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园樱迪语每个时代,每个地域,每种文化,都需要自己的记录者,或者是小说,或者是散文杂文,比如《芳华》于冯小刚和那个年代,兹兹念念,难舍难忘……
我们的年代,我们的新西兰生活,也需要这样的记录者:
新西兰生活的独特性,只有在这里浸润了有些儿年头,点点滴滴的,去camping,去童军,去Rotary,去参加孩子的graduation ball,是Howick Club的老成员,去Rakino岛上待几天……
跟南非kiwi德裔毛利同事私家趴踢,holiday park跨年,在平安夜睡前给圣诞老人留下曲奇饼干和牛奶,给麋鹿的胡萝卜必须可口鲜甜……
这里的爱情里的爱恨情仇小九九,这里做女人做同事做母亲的起伏跌宕,思绪的千回百转……
一多,就是新西兰生活这样的精彩的记录者… 她是我自开了《樱迪芍园》后第一个惊奇的发现!
她集南北之大成,中西文化的在她这里交融:上海菇凉,在大连度过了她精彩的大学生活,家里有学霸理工kiwi老公James 还有15岁的Alex,13岁的女儿Samantha 和11岁的小teen Charlotte 。
她的文笔如王安忆严歌苓般有海派写法的细腻流畅大气……想起我初识她时,一口气将她一年多的微信文一口气看到第一篇,欲罢不能!那份清新惊喜!
爽啊!
文字的魅力,中文之美,贴切的生活,细腻如许!画面感!
她还特别擅长解读男女情爱,家里的理工男猴爸爸在她笔下简直萌宝又暖男,还有着几许无奈,哈哈!还有同事家的变故也写得我也跟着泪水涟涟,还有家里帅靓得明星般的猴娃们捉弄文不成武不就的一多,呵呵,每每让我忍俊不禁!
我已经开始期待一多的剧本和这个新西兰的严歌苓更多的精彩了!
希望大家跟我一样喜欢她笔下的新西兰,这是可以媲美新西兰的独特风景的,也特别期待她的文字有一天可以变成银幕上的故事!说真的,我喜欢她多过严歌苓呢,也许,她的文字跟海外的我们更接地气些吧?
大闸蟹的胃大战Rakino的虾兵蟹将们
文/一多
刚刚享受了几天洗碗机和席梦思的奢侈,又让孩子们死搅蛮缠地撵回Rakino岛上。聊慰芳心的是,这次海鲜斩获颇丰,除了青蚝,扇贝,几条大鱼,我们终于如愿以偿地捕获了大螃蟹,从此修改了我们家族与新西兰螃蟹斗智斗勇的屈辱史。
三年前的夏天,全家初次登上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岛。我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扫了一眼清澈的海滩,即刻胸有成竹地盘问主人:岛上出产什么海鲜,快快介绍一下吧!妹妹的爱人Will是一个身材高大,脾气急躁的德国人,哪里见过这等中国吃货的架势,立马坦白岛上四周礁石上布满多汁的生蚝;不远处的海湾有几处迷你小岛,上面长满了肥美的青蚝;潜水成功的话,收获几打扇贝也不是问题。螃蟹呢?我急切地提示他,Will 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Rakino岛
主人看着我郁都不欢的样子,晚饭后去相熟的邻居那里请教。回家没进门就嚷嚷:别着急,岛的附近大把螃蟹,岛上居民根本对那些丑头丑脑的东西不屑一顾。那一番话听得我心花怒放,幸福来得太快了!我心急慌忙地催促先生査看海事地图,潮水涨落的时间等等。还忍痛塞给他们晚饭吃剩下的小半只烤鸡,舍不得孩子逮不住狼啊。
半夜,女人和孩子们睡得正香,男人们便开上船去海里布下陷阱。早晨太阳刚出来,远处海面薄雾缈绕,耳边鸟语花香,清晨出发搜集俘虏的那群还未归队。我在心里默默的盘算:几只螃蟹该用来清蒸,剩下的的要不葱姜爆炒, 洒上一把辣椒?一听到他们停车的声音,我箭一般地跃出大门。Will 的脸上没有一丝欢欣鼓舞的得意,连平时一贯坦然自若的先生,也有些垂头丧气。草坪上空空如也的笼子显示了我方的惨败,简直就是一场滑铁卢!我意识到我们的敌人是狡猾的,我们的任务是艰巨的。
往后几年,每次夏天来岛上度假,我们都会谋划一番如何智取螃蟹的大业。曾经试过在不同的地方,不同深浅的海水中放下笼子,里面也放过不同风味的诱饵来勾引。可惜任你千招百术,新西兰的螃蟹巍然不动。我甚至向武功高超的澳洲旧相好请教技艺,对方却支吾再三不肯指点,可能担心我们吃空奥克兰以后,北上威胁他们的地盘。久而久之,虽然战胜螃蟹的欲望如火中烧,我们全家对胜利的前景慢慢地失去了热情,看来小岛附近有大把的螃蟹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直到两周前,战态有了一个根本性的突破。退潮的时候,Will在小岛最北端的几块大礁石上无意中手摛了一只大螃蟹。妹妹立刻来电汇报,兴奋得快结巴起来。我顿时为之一振:看来曙光就在眼前!这次回Rakino,男人们用木棍和锋利的铁针,手制了一些简单工具。午饭还没消化掉,大大小小八口人,浩浩荡荡地坐小划艇抵达目的地。潮水半退,孩儿们很快在各处的岩缝里发现敌情。眼明手快,Will击中一个!全家欢呼雀跃,要不是四周海水汹涌,礁石林立,我们没准当场来一个集体拥抱!在铁杆上垂死挣扎的螃蟹直楞楞的瞪着我,四目交接我百感交集:螃蟹啊螃蟹,众人觅你千百度,蓦然回首,你一直都在此处!
很快我军席卷整个地区,螃蟹们仗着熟悉地形,而且身材娇小腿脚众多,采取避而远之的术略。我们仗着人多眼珠多,一发现目标,舞出原始工具狠命的出击。不幸的受害者不是一命呜呼便是半身不遂。看着桶中战果累累,我心生恻隐之心,晚饭有着落了,我们不要赶尽杀绝,撤吧。
回到海边小屋,起上油锅,把清洗干净的螃蟹煮得香气四溢的。惹得男人孩儿们围着厨房赶都不走。整锅上桌,酒量羞涩的周家两姐妹情不自禁地各抱一支啤酒,装模作样地干起杯来,内心更是充满了女汉子的自豪。
一股脑儿人道毁灭了战利品后,我忽然担心起来:今天我们直掏螃蟹们的老巢,惊动了整个小岛。它们知道形迹败露,难道不会举家迁移?坐着坐着,我大汗淋漓:好不容易相遇,难道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又抿了一口啤酒再思量,近年华人大量入侵新西兰,奥克兰周边海滩风声很紧,据说吃货们奋不顾身,螃蟹中招的故事屡见𣎴鲜。Rakino 地方偏僻,螃蟹们虽然时不时做出小小的牺牲,长远来看,在此安居乐业才是他们颐养天年的上上策啊。妹妹见我沉思不语,又出一计:我们是不是可以探索一下龙虾的习性?听说附近也有人抓获龙虾的?我赞许的向妹妹点点头,心里冷笑:新西兰的蟹兵虾将们,颤抖吧!