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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的故事 | 乌托邦,远远乡


“我走了。”说完,你提着不算太重的行囊,大踏步离开。

挥手作别的那一刻你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火车哪里懂人类感情里的离愁别绪,一片喧嚣中它只听得清风疾速,怎么会体味到上下车旅人灼烧的心。倒退的树弥散重影,你看窗外的世界无不新奇,却突生踏空般的失重感——那是挣扎的、姗姗来迟的心理落差,像蚂蚁噬咬,阵痛迟来,前方没有撤退可言,从此围篱种下心障。

你安抚自己说:“人总是要离开大厦的,没有人想庸俗的活一百年。”“年少不得之物总将困其一生”,于是你拼了命要抓住自由的尾巴,乘上远离约束的末班车。既然不想活在庇护之下,那么哪怕离开会撞得头破血流,亦只能欣然接受。

为梦想背井离乡的人数不胜数,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离开家的时间越来越久,捆在灵魂上的锁链也愈收愈紧,你用一生的时间来寻找松绑的秘诀,最终却发现解决方法是和归心对抗,于是摆脱束缚的执念不了了之。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不会对来自桑梓之地的思念捆绑,却还是会为父亲的一声叮咛潸然泪下,为母亲的一句唠叨暖意流淌。

即便我们游荡在外,你在东八区听闻喜兆,我在西四区诚恳祈祷,依旧会为同一浩瀚宇宙中的圆月驻足仰望。

也许地球自转,团圆的月光就会倾洒在妈妈正在包饺子的厨房,普照在父亲打白酒的小巷,轻落在哥哥手里捏紧的车票和滚动向前的行李箱。

人们常说“时间是把杀猪刀”,时间可不喜欢这个称呼,于是它犯了难,纠结该如何降罪于世人。是该惩罚操劳一生的父母拥有满头华发,还是让年少遨游远方的青年人感触社会狠辣深沉。时间有些贪心,它两个都想惩罚,这应该无伤大雅。幼时挨打夺眶而出的金豆子父母会为你拭去,如今只有在午夜咬紧牙关,独自咽下心酸。你想让爸爸妈妈再像小时候那样给你个拥抱,但想起他们眼角的皱纹,一切郁郁寡欢都变得微不足道。好想回家,但更想挣大钱以后陪爸妈多看晚霞,红彤彤的火烧云蔓延到天边住下,晚风吹拂的滨河路蜿蜒到家。

启程,到站,下车。由南到北,由北到南,你一生的轨迹遍布雪原青山和江海滩涂,唯独离家遥远。又一次踏上车站月台,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爸爸嘱咐道。

“要常回家看看。”妈妈轻声说。

你故意喊得很大声,好像这样就可以盖过自己的胆怯和失落:“我知道了!”

悲伤都沉在心底,再难被打捞起。你被野心分割开来,成了矛盾的双生体,脉搏也随之向两个方向搏击。一个你是理论上应当将万事考虑周全的成人,妄图探索整个世界,让好消息带给妈妈慰藉;另一个你还是无事一身轻的顽皮稚童,永远在回家路上颠簸,被团圆念想所挟裹。

等回乡的小径落满白霜,踩在上面烙下两行清晰的脚印,那将是我们一生为之缅怀的过去。

本期讲述者:李蔓彤

来自数理学院22级6班,乐观向上,喜欢配音,我始终相信这样一句话:生活再糟糕,也不妨碍你变得越来越好。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不开心,都请你静下心来,努力成为那个更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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