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Omicron会打破中国的防疫吗？

昨天《自然（nature）》杂志在官网上发表了一篇有关于中国防疫的分析文章，主标题是《Omicron会最终打破中国的防疫吗？》，副标题是：在提高老年人疫苗接种率并加强医疗保健系统之前，中国需要控制病毒。

顾名思义，这是一篇分析我国目前这轮奥密克戎变种新冠疫情的评论。虽然这并不是一篇科学研究论文，但发表在《自然》杂志上，自然也有从科学角度去研读的价值，总比看CNN，NYT瞎扯好。

在这一轮疫情爆发的时候，共存还是清零，成为了网络上最大的争论主题。但有些无奈的是，很多关于疫情的讨论，最后都会变成为反对而反对的“敌我矛盾”。清零也好，共存也好，最后变成了一种政治正确。而既然是政治正确，那科学就只能退居其后，变得不重要了，所谓的争论大部分时候只是在互相攻击对方的“动机”。

但我们的目标是战胜疫情，尽可能的恢复正常生活？还是吵赢架？如果是前者，那猜测别人的动机，尤其是猜测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动机，是毫无价值的。真正有意义的，依旧是回到科学防疫问题本身。去认真的思考和讨论，到底我们的工作有哪些需要改进，哪些必须做得更好。

就像看到《自然》的这篇文章。我们要做的不应该是马上想这是不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也不应该是马上照单全收。而是去仔细了解它文章中有哪些观点和建议的确有道理，哪些则可能是对中国现状的不了解。有哪些是我们下一步工作中的确要注意的。

这篇文章最终给出了两个建议：提高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以及加强医疗体系，比如建立一个家庭医生网络，或者针对轻症或无症状感染者的专门医疗设施，减轻医院系统的压力。

个人认为这两个建议很重要，其实也是我们目前正在努力做的。就比如这两天出门，已经看到帝都小区门口，有专门针对60+以上老年人群的鼓励接种政策，要知道帝都可没有魔都那么土豪，去年的接种鼓励远低于此，并且只有很短的时间。可见现在已经把老年人接种疫苗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去推进。

而关于轻症、无症状单独的医疗措施，随着新版新冠诊疗方案的出炉（点击阅读：未来可期！新版新冠诊疗方案的16处重要变化解读，防疫方向会如何变化？），以及很多地方开始建设和改造轻症、无症状隔离治疗措施，这点未来也一定是地方工作的重点。

至于家庭医生体系，这个就太远了，要知道我们最近刚公布的目标是2034年才覆盖75%。防疫如果等建成家庭医生体系明显是缓不济急的。

新冠防疫针对的只是新冠这一种疾病，或者扩展到呼吸道传染疾病。这并不需要全科的家庭医生体系才能解决。只要能让居民在感染后，或者出现症状后能及时得到帮助，获得心理安全感，不需要都挤向医院急诊，在可能出现症状加重时可以及时得到救助，就可以了。通过简单短期培训后，社区医院、药店、社区居委会等等，都可以协助实现这些功能。

所以今天我们决定翻一下这篇《自然》杂志的文章，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Omicron会最终打破中国的防疫吗？》

—— 在提高老年人疫苗接种率并加强医疗保健系统之前，中国需要控制病毒

（《自然》2022年3月28日）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0884-z

所有人都在关注中国，因为中国试图遏制大规模流行的新冠疫情。全国31个省份共有6.2万多人感染，其中大多数人都感染了会快速传播的 BA.2 Omicron 变种。

疫情导致数千万人陷入封锁状态。习近平主席在本月早些时候宣布，中国将坚持“动态清零”策略，其目的是消灭感染，防止病毒在社区传播。现在这项政策与放宽限制并试图与流行病毒共存的全球趋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国消除 COVID-19 的强硬态度似乎正在软化。习近平在讲话中还提出了一个更为务实的战略，要求官员限制控制措施所造成的经济影响。在实施中，无症状感染者会被送往专门的隔离中心而不是医院，并接受比以前要求的更短的监测时间。但一些研究人员对病毒是否会在政府有时间应对之前出现失控传播的情况存在分歧。

