凰20周年之际,小馆主索性恭请凤凰高人,由他们抒写同袍的名士风流。



凤凰神人外传之梁冬的苏格拉底串烧


中文台助理台长、专题部总监   叶扬




由于在凤凰工作,这些年我有幸跟很多神一般的存在成了同事,幷且见证了他们走下神坛变成人类的过程。梁某人是个例外,由于我跟他不在一个部门,他在我心目中得以一直保存着一丝仙气。当然,后来他追随了中医事业,此事于心中再给他添了一丝仙气。我知道为啥嘉耀婉拒写梁冬,因为梁冬是嘉耀睡上铺的兄弟,太了解,知道得太多。我就不同,我只知道一点点,所以大概可以写得有点距离美。

 




那还是咸丰年间的事了…..


没有,也就十三年前左右。我在红磡海滨广场九楼上班,每个小栏目都小到一个人要兼做很多其他的事情,以至于幕前幕后都会让人傻傻分不清楚。梁冬是属于自己要写稿的主持人,节目工作人员负责帮他找娱乐新闻、电影片花和音乐录像带等等。这个节目叫《娱乐串串烧》,娱乐信息是一块块的烧肉,梁冬就是那根串着肉的竹签。

 

印象中,这根关键的竹签,个子不高,圆脸大眼粗眉毛,荧幕形象其实挺萌的,尤其是那双常常伸开五指比划的肉肉的巴掌,相关动作包括下压、上举、推前等等(请参考军情观察室董嘉耀伸开五指的比划,基本是梁冬同款)。




《娱乐串串烧》的片头有这么两行字,“信息令人烦恼 / 何不娱乐处之”,这精彩的两句话我猜是出自台领导对节目的定位,不过渐渐的我发现,梁冬把这个节目做成了“娱乐令人烦恼/ 何不  哲学思考”的款式。不管每一集的节目里有多少首港台歌,电影片花和制作特辑,明星采访,娱乐新闻,他都能串进自己想要表达的哲学主题中,比如什么是成功,为何不满足,情为何物,论不平等的合理空间,晋升中的反思,集体无意识下的阅读趣味,社会咒语的普遍存在,等等等等,滔滔不绝。有一点贫,有一点黄,有一点萌,但有很多的神来之笔,神来之想。



梁冬在小鲜肉时期主持“千禧之旅”

 

为了找灵感,梁冬爱找各种人聊天。有一天不知道为啥我们就聊起了苏格拉底,而且几乎聊了一个午饭时间。我记得大约是聊到苏格拉底对“聪明”和“智慧”的界定,聊到了巴门尼德和阿那克萨格拉学派宇宙观对苏格拉底的影响,以及柏拉图到底是不是了解苏格拉底。从苏格拉底宁可喝毒药也不愿意逃走,聊到哲学家很难被世人所了解。从一个人究竟有没有可能被世人所了解,聊到男人究竟有没有可能进入女人的精神世界。从女人的精神世界,聊到生理结构对思维方式的影响程度,聊到心理结构的完整与缺失,聊到苏格拉底与悍妇这场姻缘的必然性,聊到经验主义与理性主义批判。再从理性主义批判,聊到终极关怀的无差别存在。又从终极关怀,聊到一个人该有怎样的遗嘱。聊到苏格拉底的遗嘱为何会是传说中嘱咐别人帮他归还一只鸡,这是不是后人的杜撰。后来说到海南鸡饭在哪里比较正宗,以及雅典走地鸡是否存在。最后我们瞎感叹了一下雅典,散去。



得意洋洋主持“中华小姐环球大赛”


这样一场不着边际的愉快聊天,我想就是梁冬之所以能够是梁冬的原因。寻找一些大的问题的解答,把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事情变成相关的事情,把看起来玄之又玄的概念变成柴米油盐,这个除了自信,还确实需要一种思维能力的支撑。因为你首先需要相信万物的联系性,可分解性,可结合性。这个思维跟“胡扯加跑题”的区别在于,前者构建了一套严密的逻辑以至于可以围绕一个主题尽情的发散和收回,后者已经完全绕不回来和找不着北。从这个意义上说,《娱乐串串烧》是梁冬精神磨砺的场所,播出的是他苏格拉底式的串烧。他说过他写稿写得很痛苦,本来头已经够大,但是还要继续膨胀和爆裂。对一个对哲学高度敏感和痴迷的体质来说,这几乎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

 


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 —— 苏格拉底


套用一句流行语,“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这些年的梁冬,身体和灵魂都一直在路上,媒体圈时不时就传来他的动向:加盟百度又急流勇退、问道中医推崇国学、写书讲课办节目、静坐冥想悟生命,一不留神又听说他开了中医馆、联合创立了公司……他游走于现代与传统之间,好像却始终与世俗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他逐渐构建起自己的中医“理想国”,形而上又接地气儿,似乎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哥哥我打通了任督二脉”

 

在我怀疑梁冬是否已成为一个半仙儿的时候,2016年3月底,在凤凰20周年香港总部酒会上,我在大门口遇上了他。气色颇好,一身简朴的唐装,深色圆框眼镜配上腼腆的笑容,有点儿严肃有点儿憨厚,一开口就让周围充满笑声。还是那个有趣的梁某人,却又分明已不是那个梁某人。



半仙儿笑逐颜开


那天他深情告白说:“越老了越觉得,凤凰的那种家国的情怀,其实一直影响着每一个凤凰人。” 我想,每一个凤凰人的家国情怀,也都带着另一种影响力,无论他们在哪里,都会是这个时代的思想者和行动者,就像梁冬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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