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琦君散文奖”在温州瓯海区颁发
12月9日,由《十月》杂志社和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首届琦君散文奖在浙江温州颁奖。该奖以温州籍作家琦君命名,设置“优秀作品奖”和“特别奖”两个子项,前者以2016年刊发在《十月》杂志上的散文作品为评选范围,后者则关注公开出版的以书写乡愁乡情和地域文化为内容的优秀散文集。经过评委的严格评选,鲍尔吉・原野的《没有人在春雨里哭泣》、梁鸿鹰的《安放自我》、黄灯的《回馈乡村,何以可能?》获得优秀作品奖。周吉敏散文集《斜阳外》获得特别奖。
当天下午,在温州大学举办了以“文学的乡愁”为主题的高峰论坛。这个主题的设置,与琦君的文学创作有关。在那特殊的年代里,她从宝岛台湾遥望大陆,写下了很多与乡愁有关的作品。她曾说过:“像树木花草一样,谁能没有一个根呢?我若能忘掉故乡,忘掉亲人诗友,忘掉童年,我宁愿搁下笔,此生永不再写。”的确,她一生的创作大都以此为母题。
这种因为阻隔而产生的乡愁,旅居加拿大的作家张翎也感受到了。1986年她出国读书,到加拿大很久之后才有机会打电话回家,电话一通,母女两人就一直哭。父亲在一旁赶紧提醒,“别哭了,赶紧说话,电话费太贵了”。张翎说,有了这样深切的体验,就会知道,乡愁是痛苦的,并不是那么美丽。但正是因为离开故土,才会思索故土、书写故土,通过文学来还乡。对于一个作家来说,青少年时期在哪里度过,那里就会提供丰富的文化营养。
获奖作家鲍尔吉・原野
更宽泛意义上的“乡愁”则是指,离开乡村的人们来到都市之后,对故乡产生的怀念。作家韩少功谈到,中国人的故乡观念非常强烈,落叶归根是很多人共同的情感指向。故乡就像是我们的母亲,她不一定是最美的,但她是惟一的。在都市生活中产生的无法表达的苦闷、焦灼,乡愁具有某种缓解功能。因此,它不一定是我们真正的记忆,却是自我疗伤的一贴药。但是,故乡不是静态的,始终充满变化,既有诗情画意的一面,也有艰难挣扎的一面,我们要对其进行全面的观照。
获奖作家黄灯
获奖作家周吉敏
在全球化浪潮下,城市的模样变得越来越相似,地方性元素在锐减。《作家》主编宗仁发说,有很多作家在写乡愁,他们试图在故土中寻找我们的初心、寄托我们的精神信仰。但是很多作品书写的是“伪乡愁”,完全是臆想出来的、概念化的东西。在这方面,一些少数民族作家做得好一些,他们的作品带着读者走进情境之中,有情感、有细节,令人感到信服。蒙古族作家鲍尔吉・原野谈到,相对而言,少数民族地区的生活、文化和环境有着较好的稳定性。在很多牧区,人与天地、人与动物、人与人之间还保留着较为和谐的关系。回到自然之中,我们得以洗刷自己的心灵,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这样,作家就可以用新的情感和价值观来写作,并通过释放想象力,写出具有感染力的家园故事。
乡愁不仅来源于对美好故土的回忆,更来源于对故乡破败的感伤。《十月》主编陈东捷谈到,乡愁是我们逃离、出走之后的一种回望。青年时期,觉得生活在别处,逃离故乡。有了阅历之后,认识到所谓的“别处”并不是那么理想,于是回望故乡。但是,故乡之根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一种无处寄托情感的复杂情感自然产生。青年学者黄灯谈到,通过读书,一些农村孩子逃离了乡村,进而在城市里扎下根来。但是,面对破败的乡村,假如这些人不去关注,还有什么人去关注呢?诗人颜艾琳同样认为,从农村走出来的作家,要经常回到家乡去,以自己的知识和视野去帮助解决故乡存在的问题,做实实在在的乡村建设工作。
浙江省作协党组成员、秘书长王益军,《美文》常务副主编穆涛,《野草》主编斯继东,《星火》主编范晓波,《散文选刊》主编葛一敏,《青春》总编辑育邦,《莽原》常务副主编张晓雪,温州大学教授孙良好,《十月》事业发展部主任谷禾,《十月》编辑部主任季亚娅等也参加了此次活动。(文艺报记者 黄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