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母亲的了解,在与母亲的互动中,能够体验到以下的情感需要得到满足,从而迈出理解自己的第一步:1.得到抱持(被安全和充满爱意的臂膀环绕,拥有完整、连续的养育环境)
2.得到镜映(在养育者眼中看到自己积极的形象)
3.得到纾解(被安抚、消除疑虑并且得到保护)
4.得到一些控制感(自己表达出来的需求能够获得符合预期的反馈)
遗憾的是,有一些母亲因为自身在认知功能、情绪调节方面存在着困难,让她们虽然可能和其他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但在养育的过程中难以给孩子提供稳定的、耐心的爱,也更难以为她们的孩子提供抱持、镜映、纾解等情感支持。
这些母亲的困难通常源自于她们自身在成长的过程中所遭遇的创伤,例如由于父母离异、去世而造成的被遗弃、缺乏充足的情感支持,或是曾经被养育者较长期的忽视甚至虐待。
在《超越让你备受折磨的母女关系》一书中,作者借用童话故事的原型,介绍了四类有着不同心理困难的母亲,其中有一类“女王型”妈妈。
“女王型”妈妈的3个典型特征
主导“女王型”妈妈的情绪体验是“空虚”,为了对抗内心中的空虚和自己一文不值的可怕感,她们总是迫切地渴望展示自己,激发起其他人对自己的关注,这是她们赖以生存的养分。在童年期被情感忽视的体验,让她们过度依赖于外界的认可。同时也需要对外展现自己的财富和成功,以此来弥补内心中缺失的自我价值感。她们的头脑中充斥着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以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的印象。“女王型”的妈妈会不顾一切地需要“镜子”,以便时刻照出自己。因此,她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时时盛装打扮,以此凸显她们自己的光鲜。“女王型”的妈妈无法为自己的孩子提供充分的“镜映”,反而需要孩子做她们的“镜子”。在她们心中,孩子是可以用来“秀”的。她们用孩子来获得他人的关注,孩子必须映照出母亲的兴趣。“女王型”妈妈往往会夸大和高估孩子的能力水平,甚至会鼓励孩子参加有潜在风险或容易遭受挫折的活动。“女王型”妈妈要求彻底的“忠诚”,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感情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仅仅取决于谁能给她们更多的顺从和仰慕。
她们几乎无法忍受其他人对她们说“不”,常常会践踏他人的人际边界。
在与孩子的关系中,“女王型”妈妈会把对孩子的爱当成手中的“王牌”,有时候甩出去,有时候收回来,以此操控孩子满足自己的需求。还会侵入孩子的个人隐私,例如搜查孩子的房间、书包,偷看孩子的日记,甚至控制孩子的体重。
“女王型”妈妈对于“特别关注”的渴望,源自于她们在孩童时代感受到的情感剥夺。
所有的孩子都需要父母的温暖的关爱和鼓励,蹒跚学步的幼儿尝试探索外部世界的时候,养育者提供的表扬和鼓励对其情绪健康发展有关键的影响。当“女王型”妈妈还是孩子的时候,没有得到过养育者真诚的回应,反而是忽视甚至羞辱,她们感到自己被掠夺了,因此她们觉得拿回自己所需的东西(关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过于渴望获得别人的关注和特殊对待,“女王型”妈妈与其他人的关系往往是肤浅、疏离的。在她们眼里,包括自己孩子在内的其他人都是对她们生存(获得关注)的一种威胁,除非其他人能够为了她们而放弃自己的想法和需求。因此,“女王型”妈妈会和自己的孩子竞争:竞争时间、竞争爱、竞争其他人的关注。她们对孩子的关心也流于表面,无法与孩子的情感需求调谐。当感觉无法获得能填补内心空洞的关注时,空虚的感受就会转为愤怒。女王型的妈妈可能会出现偏头痛、肌肉痉挛、溃疡、肠炎、纤维肌痛等症状,这与长期的愤怒和紧张是相关的。“女王型”妈妈在养育过程中会“训练”自己的孩子,让孩子积极回应妈妈的需要。但如果孩子臣服于女王妈妈无止境的需求,他们就只能放弃自我,持续体验到空虚、不满足、抑郁和无望,陷入心理健康的危机。
尽管这些孩子渴望妈妈的赞许、关注,但却总是要冒着被轻易操纵、拒绝和感到绝望的风险。没有人能填补女王妈妈内心的空虚。随着子女们逐渐长大,他们会不再试图取悦自己的女王母亲。“女王型”妈妈的成年子女们需要通过专业的帮助,逐渐看到藏在母亲镜子背后的真实自我,而不是永远做母亲的镜子:应该让女王去掌管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你的人生。并且也永远不要尝试去控制“女王型”妈妈。成年的子女需要告诉自己的“女王型”妈妈,什么时候她的期待是不合理的,必须告诉妈妈自己能够做到的界限在哪里。
一旦发现母亲有越界的行为,就需要立即把这些行为指出来,成年子女必须向母亲展示自己与她们之间的分界线在哪里。指明“这是你,这是我”有助于建立一条保护性的边界,对母亲和子女双方都有益。女王从过去的经历中学到,自己的索求无度最终会带来别人的驯服。有些女王会为自己“操纵别人”的能力感到自豪。虽然成年子女可能会担心拒绝妈妈,会让妈妈或其他人认为自己不孝顺,但是他们应该首先担心的必须是自己的需求。子女必须做出决定,是保护自身的利益,还是接受甘愿被妈妈剥削利用的事实。虽然尝试和“女王型”妈妈分离可能会引发像火山爆发一样强烈的后果,但无法分离对孩子来说会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面对分离,女王可能会怒火中烧,但是分离并不会毁灭她们。
“女王型”妈妈的礼物和她们对自己的感觉绑定在一起,女王给与别人东西是因为她们想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她们会把自己的欲望投射到别人身上,然后惊奇地发现,别人居然没有对自己的礼物感恩戴德。女王可能会送给别人奢侈的礼物,但她们无法赠与对方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女王型”妈妈的成年子女应当只接受那些既不会让他们觉得亏欠了母亲,也不会让他们感到不舒服或内疚的礼物。他们应当做的是,努力实现并向母亲展示自己在经济和情感上都能够独立自主。
“女王型”妈妈的孩子很容易为自身的需要感到羞耻,他们对拒绝和失败极为敏感。这些孩子往往具有自我苛责和完美主义的倾向,并很难寻找到自我认同。成年的子女需要学习承认自己的感受是真实的,认识到照顾自己的需求优先于照顾母亲的需求。“女王型”妈妈往往不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对他人带来怎样的影响,也不知道哪些行为是正常范畴内的。因此,当妈妈的行为冒犯了你的需求,必须要具体地向她指明,否则这些行为就不可能改变。无论子女如何清晰且谨慎地表达自己的需求,“女王型”妈妈可能都仍然无法做出恰当的反应。但我们的目标不是改变女王妈妈,而是改变一个人如何对“女王型”妈妈做出反应。
做出上述改变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我们的大脑中已经深深地形成了过去多年来习惯性地与母亲相处的模式,以及认识自己的模式。当我们尝试做出改变时,可能会激发起很多复杂的情感,例如担心自己的独立意味着会毁掉母亲、或者毁掉自己。
在你能够独立地从“镜子”中看到自己之前,心理咨询可以陪伴你一起走过这段改变的旅程。“女王型”妈妈的子女能够从心理咨询师眼中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这面镜子中映照出的是他们真实的自我,在这样的映照下,他们的自我能够得以成长。点击名片,看看作者的其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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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妈妈,但不做她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