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向“发回改判”案件“开刀” 焦作中院全国首创“面对面”双向评析机制

焦作中院 2022-01-18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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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发回重审、改判案件是制约全国各级法院案件质量提升的瓶颈和难点，也是全社会普遍关注的焦点。其产生的“并发症”——案件“翻烧饼”、“同案不同判”问题一直被群众所诟病。发回重审、改判案件往往被群众误解为“错案”，极易引发其中是否涉及人情、关系、权钱交易的联想和猜测，严重损害了司法权威和公信力。

为挑破这个“脓包”，打开这个“死结”，焦作中院秉持“阳光司法”理念，在认真调研论证的基础上，在全国首创了发改案件“面对面”双向评析机制。该机制把所有发改案件摆在了“桌面上”，把所有办案细节公开“晾晒”，让所有额员法官全程“围观”，围绕争议焦点进行“当面锣，对面鼓”式的“上评下”“下评上”，探索出一条从内部激发公正司法，提高法官业务能力，规范自由裁量权，提升审判质效的新路子。

“针锋相对” 不留情面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辩论”

“这个案件二审查明事实后可以直接改判，何必还要发回重审？是不是降低了审判效率？”

“这个问题虽然有争议，全国判例也各不相同，但是同一类案件，我们本地法院的观点不一致，不同法院的判决也不一样，同案不同判，老百姓能服吗？”

“判决书岂能儿戏？有瑕疵当然要发回。”

“同案不同判这个现象全国普遍存在,这是理解不同、理念不同造成的，对个别有争议的问题目前全国也没有统一的尺度，我们也很无奈。”

……

一场史无前例、充满火药味的“辩论赛”在焦作两级法院之间“开锣”，这场“头脑风暴”点爆了大家的激情，在法官中引起了强烈反响。

9月9日，焦作中院以视频会议、全程直播的形式,对山阳区法院提出的5起发改异议案件进行了“面对面”双向评析。对于争议较大、裁判不一致的案件，一二审法官公开进行了“一对一”“面对面”的辩论。市中院党组书记、院长李玉杰现场主持、逐案讲评，中院主管副院长、基层法院院长、全市法院的全体员额法官参加了评析会。

其中一起机动车交通事故赔偿纠纷案引起了大家的重点关注。一二审法官刚一上场就像“火星撞地球”，谁也不留情面，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我认为大货车已经投保，驾驶员又有驾驶证，出了车祸，保险公司就应当理赔，而不能以司机没有从业资格为由对保险公司予以免责！我不理解，为什么要发回？”一审法官直扑主题地问道。

“这个问题，目前全国没有统一的标准，但是焦作中院民事审判工作会议对我市裁判标准提出了指导意见，明确了长期从事运营的运输公司，应当知道从事运输的司机有从业资格，且保险公司已经尽到告知义务的，保险公司不承担赔偿责任”

……

双方一问一答、一来一往，相互点评、正面交锋，虽然言辞尖锐、火药味浓，但都是实话实说、情真意切，通过辩论厘清了案件事实，讲明了争议焦点，明确了存在问题，掌握了法律适用。

针对现场无法达成共识的疑难问题，李玉杰指定相关部门进行专项调研，并在限定时间内拿出调研报告，报审委会讨论研究，从深层次上彻底解决问题。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我们就是要把问题摆在桌面上，让大家‘争一争、辩一辩’，争的不是谁高谁低、谁对谁错，而是通过辩论发现问题，找准症结，统一理念，规范尺度，杜绝随意发改，保证‘同案同判’，让证据越评越明，事实越评越清，法条越评越准，质量越评越高。”李玉杰如是说。

抽丝剥茧解剖“麻雀”

拔开云雾见“光明”

一组数据显示，2017年，全市法院案件发回改判率为3.7%；2018年，全市法院发还改判率为2.4%，虽然比率有所下降，但案件数量仍然很多。

发改案件“高烧”不退，导致人民群众对司法的公平与正义产生了质疑，案件来回“翻烧饼”，既浪费司法资源、降低诉讼效率，又增加当事人诉累；案件“同案不同判”，极易被群众误解为“错案”和“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引发信访、缠讼，导致法院的人民满意度降低，最终损害司法权威和公信力。

“发改案件多，不但群众不满意，中基层法院之间也产生了嫌隙。中院法官认为基层院法官能力不足、经验不足、理念落后，有推责任、甩包袱嫌疑，而基层院法官认为中院法官裁判尺度不统一，发改随意，让基层无所适从……”市中院院长助理、审管办主任吴明说道。