压力提升

香港大学的流行病学家 Ben Cowling 称，“中国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他们可以控制疫情，”他说，尽管预测会发生大规模爆发，但中国在2月的北京冬奥会期间成功控制了高传染性Omicron变种。他预计，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正在进行的积极检测工作将看到病例数继续上升，但此后该数字将回归至零。

耶鲁大学研究中国公共卫生系统的经济学家Xi Chen表示，如果病例数确实在下降，政府明年可能会提高老年人的低疫苗接种率，并建立卫生保健基础设施以减轻医院的压力。

但也有人说，中国需要对日益严重的疫情做好准备。新感染人数正逐渐接近每天6000 例确诊病例。“它正在快速增长，我认为现在疫情已经失控了。”明尼阿波利斯明尼苏达大学的传染病流行病学家Michael Osterholm说，病例数不太可能回落到零，想要通过如此严格的限制来抑制病毒，肯定会拖垮他们的经济”。

如果 Omicron 失控，其影响可能是毁灭性的——类似于目前在香港爆发的疫情，死亡人数激增，医院人满为患。伦敦生命科学市场分析公司 Airfinity 的一项分析表明，中国大陆可能有超过 100 万人在 Omicron 的传播中死亡，部分原因是，超过 80 岁的人中，只有一半完全接种了新冠疫苗。

香港的教训

最近香港的疫情显现了老年人疫苗接种率低的代价。3 月初，香港每 10万人中有近 900人感染了新冠，这是新冠疫情以来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最高水平。本月早些时候，每天的死亡人数也飙升至近 300 人。专家将该地区的高死亡率归咎于老年人的低疫苗接种率。在80岁以上的人中，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接种了新冠疫苗，90%的死亡病例未完全接种疫苗。

如果当前的疫情得不到控制，中国大陆也将面临类似的困境。中国总体的疫苗接种率高于85%。这是通过引入进入许多公共场所和工作场所所必需的电子疫苗证明和“健康码”来实现的，该系统显示某人是否存在感染风险。但Cowling说，老年人可能不太需要使用疫苗接种凭证并且能够保持未接种疫苗的状态。

尚有5200万的 60 岁以上的老人尚未完全接种疫苗。最脆弱的人群——80 岁以上的老人——接种率最低，只有20%的人接受过基础免疫疫苗和“加强针”疫苗。Cowling 及其同事的工作尚未得到同行审查，他们的工作表明，中国使用的两种主要疫苗之一的科兴疫苗可以有效的减少重症病例和死亡人数，但通过加强针为 60 岁以上人群提供高水平的保护是必要的。

中国广州中山大学的传染病流行病学家Lu Jiahai说，如果 Omicron 在人群中传播，COVID-19 所造成的死亡人数可能会比 Airfinity公司估计的 100 万人“严重得多”。政府会“对人民的生命负责，不会改变或放松当前的防控策略”。

退出策略

与新西兰和新加坡等人口较少的地方相比，中国庞大的国内经济使清零战略更具可持续性。但它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股市指数正在下跌，这表明中国经济正在遭受损失，而Cowling表示，随着病毒在其他地方的自由传播，破坏性的疫情爆发将变得更加频繁。

提高老年人的疫苗接种率将是当务之急，但许多人生活在农村地区，因此这需要时间。Lu说，中国可能会等到该群体的疫苗接种率达到 80% 后再进一步放宽限制。

Chen说，目前中国的家庭医生很少，这意味着人们将医院作为他们的第一站。他怀疑大多的COVID-19 限制措施将会再实施一年。这将使政府能够新建立一个家庭医生网络或专门的隔离设施来治疗轻度或无症状的新冠患者，并减轻医院系统的压力。如果国家没有做好准备，重新开放可能会是“医疗体系的灾难”。

Chen说，中国政府还需要让公众为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许多人已经开始依赖政府，愿意以牺牲经济为代价，使用一切的必要手段来控制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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