2018年以来，焦作中院出重拳、下重手，向发改案件“开刀”，对发改案件实行“零容忍”。焦作中院实施了“三升三降”公信力提升工程，并制定了《焦作市中级人民法院关于建立“3+4+5”案件评查监督机制的实施意见》，要求所有拟发改的案件必须向主管院长备案，拿不准的疑难问题必须提交专业法官会议研究讨论；案件发回重审或改判前，必须充分听取基层法院的心声，深入了解一审法院对事实认定、证据采信、法律适用的依据与思路，双方沟通交流的情况要有记录，并由基层法院承办人签字，装入案件副卷备查。基层法院经审委会研究认为二审发改理由不成立或不充分的，可以向中级法院提出异议，中院应当给予答复或说明。

此外，该院还建立了动态监控机制，对发改案件实行随发改、随评查、随整改，对评查出有问题的案件，经审委会研究确认定为错案或存在重大瑕疵的，移送纪检监察部门追究承办人员的相关责任。

“该机制实施一年多来，案件质量、服判息诉率、群众满意度均得到了明显提升，但是案件发改率下降幅度不够理想，案件数量依然较大。该机制只是实现了点对点、一对一的窗口指导和监督，但不具备示范作用。”市中院院长助理、审管办主任吴明说。

为从根本上提高发回改判案件的质量，实现办理一案、教育一片，“一人生病全家预防”的目的，真正让基层法院从“台下”走到“台上”，让他们有更多的“发声”机会，焦作中院建立了一个公开、公平、公正、透明的双向交流平台——“面对面”双向评析机制。

焦作中院将基层法院所有提出异议的发回重审、改判案件放在了“聚光灯”下，接受所有法官的“围观”，把每一起发回重审、改判案件摆在“放大镜”下，当作麻雀进行现场“解剖”。双方“当面锣、对面鼓”地公开进行辩论，从办案程序、认定事实、裁判结果、适用法律、办案效果等方面进行讲评与剖析。

自此，一场开创全国先例的“上评下，下评上”式的发

改案件“大辩论”在焦作两级法院拉开了大幕。

变中求进砥砺前行

创新驱动趟出一条新路子

“‘面对面’双向评析，是审判管理的一次大胆尝试，使原来对发改案件的单向、静默、通报式管理向双向、互动、交流式管理模式转变。”焦作中院党组书记、院长李玉杰说。

“面对面”双向评析本质上是一种倒逼机制，是一个“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的过程，让法官“红红脸、出出汗”的过程，是把案件的审理裁判放在阳光下晾晒的过程。该机制倒逼中级法院的法官摒弃“案件有问题就发改”的陈旧思想，倒逼他们与基层法院进行沟通交流，充分听取一审法官的意见；基层法院认为发改案件理由不充分的，可以大胆的提出异议，申请“面对面”双向评析，进而倒逼案件质量的提升。

新机制在广大法官中引起了强烈反响：

山阳区法院院长朱战利——“这次双向评析，给我们基层法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通过互评，我们从中发现了问题，澄清了过去的一些模糊认识，统一了执法思想和理念，对我们今后案件质量提高有很大帮助。”

解放区法院法官李婧——“这次‘大辩论’对我触动很大，今后我会进一步增强办案的责任心，认真对待自己办理案件的每一个证据、每一个细节，切实提高办案质量。”

市中院民三庭庭长鲁明——“通过双向评析，使案件证据越评越明，事实越评越清，法条越评越准，质量越评越高……”

市中院专职审委会委员张同泰——“我们要严格把握发改案件的尺度，杜绝随意发改的现象，保证‘同案同判’，统一司法理念和裁判尺度……”

市中院院长助理、审管办主任吴明——“通过案件‘会诊’，旁观法官可以从别人的案件中吸取经验教训，避免自己也犯类似的错误，将承办人的经验和教训变成了大家的智慧，真正做到了办理一案、教育一片。”

每一次的评析会，都是一次裁判尺度高度统一的过程，一次司法责任制大落实的过程，一次倒逼审判质效和队伍素质大幅提升的过程。

对基层法院而言，“面对面”双向评析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发声的平台，能大胆的、充分的表述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对提高案件质量更有信心；同时，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通过辩论，全市法院统一了裁判标准、价值尺度和审判理念。

对焦作中院而言，今后对案件的发回改判更加慎重，对法律更加敬畏，就审判中存在的问题会更深入、具体地与一审承办人沟通交流，共同提高案件质量；通过辩论提高了二审承办人的审判能力，增强了二审承办人的担当意识，杜绝来回“翻烧饼”，节省了司法资源，减轻了当事人诉累。

对当事人来说，全市法院统一裁判标准后，能够在全社会形成价值指引和价值导向，加深公众对法院的理解，增强公众对法院工作的认可度和公信力。

“今后，我们将以‘面对面’双向评析为抓手，充分发挥典型案例的教育、评价、指引、示范作用，统一裁判标准和司法尺度，依法行使自由裁量权，努力做到同案同判，确保每一起案件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努力实现‘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的目标。”焦作中院党组书记、院长李玉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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